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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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除月山莊緊張而刺激的氛圍中,除夕之日終于到來。 雖然齊懷玉的案子毫無進(jìn)展,但并不妨礙人們過除夕。 重謠爬上屋頂,他死皮賴臉的非要待在除月山莊與齊懷菘一同過年,這是他與齊美人一起過的第一個年,他做夢都能笑出聲??上R美人每次見他都是一副嫌棄極了的模樣,但各花入個眼,重謠就喜歡他那股冷傲的模樣。 而除夕之日也正是齊折月生辰,因而往年這時,齊懷玉總要指使下人在除月山莊掛滿各種各樣的紅燈籠。不僅如此,齊懷玉還要威逼利誘讓齊懷菘親自寫對聯(lián),而她自己則對著鏡子剪窗花,什么樣子的都有,雖然cao辦地平常卻自有一番喜氣。 而今年,齊懷玉不幸身亡,整個除月山莊仿佛失了魂一般,再沒了喜氣洋洋的模樣。齊折月不愿面對女兒的死,早去了桃山不問世事,連這唯一的兒子都無法令她解開心結(jié)。 白霧蒙蒙,挾著鉆骨的濕冷將人包裹在其中,齊懷菘打開窗戶,炭爐發(fā)出吱的一聲,屋中暖意漸褪。 重謠忽然從屋頂上一滑,倒吊在窗子上,齊懷菘不料他偷偷躲在屋頂,被他嚇了一跳,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重謠笑嘻嘻道,“新年快樂!”然后趁他不防備湊過去,學(xué)著應(yīng)千雪的動作啾的一聲親在他的臉頰,“新年禮物!” 齊懷菘整張臉頓時黑如鍋底,他狠狠瞪了重謠一眼,不愿在這種日子里動手。 重謠從窗子滑進(jìn)屋子,整了整衣襟,對著齊懷玉和一個有些眼熟的陌生男人的畫像拜了拜,“玉jiejie和……伯父也新年快樂!” 齊懷菘眉梢一抖,拎著他的衣領(lǐng)將他丟出了門外,自己卻靜靜地站在齊懷玉的畫像前,若有所思。 直至午時,外面的白霧終于徹底退卻,露出慵懶的正午暖陽。 上了飯菜,齊懷菘便放了下人們自行活動。 重謠仗著今日過節(jié),毫無形象可言地?fù)沃X袋,一雙筷子直指到齊懷菘面前,狗膽包天道,“懷菘,我想吃你面前那個。 齊懷菘啪地一聲將面前的紅燒豬蹄放在他的面前,重謠美滋滋地啃起來。 齊懷菘嫌棄地瞥了他一眼,沒想到重謠啃的越發(fā)起勁,仿佛要將那一盤子豬蹄啃到天荒地老。 齊懷菘覺得此人行為實在辣眼睛,他將那豬蹄移開,將燉菜挪到他面前。 重謠念念不舍地看了眼豬蹄,齊懷菘冷道,“你身上的傷好了?”他現(xiàn)在清醒過來越想越覺得那天重謠的出現(xiàn)恐是偶然,依他的身手,根本沒有調(diào)虎離山的必要,因此心底隱約升起一絲不可察的愧疚。 重謠立馬又歡喜起來,“懷菘你放心,我從小就抗打,過兩天就全好了?!?/br> 齊懷菘哼了一聲,自己真是魔怔。那關(guān)十樓是什么地方,能順利出來的,哪個不是厲害角色,剛才竟將這小子當(dāng)做尋常孩子。 而他自己卻沒意識到,他不過只虛長了重謠兩三歲。 他倒了一杯酒,重謠眼疾手快,連忙搶過去一口悶下,贊道,“好香!”他眼睛亮晶晶的,“這是什么酒?” 齊懷菘瞥他一眼,有點兒心痛,這是齊懷玉特意給他釀的。 “松花酒?!?/br> 重謠笑起來,“好喝!名字也好聽!”他從凳子上站起來,剛跳了一下就突然趴在桌子上。 齊懷菘擰眉,推他,“起來?!睕]看出來這小子酒量這么低,竟是一杯倒。 重謠抬起頭,淚眼婆娑地控訴道,“好痛!”隨即他又笑起來,“好開心!菘菘你再叫叫我!”他委屈道,“你都不叫我名字?!?/br> 齊懷菘沒有跟醉鬼打交道的耐心,他推了推重謠,擰眉,“回房休息?!?/br> 重謠聽懂了,他扒住齊懷菘不放,哭天抹地道,“好痛!身上好痛!不想回去!” 齊懷菘露出驚愕的神情,繼而狠狠瞪著這扒在自己身上死不放手的醉鬼,這醉鬼卻渾然不知,苦著臉跟他說這里痛那里痛,非要吹吹。 果然是個孩子。齊懷菘心里這樣想,竟有幾分松動,他湊過去吹了吹重謠的手,遷就地哄道,“吹了吹了,不痛了啊?!?/br> 醉鬼這才滿意,他摟住齊懷菘的肩膀,將頭歪在齊懷菘的肩窩中,笑嘻嘻道,“小雪,你對我真好!” 小雪? 齊懷菘擰眉,冷聲問道,“小雪是誰?” 重謠此時已然分不清此人是誰,他疑惑道,“還能有誰啊,你傻啦?”說著便探了探他額頭,他嘆了口氣,“你發(fā)燒了。” 齊懷菘揉了揉額角,忽然沒了吃飯的心思,他將此人拖回房中,自己轉(zhuǎn)而回屋披上了狐裘,悄無聲息地出了府。 今日不僅是除夕,也是齊折月的生辰,想到齊懷玉的死,齊懷菘眼神一黯。 申時他途至桃山,有粉衣侍女等候多時,正是齊折月貼身侍女欺霜。 欺霜見齊懷菘獨自牽馬而來,連忙欣喜地迎上去。 “公子萬安,怎么一個人就來了?!?/br> 齊懷菘問道,“母親可好?” 欺霜回道,“夫人一切安好,知道公子今日會來,便命奴婢在此等候?!?/br> 她一邊說著,一邊在前引路,余光頻繁地掃向齊懷菘。 齊懷菘眉頭一皺,“可是有事?” 欺霜臉頰一紅,再不敢看他一眼?!盁o事?!?/br> 一炷香的時辰,齊懷菘便與欺霜一同走到了桃莊。 桃莊不負(fù)桃山之名,院中起起落落種滿了桃樹,許是因這桃山地質(zhì)特殊,雖是寒冬臘月,那些桃樹卻含苞待放,十分可人。 齊折月小心翼翼地折了一小枝,手中內(nèi)力一催,那桃花便昂首怒放。 她將頭上金釵取下,將那一小枝桃花別上。 笑吟吟地問齊懷菘,“好看嗎?” 齊懷菘啞著嗓子道,“好看。” “往年我們一家四口每到除夕都要來這里。”齊折月取下桃枝,“……今年卻只有你我?!?/br> 下人早已悄悄退下,留這對母子說真心話。 “……”齊懷菘沒有接茬,齊折月本姓楚,齊姜之死與楚家有關(guān),楚折月與楚家決裂時改了姓。每當(dāng)她提起一家四口,就是她懷念齊姜的時候,她沉浸在自己的回憶里,并不需要任何人多嘴。 她深情款款地?fù)嶂覙?,沉默了好一會兒,“兇手可有找到??/br> 齊懷菘回道,“尚未?!?/br> 齊折月眉頭一鎖,“可有了眉目?” 齊懷菘不言,齊折月嘆了口氣,想到齊懷玉,又想到那jian夫,心中抑郁不已,“那人身法遠(yuǎn)在你我之上,若是……罷了?!彼銖?qiáng)展顏,“……玉兒泉下有知,必不愿耽擱了你?!?/br> 齊懷菘心中隱隱有個不祥的猜測。 齊折月直道,“年關(guān)事多,你房中無人,欺霜這孩子可人的緊,你將她收了房,也沖個喜?!?/br> 齊懷菘正要拒絕,齊折月眉中哀色漸濃,“我已經(jīng)老了。今日是娘的生辰,你便依娘吧?!?/br> 齊懷菘只得道,“一切任憑阿娘做主。”一介丫鬟,放在房中應(yīng)當(dāng)也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