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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有不少人知道是羅家欠的錢找上門了。 但,褚老大和趙氏都沒回應(yīng)。 等到晚上時,王嬸子悄悄來家里跟趙氏說了個事兒。 “我聽說今日那幾個人過來是周氏給人指的路,說羅家欠錢也是他們家傳開的。旁人都覺得那幾個人不是好人,沒搭理他們,就周氏和李氏這婆媳倆嘴快,跟人說了。” 這村長家,還真是讓人無語,總喜歡在背后干一些讓人討厭的事情。 雖說白日里發(fā)生了這么件糟心事,但在這里的半年,羅蒹葭過得還挺開心的。 有一種平靜祥和,歲月靜好的感覺。 只可惜,這樣的日子怕是要到了頭了。 除夕夜守到子時,三人都去睡覺了。 接下來幾日就是拜年、走親訪友。 褚家的親戚不多,也就沒那么累。 至于羅家,羅蒹葭沒回去。 莫說除夕那日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即便是沒發(fā)生,她也沒打算去。 而過了沒幾日,正月初八那天,賭坊的那幾個人再次來到了他們家。 這一次,陪著他們來的還有賭坊的老板。 來到之后,那幾人直接在大門口跪下了。 “見過夫人,之前都是誤會,是誤會。還請褚老爺、褚夫人不要放在心上,我?guī)麄儊斫o您賠禮了?!辟€坊老板點頭哈腰地說道。 這些人前后轉(zhuǎn)變?nèi)绱舜?,倒讓人措手不及?/br> 賭坊老板沒多坐,不過是停留了半刻鐘,就趕緊跑了。 趙氏詫異地道:“這些人怎么變了性子?” 褚老大道:“怕是冷哥兒的升官文書傳過來了。” 說完,二人看向了羅蒹葭。 羅蒹葭點了點頭,她也是這么想的。 果然,過了沒多久,縣令和縣丞親自來道賀。 對于賭坊的事情,他們嚴厲譴責,表示要狠狠處罰。 那樣子,跟賭坊撇得干干凈凈,沒承認自己就是背后的推手。 縣令一來,村里人自然也都知曉了,這一日,幾乎全村的人都來家里道賀了,而村里的族長再次提出來開祠堂祭祖。 這一次褚老大同意了。 等到了晚上,家里終于安靜下來。 趙氏嘀咕了一句:“你們說,會不會賭坊跟縣令沒啥關(guān)系,是那人嚇唬咱們的?” 羅蒹葭想,趙氏還是太天真了,道:“娘,真跟縣令沒關(guān)系,他們敢來咱們家鬧事嗎?畢竟相公之前可是九品官。” 褚老大道:“冷哥兒媳婦兒說得對,不過,這些事情咱們放在心里就行了,也別往外說,總歸還要在這里過一輩子的?!?/br> “嗯,知道了?!?/br> 第二日一早,久未登門的羅家眾人再次登門了。 褚老大和趙氏說要跟羅家斷絕關(guān)系,可他們一家老小真的來了,還是沒磨開面子讓他們進門了。 不過,好在沒讓他們進屋,就在院子里說話。 羅蒹葭知道,褚老大和趙氏肯定不喜歡羅福生這些人,也想把他們攆出去。 可,她畢竟是羅福生的女兒。 縱然她跟褚老大和趙氏說過狠話,要跟娘家斷絕關(guān)系,可他們二人依舊會給足了羅家面子,就怕傷了她的臉面。 這血緣關(guān)系有時候是好事,有時候卻也是斬不斷的麻煩。 她突然想到了之前褚威冷去羅家時的做派。 若是褚威冷還在,定然不會讓羅家這般好過,這般舒坦。 而羅家人也定然不敢來招惹褚家。 這一刻,她突然有點想念褚威冷了。 許是知曉褚威冷如今是七品官了,跟縣令同樣的官職,羅福生極近巴結(jié)之能,把不要臉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褚老大冷著臉還沒開口,羅福生就率領(lǐng)一家老小跪在了地上。 磕頭認錯、祈求原諒。 還道,若是不原諒就長跪不起。 羅蒹葭看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羅福生,沒有一絲同情,只有惡心。 郭氏六七十歲了,一大把年紀,褚老大又豈會忍心讓她跪那么久,即便是再討厭羅家,還是讓他們起來了。 褚老大和趙氏就是這么心軟,書中是如此,現(xiàn)實也是如此。 雖說羅蒹葭希望他們二人把羅家眾人打出去,可若他們真的這么做了,羅蒹葭反倒要懷疑這二人是不是變了性子。 可,心軟也要分對象的,且,人善被人欺。 她在褚家一日,就不允許旁人這般利用他們。 見羅家人蹬鼻子上臉想要進堂屋門,羅蒹葭忍不住了。 “相公走之前說過,不許羅家人再登門。這才過去幾個月,你們莫不是忘了吧?”羅蒹葭看著面前羅家眾人說道。 羅福生微微一怔,抹了抹臉上的眼淚。 他本以為親家公婆是最難搞定的,沒想到攔路虎是自家女兒。 想到女兒這近一年的表現(xiàn),羅福生心有些涼,他轉(zhuǎn)頭看了看老實巴交的褚老大和趙氏,穩(wěn)了穩(wěn)心神。 “蒹葭,你咋不懂事了呢?你公婆都在呢,你怎能違背你公婆的意愿?”羅福生看著羅蒹葭說道。 說完,又轉(zhuǎn)頭看著褚老大和趙氏,愧疚地說:“親家,都怪我,沒教好女兒。” 趙氏一聽人說自家兒媳,下意識就反駁了一句:“沒,蒹葭很好,我很喜歡她?!?/br> 聽到這話,羅福生反倒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