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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再逢春在線閱讀 - 第53節(jié)

第53節(jié)

    韓越面上露出幾許懷念和追憶:“我離京前,還答應(yīng)逸哥兒,今年上元節(jié)會帶他出來看花燈的,誰知……”那孩子生得酷似自己,又聰明好學(xué),他不免極是喜歡,誰知,兩人的父子緣分竟這么短暫。

    姜筠靜了片刻,回道:“今日不便,改日若得空閑,我陪誠然兄喝幾杯?!?/br>
    韓越瞟一眼姜筠身后,只見那女子戴著兜頭大風(fēng)帽,又因低垂著頭,看不大清楚面容,但韓越知道,那一定是姜筠的妻子,曾經(jīng)或有可能做他繼妻的女人,不著痕跡的收回目光,韓越拱手致別道:“我看到賣糖葫蘆的攤子,不免想起逸哥兒的舊事,這才駐足不停,誰知竟巧遇佑安賢弟,你今日多有不便,咱們改日再敘?!?/br>
    兩串糖葫蘆再一次爆刷存在感,姜筠也拱手致別道:“告辭。”然后,另一只空閑的手拽過逢春,拉著她揚長離去,街上人流眾多,姜筠可不想弄丟漂亮老婆,還是親自牽牢最放心。

    離了鬧街,兩人依次進入車廂,車廂角落置有小小的琉璃風(fēng)燈,既能照明又不易引火,兩人坐定后,姜筠遞一串糖葫蘆給逢春,眸中含笑道:“呶,給你,這會兒沒人了,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br>
    逢春伸手接過圓木簽子,輕輕笑哼道:“二爺不是買給嫤姐兒和晏哥兒的么,若是叫我吃了,他倆還怎么嘗新鮮呢?!?/br>
    “明知故問?!苯抟皇?jǐn)堊》甏海Φ?,“快吃吧,還有一串呢。”糖葫蘆不是干果,可以隨便往小桌子上放,他得一直捏在手里,逢春伸舌頭舔一口糖霜,入口冷甜冷甜的,輕聲咕噥道,“我只吃一串就夠了,那一串你吃吧?!苯蘅戳讼率掷锏奶呛J,確認(rèn)道,“真只吃一串?”已咬上山楂果的逢春點了點頭,見狀,姜筠伸手去掀窗簾,將另一串糖葫蘆賞給隨行小廝了,他不大愛吃這種甜膩膩的東西。

    一串糖葫蘆上有六顆山楂果,逢春一顆一顆挨個吃完后,忽嘟起嘴巴道:“還想吃……”姜筠無語地瞪起眼睛,低斥道,“你這丫頭,真是可惡!我才問過你,是不是只吃一串就夠了,我剛把那一串送出去,你又掉頭說還想吃——”逢春將圓木簽子丟到小桌上,扁扁嘴道,“沒了就不吃唄,你兇什么呀?!北恍∠眿D說兇,姜筠如她所愿,十分兇狠地咬出去一口,低哼道,“敢說我兇,那我還真就兇給你看?!?/br>
    待回了家里洗漱過后,姜筠的兇勁兒還沒消,一陣狂風(fēng)驟雨過后,逢春直如被打殘的嬌花,一片芬芳的凌亂,姜筠摟著身嬌體軟的小媳婦,神色饜足地笑道:“明年上元節(jié),我還陪你去看花燈,還給你買糖葫蘆吃?!?/br>
    逢春懶懶地哼出音兒:“嫤姐兒和晏哥兒越來越大,以后你還能唬住他們么,就你那個寶貝丫頭,要是知道你晚上出去看燈,她不纏著要跟去才怪?!?/br>
    姜筠輕輕笑道:“待他們大了,不用他們纏說,我也會帶他們出去玩兒。”他小時候得不到的童趣,他會讓兒子女兒一件不落的享受到。

    “二爺是個好父親,比我那個親爹可強多了?!狈甏旱蛧@一聲。

    姜筠撫了撫逢春的臉頰,低聲道:“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他不疼你,我疼你……”這話說者真心,聽者窩心,逢春在姜筠臂彎蹭蹭,笑的開心,姜筠抱著明顯高興起來的妻子,忽想起花燈節(jié)上的巧遇,不由道,“說來,韓越也算是個好父親,就是婆娘運不大好……”上一世,短短幾年內(nèi)死了兩任妻子,這一世,元妻逢珍已故,又娶的繼妻逢瑤,也不像是個能當(dāng)好妻子的料。

    逢春跟著感慨:“初二那天,我七meimei找祖母哭訴,說韓姑爺一直不肯理她,求我祖母幫著說和,我祖母沒應(yīng)她,只告訴她,叫她以后在夫家規(guī)矩點,好好當(dāng)個兒媳婦,也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你管她怎么樣了?!苯蘧従彿藗€身,又將逢春壓在身下,低笑道,“過年真好啊。”

    已被摧殘的很慘的逢春低罵:“你個不知足的……”

    這頭的夫妻倆如膠似漆,親如一體,另一頭清平侯府逢瑤所居的正院里,卻是夜景凄涼,棟哥兒已經(jīng)沉沉地睡下,冬夜漫漫,逢瑤毫無睡意,便守坐在兒子的旁邊,自逸哥兒病夭后,韓越既不在正屋留宿,也不在這里用飯,只每隔兩三日過來看一下兒子,除大年初二解了一次禁足令外,之后,她又不被允許出院門了,這樣孤寂冷清毫無歡樂的日子,真是太難熬了。

    今日是上元佳節(jié),聽丫鬟回報,說二爺吃過晚飯沒多久,就出門看燈會去了,逢瑤捧臉發(fā)呆,她偶聽逢蘭提過一回,因逢春是正月十五的生日,所以只要日子方便,她姑爺每年都會帶她出府看花燈,這樣明月高懸的大好夜晚里,逢春肯定又高高興興地看花燈去了吧,可是自己……卻只能留在屋子里獨自靜坐。

    逢瑤望著跳躍不止的燭光,思緒驀然飛到五年前——

    那一日,她沒帶丫鬟,獨自在府里散心,偶遇在湖邊發(fā)呆的陶逢春,她因心里又嫉又羨陶逢春,便開口諷她‘麻雀要飛上枝頭做鳳凰啦’,那時的陶逢春罕見的與她針鋒相對,嘲笑著回她‘七meimei若是喜歡,我讓給你如何?’。

    那時的她,只覺心頭大怒,誰稀罕嫁給一個傻子,哪怕他是長公主的嫡孫也不稀罕,她似乎說了什么‘姻緣天注定,五jiejie的好姻緣,我可羨慕不來’之類的話,陶逢春冷冷答她‘你的確羨慕不來’。

    舊時之景,歷歷在目,過往之語,猶在腦?!?/br>
    如今的陶逢春,婆婆待她好,夫婿待她更好,又一身榮華,滿體富貴,還生了一對矜貴的雙生子,這樣的舒坦日子,她的確羨慕不來,逢瑤默默咬緊下唇,要是當(dāng)年嫁入嘉寧長公主府的是她,那陶逢春如今擁有的一切,就應(yīng)該是她的了。

    母親原就打算把陶逢春嫁給嫡姐夫的,清平侯府才應(yīng)該是她的歸所,兇巴刻薄的婆婆,薄情冷意的夫婿,碧海青天的孤夜,這些才是陶逢春應(yīng)該過的日子。

    她要是早知姜筠會由傻變好,她一定搶走陶逢春的婚事。

    逢瑤正自幻想走神之時,忽聽門外傳來輕輕的傳報聲:“二爺來了?!狈戡幟κ掌鹉切┖紒y想,從兒子的床邊起身相迎,棟哥兒還不足周歲,逢瑤尚把他養(yǎng)在正屋,待他再大一些后,才會由奶媽帶他住去廂房,逢瑤才走出辟出來的嬰兒隔間,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已走了過來。

    “二爺?!狈戡庪p手交疊在腹部,柔柔的喚道,腕間佩戴的金玉鐲子,因雙手下垂的動作,發(fā)出清脆的撞擊之音。

    韓越點點頭,神色冷淡的‘嗯’了一聲,此時的韓越依舊穿著湖藍色的棉質(zhì)長袍,寬大的玄色毛氅也披在身上,應(yīng)過一聲后,韓越再無半句話語,腳步一抬,徑直進入棟哥兒所睡的嬰兒房,壓根沒有一點解外氅留宿的意思,被冷落在原地的逢瑤,眼眶一熱,已有眼珠在閃動欲落。

    韓越進了嬰兒房,緩緩在床邊坐下,靜靜看著熟睡的次子,棟哥兒已過七個月大,小臉生得白白胖胖,看著極是虎頭虎腦,敦實富態(tài),看罷一會兒,韓越又從床邊起身,離了隔間,徑直往屋外走,逢瑤再忍耐不住,伸手扯住韓越的小臂,低泣一聲:“二爺!”

    “放開!”韓越蹙眉轉(zhuǎn)頭,輕斥一聲。

    逢瑤扯韓越的動作愈發(fā)牢固,哭得梨花帶雨道:“我不放!二爺,就因我沒照顧好逸哥兒,你就要冷待我一輩子么!是不是要我給逸哥兒償命,二爺才肯原諒我!好好好,只要二爺吱一聲,我立刻就去給逸哥兒償命!”

    韓越用力一抖手臂,震脫逢瑤的拉拉扯扯,被抖開的逢瑤因重心不穩(wěn),一個趔趄之下,竟跌坐到了地上,韓越也不去扶她起身,只眉目冷沉的斥道:“你也是大家閨秀,能不能別動不動就是一番哭啼做派,你到底懂不懂何為端莊,何為淑德?整日哭哭啼啼尋死覓活,成何體統(tǒng)?”

    逢瑤拿帕子捂著臉哭道:“你既不叫我出門,又不肯理我半句,你叫我如何?誰家夫婿像你一樣,這么待自己妻子的。”

    韓越深吸一口氣,聲音冷冷道:“你要是真覺在韓家受了委屈,我可與你和離,你再找一個待你好的男人嫁去罷。”

    逢瑤一呆,然后又哭道:“我哪有這個意思,我已經(jīng)跟了你,又給你生了兒子,你還叫我嫁誰去,你個沒良心的……”她已經(jīng)不是黃花大閨女了,要是和離再嫁,還能說到什么像樣的人家,逢瑤接著再哭道,“沒照顧好逸哥兒,是我的錯,是我不對,二爺已禁足我這么久,又冷了我這么長時間,難道這處罰還不夠么?這大節(jié)下的,別家夫妻都在團圓過節(jié),二爺卻仍不理我半分,我心里難過啊……”

    韓越閉了閉眼,再道:“好好照顧棟哥兒吧?!闭f罷,拔腿就要走。

    逢瑤見韓越依舊還是要走,不由伸手抱住他的小腿,仰臉哭著問:“二爺,你到底還要冷我多久,我真的知錯了,求你留在屋里吧,棟哥兒好久都沒見爹了,逸哥兒是二爺?shù)膬鹤?,難道棟哥兒不是么……”韓越?jīng)]再強行離去,逢瑤順勢拽著韓越站起身來,伸手環(huán)住他的腰,偎依在他的胸口,哭得哀聲幽怨,“二爺,求你,別走了。”

    韓越低下眼睛,蹙眉看了半晌趴在懷里哭的女子,最后,留在了正妻屋里,見夫婿終于態(tài)度軟和,逢瑤心中不由歡喜,端莊賢惠地替他更衣,然而沒過多久,留宿在正屋的韓越,又讓逢瑤剛歡喜起來的心情,直接降落到寒淵之底。

    自打出了逸哥兒的事,兩人已有兩個月沒再同床,據(jù)丫鬟們匯報過來的消息,韓越宿在書房的這一段日子,也沒寵幸哪個通房,黑暗之中,逢瑤咬了咬嘴唇,纖纖的手指悄悄摩挲過去,欲探伸進夫婿的衣襟,韓越本已有些昏昏的睡意,陡感有只手摸在自己的身上,不由清醒過來。

    逢瑤見韓越?jīng)]有抗拒之意,指尖一挑,柔嫩的纖指滑進衣下光裸的胸膛,不待逢瑤蹭近韓越身邊,韓越已豁然坐起身,徑直挑掀帳簾,下床穿衣,任憑逢瑤如何叫他也不再理會,裹上玄色大氅后,韓越直接摔門離去,逢瑤難忍羞辱,伏在床上痛哭不止。

    第88章 逢春v

    已經(jīng)哄到床上的男人,最后又摔門走了,逢瑤直氣得哭了大半夜,待哭得又乏又累后,才孤枕獨被的睡下,而身在嘉寧長公主府的逢春,因今天是她的生辰,姜筠以此為借口,把夜宵時間一延又延再再延,直到更深露重時,逢春也才又乏又累的歇下。

    冬夜漫長,嫤姐兒和晏哥兒睡得又早,是以一大清晨,兩個小朋友都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起床了,在各自屋里看到兔兒燈和蓮花燈時,一個興奮地又蹦又跳,一個嘴角微微露笑,然后,兩人目標(biāo)一致的沖向父母的正屋,而此時的逢春和姜筠,因妖精打架的太過超標(biāo),這會兒還沉沉地睡著。

    如此一來,可苦了大丫鬟瑞云和小雁——既要攔著少爺姑娘別往里頭闖,又不能惹兩位小祖宗生氣,好難噢,倆娃娃被奶媽和丫鬟教育了半天‘打擾父母休息的孩子不是乖孩子’后,嫤姐兒決定‘那我要去找祖母’,晏哥兒表示‘我要等爹娘休息完’,小姐弟倆意見不一致,遂一個蹦跶去了明萱堂,一個歪在暖炕上偽冬眠。

    逢春是被搖醒的。

    然而,姜筠搖醒了逢春的神智,卻搖不開她的眼皮兒,姜筠輕親逢春的臉頰,嗓音含笑道:“醒醒吧,雖然這陣子不用天天去請安,也不好真的睡到日上三竿吧?!?/br>
    逢春困得很想哭:“都怨你,沒完沒了的鬧……”平時只要睡眠時間充足,她稍一狠心,就能立馬起床穿衣,而今天,逢春只覺自己才沾上枕頭,眼皮才剛合上不久,就又被催著該起床了,逢春一腦袋昏昏的困倦,“什么時辰了……”

    姜筠口吻悠悠地說道:“已過巳時一刻了?!?/br>
    逢春慢慢睜開眼睛,她這是直接睡到九點半了?

    姜筠拍拍逢春的臉蛋,笑著說道:“嫤姐兒和晏哥兒一大早就醒了,見咱們總也不起床,丫頭跑去娘那里玩了,兒子還在次間等著……”逢春想到嫤姐兒那張小嘴兒,臉色微微發(fā)黑,這小丫頭百分之九十九會給姜夫人嚷嚷,我爹我娘還在睡覺覺,姜筠半壓在逢春臉前,又笑道,“沒事,若是娘真的問了,我就給娘說,你想給我再生個兒子,老一輩都盼著多孫多福,有了這個理由,娘應(yīng)該不會說什么的……”

    逢春朝姜筠皺皺鼻子,嗔道:“你連娘都蒙啊你?!泵髅骶褪亲约贺潥g來著。

    姜筠毫不羞愧地回道:“這怎么能算蒙呢……”想再生孩子,肯定需要兩人多多努力嘛,姜夫人大概會理解的,將逢春撈著坐起來,姜筠用指腹描著逢春的眼角,再道,“我只是會這般對娘說,你可別往心里去,我沒催你趕緊再生孩子的意思。”距離雙生子出世已快三年,兩人恩愛的頻率雖不算很多,但也稱不上少,逢春一直沒再懷孕,說實話,他心里還挺慶幸的,一旦逢春再懷孩子,他又得跟著緊張好久,順便,美好的夜生活也要被剝削掉了。

    逢春展顏一笑:“我了解……呃,你剛說,晏哥兒還在次間?”

    “是啊,這個傻小子,也不知道出去玩。”姜筠笑了一笑,起身去搭帳子,“起吧,別叫傻兒子憨等著了?!?/br>
    逢春與姜筠穿好衣裳去到次間的時候,只見晏哥兒坐在臨窗的大炕上,貌似很懂行地在翻書玩兒,逢春放目一瞧,原來是自己正在看的某冊話本子,昨晚隨意擱在炕上,忘了收回她的小書箱,姜筠在炕邊坐下,將漂亮兒子搬坐到懷里,摸著他的大腦瓜笑問:“晏哥兒能看懂書么?”

    他能看得懂才怪——逢春在心里默默吐槽。

    晏哥兒窩在父親寬厚的懷里,十分實誠的搖搖頭,小嘴里吐出幾個詞:“爹爹,娘,都這樣,我也這樣……”

    .

    小東西這是在表述,你們都會這樣,那我也會這樣,姜筠樂不可支道:“我家晏哥兒真聰明,都知道翻書玩兒了,真是個乖寶寶……好兒子,等你再長大一點,爹爹教你念書識字?!?/br>
    小小年紀(jì),居然照模學(xué)樣的翻書玩,而沒有不懂事的撕書玩——對此,逢春表示很欣慰。

    過了正月二十后,姜筠再度恢復(fù)去書房上課的日子,姜筠在去年連過縣試和府試,今年七月就可參考院試,一旦院試通過,就有秀才的功名了,小兒子由傻變好,已是天降美事,如今在讀書進考上又愈發(fā)長進,姜大老爺頗覺滿意,閑暇之余,常會考較姜筠的功課。

    說來,姜大老爺也是一朵奇葩,母親是長公主,舅舅是當(dāng)今天子,哪怕他不學(xué)無術(shù)是個紈绔子弟,只要長到了合適的年紀(jì),差不多也能撈個油水肥差,然而,姜大老爺在青少年時期,就特別上進,對讀書寫字之類的日常,充滿了極大的熱情,嘉寧長公主見兒子如此好學(xué),自是為他請名師聘大儒,最后竟然金榜題了名。

    一般來講,王公侯伯子弟中多出紈绔敗類,像姜大老爺這般能自考為官的有爵之家子弟,實屬鳳毛麟角,因有姜大老爺做榜樣,姜二老爺也在母親的期盼中,拼著脖子讀呀讀考呀考,最終在舉人學(xué)歷上止了步,雖不如長兄厲害,但也是相當(dāng)難得了。

    逢春默默感慨,上天是公平的,姜大老爺腦瓜子靈光,然長相欠缺,姜二老爺生得綺年玉貌,然學(xué)識略薄。

    二月初九,晴雪成婚。

    逢春按照之前所言,這一日,又叫瑞云、小蝶、小鶴三人去喝喜酒,午間,待逢春和姜筠午睡之后,幾個閑下來的丫頭,在屋外的彩廊下低低磨牙。

    小鴿輕聲感慨道:“二奶奶待碧巧和晴雪兩位jiejie真好啊,每人陪了九十九兩銀子不說,還賞了不少料子和首飾。”

    這份嫁妝都能嫁個家底很不錯的小家碧玉了,尤其給碧巧和晴雪所配的男人,都是頗利落能干的小伙子,兩人的婆家在長公主府也頗有體面,奴才丫頭能做到這個份上,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碧巧成親時,小雁去喝了喜酒,這一回輪到晴雪成婚時,便換了瑞云過去,小雁倚坐在廊椅上,悄聲嗔道:“你個小丫頭,也是跟著二奶奶陪嫁過來的,早先更是在迎香院里伺候過,這里頭的事,你難道還不清楚么?”那年二奶奶落水之后,記憶全失,原來服侍的兩個大丫頭翠濃和紅玲,被老夫人直接發(fā)落罰離了內(nèi)院,“自晴雪和碧巧兩位jiejie被指派給了二奶奶,兩人對二奶奶盡心又盡力,二奶奶自然會厚待一番?!?/br>
    說來,小鴿和小雁被安排進內(nèi)院后,一直都在迎香院伺候,那一段日子真是:“翠濃和紅玲都是三太太的人,待五姑娘一慣不怎么上心,一昧地去討好奉承七姑娘,哼,待我們這些小丫頭,也是又苛刻又嚴(yán)厲,整日耀武揚威的罵咱們……”

    想起舊日時光,從小丫頭熬成大姑娘的小鴿,心中大是不忿:“好在換了晴雪和碧巧兩位jiejie來,若跟來的還是翠濃和紅玲……”

    小雁嘴角微微泛起一抹譏誚的弧度:“若還是她二人跟著陪嫁……”即意味著三太太的眼和手,還緊緊貼在二奶奶身邊,畢竟紅玲和翠濃兩家人的性命,都捏在三太太手里,待到大夫人整頓五姑娘的陪嫁丫頭時,與三太太有點關(guān)聯(lián)的小鵲和小蜻,也叫大夫人剔了出去,只有她和小鴿與三太太沒什么干系,這才被留了下來,新補進來的小蝶和小鶴,更是從外頭買來新調(diào)|教好的。

    想起自己被提拔成大丫頭時,二奶奶對自己說過的話,小雁再道:“咱們二奶奶是個和善人,只要咱們待二奶奶盡忠盡心,二奶奶也不會虧待咱們的……”伸手輕擰小鴿的圓臉頰,輕輕笑道,“你也不用羨慕碧巧和晴雪,等你到了年齡時,二奶奶也會替你細(xì)細(xì)打算的,現(xiàn)在,只要好好當(dāng)差就成,咱們素日的一舉一動,二奶奶都瞧在眼里呢?!?/br>
    小鴿大力點頭,笑著應(yīng)道:“我知道?!倍棠探o晴雪和碧巧挑男人時,多上心呀,又是叫人打聽,又是請二爺代為相看,在送嫁之時,更是出手闊綽,叫她們嫁得風(fēng)風(fēng)光光,還叫院子里的姐妹過去喝喜酒,真好。

    “翠濃不是給了一個老財主當(dāng)妾么,我年前回家探親,我娘跟我說,那老財主已厭棄了她,把她賞給下頭的管事了。”小鴿爆料著昔日頂頭上司的近況,因翠濃頗有幾分姿色,在被老夫人攆出內(nèi)宅,命她自行婚嫁時,被她爹媽送給了一個好色的老財主為妾,換回了不少禮錢。

    至于紅玲,過得也不甚好,她配的那個男人,酗酒好賭,喝醉了賭輸了常打婆娘,聽說紅玲有一回勸自己男人少喝少賭后,還被打流產(chǎn)了一個已成形的男胎,說起來,紅玲這樁婚事,還是三太太親自做主配的呢,她可真能糟踐人。

    小雁摸摸臉頰,嘆道:“妾就是個物件兒,爺們不喜歡了,送人賞人也是常有的事,哪有當(dāng)正頭娘子好……”說著,眼神微微一凝,二奶奶嫁入長公主府后,因二爺既無妾室也無通房,這院里的彩霞和綠桑,仗著有一點美貌,不免動了歪心思,趁二奶奶不在時,在二爺跟前妖妖嬈嬈的亂晃,哪知二爺完全不開竅,這幾年下來,二爺只守著二奶奶一個人,那倆丫頭便也完全歇了爬床的心思,又常湊在二奶奶跟前賣乖討好,心知肚明的二奶奶,待兩人總是淡淡的,瑞云已和自己一道提了大丫鬟,和玲也常能進屋伺候,就她倆還被隔在屋子外頭做活呢。

    “小雁jiejie,你想什么呢?”小鴿比小雁年歲小,故以jiejie相稱。

    因和玲在側(cè),小雁不想直言唾棄彩霞和綠桑的為人,便隨口回道:“在想七姑奶奶呢,她年前沒照顧好逸少爺,叫逸少爺夭亡了,聽說七姑爺一直冷著她,這都二月份了,也不知和好了沒有?”

    小鴿扁扁嘴,沒有吭聲,心里卻道——七姑爺永遠不和七姑奶奶和好才妙呢。

    那一年初夏,七姑奶奶又到迎香院找茬,在自己捧盤獻茶時,故意失手打翻茶盞,澆了自己半袖子熱茶,七姑奶奶罵了自己半天不說,還對五姑娘說,這小丫頭真是沒規(guī)矩,就該打一頓長長記性,翠濃最是討好七姑娘,不待五姑娘開口表態(tài),就啪啪甩了自己響亮的八巴掌,自己心里委屈的要死,還得感謝七姑奶奶的恩典,快晚上時,五姑娘讓小雁jiejie悄悄給了她一些藥膏子抹傷處。

    五姑娘出嫁之后,癡傻多年的五姑爺突然病愈,又待五姑娘寵愛有加,為著這茬事,七姑奶奶當(dāng)真是嫉紅了眼睛,七姑娘一向瞧不起五姑娘,小鴿只盼著,自家五姑娘以后能越過越好,如此一來,就能把七姑娘氣得心肝肺全是疼的,只要七姑娘過得不痛快,她就比得了賞錢還痛快。

    韓逸去歲十一月十三病夭,直到今年的二月十五,韓越才解除了逢瑤的禁足令。

    二月十五這日,逢春和韓氏結(jié)伴去伽藍寺,去取姜夫人供在佛前已滿三個月的五塊玉璧,其中三塊是給韓氏的三個兒女,另外兩塊是給嫤姐兒和晏哥兒的,兩人取了東西,又拜了一遍佛爺,趕在晌午前到了清平侯府,韓雅順路回家看母親,便邀同乘一車的逢春去娘家吃頓便飯。

    逢春沒什么猶豫,直接應(yīng)了——反正逢瑤大概還在禁足中,又礙不著她什么事。

    兩人在韓府門口下車時,忽聞前面有兩匹馬噠噠噠地小跑過來,韓雅和逢春展目一瞧,只見來者正是韓越和隨行小廝,不過須臾,行至韓家大門口的韓越翻身下馬,將馬鞭扔給過來牽馬的小廝后,便對韓雅和逢春抱拳行禮道:“大姐!五姨姐!”

    逢春略還半禮,溫聲應(yīng)道:“七妹夫。”

    韓雅眉目溫和,笑著問道:“二弟,怎的這會兒回來了?”

    三人一邊往大門里進,韓越一邊與大伯家的大堂姐閑聊:“今日沒什么要緊差事,回府陪母親吃頓飯。”

    按照古代的規(guī)矩,哪怕是姐夫或者妹夫,抑或是大伯子小叔子,也得多注意避嫌問題,是以,逢春只跟著韓雅安靜而行,一句話也不與韓越多言,不過,韓越回答韓雅的話,頗值得玩味——回府陪母親吃頓飯?也就是說逢瑤還在被冷藏中嘍。

    進了侯府二門,又略行片刻,韓越自往韓二太太的院子拐去,逢春跟著韓雅挪向韓大夫人的院落,穿過一道月洞門,走過一片春意綻放的花林時,迎面走來一個穿深藍色長襖的丫頭,頭發(fā)梳得十分整齊,髻上插了一對小小的偏金簪,正是許久不見的老熟人——折杏。

    身為韓家二奶奶逢瑤的陪嫁大丫頭,折杏既認(rèn)得韓府的大姑奶奶,也認(rèn)得自家的五姑奶奶,是以,快步走上前來福身問好,逢春口氣悠悠道:“原來是折杏啊?!闭坌诱_口說話,韓雅已拉著逢春繼續(xù)前走,口內(nèi)笑著說道,“快些走吧,咱們今日臨時過來蹭飯吃,早點過去,好囑咐廚房再加幾個菜,若是去得晚了,還得等呢,唔,對了,你想吃什么?”

    “大嫂既問了,那我就不客氣了,我想吃一道香辣大蝦,越辣越好?!狈甏盒ξ麘?yīng)道,韓雅既愛吃蝦,又較嗜辣,她點這一道菜,也不算特別出格。

    韓雅微微驚奇道:“昨兒晚上不是才吃過么?”嘉寧長公主府各房主子的飯食,都提前一天會讓各房過目,若有添的刪的,只要和廚房那里交代好就成,昨兒晚的飯食明明就供有香辣蝦。

    “哎呀,別提了,昨兒那么一盆香辣大蝦,我才只吃到五個,嫤姐兒和晏哥兒還一人吃了仨呢,二爺吃了小半盆,其余的都給丫頭吃了。”逢春輕輕地抱怨著。

    聞言,韓雅聲音好笑道:“噢,我知道了,你一吃辣,極容易上火,二弟是恐你又上火,才只讓你吃那幾個吧,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嫤姐兒和晏哥兒還小,吃辣的容易嗆著,你可注意著些,別嗆著孩子了?!表n雅一開始很是艷羨姜筠待逢春那么好,后來相處得時間長了,韓雅也慢慢想通了,逢春上半輩子遭罪,如今這是后福到了,自己千嬌萬寵的長大,夫婿的品行又已極是難得,她哪能奢求那么多,事事都順心如意呢。

    逢春又笑道:“不妨事,蝦rou在溫水里涮過后,才給兩人吃的?!彼赃^五個香辣噴噴的大蝦后,可惡的姜筠同志說道,要么她不許再吃,若是想繼續(xù)吃,也要和兩個小娃娃一樣待遇,過了溫水的蝦rou既沒滋又沒味,吃了還不如不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