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舒然轉(zhuǎn)了一下手中的玻璃杯,他說:“等等看。” 這句話模棱兩可,讓陸黎摸不著頭腦,可他還是風(fēng)度翩翩的邀請道:“如果你愿意,可以到我的公司里來。” 誰知舒然搖了搖頭,客氣又疏離的說:“不用了,謝謝葉先生好意?!?/br> 陸黎剛要再說點(diǎn)什么,就聽有個甜美的女聲叫道:“葉先生!” 從洗手間出來的方清雅一身輕松,看到有人和陸黎說話立馬警覺了起來,她小跑過去,坐到陸黎身旁,用手挽住他的胳膊,沖舒然矜持的笑了笑。 舒然理都沒理她,面色深沉的看她挽住男人的手。 方清雅尷尬的收回視線,用甜的膩死人的聲音問:“修明,這位是?” 陸黎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我以前的朋友,他叫舒然?!庇謱κ嫒徽f,“舒然,這是我妻子,方清雅?!?/br> 方清雅聽到陸黎這么介紹自己,睜大了眼睛,然后又機(jī)靈的把頭靠在陸黎的胸膛上,小鳥依人的樣子。 舒然把玻璃杯都掐出了裂縫,碎裂的玻璃扎進(jìn)他的掌心,發(fā)出陣陣刺痛。他卻恍若未覺,勾了勾唇角,敷衍似的一笑。 他用輕緩的語調(diào)說:“方小姐,你好?!?/br> 陸黎被身旁的女人觸碰到心里就覺得一陣膈應(yīng),瞥了裝腔作勢的方清雅一眼,才把目光轉(zhuǎn)到舒然身上。 舒然把玻璃杯推到了地上,發(fā)出一陣清脆的裂響。 猶在滴血的手藏在了另一只手后。 聞聲而來的侍者好忙來收拾一地的玻璃碴。 舒然說:“不小心手滑了,不好意思?!?/br> 陸黎站起來,順便把方清雅也拉了起來,對他說:“我們還沒向梁老夫人祝賀,先失陪了?!?/br> 方清雅躲在陸黎身后,眼睛看著舒然滴溜溜的轉(zhuǎn),在收到陸黎一記警示的眼神后才轉(zhuǎn)移開視線。 被拉走的方清雅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坐在沙發(fā)上的舒然優(yōu)雅的仿佛貴公子,就像從畫中出來的人。 方清雅之所以不敢得罪的陸黎,是因?yàn)榉角逖疟患依镏浪偸侨ヒ沟赅说氖?,還結(jié)交了不少聲色朋友,憤怒的封了她所有的卡。 陸黎恰巧就對她拋出了一紙合約,說要方清雅假扮她的未婚妻,直到五年結(jié)束,從此夜店嗨的錢他來報(bào)銷。 彼時葉老爺子正巧在一家宴會上把她瞧上了眼,還把她介紹給葉修明。 方清雅當(dāng)即對葉修明感恩戴德,爽快的簽了合約。 她雖然貪好男色,但是對葉修明卻是純粹的欣賞。無他,就是在她試圖引誘一下葉修明的時候,卻被他老干部一樣的呵斥嚇住了。從那以后方清雅反思,發(fā)生這種事只有三種可能,一種是葉修明不舉,另一種就是他極沒情趣。 還有一種,就是他心里裝了人。 之前她一直以為是第一種,不過現(xiàn)在看來,最后一種的可能比較大。 如果陸黎知道方清雅在想什么,估計(jì)會直接告訴她,他對方清雅根本沒興趣。 就像他對男人沒興趣一樣,陸黎對方清雅這性格的女人也完全不來電。 再一想到每次都會死在結(jié)婚的宴席上,陸黎想和她保持距離還來不及。要不是為了體現(xiàn)他的渣,并且命定的女配只能是她,陸黎一點(diǎn)都不想和她扯上關(guān)系。 可惜方清雅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所以一直在回想剛才的畫面。 方清雅敏銳的察覺到,這兩人怎么也不像好朋友,倒像是曾經(jīng)有過一段淵源的戀人,看對方恨不得把陸黎吃進(jìn)肚子里的眼神,方清雅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陸黎被她一直詢問弄的煩不勝煩,表面上還是溫和有禮的樣子,忍無可忍后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對她說。 “如果你再管我的私事,我不介意終止我們的合約?!?/br> 方清雅指控他:“那你要付雙倍違約金給我!” 陸黎笑了,仿佛在笑她的自不量力,手指卻溫柔的整理她脖子前的銀質(zhì)配飾:“a市我說了算,合同我說了算,你,我也說了算?!?/br> 我良辰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在本地混不下去。 方清雅一跺腳,嗲著聲音說:“討厭了啦,人家跟你開玩笑的!” “……你識趣就好?!标懤杵鹆艘簧黼u皮疙瘩。 正說話的空檔,梁景端著酒杯向陸黎走了過來,沖方清雅揮了揮手,然后攬住陸黎的肩膀,把他生拉硬拽到外面陽臺上。 梁景把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對他說:“陪哥說說話?!?/br> 陸黎看了他一眼,說:“舒然回國了?!?/br> 梁景:“我知道,也看到他來參加晚宴了?!?/br> 陸黎不想八卦當(dāng)時梁家的事,可還是忍不住問:“你們梁家對他就不聞不問?” 梁景偏著頭,似乎笑了笑:“都是老夫人的意思?!?/br> 陸黎挑眉,問道:“老爺子不知道這事?” 梁景嗤笑:“老不死的正和一個嫩模打的火熱,哪有空管這些。” “……”這一家人,他算是服了。 直到晚宴結(jié)束,陸黎都沒再看到舒然。 隨著賓客散場,方清雅拽著陸黎也出了梁家主宅,陸黎走之前四下掃視了幾眼,沒發(fā)現(xiàn)熟悉的面孔。 他無聲嘆了口氣,覺得自己似乎魔怔了。 陸黎開車把方清雅送回了家,方清雅家在市區(qū)里,陸黎家在別墅區(qū),方向也是一南一北迥然不同。 等到陸黎把車放到了車庫,天色已經(jīng)暗沉下來,零零碎碎下了一天的雪也止住,地面上有一層厚厚的積雪。 陸黎別墅周圍的街道處雪被打掃的干干凈凈,在這一片都是富人區(qū),物業(yè)也格外盡心盡力,現(xiàn)在地上只剩下薄薄的雪層覆蓋。 陸黎呼吸的時候帶出一陣熱氣,飄散在冰冷的空氣中,他把車鑰匙隨手一鎖,走到門前去開門。 可是還沒等他掏出鑰匙來,一只手突然出現(xiàn)扣住他的腦袋,另一只手的手巾按在他的口鼻,在聞到濃烈的味道一瞬間陸黎掙扎了起來,他自詡力氣夠大,沒想到激烈的掙扎卻完全撼動不了緊緊扣住他的人。 陸黎吸入的氣味越多,他的意識就越來越模糊,掙扎的幅度也逐漸減小。 極力想要保持清醒,無力睜著的雙眼感到萬分沉重,暈沉的閉上。 最后身體軟軟的倒在身后的人懷里。 陸黎醒過來的時候要自己竭力平靜。 室內(nèi)開著空調(diào),溫度很適宜。身下是軟軟的床墊,眼睛上被蒙了一層黑布,一絲光線都透不過來,更離譜的是,他全身赤裸,只穿了一條內(nèi)褲,四肢以屈辱的方式被分別束縛在床柱上。 他動了動,身體上一點(diǎn)力氣都沒有,鐵鏈和手銬碰撞發(fā)出聲響,手銬和腳鏈上有一層軟墊,好像為防止用力而會磨破。 陸黎深呼了口氣,他必須知道綁架他的人目的是什么。 是仇家?還是綁匪? 當(dāng)冰涼的指尖觸碰到毫無預(yù)兆他身體的時候,陸黎被這溫度激的猛地一顫,才意識到這個房間里除了他還有別人。 他咬緊牙,未知讓他的聲音里帶了絲恐懼:“你是誰?” 對方?jīng)]有答話,冰涼的手指被他身上的熱度感染,有了些許的溫暖,溫柔又繾綣的來到陸黎的臉頰,手下細(xì)膩的肌膚像上好的絲綢,一碰上便不想再放開。 陸黎撇開頭,抗拒他的撫摸。 那只手上帶著細(xì)繭,讓陸黎莫名的有點(diǎn)熟悉,可他卻十分肯定手的主人是個男人。 一個男人,大費(fèi)周章的把他弄昏迷,還以令人遐想的姿勢把他綁在這里…… 陸黎毛骨悚然的想到唯一一種可能,他抱著一絲僥幸問:“你綁架我是圖財(cái)?你想要多少錢,我都可以滿足你?!?/br> 男人基本無視了他的話,附著在他臉頰上的手開始慢慢向下,無聲說出了他的答案。 陸黎心中涌起一陣絕望,讓他的身體都不可制止的戰(zhàn)栗起來。 他在腦中聲嘶力竭的喊著消失不見的系統(tǒng)。 只是沒有回應(yīng)。 接下來的事都不可描述。 不知過了多久,陸黎睜開了眼,搖了搖昏沉沉的大腦,身下是柔軟的大床。他坐了起來,視線掃過四周熟悉的擺設(shè)。 這是他的家,他的臥室,他的床。 他稍微一動,就感覺到下身某個部位的脹痛,似乎已經(jīng)被處理過了,有點(diǎn)涼絲絲的。 回想著記憶中的發(fā)生過的事,陸黎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握緊了雙拳,上身支撐不住的靠在墻上。 他聽到了鐵鏈清脆的聲響。 薄被底下的身體赤裸,陸黎把被子掀開,看到兩只腳都被細(xì)細(xì)的鏈子綁住,銀色的鏈子長的足夠讓他在房間里走動,只要輕輕一動就會發(fā)出悅耳的聲音。 他媽的他竟然遇上變態(tài)了。 陸黎咬著牙,心痛的無法呼吸,他竟然沒想到舒然竟然會做到這種地步。 想起那晚的事,他還心有余悸。 此時門卻被輕輕的推開了,陸黎反射性的抬起頭,穿著白襯衫的男人正端著一碗粥向他走了過來。 陸黎隨手拿起床頭的鐘表砸向他,嘶啞的嗓音道:“滾!” 眼珠通紅,陸黎恨不得吃了他的rou。 舒然躲了過去,面色淡然的走向他,在床邊坐下,用勺子晃著碗里的粥,向里面呼氣。 他的聲音依舊格外好聽:“你睡了兩天了?!闭Z氣里飽含著疼惜,仿佛罪魁禍?zhǔn)撞皇撬?/br> “你他媽快滾!”陸黎憤怒的吼道。 躲過陸黎想要推翻粥的動作,舒然把碗放到了床頭,兩手按住他的手,把他壓在了身后的墻上。 唇角彎起一抹溫和的笑意,陸黎卻覺得十分危險,他看著舒然,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葉修明,你逃不掉的。” 第14章 渣攻賤受,什么鍋配什么蓋 陸黎極力忍著想要暴揍他一頓的想法,咬著牙問:“你什么意思?” 舒然放開了他,沉默的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他用篤定的肯定句說:“你沒結(jié)婚,方清雅也不是你妻子?!?/br> 陸黎反問:“她是不是我妻子,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