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姐卻緊壓住，掌下還能摸到他雖瘦卻有些肌rou的大腿，“小軒，今晚我跟你說的，你要認(rèn)真考慮，你有大好的前程，但這個前程也需要機(jī)遇的，你不會有那么好的運氣每次都碰到我這樣的客人，會給你介紹那么多客戶，別人沒有我這份心?！?/br>
    他沒有吭聲。

    c姐車子停下，旁邊公交車也跟著停下，都在等綠燈。

    c姐的聲音在車廂里格外清晰，她笑道，“其實這人生的際遇就是這樣，你要明白，你做了什么努力，永遠(yuǎn)比不上你所做的選擇，現(xiàn)在這個社會，沒有一點后臺，沒有人撐腰，沒有一點體面的裝飾，是很難在這個社會上立足的?！?/br>
    “有時要學(xué)會妥協(xié)，學(xué)會向現(xiàn)實低頭，難道說，你想永遠(yuǎn)住在城中村這樣的地方？永遠(yuǎn)坐著公交車，來回蹦波于一個城市？以后回老家了，你還是兩手空空……”

    放在腿上的手陡然握緊，梁藝軒直直地盯著前面的車子，公交車又比奧迪快了一些了，然而奧迪的油門一踩，它毫不費力地越過了那輛進(jìn)入輔道的公交車，這次算是徹底地甩掉了公交車，下一個紅綠燈，停在奧迪身側(cè)的，是一輛路虎。

    c姐的手已經(jīng)松開他的手了，可是他的手背很燙，兩手空空四個字在他的腦海里閃著。

    他看著前面，一直沒有吭聲。

    很多時候，人在某些時期，是會忘記某些感情，某些想法的。

    c姐很聰明，她沒有再繼續(xù)往下說，但一字一句，全落了他的耳朵里，進(jìn)了他的心里，在他的血液里翻滾。

    到了濮院站，火紅色的奧迪停了下來。

    他的手放在門把上。

    c姐看他解了安全帶，笑了笑，拉住他的手，指著自己的臉，“給個吻吧？這么晚我還送你過來呢，三更半夜的，我一個女人回家也挺害怕的。”

    他盯著她的臉。

    這臉打了粉，但他知道，卸了妝，這臉也是這樣，蒼白無力，沒有林雅的美麗粉嫩。

    他動了動手，想掙脫。

    c姐眼眸卻有些犀利，她唇角的笑容淡了。

    僵持著的時候。

    身后公交車終于追上來了，車頭離奧迪只有半米，公交車車門打開，林雅從車?yán)锵聛?，她身上不小心勾到一個黑色的袋子，她有些不耐煩，將那個袋子扯開，看著袋子碎隨風(fēng)飄散，她揉了那袋子，朝站臺的垃圾桶走去，將袋子扔了進(jìn)去。

    轉(zhuǎn)身想離開，眼神卻落在奧迪開著車窗的車?yán)铩?/br>
    里面，一張熟悉的臉傾身過去，親吻住另外一個女人的臉，那個女人脖子上的圍巾被燈光一照。

    一條四千多的牌子的圍巾。

    林雅在原地站了一會，眼神一直看著車?yán)铮桥松焓峙踝×肆核囓幍哪?，轉(zhuǎn)過頭來，堵住他的嘴唇。

    嗶—

    黑夜里，有人按了喇叭，聲音很長。

    也很吵。

    林雅回過神，裹緊身上的外套，拎著包，匆匆地走入身后的巷子里。

    第14章

    風(fēng)很大，巷子里也很陰冷，林雅回到院子，推門進(jìn)去，隔壁的大叔正出來晾衣服，看到林雅，立即笑道，“回來啦？”

    “是?！?/br>
    她朝大叔笑了一下，推開門走了家里，啪地一聲開了燈，再走進(jìn)房里，把包扔在床上，她彎腰，拉開床頭柜，從里面抽了一根煙出來，將柜子合上，撒了打火機(jī)，坐在床上點燃了煙，她夾著煙，狠狠地吸了一口。

    把手挪開時，手在抖。

    屋子里很窒息。

    好像只剩下煙味，她站起來，走了兩步，煙燒進(jìn)去了，煙灰還殘留著，她沒彈，后出了房間，出了院子，她一步步地走上樓梯，將鐵絲扯開，推開門，她上了天臺。

    天臺上很多青苔，前段時間下雨過后，水曬干了，剩下一塊塊青青的。

    她走到欄桿，咬著煙，又狠狠地吸了一口，天臺太矮，只能看到后面的兩個小巷，還有幾家店鋪，小巷里很臟，那里有一個大的垃圾場，扔了很多棉被，很多人現(xiàn)在都不喜歡走那條巷子。

    林雅又吸了一口煙。

    jiejie走了以后，她就學(xué)會了吸煙，但她不上癮，就是煩躁的時候抽，她甚至不用學(xué)習(xí)，點上了就會了。

    好像天生的似的。

    院子的門推開，梁藝軒呼了一口氣，看到屋里的燈亮著，他遲疑了一下，在外頭跺了好一會的腳，這才推門進(jìn)去。

    他朝屋里喊，“老婆?！?/br>
    他越往里走，越繼續(xù)喊，“老婆。”

    房間里的燈也開著，但里面沒人，床上放著一個歪倒的小包，他頓了頓，發(fā)現(xiàn)原本在床頭柜上的打火機(jī)，扔在了床上，就在小包的身邊。

    他一把拉開床頭柜，里面一包煙被倒了出來。

    幾根煙散著。

    梁藝軒心里浮起一絲不安。

    他走出房間，繼續(xù)喊人，廚房里沒有，浴室里燈關(guān)著。

    他來到院子。

    往上一看，一絲煙霧在半空中散開。

    梁藝軒立即轉(zhuǎn)身跑上樓梯，一向昏暗的樓梯，此時有些燈亮，是從天臺的門流泄下來的，梁藝軒加快腳步，跑出天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