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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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兒是如何被困晉陽城,顧蓮池是如何單騎前往的,這哥倆都是怎么負(fù)傷的,她已經(jīng)從侄女的書信當(dāng)中知道了個大概,仔細(xì)給顧蓮池檢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他傷的的確很重,真是差點(diǎn)就丟了命了。想到他為了營救寶兒,差點(diǎn)連命都沒了,她如何能不感動,親手合上他胸前藥布,她伸手握住了顧蓮池的手,目光是一貫的溫柔,只眼底含淚。 寶兒站在娘親身后,聽見她對顧蓮池說:“我和你爹成親這么長的時間,真是沒有想到,你這孩子竟是這樣良善,寶兒有你這樣的哥哥是她的福氣,我真不知道對你說些什么好,真的是萬幸你們死里逃生都回來了?!?/br> 她腦中警鐘大響,忽然看見顧蓮池透過母親的肩頭看著他的目光意味深長。 她腦子里有點(diǎn)亂。 越是這樣亂下去,她越是清醒了。 終于明白過來顧蓮池扣住她手腕,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了。 他說既然現(xiàn)在認(rèn)了,以后就不能反悔。 他想對她娘說他們倆的事! 不管怎么樣,這個時候,萬萬不能和她娘說的啊! 此事還得從長計(jì)議,她見顧蓮池張口欲言,連連在李朝寧身后對他擺手,口中無聲地說著從長計(jì)議,從長計(jì)議! 李朝寧擦著淚水,還和顧蓮池絮著家常:“你爹也知道你受傷了很是惦念,你這孩子也是,除了軍務(wù)就再別的話跟他說了嗎?書信往來里,也交待一下你的傷勢,當(dāng)?shù)锏亩歼@樣,平日再怎么不和,到了關(guān)鍵時候父子親情也錯不了。” 顧蓮池的目光就那么定定看著寶兒,眸光微動。 她雙手合十,求爺爺告奶奶地在母親身后對他點(diǎn)著頭,急得額頭上直冒汗。 李朝寧拍著他的手讓他好好休息,叮囑再三:“好生休息,我給你們再配點(diǎn)藥,你傷得比寶兒重,也得注意休養(yǎng)。以后你們兄妹相互扶持,我和你爹都欣慰得很。” 他垂下眼簾,到底是嗯了一聲,算是應(yīng)下了。 顧寶錚可算是松了口氣,在袖口里拽出手帕來擦汗,結(jié)果心亂如麻一不小心還掉落了地上去,她一時間忘記了背后的傷,才一彎腰頓時啊的一聲,不敢再動了。 李朝寧聽見她動靜連忙回頭,扶著女兒站直了,給她撿起了手帕:“怎么出這么多汗!” 寶兒嘿嘿直笑,心虛得很:“才喝了兩碗熱湯,虛得很,虛得很?!?/br> 朝寧扶住了她的胳膊,這就往出走:“我扶你回去,我也看看你傷處,好一起配個藥,到底是個姑娘家,聽你表姐說腦門上配了去疤的藥涂了幾天了?讓娘看看,別的地方也就罷了,臉上留疤可就不好看了?!?/br> 寶兒隨著她的腳步往出走,沒心沒肺地笑:“有疤也不怕,我們營地里有個大刀王老五,其實(shí)娘你不知道他人長得特別魁梧,但是他手特別笨,空有一身力氣,他那個人心軟得不行,就是臉上好幾道疤看著兇,憑著這個每次上戰(zhàn)場都讓圍上來的小兵嚇得破膽,其實(shí)他偷偷跟我說他更害怕呢哈哈有意思嗎?” 李朝寧:“……” 寶兒繼續(xù)笑:“我腦門上要是留兩道疤的話,正好也長點(diǎn)兇像,最好能嚇得敵軍聞風(fēng)喪膽!到時候我就起一個外號,亮出來十里八里都不敢留人的那種……嗯叫一劍封喉寶奶奶怎么樣嗯?娘你說怎么樣啊哈哈……” 她一開口像話嘮似地到處胡扯的時候,多是有遮掩的事情。 知女莫若母,朝寧推著她走了出去,捏著她的手腕,臉卻冷了下來:“干笑一點(diǎn)都不可笑,你有什么事情瞞著娘了,說!” 這個時候,屋里還聽見顧寶錚誒呦一聲,然后聽不著動靜了。 小葉子在窗戶邊上看見娘倆去了寶兒的房里,回過頭來嘆息,才要和自己主子分析一下寶兒什么心態(tài),卻見顧蓮池不知什么時候翻了個身,背對著外面了。 跟在他身邊久了,也知道這是不想說任何話的意思。 這就不敢吱聲了。 寶兒隨著娘親進(jìn)了房里,李朝寧的手還擰在她的耳朵上面,擰得她生生得疼,她誒呦了幾聲,邊走邊是告饒:“娘快放手好疼啊好疼啊,沒有什么事瞞著你,沒有?。 ?/br> 朝寧推著她坐了門口的椅子上面,終于放開她了,抱臂站在她的面前:“你和顧蓮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我看他剛才看你好幾眼,你是不是又有什么禍?zhǔn)铝耍婺悴m著了?現(xiàn)在沒有別人,你告訴娘,不管什么事,娘替你做主?!?/br> 寶兒心里撲騰撲騰直跳,抬眼看著李朝寧。 她看了好半晌,好半晌,在母親面前,其實(shí)她真的沒有什么秘密,什么事都可以倒出來對娘說,因?yàn)樗哪镉H不會像別人一樣迂腐??墒谴耸路峭】桑诨沓鋈チ硕冀淮?,還是從長計(jì)議當(dāng)中猶豫不決,到了最后不等開口還是先吁了口氣,這口氣就像是把她的所有勇氣都耗盡了一樣,一下子腦子就空了。 朝寧挑眉:“說呀?” 寶兒撫額,又過了片刻,幽幽說道:“鳳棲死了,娘,這件事你知道了嗎?” 這件事李朝寧也是在李連衣的書信當(dāng)中得知了,聽見寶兒說起,也是唏噓,以為女兒擔(dān)心她傷心才瞞著她,上前一步將女兒擁在了懷里,嘆了口氣:“我知道了,那孩子為國捐軀,也算英勇了。” 一提起鳳棲,寶兒是當(dāng)真感傷起來,尤其他臨死前,對她說的那些話。 他說他喜歡她,他說不讓她忘了他。 他說那年在營地,親她的那一口不是燒糊涂了,是求不得心苦。 這件事她都沒有對顧蓮池提起過,此時更覺得自己歡歡喜喜的和顧蓮池有這樣的情緒,愧疚得很,更有了一個不能對娘親說出口的理由了,伸手抱著朝寧的腰身,就在娘親的懷里蹭了又蹭:“娘,我們給他先安置一個衣冠冢吧!” 朝寧點(diǎn)頭:“嗯?!?/br> 上了戰(zhàn)場就是這樣,生死就在一念之間,就在一夕之間。 母女二人在一起感慨了片刻,寶兒才想起來問朝寧瘟疫的事情:“不是說瘟疫流動難以控制嗎?表姐說前些日子還蔓延呢!娘怎么得空過來了?” 女人放開了她,也是回身坐下,一臉疲色:“根本不是什么天災(zāi),這是人為的,順著河流,有人蓄意撒放致人痢疾的□□。一旦找到了源頭,就好辦了,正好查到了這邊水源地,各地已經(jīng)加派了人手嚴(yán)加盤查,這樣一來加以遏制就暫時沒什么事了?!?/br> 若是瘟疫,她也不可能到女兒身邊來。 寶兒氣憤得握拳:“什么人這么壞,老百姓活在這個世上容易么!” 李朝寧連日奔波,沒有睡過一個安生覺,此時揉著眉心,也無心和女兒聊什么民生世道,起身拍著她肩膀,這就讓她起來了:“過來,讓娘看看你的傷口,等江沅運(yùn)了藥材過來,好好給你配點(diǎn)藥?!?/br> 聽見江沅兩個字,寶兒心里咯噔一下。 李連衣已經(jīng)告訴她了,沈江沅當(dāng)初離京,是因?yàn)樯蛸F妃被打入冷宮,天子有意除去沈家這一脈,他生怕連累寶兒,先撇清了干系,也是怕自己去瘟疫區(qū)賑災(zāi)回不來寶兒牽掛,這才用她做了擋箭牌,當(dāng)了一回負(fù)心人。 說不清是什么滋味,也許當(dāng)初她還是在意的,在意沈江沅背叛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