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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時傷到一點點,宋朝都會心疼自責,如果知道她做了手術,他…… 怎么又想到他了。 怎么第一時間不問問自己生的什么病,反而想到他會不會心疼呢。 “什么手術?” 龔若夢坐在椅子上,聲音有些哽咽,眼眶有些濕潤:“腎臟手術?!?/br> 看到龔若夢哭了,她有些不知所措,除去高雅,她還是第一個會為自己傷心的朋友。 龔若夢走了之后,景悄悄躺在床上,看著窗外。 宋朝。 你聽到了嗎? 我的腎臟出問題了,動了手術。 為什么不是心臟呢,如果是心臟出問題的話,我會不會就沒有那么想你了。 景悄悄并不知道,龔若夢并沒有走出醫(yī)院,而是去了另一間病房。 “她醒了?”病床上的人問她。 “嗯,醒了?!?/br> 龔若夢說完這句話,就看到了病床的人露出了放松的笑容。 她的眼淚,直流而下。 在醫(yī)院里將養(yǎng)了半個月,她才知道她是腎衰竭。 她摸著自己的疤痕,腎衰竭動手術不是只能換腎嗎? 為什么護士們都說只是動了個小手術。 難道出新型療法了? 出院前兩天,尚旭來看過她。 尚旭說前兩天出國去學習了,剛回來就聽說她生病了。 出院時,護士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不要再勞累。 可以嗎? 她可以不勞累嗎? 辭去了兩份工作,只留下了一個長期工,過活了半年。 轉眼,她在這個城市生活了四年了,四年,1000多個日日夜夜。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過的這1000多天。 渾渾噩噩,強行生活。 她今天聽尚旭說,宋朝回國了,他大二的時候正式接管了一家他父親的一家公司,在國外經營的不錯,畢業(yè)后,他帶著公司回到了蓉城。 目前據說發(fā)展的還不錯,剛一回到國內,就隆評為全國前一百強企業(yè)。 對呀,這才是應該是宋朝。 這才是宋朝應有的生活。 微風徐徐吹來,吹動她的長發(fā),吹得她的心都空落落的。 走在柏油馬路上,看著對面的摩天輪。 其實這個地方,離療養(yǎng)院很遠。 但是,她就是想來。 上了摩天輪,她發(fā)現(xiàn),她并沒有克服恐高的心里。 她還記得他們第一次正式的接吻。 他和她說,相傳摩天輪上升到最高點的時候兩個人接吻,就一定會走到最后。 她忘了…… 是她忽略了主語。 相傳…… 只是傳說。 從摩天輪上下來,她的腿還在抖。 原來,她的不害怕僅限于有他在。 大三上學期期末,謝惜靈的病情突然加重。 她開始不認人了,以前她以為她是她的護工,無所謂啊,至少認識她。 現(xiàn)在,隔兩天她就認不出她了。 而且,謝惜靈脾氣暴躁了起來。 在她九歲之前的印象中,mama從來沒有這樣過。 她現(xiàn)在動不動就會打人,景悄悄的身上都是一些小傷口。 可是,她不疼,比起她來照顧她四年,她都不知道她是她的女兒比起來,這點疼真的微不足道。 大三下學期,她們開始安排了實習,景悄悄給幾家公司投了簡歷。 這兩天,謝惜靈嘴里總是喊著景國安的名字。 景悄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也沒往心里去。 這一天,她剛從一家公司面試回來,進到病房發(fā)現(xiàn)謝惜靈沒有睡午覺。 她剛準備進門,手機響了起來。 林正德。 “喂,林叔?!?/br> 對面?zhèn)鱽砹终陆辜钡穆曇簦骸扒那陌?,你快點來蓉城,你爸爸醒了,但是他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他說想見你,最好……帶著你mama?!?/br> 掛斷電話,她想了想,謝惜靈現(xiàn)在的情況確實不太適合單獨留在這里。 她走進病房,看著坐在床上的謝惜靈:“我?guī)闳€地方好嗎?” “國安,國安?!彼淖炖镆恢痹谥貜瓦@個名字,持續(xù)了一個星期左右。 “嗯,帶你去見你的國安。” 她笑了,笑的像一個小孩子。 沒有停留,景悄悄像獄方打了報告,開了證明,帶著謝惜靈踏上了回蓉城的列車。 到了蓉城,她們打車去了景國安所在的私人療養(yǎng)院。 她在路上聯(lián)系了高雅,她想著mama現(xiàn)在的情況先不要貿然的去見景國安,以免再受刺激。 到了療養(yǎng)院門口,高雅已經等在那里。 她的頭發(fā)變成了長發(fā),模樣沒有怎么變。 四年未見,始于擁抱。 女孩子的友誼,好像很簡單,盡管許久未見,只需要一個擁抱,各自釋然。 把謝惜靈交給了高雅,讓高雅帶她四處轉轉。 她輕車熟路的去了景國安的病房。 林正德在里面。 “悄悄啊,你可來了,你們聊吧,我先出去?!?/br> 林正德出去后,景悄悄坐在景國安病床旁邊的椅子上,看著他。 他沒有什么變化,除了眼睛睜開了,和昏迷的樣子沒有兩樣。 “悄悄。”聲音透過呼吸罩傳來,呼吸罩上覆少一層白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