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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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然不動了,淡淡眸光落在他的頭頂上:“你這么虔誠地跪著,讓我有種錯覺,好像真的不想傷我一樣?!?/br> 鳳起勾唇一笑,揚起臉來:“當然是真的,這個世上我最不想傷的人就是你?!?/br> 林寶錚看著他把鞋給自己穿好,起身坐了她的身邊。 她眸色微動:“自從我醒過來以后,就只能看見你,和你給我的這個家人,然而現(xiàn)在我知道,這些都是假的,你說的話也像是水泡泡不經(jīng)斟酌,一戳就破,你說你喜歡我,敢不敢對我說實話?!?/br> 他挨著她坐下,仔細給她胳膊下的捆繩動了動:“你想聽什么?” 她坐直身體,目光灼灼:“我是誰,你是誰,昨天晚上那個人是誰,還有我家人,他們都在哪里?” 鳳起抿唇,四目相對時,沉沉目光當中,他幾次張口,都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林寶錚盯著他的眼睛,忽然笑了:“我知道了,我就是林寶錚,對嗎?” 他點點頭,伸手扯了扯她的辮子,扯完了辮子就來掐她的臉:“嗯,對,什么也瞞不過你,我寶兒是這個世上最聰明的人?!?/br> 她心一跳,連連追問道:“那我家人呢?” 她身上紅色的喜服襯得她臉色更加白皙,鳳起癡癡看著她的臉,頭一歪就就靠在了她的肩頭上,他比她高出一頭過,此時卻像孩童一樣,伸手勾住她的脖子摟住了。 他微微用力,在她肩窩上蹭了蹭:“過了今日,如果我還能接到你,我一定都告訴你?!?/br> 說話間,外面又人敲門,這樓上遮掩著厚厚的簾子,一有點動靜聲音都悶得很。 鳳起不緊不慢地坐直了身體,很快,小廝領(lǐng)著一個男人快步走了進來。 他進門就跪:“公子,不能坐以待斃,三皇子和二皇子之間,總得拿住一個!” 鳳起嗯了聲:“我自有安排,等候詔書吧?!?/br> 他負手而立,大有鳥瞰天下的氣勢。 男人遲疑片刻,到底還是退了出去,小廝將房門重新關(guān)好,鳳起笑 ,回身又跪了寶兒的身前,他抱著她的雙腿,就枕在她雙膝之上,笑得十分得意。 她無力,又靠了床邊:“你笑什么?” 鳳起枕著她的腿,伸指在唇邊噓了一聲,只等門口真的一點腳步聲也聽不見了,這才輕聲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剛才我是騙他的,皇子之間爭位自古以來都是你死我活,全都死光了才好呢,你以為顧……嗯好吧,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這些,總之齊趙之間不可能結(jié)盟,打過來才好,他們沒有一個好東西?!?/br> 林寶錚一時間還理不清這些關(guān)系,就只低頭看著他。 他先還是笑,笑著笑著忽然眼角一亮,竟是落下淚來。 她怔住,他抱住她雙腿,只待淚落下,才仰著臉看著她:“我爹是趙國前太子,被jian人所害當做質(zhì)子送到齊國,我娘是齊國鳳家之后,我本是出自名門,然而世事弄人,趙國棄我父,齊國棄我母,我那剛出生的meimei鳳棲還在襁褓之中,他們上上下下全都死了,我被我娘護住心口這口氣,未傷要害,在亂墳崗爬出來茍活人世。沿街乞討,睡在破廟本來活著和死了也沒什么分別,然后你撿了我回去,你說想要一個哥哥,這才有了我,才活得像個人,你說我恨不恨他們,你說我如何能不恨?就算現(xiàn)在我所有的目的都達到了,我也恨……” 他雙目微紅,扶著她腿的手還隱隱抖著。 林寶錚嘆了口氣,良久才憐憫地看著他:“既然你所有的目的都達到了,你當放下,還恨什么?” 鳳起搖頭,隨即站了起來。 他偏過臉來,那顆淚痣隨之一動:“我恨我自己,終究還是傷了你的心。” 說著走到桌邊拿過了紅蓋頭在手里掂了一掂,這才回頭走向她,他親手給她蓋上,隔著紅蓋頭,他伸手在她肩頭輕輕一按:“好寶兒,等我再做最后一件事,以后我們重新開始。” 想了想,他又低頭在她耳邊輕笑:“在此之前,我先告訴你一件事,是真話?!?/br> 說著輕輕說了一句話,不待她作何反應(yīng),大步走了。 初四,顧蓮池連夜入宮。 初五過了晌午,詔書才下,鳳起應(yīng)詔入宮。 之前連得兩城,他兵權(quán)在手,此時趙國被鄰國所逼,不得不和齊國講和,最先犧牲的便只能他,他也不惱,惱也沒有用,在他來之前,他四個部下都已經(jīng)先一步到場了。 他全程賠笑,半分惱意都沒有。 顧蓮池一夜未眠,出了皇宮,侍衛(wèi)隊已經(jīng)等候多時,他立即上車。 馬不停蹄地趕往沐家,此時已經(jīng)得了三皇子的腰牌,想見寶兒的心一刻都不能等,車上一人拿了一個碗碴子雙手奉上:“那老匹夫已經(jīng)都承認了,林姑娘被鳳起帶回永安之后,昏迷了一個多月,她身上多處骨折,眼角撕裂經(jīng)過多方面調(diào)理,近日才好些?!?/br> 馬車略有顛簸,顧蓮池心如刀絞,鳳目微瞇:“他還說什么了?” 那人回道:“林姑娘可能是摔下來的時候傷到頭了,也可能是在水里悶壞了腦子,他說因為怕她忍受不了疼痛,清醒之后鳳起讓他給開了許多鎮(zhèn)神的湯藥,也可能是這個吃多了,總之現(xiàn)在姑娘不記得從前的事情,而且現(xiàn)在病癥也未全好,時有頭疼,還怕強光,這碴子上都是藥渣,拿回去給李大夫看,想必知道平時都吃了什么。” 顧蓮池輕輕頷首,更覺悲痛:“可以想象我寶兒吃了多少苦,不過活著就好?!?/br> 他臉色極其疲憊,回手撥開窗簾看了眼街外行人:“你確定看緊沐家了?” 那人抱拳:“小將軍放心,為了不打草驚蛇并未驚動沐家人,不過從昨天晚上就一直盯緊了,鳳起今日奉詔入宮的確是一個人走的,林姑娘此時應(yīng)當還在沐家。” 不見到她人,如何能真正放心。 馬車很快到了沐家大門口,鳳起果然留下了守衛(wèi)的侍衛(wèi)隊,有人上前阻攔。 顧蓮池匆忙下車,他身邊的人已經(jīng)先一步按著那兩個跪在了地上,三皇子的腰牌在他們眼前一晃,一隊人急忙進了沐家大院。沐家除了一干奴仆和丫鬟,也沒有什么閑雜人等,沐家老兩口,只說后院還有一個病怏怏的閨女沐清歌。 他們也竭盡全力的阻攔,老太太急得都昏了過去,沐老憋得臉通紅,只說女兒家的閨房,如何能讓他們進去,顧蓮池顧不上閑話,直奔后院,多一刻他都不能再等。 上了樓,丫鬟們驚叫不已亂成一團。 他腳步也快,親手推了房門,樓上當真的沐家小姐的閨房,房內(nèi)帶著些許熏香味道,和寶兒身上的如出一轍。顧蓮池先是叫了一聲寶兒,無人應(yīng)答,快步入內(nèi),床上果然側(cè)歪著一個姑娘,她消瘦的背影還微微聳動 ,咳嗽得厲害。 他頓足,那不是寶兒。 寶兒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