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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川濃死死地盯著她一張一合的嘴,怒火快要將五臟六腑燒碎了,“你真是夠狠的。” 徐俏掛斷電話,面不改色道:“我跟你說了好幾次了,不要來煩我,是你自己不聽的?!?/br> 陸川濃聞言,卻是冷笑,“我也不能白被抓啊,還什么都沒干呢?!闭f著,他痞子似的個性一展無遺,幾步上前,緊緊摟住了徐俏。 “干什么!” 陸川濃力氣大得驚人,任憑徐俏拳打腳踢,他都無動于衷。 “你這樣到底有什么意思?”徐俏頹然垂下手臂,不再負隅抵抗。 陸川濃似笑非笑,摁住她的后腦勺,將她往更深處帶,“怎么沒意思,真他|媽的,你可太有意思了?!?/br> 徐俏被壓得說不出話來,只能聽他一個勁的在耳邊胡言亂語,“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怕了你?沒用的,我告訴你,那些人對你不過是玩玩而已……” 徐俏恍恍惚惚地聽著,就在她直覺自己快要被悶死時,陸川濃放開了她。 徐俏低著頭,一口接一口地大喘氣。 陸川濃惡作劇似的,一手抬起她的下頜,一手拍了拍她的臉,獰笑道:“徐俏,我們沒完?!?/br> 第26章 26 王沁眉,說謊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陸川濃積極認錯, 態(tài)度良好,在被口頭警告一番后,就可以走了。 走之前, 他還對徐俏鞠了個躬,語氣誠懇道:“真是對不起啊?!?/br> 徐俏淡漠地看著,心中卻在暗笑,這人裝模作樣的姿態(tài),遠在她之上, 她又不是沒見識過。懶得和他繼續(xù)糾纏,因為知道糾纏下去也不會有什么結果, 所以她也做了表面和解。 阿全在一旁惴惴看著, 即便這兩人暫且相安無事,也難保證他們一個不對付,就在此地互掐起來。三天兩頭的, 他真是怕了他們了。 他自認為自己是個幫理不幫親的人, 如果說陸哥有錯,那么徐俏也不算無辜。她是學生的品貌, 潑皮的個性, 陸哥次次好言相勸,怕她受苦受累, 上趕著求她回去,她不聽就算,還要反咬一口。 阿全一邊感嘆著,一邊暗暗為自己的未來感到擔憂,萬一哪天,他也像陸哥一樣,眼神不好, 看上個心狠手辣的女人,那可就有他受的了。 余光瞥到陸川濃身邊的愣頭青,見他抿著嘴,滿臉焦慮地望著自己,徐俏不由稀奇道:“我臉上有東西?” 阿全正腹誹著,沒成想被本人點了名,一個激靈,吞吞吐吐道:“沒、沒有?!?/br> “那你老盯著我干嘛?” 阿全下意識看了眼陸川濃,發(fā)現(xiàn)他臉色隱隱有些泛青,舌頭差點打結,急道:“我、我哪有盯著你?!?/br> 徐俏滿不在乎地點了點頭,隨即拔腿就往外走,片刻都不停留。 阿全沒料到她就這么一聲不吭地走了,沒頭沒腦的。呆愣了兩秒,他才扭過頭,對著陸川濃,畏怯道:“陸哥,我真沒看她。” 陸川濃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作撫慰。他沒必要小心眼地同阿全這個毛都沒齊的孩子計較,他只是氣,氣徐俏從始至終,都不曾把他放在眼里,他只配當陣空氣。 徐俏奔波到家,已經是第二天凌晨一點了,她衣服都懶得換,倒頭大睡起來。 睡了差不多四個小時,她又費力地睜開了眼,昏頭轉向地開始收拾東西。去后嶼鄉(xiāng)的這個計劃,實在是決定得太過匆忙,很多事都沒處理,很多人也沒交待,譬如老李,譬如何家翎。 雖然何家翎并不在乎她的去向,但她仍是給他發(fā)了條短信,說自己有事,要出趟遠門。而后她又編了個天花亂墜的理由,跟老李請了年假。 離開香達之前,徐俏到城中村走了一趟,趁蔣樟沒醒,往他家門縫里塞了一筆錢。 她知道蔣樟手頭緊,幫自己辦事,免不了要處處花錢,但他從來不跟她計較,大手一揮說不用給,然后開始勒著褲腰帶過日子。徐俏只能估摸著,將剩余的工資,通過各種方式轉入他的手里。 徐俏坐上火車后,沒過多久,就陷入了一個漫長的、反復的,睡與醒之間的折磨中。 火車內沒有暖氣,溫度也很足,不至于害冷。比較難過的是,車上實在是太擠了,胳膊挨著胳膊,腳對著腳,人是不能完全舒展開來的。徐俏只能縮成一團,盡量不讓自己東倒西歪。 耳邊盡是火車哐啷哐啷壓過鐵軌的聲音,以及高高低低,略微有些差異的鄉(xiāng)音。徐俏迷迷糊糊的,聽得并不真切,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 直到肚子咕嚕嚕地叫個不停,徐俏才徹底回過神來。她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腦袋,一睜眼,就見對面的大叔捧著桶紅燒牛rou面,吸溜得正香。 她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今早著急忙慌的,她都忘了要到便利店里買點吃的上車了。 恰好此時有乘務員推著小車過來,“腳收一下啊,來,啤酒飲料瓜子花生米碗面……” 徐俏叫住乘務員,要了兩個茶葉蛋和瓶礦泉水。就著白水,兩個雞蛋很快落腹,稍稍填補了她那叫囂的胃。 徐俏坐的是靠過道的位置,腳邊堆滿了大大小小的袋子,但沒有一樣是她的。她挪了挪腿,試圖換個舒服點的姿勢,從上車到現(xiàn)在,她已經在這坐了將近六個小時了,脖子大腿屁股由此遭了罪,又酸又痛。 然而根本沒有多余的地方給她倒騰,她無奈起身,穿過擁擠的過道,來到車廂交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