第一百九十八章 離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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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fēng)徐來,月移影動。 重謠合上門,朝谷外走去。 身后傳來“嘎吱”一聲響,阿九連忙收回腳,驚疑未定地看了一眼前方黑色的身影。重謠卻只略頓了頓,隨后繼續(xù)向谷外走去。 阿九試探一般地遠(yuǎn)遠(yuǎn)跟在他的身后,見他似乎并未有任何反應(yīng),便一路安心地跟到了路口。 前方便是出谷的迷陣了。 重謠轉(zhuǎn)過身來,對驀地藏在樹后的阿九道,“別跟了,回去吧?!?/br> 阿九咬了咬下唇,從樹后走出來,依戀地喚了一聲,“師父?!?/br> 重謠不為所動,“叫我一聲師父,便要聽我的話?!?/br> 阿九握緊了木劍,目光堅(jiān)毅而偏執(zhí),重謠看著他,似乎看到了曾經(jīng)的自己,他放緩了語氣,“回去吧,看好蝴蝶谷,我會回來的?!?/br> 阿九松開下唇,固執(zhí)地問道,“什么時候?” 重謠想了想,道,“最遲便是你劍法大成的時候?!彼麄?cè)頭看向阿九身后,微微嘆了口氣,旋即旋身而上,很快便不見蹤影。 阿九有心追他,可他練的這幾月功夫,哪里能趕得上重謠十幾年的深厚?反倒是一頭扎入了迷陣,再分不清東南西北。 阿綠見阿九兀自追上去,露出無奈的眼神,轉(zhuǎn)身提著燈出來尋人。 這迷陣乃當(dāng)年老文初入蝴蝶谷時所設(shè),目的便是為了隱匿蝴蝶谷的位置,因擔(dān)心她四處亂走迷失了方向,便早將破陣之法傳授給了她。 重謠出了谷,便一路向北而去。 這一次他直接繞開了主樓,直接潛入了關(guān)十樓腹地。 重謠輕巧地落在九層樓上,見巡邏的人略少,不禁皺起了眉頭。 按理說師姐剛剛收回關(guān)十樓,為防不測,戒備理應(yīng)十分森嚴(yán)才對,可此時除卻九層樓附近及客樓附近,其他地方竟看不見幾個人……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難道是因?yàn)榕c重醉爭斗之中死傷過于慘重? 他心里驀然升起一絲悲涼。 見九層樓下又路過一隊(duì)巡邏的人,便取了空子跳下樓,走向客樓的方向。 或許是因他穿著打扮與關(guān)十樓的人別無二樣,縱然有偶爾路過的人也只當(dāng)他有別的差事不將他放在心上——竟是對他的相貌毫不眼熟。 重謠樂得沒人認(rèn)識他,一路大搖大擺地走向客樓。 還未走近,便聽有侍女一邊澆花一邊閑聊,話里夾雜的“容少俠”、“齊莊主”等字眼兒令他駐足。 “你們在說什么?” 侍女被他嚇了一大跳,還以為是總管過來了,連忙丟下瓢,迅速跪在地上,低著頭語氣顫抖道,“總管大人恕罪,奴婢知錯!” 關(guān)十樓中禁止下人嚼舌根,違者會被拔去舌根,挑斷腳筋,送到最下等的窯子里。她們二人不過一時松懈,便被總管抓了個正著,想必下場不會好過。 重謠轉(zhuǎn)念一想,索性擔(dān)了那“總管”名號,問道,“你們二人方才在說什么,再說一遍。” 侍女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在地上,絲毫不敢發(fā)出聲音,唯恐被拔了舌頭。 重謠道,“你們再說一遍,否則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一名侍女顫著聲音道,“總管恕罪……奴婢們只是說起容寒盡容少俠和除月山莊的齊莊主,并無別的意思。” 重謠冷聲道,“撒謊!” 那侍女當(dāng)即匍匐在地,“總管明鑒,我們只是……只是疑惑他們二人來此有何貴干……” 重謠哼了一聲,看來容寒盡和齊懷菘此時就是客樓,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幾個侍女,見她們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的可憐模樣,微微擰了擰眉,隨后抬步向客樓走去。 聽聞他遠(yuǎn)去的腳步聲,那幾名侍女均松了口氣,臉上還未浮現(xiàn)出劫后余生的喜色,便看向冷面無私的總管向她們迎面過來。 幾人復(fù)又跪在地上,不敢吱聲,但心里均有一個疑惑——方才總管大人不是往客樓走去了,怎么又從相反的方向過來了。 重解在她們幾人前面停下腳步,疑惑道,“你們幾人緣何跪在此處?” 一名侍女臉一白,翻著眼睛暈了過去,重解蹙眉道,“怎么不說話?” 那余下幾名侍女顫聲道,“求總管大人開恩,奴婢真不是有意要嚼舌根!” 重解黑了臉,冷言道,“你們幾人自去執(zhí)法樓領(lǐng)罰!” 他抬步朝客樓走去,聽侍女回稟道今日有客來臨,樓主無故失蹤,現(xiàn)下唯有他出去暫緩貴客。 重謠見客樓前只有兩個面生的侍女站在門口,便握了握月華,目不斜視地從她們面前經(jīng)過——他面無表情且衣著關(guān)十樓的裝束,這兩名侍女竟當(dāng)真被他這副故作肅殺的模樣唬住了,只當(dāng)是地方上未曾見過的大人。 重謠暗自嘆息了一聲,走進(jìn)客樓。 客樓之中,齊懷菘和容寒盡二人面對面地坐在屏風(fēng)前,均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 重謠出聲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齊懷菘和容寒盡雙雙一震,驚愕地看向他,“你也在這?” 重謠道,“混進(jìn)來的。到底出了什么事?”他詢問似地看向容寒盡。 容寒盡站起身來,臉上激動不已,他顫著手從腰間抽出兩把短劍,重謠當(dāng)下就黑了臉。 “小雪的雙劍怎會離身?”他的目光如刀,頓時刮向容寒盡。 容寒盡急急道,“當(dāng)日承安一別,小雪剛?cè)×四愕男疟闩c我分道揚(yáng)鑣,這雙劍便是我從城墻上取下?!彼寄堪С?,憂心忡忡道,“我不知他還有別的什么仇人,便去血月教尋了傅教主,傅教主只身進(jìn)入憫天山,原本他與我約定兩日不見便來搬救兵,如今過去了這么多天……重兄,請你與云姑娘速速集結(jié)關(guān)十樓的主力,與我們一同攻上憫天山吧!” 重謠的臉色越來越黑,他胸口重重起伏了好幾下,月華似乎察覺到他跌宕起伏的情緒,在他手中微微顫動著,濃烈寒氣猛地暴漲,客樓之中一下子冷下了好幾度。 容寒盡眼皮一跳,目光落在他手中劍上,震驚道,“冰劍月華?!” 齊懷菘嘴角動了動,目光關(guān)切地看向重謠,卻仍是未發(fā)出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