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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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的爆裂聲很響亮,沈溪必須靠在陳墨白的耳邊才能聽清。 “那我們回去就看《蜘蛛俠》?!?/br> “好!” 煙花表演持續(xù)了半個小時之后就結(jié)束了。 陳墨白將沈溪放了下來,他們回到沈溪的公寓。 “你圣誕節(jié)期間收留我沒有問題吧?”陳墨白坐在沙發(fā)上一邊調(diào)著電影頻道一邊問。 “可以啊。就像你收留我一樣,我收留你!你是專門圣誕節(jié)來看我的嗎?” “你不知道?馬庫斯先生什么都沒對你說嗎?”陳墨白露出略微驚訝的表情。 “他跟我說了新年快樂,叫我按時吃飯,有事給他打電話?!?/br> “好吧。我算是專門來看你的。” “嗯,既然你是專門來的,我會好好款待你的。”沈溪拍了拍胸口,“你可以睡我大哥的房間。不過……你只是來過圣誕節(jié)的,為什么要寄這么多的行李來?” “因為我喜歡穿自己穿習慣的,用自己用習慣的?!?/br> 沈溪還是不明白他為什么寄那么多東西來。 “開始這也太多了吧?你得住多久啊!” 春夏秋冬都有啊!這是要在家里走秀嗎? “來看吧,我點播了蜘蛛俠。” “我來了!”沈溪來到沙發(fā)上,和陳墨白并肩坐在一起。 陳墨白的腿很長,直接架在了茶幾上。沈溪抱著抱枕,蜷著腿。 “蜘蛛俠是一個很超現(xiàn)實的存在,你應(yīng)該覺得這樣的故事很沒有邏輯吧?” “如果將所有科學的部分假定為符合現(xiàn)實的,那么這個故事就很有邏輯?!鄙蛳卮?。 陳墨白笑了:“你比電影有意思。” “這是夸獎還是調(diào)侃?” “真心誠意地夸獎。” “可是除了你,沒有人覺得我比電影有意思?!鄙蛳欀碱^說。 “這取決于欣賞的角度?!?/br> 電影中那個經(jīng)典的倒掛之吻出現(xiàn)了。 女演員的表情相當投入,陳墨白本來以為沈溪會很不好意思,但沒想到她卻伸著腦袋看得很認真。 “你會覺得這樣的親吻很浪漫嗎?”陳墨白問。 “我會覺得有點無奈。如果她知道蜘蛛俠的身份,她還會那么動情地吻他嗎?”沈溪反問。 陳墨白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有時候我們離一個人太近,反而會看不清楚。比如彼得·帕克一直就在瑪麗的身邊?,旣惪床欢说玫膬?nèi)心,卻崇拜和愛慕著蜘蛛俠?!标惸讉?cè)過臉來說。 “所以……瑪麗吻蜘蛛俠的時候要是把他的面罩整個摘下來……” “那就沒有這個經(jīng)典一吻了?!?/br> “哦,說不定瑪麗會揍蜘蛛俠一頓?!鄙蛳苷J真地點了點頭。 陳墨白按住眼睛,啞然失笑。 看完了電影就到了凌晨三點多了,陳墨白撞了撞昏昏欲睡的沈溪:“回去房間睡覺了?!?/br> “不睡,我們看第二部?!?/br> 沈溪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卻還說不睡覺。 陳墨白好笑地側(cè)過臉去嘆了口氣,他知道沈溪的腦袋里在想什么:“你放心,等你醒過來我保證我還在?!?/br> “嗯……”沈溪的眼睛半閉了起來,但還是堅持著不肯睡。 “好吧,我看你還能堅持幾分鐘。”陳墨白好笑地說。 果然,《蜘蛛俠》第二部才放了不到五分鐘,沈溪的腦袋就向著陳墨白的方向歪了過來,直接倒在了他的大腿上。 陳墨白動了動腿,沈溪的眉頭就蹙了起來,伸出一只手抱住他的腿。他只能無奈地取過自己留在沙發(fā)上的毛呢大衣,蓋在沈溪的身上。 蜷縮起來的沈溪顯得很小,幾乎被大衣完全罩住了。 還好暖氣足。 陳墨白握著遙控器將電視機關(guān)掉了。他低下頭來看著沈溪的側(cè)臉,食指在她的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 “我穿著淺咖色的毛衣呢。你都沒認出來……是不是完全忘記我們以前的約定了?” 沈溪完全睡死了,感覺不到對方的sao擾。 陳墨白扣住自己的額頭,搖了搖腦袋:“算了,睡覺吧?!?/br> 他向后仰去,靠著沙發(fā)的椅背閉上眼睛。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沈溪是被隱隱傳來的《鈴兒響叮當》的音樂聲吵醒的。 要更重的是,她肚子餓了。 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忽然想起什么的那一刻,她猛地坐起身來,瞌睡蟲全醒了。 “陳墨白!” “……我還在呢……” 對方的聲音懶洋洋的。 沈溪死死地盯著坐在自己身邊的男人,伸出手用力在他的臉上掐了一下。 “你掐我干什么?”陳墨白扣住沈溪的手腕。 “看你是不是真的!” “那你不是應(yīng)該掐你自己嗎?如果疼的話,就不是在做夢?!标惸缀眯Φ匕戳税醋约旱耐取?/br> “哦……”沈溪呼出一口氣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還好你沒走。我還要繼續(xù)說服你加入我們的車隊呢!” 陳墨白笑了起來:“馬庫斯先生是真的沒有告訴你嗎?” “告訴我什么?” “圣誕節(jié)之后,我就會簽約你們的車隊,成為你們的賽車手?!?/br> 陳墨白的話音落下,沈溪僵在那里,張大了嘴巴,完全回不過神來。 他緩慢地起身,腿被沈溪的腦袋壓得發(fā)麻。 “看不出你這根豆芽菜,全身都輕飄飄的,腦袋倒挺有分量。” 沈溪轟地離開沙發(fā),跟在陳墨白的身后:“你說的是真的嗎?是真的嗎!” 陳墨白忽然用手摁住她的額頭,將她摁出了洗手間:“我要上洗手間,你確定要參觀嗎?” 沈溪趕緊搖頭。 隔著門,沈溪仍舊不斷地問:“是真的嗎?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你不是說不會跟我來嗎?” 陳墨白又笑了,只是沈溪看不見。 “我說不會跟你來,并沒有說過不會來找你?!?/br> 一邊洗臉,一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陳墨白想起最后和jiejie告別的情景。 她說:“你已經(jīng)離開f1了,為什么還要回去呢?就是因為mama不在了,所以你覺得就能肆無忌憚了對嗎?你覺得我對你的關(guān)心就不那么重要了嗎?” “我只是去開賽車,又不是去自殺。還是你想說開f1和自殺沒有區(qū)別?其實你心里知道賽車并沒有那么危險,你只是希望我留在你的身邊而已?!?/br> 陳墨菲那一刻的眼神,他永遠忘不了。 “jiejie,你只是一個人奮斗得很辛苦,需要一個讓你毫無顧忌去信任的戰(zhàn)友而已。我與你血脈相連,所以你希望我成為那樣的一個人。我知道你也很孤獨,即便我在你的身邊,大多數(shù)的時候你還是孤軍奮戰(zhàn)……因為我不是那個最懂你的人。只有我離開了,你才能給其他想要了解你的人接近你的機會。” “……你是個壞孩子。從小你就是個壞孩子……”陳墨菲低下頭來,捂住眼睛。 她哭了。 但是她很清楚,這一次,無論什么原因都留不住陳墨白了。 而對于陳墨白來說,除了一往向前,再無退路。 沈溪沒等陳墨白出來就興奮不已地撥通了馬庫斯先生的電話。 “馬庫斯先生,陳墨白要加入我們車隊,是真的嗎?是真的嗎!” “這個當然是真的……我只是開玩笑請他來陪你過圣誕節(jié),沒想到他真的來了?” 沈溪用力地點頭:“對!他就在我的洗手間里!” “就在你的洗手間里……會不會有點危險?” “什么危險?” 是我家水管會爆掉還是洗手間的天花板會塌下來? “沒……沒什么危險。哈哈……” “可是馬庫斯先生,這么大的事情,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呢?” “車隊里也只有少數(shù)幾個人知道。我們打算保密,等到圣誕節(jié)之后來個大新聞!而且我不是跟你說過,圣誕節(jié)后車隊準備了大驚喜給你嗎?” “我以為你會送我一輛法拉利……” “……那個……你還是自己買吧……”馬庫斯心想法拉利要是真的落到了沈溪的手上,估計只會被大卸八塊,連螺絲釘都被卸下來。 掛了電話,沈溪臉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這簡直是新年最好的禮物了。 陳墨白走出洗手間,好笑地抱著胳膊說:“沈博士,你知不知道你笑得牙都快掉了?” 沈溪不搭他的腔,還是繼續(x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