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它叫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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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國慶和中丘撞在了同一天,叁加七的假期卻變成了四天。 正式通知下來,辦公室里抱怨聲一片。 沐鑰倒是無所謂,她在h市沒有什么朋友,節(jié)假日都是一個人過,通常的活動也只是在家睡覺,放幾天都一樣。 九月叁十號那天,大家基本上都把手頭的工作處理好等小長假了。 B組卻沒這個閑情逸致,聯(lián)系代言人受阻,他們正焦頭爛額。 虞央那邊的態(tài)度一直不明朗,有一家老字號的護(hù)膚品牌靈秀也在找她,經(jīng)紀(jì)團(tuán)隊估計是在猶豫。 這樣兩邊吊著其實不太厚道,答不答應(yīng)給個準(zhǔn)話,要是不答應(yīng)也早說,他們好著手接洽下一個,別浪費彼此的時間。 靈秀是國民老牌子,旗下的護(hù)膚品有百余年歷史,民國時期在名媛小姐圈里曾風(fēng)靡一時。 按沐鑰的推測,虞央很有可能會選擇靈秀,她本身的形象就溫婉如玉,走的是親民路線,下部戲又恰好飾演民國姨太太。 新品企劃是整個策劃部的事,B組工作進(jìn)展不順利,沐鑰不可能帶著A組置身事外。 B組在很多事宜上不熟悉,還是得A組幫著做,另一方面,沐鑰也讓組員們留意其他人選。她留給虞央的時間是這個國慶,如果還不給個確信,來不來他們都不會再考慮。 工作上的事永遠(yuǎn)忙不完,好在有個短暫的假期讓他們忙里偷閑一會兒。 下班鈴響,走到電梯口的時候,沐鑰被宋清清喊住。 “沐姐,晚上有約嗎?” 沐鑰搖搖頭:“沒啊?!?/br> 宋清清摘了工作牌塞進(jìn)包里,跟著沐鑰進(jìn)電梯:“那和我一起吃飯唄,這幾天沒你我可真不行?!?/br> 沐鑰愣了一下,然后笑著點點頭:“好,那走吧?!?/br> 原本那天開會過后,沐鑰面對宋清清還是有些尷尬的。以前大家互不干涉,還能做體面的同事,但現(xiàn)在鬧了這么一出,兩組的關(guān)系就有些微妙了。 沐鑰見到宋清清能躲就躲,反倒是宋清清經(jīng)常主動找她幫忙咨詢些問題。 對方不介意,反倒謙虛地來請教,那沐鑰也沒什么好膈應(yīng),大大方方地和她相處。有時候中午兩人也會約著一起吃飯,這一個禮拜以來關(guān)系反倒走得更近了。 上了車,宋清清問沐鑰:“你有什么喜歡的餐廳嗎?” 沐鑰腦子里第一個跳出來的是星空,一個禮拜過去,嗓子已經(jīng)恢復(fù),但一想起那勺辣醬她就臊得慌。 她搖搖頭,說:“沒,我對這兒還不太熟悉,你給我推薦吧?!?/br> 宋清清:“好嘞,那就我挑地方了啊。” 這兩天氣溫回升,好像又回了夏天。白日陽光燦爛,這會兒入了夜,街上燈火通明,雙節(jié)將至,氣氛熱鬧得像過年。 宋清清帶沐鑰去的是一家西餐廳,她們挑了一個露天的位置坐下。 簡易的小舞臺上有駐唱歌手抱著吉他彈唱,嗓音慵懶低沉。 晚風(fēng)吹在臉頰上,帶著暑氣的溫?zé)幔苁娣?/br> 菜是宋清清點的,什錦蘑菇披薩、鴨胸橙rou沙拉、牛rou芝士焗通心粉,還要了兩杯黑莓威士忌。 宋清清比她小一歲,土生土長的h市人,在英國留學(xué)過兩年,看談吐和氣質(zhì),她的家庭背景應(yīng)該很不錯。 吃飯的時候免不了要聊起她們所在的這座城市,宋清清嘆了一聲氣,說:“我填志愿的時候,其實不想填h市的大學(xué)。我就想,要么去北方,能看見雪,要么就去廣東那兒,一年四季都能穿裙子?!?/br> 沐鑰喝了口酒,笑了笑:“我也是,不想留在家里,但走得不遠(yuǎn),在沐城上的學(xué)?!?/br> 宋清清問她:“那你怎么又來h市工作了?” “嗯......”沐鑰想了一會,聳了聳肩,“因為我喜歡挑戰(zhàn)?” 她進(jìn)一步解釋:“原先那家公司發(fā)展得比較平穩(wěn),不需要太創(chuàng)新的營銷策略,模式也很固定,我在那越干越覺得無聊,就想換工作了。” 宋清清撐著下巴看著她,眼神里帶著崇拜和欣賞,她說:“我要是領(lǐng)導(dǎo),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員工?!?/br> 這話讓沐鑰微微一笑,心里暗想:你確實快成我領(lǐng)導(dǎo)了。 也不是酸,沐鑰有野心想晉升,但她不會眼紅別人什么,機(jī)會錯失了她也不會一個勁地耿耿于懷。就像她說的一樣,來日方長,該她的她不會讓。 上個禮拜還把對方當(dāng)敵人當(dāng)對手,這時候她倆面對面坐著,一起喝喝酒聊聊天,氣場不同但意外地契合,倒成了一對不錯的朋友。 半杯酒下去,她倆都不怎么說話了,安靜地吃東西,聽著慢歌眺望遠(yuǎn)處的城市夜景。 h市的漂亮是奢侈的,有人向往它,拼了命要留在這里,也有人厭倦了想逃離它。 沐鑰捋了捋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閃爍的霓虹燈倒映在眼眸中,像銀河的小小一隅。 這家餐廳的環(huán)境很好,欄桿上花枝纏繞,燈光昏暗,氛圍很浪漫,不少情侶在這約會。 但沐鑰不喜歡這樣的地方,從她踏入這里的第一步起,一切都在預(yù)料之中,就像手中的這杯酒。 ——無功無過,沒有任何驚喜,因而也掀不起內(nèi)心的波瀾。 還是那家小酒館好。 等吃完結(jié)束已經(jīng)晚上八點。 宋清清也喝了酒,她倆回到停車場的時候,車邊站了個穿西裝的年輕男人。 沐鑰正腹誹現(xiàn)在的代駕怎么都穿得這么正式了,就看到那個男人朝宋清清微微俯身,喊了一聲“小姐”。 沐鑰停在原地,微張著嘴呆滯住。 宋清清見她站著不動,拽了她一把催她上車。 沐鑰坐在車上,也許是酒意上頭,她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她指指駕駛座上的男人,壓低聲音問宋清清:“這誰啊?” 宋清清從車載冰箱里取出一瓶水遞給她,語氣稀松如平常:“哦,這我家的司機(jī)。” 沐鑰接過水,打開蓋子灌了一大口以平復(fù)自己的復(fù)雜心情。 她知道宋清清家庭條件不錯,但沒想到是家里能配司機(jī)的林度。 本以為大家同是天涯打工人,怎知你竟是h市名媛大小姐。 收回剛剛的話,她酸了,酸得牙都要掉了。 ——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說的就是沐鑰現(xiàn)在。 明明以前就是一個人窩在沙發(fā)里喝啤酒,怎么現(xiàn)在就只覺得索然無味。電視機(jī)上的頻道一再被切換,輪了一圈都沒找到一個有意思的節(jié)目。 沐鑰放下遙控,平躺在沙發(fā)上,長長地嘆了口氣。 現(xiàn)在是晚上九點,假期的第一天,她無聊得快要發(fā)瘋。 生物鐘讓沐鑰第二天早上八點就醒了,想起今天休假,她又闔眼繼續(xù)睡下。 等再次轉(zhuǎn)醒已經(jīng)靠近中午,沐鑰起床洗漱,吃了個叁明治。 昨天在家無所事事了一天,今天她不想再頹廢,打算給家里進(jìn)行一次大掃除。 做家務(wù)活在某種林度上也是一種解壓方式,看著被歸置整齊的屋子,心情也能變得愉悅些。 全部收拾好已經(jīng)五點多了,沐鑰打包好垃圾,去洗澡洗頭換了身衣服,打算出門找點吃的。 星空依舊低調(diào)地藏在巷子深處,木門遮住屋里的熱鬧,分隔出兩個世界。 傍晚時分夕陽斜下,照在皮膚上暖洋洋的。酒館門口有只金毛懶懶趴伏著,舒適地瞇著眼,像是在享受這場落日余暉。 人類對于這類毛茸茸的東西是沒有抵抗力的。 沐鑰忍不住放慢了腳步,悄悄走近蹲在它的面前。她刻意側(cè)著身子,不遮住陽光。 金毛似乎是感受到有人來了,睜開眼吐著舌頭直起身。 沐鑰伸出手摸了摸它的頭,它也在她掌心乖巧地蹭了蹭。 金毛本就溫順,這只更是不怕人又討喜。 “欸,您來啦!” 店里的服務(wù)生突然開門出來的時候,沐鑰被嚇了一跳。 她尷尬地站直身子,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嗯。” “您好久沒來了,我還以為是......”話到一半他又打住,摸著后腦勺憨厚地笑了笑。 沐鑰知道他原本要說什么,干脆裝傻:“我最近工作太忙了,沒時間。” 懂得都懂,不用說破。 看見服務(wù)生在解開綁在柱子上的狗繩,沐鑰問他:“這是店里的狗啊?” 服務(wù)生回答她:“對,我們老板的,叫土豆?!?/br> 話音剛落,金毛就汪了兩聲,聽到自己名了。 沐鑰彎腰揉揉它的腦袋:“原來你叫土豆呀?!?/br> 服務(wù)生牽著土豆,十分懂事地往旁邊退了一步,想讓沐鑰先進(jìn)屋。 面對小伙子一雙熱情誠懇的大眼睛,沐鑰回以苦澀一笑。 她其實真的只是路過,不想進(jìn)去的。 抬頭是男孩俊秀的眉眼,低頭是金毛可愛的腦袋,效果加持,教人盛情難卻。 沐鑰深呼吸一口氣,往屋里看去。 ——熟悉的桌椅,熟悉的燈光,熟悉的氣味。 像是受到某種指引,她心漏了一拍,等反應(yīng)過來,左腳已經(jīng)邁了進(jìn)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