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節(jié)
話落,容清歌拿衣服的動作一頓,接著回過去,“我可不像你?!?/br> “想離婚,做夢?!苯蒈幋藭r的樣子給容清歌的感覺就是一個無賴。 她實在想不明白,當初在學校,這個男人到底什么地方吸引她? 男人朝她走來,抬手指著女人的鼻子警告,“容清歌你最好識相點,否則,我一旦完了,你也別想好過?!?/br> 這一刻的容清歌沒了脾氣,有時候她真的抱著一種豁出去的沖動,把所有的真相供出來,也好過每天和這個禽獸牽扯著。 “聽到了么,明天我們?nèi)ト菁?。?/br> 她回給他斬釘截鐵的兩個字,“不去?!?/br> 江逸軒脫了身上的外套,瞇眼賊笑,“由不得你?!?/br> 容清歌發(fā)誓,若不是怕動了胎氣,她絕不會這般軟弱。 砰。 浴室的門被容清歌摔得很重,在江逸軒冷漠的笑聲中結(jié)束了這場還未開始的爭吵。 男人在她關(guān)門的那一刻臉上的笑容倏然散去,轉(zhuǎn)身出了房間。 他決不允許這個女人造次,讓他的事業(yè)毀于一旦。 至于秦惠雅那邊他會想辦法盡快解決。 容清歌聽到開門的動靜才從浴室出來,她是為了躲避江逸軒才進去的,這會兒空曠的房間內(nèi)耳根子總算清靜了。 ‘睡了嗎?’ 手機短信的聲音擾亂了剛剛才平靜下來的心情。 容清歌無力的拿過手機,屏幕上的名字讓她心里劃過一絲暖意。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駱向卿的號碼她存的是一個女孩子的名字,此時,容清歌盯著微微凸起的腹部有種想哭的沖動。 和江逸軒拖了這么久都沒有一個結(jié)果,容清歌身心疲憊,并不是她舍不得離婚,也不是她不想回容家,父親那么精明,這個時候回去容清歌是怕懷孕的事情曝光。 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她和駱向卿能應(yīng)付輿論嗎?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但是不能拿孩子的名聲開玩笑,因為她自己也是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下長大的。 容清歌覺得確實有必要和駱向卿的家人見一面,哪怕她現(xiàn)在還沒有離婚,必須弄清楚形勢。 她沒有給駱向卿回話,那頭也沒有再打擾,大概以為她睡著了。 江逸軒剛剛下樓江母便上前來悄聲問,“怎么樣,她答應(yīng)了嗎?” 江父已經(jīng)好幾天沒歸家了,這對于他們母子是極為不利的。 年輕的時候江父就不是一個規(guī)矩的男人,在外面生了兩個野種不說,身邊亂七八糟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要不是江母的肚子爭氣生下江逸軒,她江太太的位置早就拱手讓人了。 這些年,她守著這個位置有多不容易也只有自己清楚,這個時候又怎可輕易認輸? 江逸軒抬眼看向二樓臥室,他信心滿滿,“我是她丈夫,以后的榮辱都在一起,能不答應(yīng)么?” 就算容清歌不肯,他也有別的辦法對付那個女人。 容家現(xiàn)在的形勢雖然不錯,但他的身份是容總的女婿,容清歌的父親不可能不為自己的將來著想,一旦他成為江家的繼承人,對容家也是一件好事。 可江母還是很擔心,她這幾個晚上整夜失眠,就因為兒子的事業(yè),“話是這樣說沒錯,這幾次她不是鬧離婚嗎,我想著,她是不是認真的?!?/br> 現(xiàn)在的他們,得求著容清歌,別讓那個姑奶奶再提出離婚了。 “逸軒,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總覺得清歌那丫頭不對勁,可又不知道哪里不對?!?/br> 這些日子江母也派人跟過容清歌,都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正常。 莫不是那女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江逸軒卻不怎么在意,對容清歌提離婚的事更是表現(xiàn)得不屑,“認真的又能怎么樣,只要我不松口,相信容家也不會讓她胡來,媽,不是我說自個兒,她離了我,還能找誰,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也就我能要她?!?/br> “也是,大概就是和你鬧鬧脾氣罷了,女人啊,就喜歡弄這一出?!?/br> 聽兒子這么一說,江母也放心了。 沒有人知道,她這幾天為了討好容清歌那個賤女人可沒少碰釘子,她堂堂的江夫人何時受過這等窩囊氣。 真是給臉不要臉。 如果真的離了她兒子,容清歌未必會有那么好。 女人都愛作,最終目的還不是想丈夫多疼愛一點。 駱向卿一路握著手機回家,他目光沉沉,失魂落魄的進了家門。 他想給容清歌打個電話聊聊又怕打擾她休息,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變得這般小心翼翼了。 從前他每天都在夜店鬼混,行為荒唐的連駱老爺子都沒辦法了。 “向卿?!弊诳蛷d看電視的駱老爺子看到他起身,像是刻意在等駱向卿。 駱向卿笑得牽強,“爺爺,大冷的天您還沒有睡呢?!?/br> “楊敏那丫頭來過了?!?/br> 駱向卿頓了下,不悅的道,“我已經(jīng)和她說清楚了,她還來做什么?” 老爺子嘆氣,指著他的鼻子罵,“你這孩子,說的什么話,怎么說我們兩家也是世交,難道你們的婚事黃了連朋友都不能做?” 駱向卿脫了外套,他整個人陷進沙發(fā)內(nèi)側(cè),順便點了根煙抽上,“男人結(jié)了婚最好不要有紅顏知己和亂七八糟的,我不相信這些,我的紅顏只會是我的妻子?!?/br> 對于駱老爺子來說,駱向卿長這么大像是從來沒有認真說過這樣一番話。 老爺子盯著孫子良久,突然覺得哪里不一樣了。 他很想知道那個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把他頑皮的孫子馴服得這般聽話。 駱向卿的一番話倒是讓老爺子不知道怎么開口了。 他的寶貝孫子變成這樣到底是好是壞? “爺爺,您老還是早點歇息吧,天氣冷別感冒了?!瘪樝蚯淦缌酥讣獾男杉t,他舉步過去在老爺子肩上拍了拍,笑得痞氣,“老人家,晚安!” 在墨少辰身上駱向卿看得太多,什么紅顏,前女友,或者前女友的meimei…… 這些扯不清的關(guān)系都是會影響夫妻感情的,可偏偏那些又是不能輕易放棄的東西,只會讓人變得更加無措。 駱向卿發(fā)誓,只要他和容清歌結(jié)婚,外面的那些關(guān)系一定會處理得清清楚楚。 洗完澡,駱向卿把電話打到了墨家,號碼是墨少辰給他的,讓他方便行事。 那頭很快接了電話,駱向卿試探的開口,“三嫂?” 聽到他的聲音,沐小言急急懇求,“向卿,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三嫂,我在外面出差,有什么事嗎?” 駱向卿也是個成了精的,沐小言還沒開口他已然料到她想說什么。 背叛三哥的事他絕對不干,哪怕有時候駱向卿并不贊成墨少辰的做法。 “這樣啊?!?/br> 短短的三個字飽含著nongnong的悲涼,聽得駱向卿于心不忍,他怕再聊下去自己會心軟,所以,匆忙問候之后便掛了電話。 醫(yī)院。 顧承恩靠著墻壁打電話,剛才護士又來催單了,說是醫(yī)藥費已經(jīng)維持不了幾天。 他們給顧浩南用的都是最好的藥,一天的治療費都得上十萬,偶爾有大檢查或者專家會診好幾十萬一天就沒了,上次交的的幾百萬早已所剩無幾。 而這邊,公司的債務(wù)也成了顧承恩的一塊心病。 “對,我是?!?/br> “是這樣的,我手里還有一塊地沒有賣出去,等……” 那頭已經(jīng)不給顧承恩解釋的機會,機械的聲音傳來,“顧總,我們只是按規(guī)矩辦事,如果您再拖欠這筆錢,我們只好走法律程序?!?/br> 到時候不光顧家一切都要完蛋,包括顧承恩自己可能都保不住。 他不擔心別的,就顧著病房里的兒子,那是他唯一的血脈。 這幾天他總是夢到一個孩子,看不清模樣,甜甜的喊著‘爸爸,爸爸?!?/br> 那是他和冷秋琴的孩子,因為他的不重視而摧毀了。 顧承恩掐著電話木訥的站著,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即使醫(yī)院有暖氣他也覺得渾身冰涼,特別是晚上陪床,他冷的根本睡不著,偶爾瞇會還要被噩夢驚醒。 咔擦。 病房的門開了,顧浩南穿著病號服沉重的走出來,顧承恩朝他看過去,這一眼心疼的要命。 “浩南,你怎么出來了,外面冷,快進去。”顧承恩緊張的催促,模糊的視線盯著兒子蒼白如紙的臉。 即使用了最貴的藥,請了最好的醫(yī)生也逃不過這個病的命運,必須要換骨髓才能活命。 用那些藥也只不過讓他精神看起來好些,能支撐得久一點。 可現(xiàn)在,顧承恩看著兒子,如同一把刀生生的割著他身上的rou。 顧浩南杵在原地沒有動,他整天躺在醫(yī)院里,人都快廢了。 這病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好,他自己猜測著應(yīng)該是絕癥,要不然顧承恩不會這么守著他,而且他的身體向來也沒有這么差。 見他無動于衷,顧承恩用手將他往病房里推,“趕緊進去躺著,我給你去弄晚飯?!?/br> 生病的人力氣敵不過他,顧浩南單手撐著門框,這才得以站穩(wěn),他吃力的拉住顧承恩,幾近懇求的開口,“爸,你想辦法讓我和言言見一面好嗎?” 昨晚他想了很多,萬一哪一天自己的身體支撐不住,連句話都沒給言姑娘交代就走了,他會死不瞑目的。 顧浩南從未想過自己一病就成了這樣,想見心愛的人一面都成了困難。 如果言姑娘真的是墨少辰的妻子也就不難解釋了,她已經(jīng)好些日子沒過來醫(yī)院看他,墨少辰那個男人,又怎么可能讓自己的妻子和別的男人來往。 “浩南……”顧承恩無奈。 顧浩南黯然的眸子盯著父親,飽含著哀求,他蒼白的唇色動了動,差點屈膝,“爸,你一定要幫我想想辦法,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言言說?!?/br> 墨少辰那個人陰險狠辣,言姑娘如果跟著他過日子必定要吃苦。 他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形式,否則,他走了也不安心。 “浩南,這事不容易辦?!鳖櫝卸鲀墒址鲋鴥鹤?,心都要攪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