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沐小言在醫(yī)院守了一夜,她握著男人的手,想著過去的種種,直到醫(yī)生過來查房她才從回憶中抽回來。 “心肌梗塞,平常一定要多注意,他的情況比較嚴(yán)重,應(yīng)該是常年郁結(jié)所致。” 沐小言通紅的眼睛酸澀得厲害,聲音沙啞,“我知道了,謝謝醫(yī)生?!?/br> 病房里很快恢復(fù)剛才的清冷,除了外面的雨點聲,沐小言還要以為世界都靜止了。 顧承恩說話還算作數(shù),沐小言昨晚過來醫(yī)院的時候沐暉已經(jīng)轉(zhuǎn)入了特護(hù)病房,環(huán)境相對來說好了不少,更有利于病人的康復(fù)。 她拉開座椅靠在男人跟前,一股子凄涼從空氣中彌漫開來,沐小言啞著聲線弱弱開口,“爸,你好好睡吧,我在這兒呢,以后會一直陪著您?!?/br> 只要她依著顧承恩的意思嫁了人,想怎么樣還不是由自己說了算嗎? 其實也不是什么壞事,嫁過去她的難處都迎刃而解了呀。 想到此,沐小言咬唇淺笑,她比誰都清楚,自從沐暉和冷秋琴離婚后他就沒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特別是一年前,冷秋琴嫁給顧承恩,沐暉的身體每況愈下,都是給刺激出來的。 這是沐小言過去顧家后和沐暉見面的第二次,他們本是父子,卻被顧承恩硬生生的剝奪了見面的資格。 平日里沐小言想偷偷的過去看他,可這個男人執(zhí)拗得很,生怕她會惹上麻煩,死活不肯見。 再三猶豫下,沐小言給冷秋琴撥了電話。 “你來趟醫(yī)院吧?!?/br> 沐小言拿著手機(jī),看著病床上的男人眼底露出心碎的疼惜,她嗓音顫栗,似乎連說句完整的話都覺得困難,“爸,爸,他生病了,想……見你?!?/br> 她沒有和冷秋琴多說一句話,只是把父親的真實情況告知于她,畢竟冷秋琴現(xiàn)在是顧太太,來不來沐小言根本沒有資格去決定。 至于沐暉,沐小言相信他沒有一天不想冷秋琴的。 等待的一個上午,雨未停,冷秋琴人未出現(xiàn),沐暉依然沒有轉(zhuǎn)醒的跡象,沐小言在座椅上呆愣的坐了一個上午,偶爾會和沐暉講講小時候的趣事。 到了下午,顧承恩的電話接過來,讓沐小言履行諾言。 昨晚情況緊急,她已經(jīng)被現(xiàn)實逼得無路可走,為了能陪伴生病的父親,沐小言只得答應(yīng)顧承恩要求。 “爸,我出去辦點事,晚上過來陪您?!便逍⊙园阉鶝龅氖址旁谡菩模中?,無法完全包裹父親的手,只能放在手里慢慢摩挲著。 病床上的人分毫未動,那張許久不見的臉憔悴不堪,濕潤了沐小言的眼。 相較于之前,沐暉真的老了很多。 不多時沐小言起身,她背對著病床上的人抬手擦了下眼角,很快走出病房。 顧承恩也沒說讓她一定要嫁給秦閔然,第二個人選是裴家的小兒子,就是性子過分忤逆,兩者選其一,她可以先相處看看。 同一時間,魅色的餐飲部,下午被顧家包了場。 沐小言走進(jìn)去的時候里面除了服務(wù)員沒有外人,她站在門口掃了一眼,服務(wù)員迎上前禮貌的招呼她,“您是顧小姐嗎?” 沐小言愣了下,隨即點頭,而后服務(wù)員領(lǐng)著她過去相約的包房。 這一去,她心里跟明鏡似的,恐怕以后的人生就得改寫。 沐小言走后,顧北北從后面的廚房出來,瞄到那抹剛消失在轉(zhuǎn)角處的身影,繼續(xù)講著手里的電話。 “知道了,我這就給少辰打電話,讓他今晚一定過來?!?/br> “哥,算我求你了,別再啰嗦了行么,這事我自有辦法?!?/br> 為了西城的那塊地,顧北北已經(jīng)快被顧承恩給逼瘋了,她沒好氣的朝電話那頭呵斥,“讓那個拖油瓶來這樣的地方相親,你還真是大方啊?!?/br> “你這叫什么話,裴家還在乎這兩個錢么?” 顧北北心里有氣,說話的口氣也不怎么好,“行了行了,你這樣是讓我覺得今天沾了那個拖油瓶的光。” “別光不光的,你給我把事辦好就行?!鳖櫝卸饕矐械迷偃ズ逯虑榫o急,必須盡快解決。 “你們干脆逼死我得了?!鳖櫛北币慌聮鞌嚯娫?。 她還鮮少和顧承恩發(fā)生不愉快,可這一次關(guān)系到她和墨少辰的感情發(fā)展,在顧北北心里沒有什么事情能抵得過她和墨少辰的未來。 墨少辰不喜歡她過問工作上的事,顧承恩這不是把她往絕路上逼么? 顧北北就不明白了,不久一塊破地么,有什么好爭的,他們顧家難道還差一塊地? 同一時間顧家,相較于白天的雨勢,有所減弱。 顧浩南被迫進(jìn)去警局,這兩天顧承恩一直在處理西城那塊地的事,每天都忙到很晚才睡,給顧北北打完電話g市才剛剛?cè)胍埂?/br> 從書房里出來,他站在挑空的樓層,一眼望去,整個顧家空空蕩蕩,沒有半點生氣。 顧承恩沉沉一嘆,往手邊的臥室走去,他記得冷秋琴最近疲乏得很,都是天一黑就回房了。 果然,門一開,他借著門外墻壁燈的光線便看到躺在床上的女人。 “秋琴?” 顧承恩走過去輕喚聲,并沒有得到回應(yīng)。 他繞過大床拉開抽屜翻找資料,臥室里的光線很暗,找起來有些困難。 記錄冊經(jīng)過層層篩選還是沒有顧承恩想要的,男人翻找東西的手停頓下來,眸光不經(jīng)意間一瞥,壓在盒子底下的一張化驗單跳進(jìn)他陰郁的眸底。 顧承恩瞇眼,他把那張化驗單拿在手里,下面的結(jié)果令他心頭一震,好半天回不過神來。他反反復(fù)復(fù)看了不下四五遍,怕自己眼花,特意打開了臺燈,隨即,眼角的皺紋逐漸拉開。 須臾,顧承恩看了眼側(cè)身躺著的妻子,眸底的冷冽散去,他實在仰不住心里的喜悅,俯下身湊過去,柔聲喚道,“秋琴,秋琴?!?/br> ☆、危險關(guān)系 052 對不起,爺一下子沒憋住 墨少辰接到顧北北電話的時候同樣為西城的那塊地忙得焦頭爛額。 華燈初上,暴雨下了一天一夜,男人手端著咖啡,他站在高處俯視陷入夜色的g市,被雨水洗滌過后的城市一片朦朧。 “三哥,該撤了。”駱向卿推門進(jìn)來和他并肩而站。 墨少辰手指點在杯沿上,眸光如鷹般犀利。 “三哥?!瘪樝蚯涮匾鈮旱吐暰€,他看的出來,男人神色不對。 墨少辰緊抿的薄唇泛開一絲悲涼的弧度,“g市好久沒有痛快的下一場雨了?!?/br> “三哥,都過去了?!?/br> 墨少辰側(cè)目看了眼身旁的男人,“競標(biāo)大會因天氣延遲,你說,對我們是好是壞?” “別的我不知道,不過對顧承恩應(yīng)該是個機(jī)會?!瘪樝蚯湟粧咧暗募w绔,一本正經(jīng)的開口,“三哥,您真的決定了?” 男人聞言細(xì)長的眸子淺瞇了下,線條完美的唇寡淡的吐出兩個字,“下班。” 一場暴雨,g市的街道被淹,夜色中,車子緩慢的一路前行,半個小時后顧北北的電話再次接過來。 “少辰……” 男人沉冷的視線睨向車窗外,語氣平和,“嗯,我已經(jīng)在路上了,下雨天路不好走,你餓了就先吃吧?!?/br> “少辰,我等你,如果你快到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我讓他們先做好。” “嗯?!?/br> 他給她的永遠(yuǎn)都是不溫不火的語氣,似是一種疏離,又似是一種與平常人不一樣的親近。 這個男人總是很好的把握她和他的相處,顧北北失落的握住被掛斷的手機(jī),美艷的臉盈滿苦澀。 一個小時候后,墨少辰帶著某只狗走進(jìn)魅色。 嗚嗷! 一聲宛如狼嚎的聲音嚇退了魅色所有的服務(wù)員。 “啊……” 一時間原本安靜的餐廳混亂不已。 這樣的反映對于某只狗可是大大的打擊,它不滿的再次發(fā)出一聲嚎叫。 嗚嗷!爺這么帥,你們跑什么?!真沒眼光,爺像是吃人的狗么? 男人微涼的手掌落在某只狗的背部,“太子,別皮。” “三少,您來了!顧小姐在021包房等您?!辈块T經(jīng)理撇開慌亂的人群,他鎮(zhèn)定自若的過來墨少辰面前,甚至還和某只狗打招呼,“嗨,太子,好久不見。” 切! 某只狗伸出舌頭吐了兩口氣,傲嬌的把臉撇向一邊。 部門經(jīng)理硬生生的吃了一個癟,他反映極快,“三少,我?guī)先??!?/br> “嗯。” —— 顧北北的晚餐安排的很精致,偌大的包房里兩人一狗,氣氛有點局促。 墨少辰吃飯不喜歡談事情,顧北北看了眼蹲在男人腳邊的某只狗,憤恨的咬了下嘴角。 她難得和墨少辰單獨出來吃頓飯,今天竟然帶著這只討厭的狗,顧北北想宰了它的心都有。記得她剛開始和墨少辰在一起,這只狗不知道嚇了她多少回。 顧北北在心里發(fā)誓,等她成為墨太太的那一天,就是這只狗的忌日。 嗚嗷! 你再瞪爺試試? 某只狗同樣的發(fā)起攻擊,嗷嗷的狂叫,表示自己的怒意。 “太子!”墨少辰放下手里的餐具,厲聲斥責(zé)。 嗷!某只狗拉聳著腦袋乖乖趴下。 對此,顧北北柔聲一笑,表示自己并不在意,不就是一只狗么! 她盈盈站起身,用公筷給墨少辰布菜,“少辰,聽說你最愛吃這里的蝦仁,我特意讓他們從江城那邊弄過來的?!?/br> 全國上下,要數(shù)江城的蝦最新鮮,品種也好,口感那更是沒得說。 嗚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