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顧承恩沉重的點頭,當(dāng)年他也確實沒辦法,一個大男人帶著一個孩子,這份心酸大概也只有他自己能感受。 程婭姝沒有像以往一樣找顧承恩鬧,而是拉起他的手放在掌心,那雙妖媚的眼深情款款的凝視著男人,“我懂,我都懂的?!?/br> “你明白就好,等我找個機會吧?!鳖櫝卸魃罡行牢?。 他等了二十年,總算是等到了。 等到時機成熟,他不僅要給程婭姝名分,一家三口更要永遠在一起。 他們的兒子顧浩南,說出去,也是他們的驕傲啊。 “承恩,冷秋琴你打算怎么辦?”程婭姝依偎在他懷里,這個時候,她似乎什么都不怕了,抱著一種豁出去的心態(tài)。 顧承恩手指纏著她的發(fā)絲,保證,“放心,我明天就去辦?!?/br> “好,我等你。” 等了二十年,她也不在乎這一會,況且他們的過去都是不干凈的,又何必去糾結(jié)。 翌日,雨過天晴。 沐小言醒來已經(jīng)接近中午,她渾身無力,特別是大腦像是被什么東西壓住一般,昏昏沉沉。 “姑娘,你醒了啊?!睏頼ama推門進來,一臉笑容。 “楊mama?!便逍⊙韵崎_被子,艱難的從床上起來。 看到楊mama的第一眼沐小言就明白,定是三少的意思。 她如愿的進到這里,現(xiàn)在就差一步。 楊mama似乎看出她的心思,“三少外出了,晚上才能回來?!?/br> “他還說什么了嗎?” 楊mama搖頭,轉(zhuǎn)移話題,“早餐我做好了,起來趁熱吃吧。” “謝謝?!便逍⊙缘男∧樃‖F(xiàn)淡淡的一抹紅。 作為一個女孩子,這般明目張膽的想要勾引男人,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不過,昨晚也算是有收獲了,生了一場病值得! 雖然三少還沒有說要見她,但昨晚她昏倒在雨里并沒有讓墨少辰袖手旁觀,這事,一定有戲。 她需要的是堅持下去的動力。 餐桌前,沐小言也不客氣,畢竟吃飽了才有力氣和墨少辰斗智斗勇,要是那個惡魔晚上決定要她…… “姑娘。”楊mama把烤好的面包端出來,“慢慢吃吧,多吃點?!?/br> 沐小言咬著三明治,她眉角帶笑,樣子十分討人喜歡,“叫我小言吧?!?/br> 楊mama坐在她對面,默默看著她的吃相,目光不由溫柔起來。 她也是過來人,在墨家這么多年,跟著程素涵,見過的人形形色色,就沒有見過像沐小言這樣的。 這個女人看起來很普通,特別是這身裝扮,站在人群里絕不是讓人想去看第二眼的那種,但和她接觸起來,或者單獨看,她那份由內(nèi)散發(fā)出來的氣質(zhì),確實與眾不同,還有她的笑容,明明很平淡,卻能感染到人。 這種感覺說不明道不清,反正就感覺上來講,還是挺不錯的。 也難怪三少會喜歡。 “不好意思,有點餓了?!便逍⊙园l(fā)覺對面的女人盯著她看,她放下手里的面包,尷尬的笑了笑。 楊mama親自把烤好的面包放到她的餐盤里,“你這才剛剛好點,能吃當(dāng)然好?!?/br> 末了,她轉(zhuǎn)移話題,“三少這人其實很好,就是看起來有些嚇人?!?/br> 沐小言干笑兩聲,咬著面包點頭。 好個屁! 大爺脾氣,閻王爺?shù)哪?,誰看到都害怕,哪里好了? 楊mama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著笑,“三少從小受了很多苦,可能和他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有些事情過了你也別介意?!?/br> “我不會的。”沐小言大方的開口。 她不禁在想,像墨少辰這樣的天之驕子,小時候還用受苦么?還是楊mama在夸大其詞? 不過,她也懶得糾結(jié),畢竟墨少辰對她而言不是特別重要的人。 “嗯?!睏頼ama點頭,起身,“那你慢慢吃。” 有些事她也不好說太多,畢竟她不是墨家的主人,最多也只提個醒。 不過,楊mama看得出來,三少對這個女人是很不同的,不是喜歡是什么? 經(jīng)過幾次相處,沐小言也看得出來,楊mama在墨家的地位高于其他傭人,就連墨少辰也得給她三分薄面,這人,頭一個不能得罪。 哪怕她說的話沐小言不贊成,也不敢出言反駁,而且,楊mama看上去沒有惡意,沐小言更沒有必要和她針鋒相對。 沐小言想,不管墨少辰什么態(tài)度,她都不能干耗在這兒了,必須想想別的辦法。 和楊mama聊了會天,下午,沐小言搭了墨家的順風(fēng)車過去醫(yī)院。 她精神好了不少,走起路來也比之前有了力氣。 雖然生了一場病,可睡眠補了回來,還是不錯的。 出了電梯,沐小言沒想到和迎面過來的秦惠雅撞了個正著。 這是普通病房區(qū),秦惠雅能出現(xiàn)在這里,沐小言清楚,定是刻意來堵她的。 倒是讓她如愿以償,等到了自己。 秦惠雅氣色好了不少,根據(jù)當(dāng)時的情況,為了手術(shù)方便,頭發(fā)剪短了一點,少了女人那份該有的柔軟,尤其是現(xiàn)在,她用犀利的眼神看著沐小言。 女人開口便是,“沐小言,求人的滋味怎么樣?” 沐小言也不甘示弱,同樣的目光看向她,“你已經(jīng)好了,沒事了吧?!?/br> “讓你失望了,我好的很?!鼻鼗菅艙芘讼录舳痰陌l(fā)絲,挑眉。 那嘚瑟的樣子恨不得讓沐小言扇她兩個耳光。 沐小言彎起唇瓣,她不急不躁的樣子徹底惹惱了秦惠雅,“既然這樣,我爸就構(gòu)不成殺人的罪行?!?/br> “呵呵?!鼻鼗菅培托?,她順著沐小言轉(zhuǎn)了一圈,“我說沐小言,你還真是幼稚啊?!?/br> “你爸當(dāng)時就承認了,這個罪行是坐定了,總不能死了人才叫殺人吧?!?/br> 沐小言不想和她糾纏下去,“秦惠雅,人在做天在看,總有天你會遭報應(yīng)的?!?/br> “遭報應(yīng)?” 秦惠雅伸手朝她點了點,“你是說你嗎,自己的哥哥都不放過,現(xiàn)在又勾上了自己的姑父,你真以為顧北北是傻子?” “你說什么?”沐小言大驚。 秦惠雅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你和墨少辰的那點破事,別以為我不知道?!?/br> 沐小言呼吸一緊,倒也沒有表現(xiàn)出不尋常,“我勸你還是不要亂講的好,墨少辰那天給你的教訓(xùn)似乎還不夠?!?/br> “哼?!鼻鼗菅爬浜?,那副高傲的樣子和顧北北有得一拼,“我才不怕他,我現(xiàn)在怎么說也是顧家的媳婦,算起來也是他的侄媳,不看僧面看佛面?!?/br> “那你就鬧吧,看看會有什么樣的下場?!?/br> “你!” “秦惠雅,做人不要太過分?!便逍⊙岳淅鋪G下一句,錯開她往里走。 秦惠雅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瞇眼,嘴角勾起的弧度駭人。 她剛才只不過是試探,看樣子她和墨少辰那點事是真的嘍。 呵,很好。 這樣的話,她就讓顧北北去收拾她。 冷秋琴的身體狀相較于前兩天好了很多,她沒有再問沐小言顧承恩的去向,只是和女兒聊著家常。 大約一個小時后,沐小言借口學(xué)校有事先走了,冷秋琴保證,她會好好的。 從冷秋琴病房里出來,昨天的護士又抱著賬單過來,她語氣依然客氣,“顧小姐?!?/br> 沐小言不等她開口,主動道,“放心,錢我晚上會送來?!?/br> “那就好,我們也難做?!?/br> “我知道的,謝謝?!?/br> 在路上的時候沐小言已經(jīng)給容清歌打了電話,先借了三萬塊錢,剩余的她需要想點別的辦法。 沐小言剛走,顧承恩后腳就走了進來。 冷秋琴精神好了不少,她站在窗前欣賞午后的景色,一片片落葉順著風(fēng)飄零下來,劃過她眼前,點綴了她眼角的笑意。 聽到動靜,女人側(cè)目,看到進來的男人眸子明顯一亮,“承恩?!?/br> 顧承恩面無表情的走過去,他將手里的資料遞給冷秋琴,聲音冰冷,“簽字吧?!?/br> 冷秋琴怔了怔,那份情緒似乎隱忍了許久,笑容霎時僵在嘴上,臉色發(fā)白,她目光盯著上面的‘離婚協(xié)議書’遲遲說不出話來,更沒有往下看的**。 離婚? 她剛剛才結(jié)婚一年啊。 顧承恩徑直道,“我會給你一筆錢,以后各過各的吧?!?/br> 說這話時,男人眼里沒有半絲的波瀾,仿佛在陳述一件極為普通的事。 亦或者對于他來說,和她離婚本來就沒什么大不了的。 哪怕到了這一步,冷秋琴還是想爭取,她明白顧承恩看重這個孩子,現(xiàn)在沒有了,他肯定是生氣的。 她眼眶酸澀,直直看著對面依然意氣風(fēng)發(fā)的男人,似乎這些年,上天特別厚待他,并沒有在他身上留下過多的歲月痕跡,一如十年前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愛上了。 冷秋琴抿了抿嘴角,她口氣低微,“承恩,你聽我說,孩子……” 孩子…… 她要怎么說呢,醫(yī)生說她永遠都沒有做母親的機會了。 顧承恩這才看了她一眼,“秋琴,不是孩子的事,而是我們不合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