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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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哥,吃飯了。” 沈凌云停下掃雪的動作轉(zhuǎn)身,見齊園從門縫里探出個小腦袋,笑盈盈的看著自己。 “知道了?!鄙蛄柙拼饝?yīng)一聲, 把鐵鍬和掃帚放起來,又抬頭看看天。 昨天下了一天一夜大雪,今天倒是個大晴天,只可惜下雪不冷化雪冷,他不由蹙眉。 “快點(diǎn)?!饼R園見他又站下不動,催促一句,“飯一會兒就要涼了?!?/br> “來了?!鄙蛄柙瓶觳竭M(jìn)屋,“再熬點(diǎn)姜湯。” “我不用喝了?!饼R園擺手,姜湯那么難喝,他才不要。 昨天被沈凌云看著喝了好幾碗,現(xiàn)在他好像還能聞到那股辛辣刺鼻的味道。 “一會兒還要喝點(diǎn)?!鄙蛄柙撇蝗莘终f,自己動手熬姜湯,“你先去吃,我馬上就好?!?/br> “我來吧?!饼R園率先拿起菜刀切姜,“你也喝點(diǎn),院子里那么多雪,要打掃很久?!?/br> 他壞心眼的想,咱倆有難同當(dāng)吧。 “嘿嘿?!饼R園不由笑出聲,被沈凌云拍下腦袋,“傻笑什么?好像占了便宜一樣?!?/br> “沒有沒有,怎么會?!饼R園急忙搖頭,這話萬萬不能說,沈凌云一定會以為自己沒良心。 其實(shí)自己也是好意,只是藏點(diǎn)幸災(zāi)樂禍的小心思罷了。 兩人忙完進(jìn)屋吃飯,炕桌上已經(jīng)擺好,兩碗野菜湯,一盤玉米餅子,一盤咸菜絲。 沈凌云端起野菜湯喝了一口,里面放了點(diǎn)玉米面攪的面疙瘩,就像他曾經(jīng)喝的疙瘩湯一樣。 “不錯?!鄙蛄柙埔婟R園一直盯著自己看,又稱贊一句:“很好吃?!?/br> “對吧,對吧?!饼R園頓時高興,笑瞇瞇的說:“我手藝很好的,以后飯交給我來做,準(zhǔn)保把你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br> 沈凌云:“……” 行吧!自己真是不擅長做飯,會做的東西很少。 主要從來沒人教過,在牛棚那里天天幾乎窩頭、咸菜,好一點(diǎn)的就是玉米餅和菜湯。 也是去年,知青和下放人員全部離開半坡村,何支書才做主讓他從牛棚搬出來住到知青所。 “我們一會兒去大隊?!?/br> “???”齊園早忘了這件事,迷茫的看著沈凌云,“干什么?” “接受思想改造。”沈凌云道。 “哦?!饼R園有些犯愁,苦著一張臉。 “如果你不想去,也有辦法?!鄙蛄柙破乘谎?,慢悠悠的說:“就看你愿不愿意。” “愿意愿意?!饼R園小雞叨米一樣一個勁兒點(diǎn)頭,“我什么都愿意?!?/br> “好?!鄙蛄柙频溃骸俺酝觑埡赛c(diǎn)姜湯,再換回你昨天穿的單衣?!?/br> 他說完又覺得不妥,面對齊園驚詫的眼神又說:“穿我給你的那幾件衣服吧,越破越好。” 齊園根本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但沈凌云也不解釋,說完就開始吃飯。 齊園蹙眉,想到昨天自己差點(diǎn)凍僵的經(jīng)歷,渾身不由一抖頓時變得涼嗖嗖的一點(diǎn)暖和氣也沒了。 “只去這一次?!鄙蛄柙埔娝眢w僵硬,飯也不吃了,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安撫道:“不會凍著你,我保證?!?/br> “好吧?!饼R園并不是不愿意,他知道沈凌云不會害自己,只是下意識反應(yīng)。 于是,在飯后,齊園按照沈凌云的吩咐,換上一套最破的單衣,又捏住鼻子喝了一碗姜湯。 “我準(zhǔn)備好了?!饼R園看著沈凌云,“你看這樣行不行。” 他一臉躍躍欲試,只要不被那個吳隊長教育,無論沈凌云說什么齊園都愿意配合。 “那走吧?!鄙蛄柙颇脕硪粋€被子披在齊園身上,隨即背過身彎腰蹲下,“上來,我背你去?!?/br>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齊園搖頭后退一步。 “上來吧,外面的積雪已經(jīng)沒過腳踝。”沈凌云道。 他伸手把齊園拉到自己背上,“把被子披好別凍著?!?/br> “哦。”齊園圍緊被子,趴在他背上,狐疑的問:“要這樣去嗎?” “當(dāng)然,又不是讓你真挨凍?!鄙蛄柙菩Φ溃骸拔覀兪寝k事去,必然要想點(diǎn)辦法。” 他背著齊園出門,頓時小北風(fēng)呼嘯而來,兩個人沒帶帽子光著腦袋齊齊打個哆嗦。 沈凌云趕緊大步向村里走,知青所在半坡村村后,離村子里有段距離,這里也很少有人踏足。 厚厚的積雪沒過腳踝,沈凌云一腳深一腳淺的蹚雪而行,寒風(fēng)吹的讓人幾乎睜不開眼。 短短的一會兒功夫,就把沈凌云和齊園凍的臉頰、耳朵通紅,都不由縮起脖子。 大隊在村頭,沈凌云艱難的向前行走,在村子里偶爾遇見幾戶在門口打掃積雪的半坡村人。 各個好奇的看著他們,其中有個中年男人問沈凌云:“這是干什么去,你背上背的是誰呀?” “吳隊長讓我們?nèi)ソ邮芩枷敫脑臁!鄙蛄柙仆W∧_步,說道:“這是我昨天撿的一個孩子,他沒有棉衣穿,我借他一條被子。” “改造?”男人吃驚的問:“不是說以后都不搞這一套了嗎?” “不知道?!鄙蛄柙茡u頭,背著齊園繼續(xù)往前走,刻意放慢腳步聽著后面的議論。 “咋又開始改造了?這是咋回事呀?” “一個撿來的孩子也要改造,吳建民瘋了嗎?” “連棉衣都沒有,去那冷屋子不是要凍死那孩子?!?/br> 他們都深知咋改造,是在最冷的屋子里連盆火都沒有,聽批評懺悔自己犯下的過錯,并保證以后一定是紅心向上。 大冷天在冷屋子里不燒火,則是為了這些下放人員時刻保持清醒,能永遠(yuǎn)不忘記這個時候而再犯下錯誤。 沈凌云聽到這些話,滿意的加快腳步,很快來到大隊門口。 這是一個大院子,里面三間磚瓦房,雖然陳舊卻也是半坡村數(shù)一數(shù)二的房子。 正中間的那個屋子就是何支書的辦公室。 此時,何向軍剛到大隊部,正在生火燒爐子。 “何支書?!鄙蛄柙魄们瞄T進(jìn)來。 “咦?”何向軍一愣,不知道他又來干什么? 在看到沈凌云背后背的人時明白了,“這是你撿的那個孩子?!?/br> “是?!鄙蛄柙品畔慢R園,給他攏攏身上的被子,“吳隊長昨晚通知我們過來接受思想改造?!?/br> “思想改造?”何向軍頓時黑下臉,沉聲道:“誰讓他這么干的?竟敢自作主張?!?/br> 對于他這話,沈凌云沒有接,只是指著齊園說:“這孩子沒有棉衣,我借他一條被子,您能不能和吳隊長說說,讓他披著被子改造,總不能眼看著他凍死?!?/br> 齊園一張臉已經(jīng)凍的通紅,縮著脖子都要把臉埋在被子里,正可憐巴巴的看著何向軍。 何向軍心中的怒火猛的竄起來,“一個孩子改造什么,他犯了什么錯,真是胡鬧?!?/br> “吳隊長說……要去公社反應(yīng)情況?!鄙蛄柙埔荒樒届o的說:“說這孩子是流竄人員,要送去蹲笆籬子?!?/br> “他這是賊心不死?!焙蜗蜍娒偷膸撞礁Z出辦公室,站在大隊院子里高聲喊道:“吳建民,你給我出來?!?/br> 沈凌云嘴角上揚(yáng),勾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誰不知道,吳建民在公社有關(guān)系,一直想取代何向軍,還曾經(jīng)到公社告過幾回何向軍的狀。 “何支書。”吳建民從自己辦公室出來,臉色很不好看,“什么事這么大火氣?” “什么事?”何向軍指著自己辦公室,“你看看,你進(jìn)去看看,你是要逼死誰?” 他接著又對陸續(xù)從各自辦公室出來的大隊干部說:“你們也去看看,看看他吳建民干的好事?!?/br> “咋了?”何會計一改往日溫吞的性子,看見自己堂哥氣的臉紅脖子粗,當(dāng)先問道:“出什么事了?” “他又搞什么思想改造,還逼一個連棉衣都沒有的孩子來改造,這是要活活凍死人啊?!焙蜗蜍姷植蛔⌒睦飬拹?,氣惱的指著吳建民問:“誰讓你這么干的,你有什么權(quán)利,半坡村大隊由你做主嗎?” “我告訴你吳建民,上面早下來文件不許再搞以往那一套,你這是什么思想什么覺悟,竟然和國家對著干?” 何向軍挺直腰板,背著雙手一臉嚴(yán)肅的說:“文件我早已經(jīng)宣讀過,吳建民,你想說你不知道嗎?” 吳建民被何向軍毫不留情的數(shù)落,卻是沒有一點(diǎn)害怕。 “你沒看到那個所謂的孩子?”吳建民說:“我去調(diào)查外來人員也是為我們半坡村著想,可他什么態(tài)度?拒絕回答任何問題,一個半大小子還留一頭長發(fā),我就說了那么幾句,那個沈凌云竟然公然反駁我?!?/br> “嗤。”何向軍嗤笑,一臉不屑的看著他,“什么原因你不知道嗎?也以為我們大家都不知道?” 吳建民心里一驚,詫異的看著何向軍,“你什么意思?我吳建民行得正坐得端,從來都是為我們半坡村大隊著想?!?/br> “為我們大隊著想?”何向軍冷著臉道:“就是枉顧上面派發(fā)的文件,逼迫一個孩子穿著單衣過來改造?” “好了,你也不用說了?!焙蜗蜍姅[手打斷吳建民要出口的辯駁,“把其他隊長找來,我們現(xiàn)在開會商討這件事怎么處理?!?/br> ※※※※※※※※※※※※※※※※※※※※ 感謝在2021-03-10 21:13:26~2021-03-11 20:55: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黃花地丁 55瓶;法外狂徒 7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