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這廂,蕭將軍懷抱著小表妹,聽到耳邊有均勻的呼吸聲,狹長眸子才緩緩睜開,又盯著懷里的人瞧,他鼻息之間盡是她身上淡淡的茉莉清香,滿眼都是那如羊脂美玉般的香軟肌膚,蕭將軍喉嚨上下急促的滑動…… 翌日醒來,沈婳睡的太沉了,連木拉市進(jìn)來與蕭繹在說話都未曾聽見,“我希望將軍連這個文書也簽了?”那么以后他的貨船就能暢通無阻的在大梁行駛了,一想到那,木拉市臉上浮現(xiàn)出飛揚神采。 面前擺著筆墨紙硯,蕭繹卻遲遲不動手,“我要是不想簽這本文書呢?”一旦簽了,無論是因為什么原因,蕭繹便都說不清楚了。 “蕭將軍可要認(rèn)真的想清楚,既然貨船已經(jīng)放了,送佛送到西,蕭將軍何樂而不為。屆時我還會將二層的利分給將軍您,以后您的妻兒盡可享受人間富貴?!?/br> 這可真是給一棒子,再送些甜棗,表面說的好聽是將兩層利給蕭繹,分明是拉蕭繹上賊船的入伙錢。 蕭繹神色晦暗不明,可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卻已然握住了毛筆,木拉市高興極了,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蕭將軍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我們以后定會合作愉快的?!蹦纠羞f給他文書,蕭繹卻猛然按住他的手腕xue位,一驚呼之間,就被蕭繹用力一拉,反身將他鉗制在懷里,扼住喉嚨。 這一動作快的沈婳都沒看清楚,就連木拉市的手下也才剛剛反應(yīng)過來,舉著刀子叫囂著讓蕭繹放開他們的主子, “蕭將軍這是做什么?這里可都是我的人,蕭將軍這么做只會是玉石俱焚,誰也得不到好處?!?/br> “可是現(xiàn)在你的命卻在我手里?!彼揲L的手指稍稍用力,木拉市整個臉都漲的通紅了?!白岄_!” 木拉市開始還有恃無恐,反正這里皆是他的人,在他扭斷他脖子前,蕭繹拖著妻兒豈能那么容易脫身? 可屋外陡然灌入刀光劍影的響聲,叫木拉市驚的一個激靈,頓時生起不妙預(yù)感,待鏗鏘聲入耳,額頭布滿了冷汗。蕭繹也不理會他,低聲知會沈婳和煜哥兒免于驚恐?!安挥门?,是裘勇來救我們了?!?/br> 這么快?而且木拉市不是個傻子,她來的時候都是蒙著眼睛被帶來的,更何況是蕭繹,依著木拉市的謹(jǐn)慎,定會更加仔細(xì),怎么會這么快就暴漏的行蹤? 那些手握大刀在與蕭繹對峙的人不由的蹙了眉頭,互相觀看,眼神閃爍起來,不敢斷定真假。 木拉市不可置信,又細(xì)細(xì)思索一路來的破綻,“這不可能,你根本沒有機(jī)會留下暗號?!?/br> 蕭繹薄唇輕輕一勾,“難道你聞不出來屋里是什么味道。” 沈婳也是驚奇,不由挨近了蕭繹,鼻端立刻傳來一個淺淺的味道,大概是自個兒身上的女兒香太濃郁了,竟蓋過了這個清香,“這是?”她驚詫的詢問。 蕭繹對著木拉市哈哈一笑,“這種香久留不易聚散,鼻子靈的狗兒最喜歡這種味道了,你大概是太得意忘形,雖然給我蒙上了眼睛,一路捆綁著過來,卻絲毫沒有察覺我在身上涂了香味?!?/br> 木拉市恍然大悟,可是為時已晚,蕭繹的手下是何等的精兵,只稍一會兒就殺到了前面,蕭繹眸光一紅,堪堪吩咐道:“表妹拉著煜哥兒背過身子?!?/br> 沈婳這時候十分聽話,按照蕭繹說的照做,二人轉(zhuǎn)身的一瞬間,蕭繹毫無手軟的一下重手,木拉市脖子便斷了,像個散了架的木偶攤倒在地上,他接著沉聲道:“想活命的就放下刀劍?!逼渌母嘁姶髣菟叄娂娙拥舻蹲?,跪在地上求饒命。 裘勇帶著侍衛(wèi)闖進(jìn)來,立即就找出了鑰匙給將軍松綁,蕭繹活動下筋骨,親自給小表妹和煜哥兒解開鐐銬,柔聲道,“你們先上,沒事了?!?/br> 沈婳臨出去前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一個漢子,倒是未曾說什么,小麒麟?yún)s認(rèn)出來這不就是那日欺負(fù)小娘親的那人,于是對著爹爹喊道,“他打小娘親。” 蕭繹面色更冷了,催促侍衛(wèi)送她們上馬車去。待二人一走,蕭繹便揚起了眉梢,拔了裘勇的寶劍,手起刀落,一個人頭便滾落下來,尤是掛著驚恐之色,這一舉動嚇得其他人皆是癱軟了腿。而正主卻是一臉漠然地抹去濺在臉上的血珠,對裘勇留下一句收拾干凈就大步跨出房間。 ☆、第56章 蕭繹將沈婳與煜哥兒在驛站安頓好,念著小家伙在,到底忍住了一腔熱血沒太出格地逗弄會兒,在裘勇低聲催促之后出了屋子。 驛站書房,蕭繹同裘勇一前一后進(jìn)的,里頭原先熱鬧的人聲有一瞬停頓,之后是更熱烈的爭論。蕭將軍此次剿匪并不算成功,或者說,原本勝利在即,卻因為私事險些功虧一簣,這就讓人不舒服了。 一群人中幾名年紀(jì)甚長的持著沉默,眸中卻閃著幾許幸災(zāi)樂禍,只等著發(fā)難,蕭繹為私辜負(fù)皇命,屆時聯(lián)和上表奏書向皇上稟明此事,可有這狂妄年輕人受的。 裘勇一介莽夫都能瞧出來,氣得當(dāng)場就拔劍與他們干上,將軍的部署明明是萬無一失,若是按照計劃,不說能當(dāng)場全部抓住,至少領(lǐng)頭的悍匪是跑不掉的?,F(xiàn)在可好,就因為那趙都督毫無章法的指揮,匪徒再次逃跑,不過還是將軍英明,找出悍匪的藏身之地,裘勇抓不到人直接過去端了他們的老窩,還收繳回來許多被搶村莊的貢米。 下面吵的如此激烈,蕭將軍卻渾然不在乎他們在爭辯什么一般,裘勇反復(fù)懇請將軍做決斷,可蕭繹卻沒聽進(jìn)去,從窗邊收回眼神,冷冷道:“說的什么,再說一遍?!?/br> 正等著將軍吩咐的裘勇聽到這話略有些傻眼,他沒那么多彎彎繞繞,就這么傻傻盯著自個主子看。 趙都督嘴角一斜,“將軍若是掛念他人,不如先去看看,我等也好早日回家與妻兒團(tuán)聚吶?!钡紫碌膸讉€將領(lǐng)聽完轟然哈哈一笑,裘勇這等不過腦子的粗漢子都聽出來了,這幾人是在嘲笑他家蕭將軍兒女情長。 “你們……”裘勇正要替蕭將軍討回面子,誰知自家將軍卻順?biāo)浦垡话銘?yīng)了聲好,裘勇愣在當(dāng)場,今日真真是七孔生煙了。 佳人也偏巧這時候在書房外敲門,蕭繹忙是讓人放進(jìn)來。沈婳換洗了一身衣衫,端著托盤款款而來,她穿了一身杏黃繡玉簪花的輕紗衣裙,隨著腳步的擺動,渾身散發(fā)著清雅的幽香,眉若翠玉,一雙大大的眸子水光瀲滟,在看到書房似乎有很多粗漢子,她不由嬌羞了面容,還朝著蕭繹跟前躲,一副我見猶憐的小女人樣。 幾人眼珠子一時都看愣了,真是如九天玄女一般的美人,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怪不得蕭將軍如此掛心,拋下剿匪大計去救人,世間難得的尤物,若是成了別人的果真可惜。 蕭將軍瞧著面前的人眉眼瞬間都柔化了,哪里還是那個別人眼中殺伐決斷的冷面將軍,趙都督十分識趣的帶著部下告辭,眉眼里隱含了幾分不屑。 一出來就有人殷勤的上前,“都督大可放心了,屬下瞧蕭將軍這是進(jìn)了溫柔鄉(xiāng)出不來了?!?/br> “是啊,畢竟年紀(jì)輕輕,不成氣候的?!庇腥烁胶?。 趙都督卻神色一斂,剛才的慵懶之態(tài)盡是被一股子精明神色抹去,“還不可掉以輕心,再看看?!彼蝗粚ζ渲幸蝗朔愿赖溃骸八麄兊牟厣碇乇皇捓[端了,淮州是不可再待下去了,通知他們立即乘船走曲水去杭州蟄伏一段時日,免得讓蕭繹發(fā)現(xiàn)端倪?!?/br> 而這邊書房里,沈婳身上的小女人姿態(tài)也消失殆盡,退去一邊,蕭將軍再次展開地圖,沉聲道:“裘勇,你即可安排探子去杭州追尋悍匪的蹤跡?!?/br> 裘勇這時候才瞧明白將軍是在跟他們玩障眼法,一拍腦袋,剛剛還在上下打量這個勾引將軍險些壞事的表妹,心里還有些埋怨,這會兒弄明白當(dāng)下就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沈婳又怎么會感覺不出來裘勇瞧自個兒那氣憤的眼神,也是頗為無奈。還不是他家將軍在馬車上求她這么做的,否則她可不愿意來當(dāng)這個紅顏禍水。 裘勇明白了將軍的意圖,粗漢子直白的很,趕緊對沈婳道歉,“沈姑娘,裘某粗人一個,剛才想歪了,對不住了?!?/br> 沈婳十分坦蕩的回以一個微笑,并起身,“表哥與屬下商量要事,我先退下了?!?/br> “婳兒過來一起瞧瞧,無妨?!笔捓[十分信任她的模樣,這等軍機(jī)大事讓一個女人摻和,裘勇再次吃驚。 “婳兒對江南熟悉,你且看看如是從這里出發(fā),想躲過重重排查的關(guān)卡,走哪里會比較安全。”蕭繹指著地圖給沈婳看。 沈婳盯著地圖認(rèn)真端詳了半天,眸光一亮,“走曲水這條線,曲水每年這等時候常發(fā)生旱澇,皆是會在大壩上加強(qiáng)人手,放閘泄洪,種植草被防止淹了農(nóng)田,大家都在忙于此事,盤查的人手自然會清減松懈。” 裘勇在蕭將軍贊許的眸光中就知曉沈姑娘是說中了,立即就道:“屬下明白了,我即可就去安排人手加強(qiáng)曲水的盤查?!?/br> “慢著,不需這么做,還是按照我的吩咐派探子去杭州暗暗打探。” 裘勇不解,“可是將軍我們明知他們會走曲水,為何不攔下抓住?” “這網(wǎng)撒下去,魚還沒夠如何收網(wǎng)?”蕭繹緩緩?fù)鲁鲆痪湓挕?/br> 他早就察覺不對勁了,當(dāng)年趙都督可是一馬當(dāng)先殺敵才拼到如此地位,精明而老辣之人守城多年,可獨獨這群悍匪剿不下來?太匪夷所思的了,除非是……他根本不想剿匪,經(jīng)過此事蕭繹更加斷定,二者或有勾結(jié)。 再加上裘勇上次剿匪直說其中一個被斬殺的匪徒十分面熟,蕭繹便命人將其畫像畫出來,讓裘勇領(lǐng)命在房間認(rèn)真的想,直到想出來這匪徒再哪里見過才肯讓其踏出房門。 軍營的漢子,一天不讓去軍營cao練就能憋死,裘勇頭發(fā)都快搙光了,當(dāng)天夜里果然被逼的想了出來。這群亡命之徒根本就是一年多前劫持過蕭大小姐的那群海盜,當(dāng)年去救蕭大小姐,他去搭了一把手,所以記著呢,一場水上的惡戰(zhàn),都是一群殺人殺紅眼的惡人。 如今換了一身行頭,不搶金銀珠寶的貨船了,現(xiàn)在又扮作盜匪,開始搶糧食,膽子大的出奇。 靜妤說過那群海盜可能是匈奴人所扮,只是無人重視,都當(dāng)蕭靜妤胡亂說說,如今想想,蕭繹隱隱覺察出這其中必然不簡單,扮作悍匪搶貢米,而且他們的馬匹兵器,都是裝備精良之物,哪里是一般匈奴人能買到的,有些武器精鐵皆是匈奴單于向大梁換來的,若是平民匈奴,這等兵器又怎么會人手皆用。 幕后定有主使者在策劃什么? 蕭繹敏銳的感覺出來,便想抽絲剝繭一點點弄清楚,匈奴人嘴硬,抓住后很少能撬出秘密的,倒不如這樣使其放松警惕,他道想看看他們會跟誰接觸,最大幕后黑手又是誰,匈奴人又有何陰謀? “啊,那將軍,我等就什么都不做讓其就這樣跑掉?” 蕭繹笑了笑,“自然是有事要做的?” 裘勇暗暗摩拳擦掌等著將軍吩咐大干一場。 “去淮州最好的酒樓定一個雅間?!?/br> 沈婳在旁瞧著裘副將張著嘴能吞下鴨蛋的滑稽表情,大概是想不到蕭將軍會突然出說這樣的話,暗暗的偷著笑了。 小麒麟知道晚上要去酒樓吃烤鴨,簡直高興的就要蹦到爹爹身上了,像個猴一樣歡快。 淮州山清水秀,氣候宜人,民風(fēng)也甚是淳樸,蕭繹先是帶著沈婳與煜哥去集市里逛著玩,小麒麟拉著爹爹和小娘親徒步閑逛,一會兒買泥人偶,一會兒吃桂花糕,玩的不亦樂乎。 沈婳出行時外套了一件月白的輕紗擋風(fēng),頭上插的是煜哥在驛站爬高采摘下來的一株嬌粉的大花,本就身量高挑,在江南這種比比都是嬌小玲瓏的美人中甚是出挑,氣質(zhì)大有不同。 江南不比京中,貴女們極為注重禮儀,未出閣的少女出行最好是穿上斗篷,帶上帷帽,遮擋住樣貌,來了江南就沒有那么多規(guī)矩的束縛了。 這樣的美人走在集市里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尤其是路上的公子哥們十分傾慕,只可惜女子旁邊偏偏立著一位高大而俊逸的男子,冰冷的眼神像狼一般冷漠掃過,氣場外放,原先那些肆無忌憚的目光便多是收斂,就像本能直覺,只覺得這男人惹不得也惹不起。 余下的哪里還敢惦記,只瞧著那女子旁邊拉著的漂亮小公子,直羨慕這耀眼的一家子。 集市上不僅僅有各種艷羨的眼神,還有躲在暗處盯著他們一舉一動的狡黠目光,蕭繹根本不甚理會,一把抱起煜哥兒,拉住表妹,“到了?!?/br> 三人入了酒樓,雅間的環(huán)境極好,八月微風(fēng)輕浮,濕潤的空氣里似乎還帶著一絲絲的酣甜。 精致的菜品一道道的擺上來,尤其是最后的金黃烤鴨,滋膩膩的泛著一層誘人的光澤,蕭將軍沒有讓小二伺候,自己從端盤里拿出片rou的小刀,切了一小塊給煜哥兒。 “爹爹,煜哥兒要小小的?!毙△梓胩蛑秸f道。 蕭繹一笑,“好” “爹爹,煜哥要兒薄薄的?!?/br> “當(dāng)然可以?!?/br> 蕭繹片rou的手法十分嫻熟,很快就弄好了一盤子遞給自個兒的貪吃的兒子,蕭繹自然不會忘了小表妹,也將她的盤子順過來,同樣片了起來。 沈婳的眉眼早已笑得彎彎,今兒個的心情實在是十分愉悅,大概……是回了家鄉(xiāng)的緣故。二樓支開了木窗,外面的月亮又大又亮,星星也是,沈婳不由的想起了爹爹那時候在房頂上說你長大了總會有人愿意給你摘星星的。 長大了,她就知道沒有人能摘到星星,卻有人愿意認(rèn)真的給你片烤鴨,她心里一暖,心態(tài)仿若回到了小時候躺在屋頂上和爹爹一起看星星的時候,也學(xué)著小麒麟道:“表哥,我也要小小的?!?/br> 蕭繹沒有抬頭,唇角的笑意更寵溺了,“好?!?/br> “我也要薄薄的?!?/br> “嗯?!笔捓[瞧著與平常有些不同的表妹,瞇了瞇眼,心思忽而一動,溫潤語調(diào)中那絲絲縷縷的認(rèn)真便滲了出來?!氨闶潜砻靡焐系男切牵乙矔朕k法給你摘下來的。” 沈婳一怔,驀地定定的凝望著面前的男人,漆黑瞳孔中僅僅倒映出自個的身影,猶如深淵吸引神魂。這就是爹爹口中那個愿意為她摘星星的男人,近在咫尺。 ☆、第57章 “表哥,我想去杭州玩一玩,聽說那里有溫泉,最是滋養(yǎng)女子的肌膚,好像還有煙花節(jié)呢,滿天空的煙花,一定很漂亮,你陪我去么!”沈婳站在書房里,對著蕭將軍一個勁兒的撒嬌,就像一個天真爛漫的少女,事事無知憧憬。 蕭繹立即放下手中的布陣圖,耐心的哄著她,眼中盛滿了寵溺之色,“表妹莫急,等表哥將匪患解決,就陪你和煜哥兒去杭州,可好?” “不好不好,在淮州呆了十天了,該玩的都玩遍了,悶死了?!奔幢闶锹裨梗倥穆曇粢蚕顸S鸝鳥一般婉轉(zhuǎn)悅耳,堪堪傳出了書房,讓正好接到蕭繹通知的趙都督等人,一踏進(jìn)驛館的書房門前,便瞧了一場精彩的好戲。 少女被拒絕,大大的眸中立即蓄滿了淚珠,一顆顆飽滿的水珠子沿著她盈白的臉頰滾下來,小姑娘取了腰間的帕子拭淚,“表哥竟是忘了曾經(jīng)的許諾,還說即便是天上的星星,也要摘下來給婳兒的,如今不過是讓表哥陪我去杭州玩上幾天,就如何都不肯依我了?!?/br> 即使是胡攪蠻纏,而此時的沈婳偏也就梨花帶雨讓人瞧著心憐。 連趙都督等幾只老狐貍都瞧的心疼了,更何況是這幾日陷入溫柔鄉(xiāng)的蕭將軍呢!他似乎是一驚,沒想到小表妹會哭的這般傷心,立即就將小姑娘摟入懷中,“婳兒乖,莫哭了,我陪你去便是了。” “真的?今日就去?” “都依你,我什么都聽表妹的。” 趙都督等人站在外面瞧完,面面相覷的暗暗嗤笑,男人這輩子最大的敵人就是女人了,誰也受不住女人的淚水,有人又開始幸災(zāi)樂禍,“都督依我看,蕭將軍是剿匪不成了。” “不如我們做個順?biāo)饲?,將他們送去杭州好好玩幾日,也好少些讓他折騰我們?!?/br> “正是,正是?!庇腥藢@一提議極為贊同。 趙都督認(rèn)真想了一會兒,偏偏是杭州,而這里面的幾名部下,有些不是他的心腹,若是這時候提出異議,道顯得刻意了,于是便點了頭,不過瞧蕭繹這架勢,即便去了杭州恐怕也無心再想什么匪患了,只要確定蕭繹去杭州時沒有帶走部下,他還有什么可怕的。 “各位將軍們說的對,剿匪雖任重道遠(yuǎn),但各位諸日來的勞頓也是不假,我們現(xiàn)在就進(jìn)去做個順?biāo)饲椋尭魑粚④妭兛赏菹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