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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堂屋冷,等王青玨離開后,褚老大和趙氏也回屋里的炕上歇著去了。 留下來褚威冷羅蒹葭收拾桌子。 褚威冷瞧著羅蒹葭搓了搓手,似是有些冷,便道:“娘子也去歇著吧,我來就好?!?/br> 羅蒹葭確實覺得有些冷。 剛剛一直在吃飯,沒覺得冷,還覺得挺熱乎,這會兒吃罷飯了,就慢慢感覺到冷了。 瞧著桌子上一片凌亂,又滿是油,羅蒹葭也沒跟他客氣,道:“嗯,多謝相公。” 說罷,羅蒹葭便回屋去了。 褚威冷收拾好堂屋和廚屋已經(jīng)是一刻鐘后了。 回屋后,屋里卻沒有人,倒是隱隱約約能聽到隔壁傳來的水聲。 褚威冷一聽便知是怎么回事,他家娘子又去沐浴了。 今日下著雪,天這么冷,雖說室內(nèi)挺暖和的,但也也比不了前幾日。 他家娘子真的是太愛干凈了。 本以為羅蒹葭洗一會兒就能出來,可褚威冷回屋快兩刻鐘了,羅蒹葭還是沒出來。 雖然里面斷斷續(xù)續(xù)傳出來水聲,可褚威冷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生怕羅蒹葭在里面出了什么意外。 聽著水聲許久都沒再傳出來時,褚威冷就要過去問問了。 就在這時,羅蒹葭散著發(fā)從里面出來了。 竟然洗頭了。 褚威冷終于明白為何羅蒹葭這么久沒出來了。 “這么冷的天娘子怎么還洗頭了?”褚威冷道。 許是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話里有幾分責(zé)怪的意思。 羅蒹葭卻是聽出來了,她知道褚威冷是關(guān)心她,裹了裹身上的衣裳,道:“剛吃完火鍋,身上的味道太重了?!?/br> “娘子也太愛干凈了?!瘪彝涞馈?/br> 見羅蒹葭還在地上站著,穿著單薄的里衣。他知道她怕冷,便催促道:“趕緊去炕上暖和暖和。” “哦,好?!?/br> 沐浴的時候沒覺得冷,出來的時候確實感覺到了幾分冷意,這會兒上了炕,終于又暖和了。 炕這種東西,真的是太好了。 坐在炕上之后,羅蒹葭拿起來手中的帕子開始擦頭發(fā)。 天氣這般冷,她頭發(fā)又如此長,怕是要擦上兩刻鐘才行。 褚威冷本是坐在桌旁看書,看了一會兒,見自家娘子擦了一會兒頭發(fā)就停下了,便合上了書,坐到了炕邊。 他怕熱,最近一些時日睡覺之前一般喜歡坐在下面,等睡覺的時候再上來。 到了炕邊后,拿過來羅蒹葭放置在一旁的帕子,給她擦了起來。 羅蒹葭不喜擦頭發(fā),褚威冷在家時常常給她擦頭發(fā)。 她還以為今日他生氣不給她擦了,沒想到氣歸氣,還沒忘了這事兒。 “我早就跟娘子說過了,頭發(fā)不擦干睡覺容易患病。娘子頭發(fā)這般長,不容易干,往后不要在晚上洗頭發(fā)了?!瘪彝涞馈?/br> 聽到褚威冷關(guān)心的話,羅蒹葭抿了抿唇,臉上露出來一個淺淺的梨渦,輕輕點頭:“嗯,記住了?!?/br> 她本也不想洗頭發(fā)的,可吃完火鍋身上的味道著實重,尤其是頭發(fā)上。 若是不洗的話,怕是一整晚都要聞這個味道,她實在是有些受不了,這才去洗的。 “不要為了干凈就日日沐浴,身子康健比干凈重要?!瘪彝溆值?。 “嗯?!绷_蒹葭又應(yīng)了一聲。 見羅蒹葭答得迅速,褚威冷覺得她在敷衍他。 她最愛干凈了,幾乎日日沐浴,之前他就說過此事,可羅蒹葭嘴上答應(yīng)了,事實上并未真的聽從他的話。 想到前幾日羅蒹葭早上起來有些鼻塞,流鼻涕,褚威冷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了她:“娘子這回真的記住了?” 察覺到褚威冷的眼神,羅蒹葭抬眼看向了他。 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日日沐浴,即便是不洗,也得擦擦身子。 這種習(xí)慣是經(jīng)年累月養(yǎng)成的,一日不洗就難受得緊。 她不可能改掉這個習(xí)慣的。 可她也知道,褚威冷是真的關(guān)心她。 她若是此刻反駁他,總覺得不太好,所以便敷衍了他。 此刻見褚威冷格外認真的眼神,羅蒹葭突然覺得有些心虛。 可要她答應(yīng)也不可能。 羅蒹葭眨了眨眼,抿抿唇,道:“相公,你沒覺得自己今日有些啰嗦嗎?” 此刻二人的距離近在咫尺。 羅蒹葭散著一頭半干未干的烏發(fā),剛剛沐浴完,小臉水水潤潤的,泛著紅光。 眼睛也像是水洗了一般,長長的睫毛一動,像是一把扇子扇在了人的心上,癢癢的。 而那唇色本就偏紅,此刻抿了一下更覺鮮亮。 她身上緊著一件白色的里衣,領(lǐng)口微微敞開,里面大紅色的肚兜看得分明。 大紅色的肚兜和白皙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刺激著人的眼睛。 褚威冷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朝著一處去了。 而且,在心底,有什么東西一下子塌了。 羅蒹葭離褚威冷極近,自是看到了他那毫不掩飾的眼神。 瞧著他先是看了她的眼睛,又往她唇上看,最后又往下面看,頓覺心里一緊,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油然而生。她連忙抓了抓衣領(lǐng),裹了裹身上的衣裳,擋住褚威冷的視線。 褚威冷的眼神兒好得很。 此刻羅蒹葭烏發(fā)未干,有些水珠滴在了里衣上,這就使得原本就不怎么厚實的里衣更加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