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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很感激王青玨為他做的事情。 “褚兄不必謝我,我只是做了該做的事情。褚兄若是沒這個本事,我也不會為你上報?!?/br> 褚威冷回來時,羅蒹葭已經(jīng)沐浴完上炕了。 “怎么這么久才回來?”羅蒹葭視線從書上挪開看向了沾染了一些雪花的褚威冷。 褚威冷在門口脫下來衣裳,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掛在了一旁。 “嗯,跟王兄說了會兒話?!?/br> 說著,褚威冷坐在桌邊,倒了一杯茶。 羅蒹葭想,這得說了多少話,都說渴了。 褚威冷今日倒是乖得很,喝了會兒茶就去洗腳了,洗完后他上了炕。 等熄燈后,褚威冷問了一個問題。 “娘子,如果你發(fā)現(xiàn)身邊的朋友隱藏了身份,你如何想?”問完之后,褚威冷就習(xí)慣性轉(zhuǎn)身抱住了羅蒹葭。 羅蒹葭第一反應(yīng)就是自己。 不過,很快她冷靜下來了,褚威冷不可能說的是她。 想到剛剛他很久沒回來,怕是說的是三皇子吧。 他這是終于發(fā)現(xiàn)三皇子身份了? 這一點她倒是不奇怪,褚威冷發(fā)現(xiàn)不了才是怪事,他應(yīng)該早就發(fā)現(xiàn)了才是。 羅蒹葭看了看褚威冷的神色,雖然此刻已經(jīng)熄了燈,但外頭還有一些月光照進(jìn)來,也不是全然看不清楚。 只見褚威冷臉上沒什么多余的神色,看起來很是平靜。 羅蒹葭想了想,道:“那得看他為何隱藏身份,隱藏身份后做了什么事。若他做的都是好事,也從未傷害過我,那便無所謂了。畢竟,身份只是個名頭,他是什么身份,與是不是我的朋友無關(guān)?!?/br> “嗯,娘子說得對?!?/br> 說完這話,褚威冷便沒再提此事,羅蒹葭也沒提。 這畢竟是褚威冷跟三皇子之間的事情,有些話有些事不應(yīng)該從她嘴里說出來。 除非三皇子有一日要害褚威冷,否則她永遠(yuǎn)不會多說。 今日忙活了一整日,此刻褚威冷懷抱很是暖和,羅蒹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便打算睡覺了。 然而,她剛剛閉上眼,就感覺到身側(cè)的人開始不老實起來。 羅蒹葭閉著眼,身上打了一下褚威冷的手。 “你做什么,我累了,要睡覺。” “嗯,娘子你好好休息,你睡你的?!瘪彝涞馈?/br> 嘴上這般說著,褚威冷手下的動作卻沒停。 見他越發(fā)放肆,羅蒹葭睜開了眼,瞪了他一眼。 褚威冷卻厚著臉皮道:“娘子既然不困,不如一會兒再睡?” 她何時說過自己不困? 正欲跟褚威冷理論,耳垂卻突然被輕咬了一下,頓時敏感地瑟縮了一下。 “早上不是剛剛……” 話沒說完,就被褚威冷接了過去:“早上吃了飯,中午還吃了,晚上也吃了。” 早上……中午……晚上……三頓飯。 這才兩次。 理解了褚威冷話里的意思,羅蒹葭的臉頓時紅了,全都都像是被煮熟的蝦子一般。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等話竟然是從褚威冷嘴里說出來的。 “你不要臉!” “在娘子這里為夫早就沒臉了?!?/br> “你輕點兒!”雖是抱怨的話,說出來卻像是撒嬌一般。 “嗯,為夫記住了。”褚威冷應(yīng)道,話里充滿了歡快。 等到結(jié)束后,羅蒹葭再次感慨,幸虧自己體力好,這才撐得住。 褚威冷則是一臉饜足,有一下沒一下的撓著羅蒹葭的頭發(fā)。 他想,男人果然還是要厚臉皮一些,之前真的是太蠢了。 羅蒹葭本來挺困的,可這會兒不知怎的,整個人有些興奮,突然不困了,也睡不著了。 想到昨日的事情,她道:“相公,我總覺得這個誥命受之有愧?!?/br> “為何?” “你也知曉,這火炕的法子并非我想出來的,可如今我卻因為這個被封了誥命,總覺得這些功勞不是我的。” 褚威冷聽多了娘子說這樣的話,漸漸地,開始順著她的思路開始思考問題。 “為夫倒是覺得,是誰想出來的并不重要。” “為何?”羅蒹葭本來躺在床上,聽到這話,微微抬起了頭,整個人朝著褚威冷那邊傾著身子。 褚威冷把她摟入懷中,讓她趴在自己身上,道:“在娘子想出來之前,東繼國可有火炕?” “有?!?/br> “東繼國可有會這項技術(shù)的人?” “有。” “東繼國可有每年因為天冷死去的人?” 羅蒹葭突然明白褚威冷的意思了:“……有?!?/br> “有人懂這個技術(shù)卻死死抱著不說出來,看著一個個百姓受凍致死。那他們懂了這項技術(shù)又與百姓有何關(guān)系?” 羅蒹葭緩緩點了點頭。 “為夫再問你。娘子說法子不是你想出來的,那你的法子可是從別人那里偷來的?” 羅蒹葭搖頭。 “會那項技術(shù)的人可有說不讓娘子告訴旁人?” 羅蒹葭再次搖頭。 這項技術(shù)在現(xiàn)代是一件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網(wǎng)上隨便查查就能查出來。 “既如此,誰想出來重要嗎?重要的是誰把這項技術(shù)說了出來,又加以完善,普及到每一戶百姓家。在為夫看來,娘子就是做了這件事情的人。不管是不是娘子想出來的,總歸,今年邊關(guān)那沒被凍死的數(shù)千人都是因為娘子的原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