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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肯定會興沖沖地拿著排名大榜好奇地去找她的名字吧。當他看到她的名字出現(xiàn)在百名榜吊車尾位置的時候,他會怎么想呢? 一次,兩次。 誰還會再相信她? 沒有人會再相信她的,包括她自己在內。 ☆、狼狽 “而愛是什么呢?愛是你怕黑,而偏偏他是燈?!?/br> ——《一起同過窗2》 冷戰(zhàn)的第二天,何渺就迅速找到了可以容納自己的小團體,交到了新朋友。何渺這個人,每天頂著一張熱情的笑臉能哄得老師同學都開心,這么會做人的一個人,怎么可能交不到朋友?既然如此,當初她又何必執(zhí)著地非要跟自己做朋友呢? 道不同不相為謀,硬生生強求來的友誼,果然也逃不掉最終夭折的命運。 林絮苦笑,自此恢復了“獨行俠”的身份,卻并不想跟何渺交惡。盡管一直以來,她都打心眼里并不喜歡何渺這個人。 何渺卻似乎還憋著氣,在大事小事上針對她,和她較勁。 她已經(jīng)不止一次在上廁所回班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擺在桌上的課本和筆袋被踩了腳印丟在地上了。 這周剛好輪到她跟何渺坐最后一排,又恰好是在角落的位置。她看到自己東西被丟在地上,第一個反應是問何渺:“你看到誰把我東西碰掉了嗎?” “沒看到?!焙蚊煺谒⒅讣子?,頭也沒抬。 她又問了問隔壁座位的兩個男生,依舊沒得到答案。 何渺自從交了新朋友,突然變得特別喜歡呼朋引伴,招呼自己的好朋友來座位上看八卦雜志或者吃零食。女生開起玩笑來免不了推搡打鬧,吃個零食你爭我搶,何渺手里一盒開蓋的酸奶直直地撒到了林絮穿著的校服上。 “誒呀,對不起啊。”何渺大叫一聲,嘴邊卻溢著得意的笑。 “你到底想怎么樣?”林絮猛地起身,大聲吼道。 “我不是都道歉了嗎?”教室里,同學們的目光紛紛轉向他們,何渺的眼神變得無辜起來,“干嘛發(fā)這么大火?對不起啦,還生氣的話校服我?guī)湍阆?。?/br> “那你洗吧。”林絮冷冷地說,把沾了酸奶的校服脫下來扔到了何渺的桌上。 “天吶,渺渺你的書沾上酸奶了!”何渺的好朋友一把將校服揪起來,滿眼怒火地瞪著林絮,“都是同學,你倆還是同桌,你至于這么咄咄逼人嗎?人家說幫你洗校服是客氣,你還真要臉敢答應!” 女生說著,把校服丟回到林絮的懷里,又親切地拍了拍何渺的肩膀,安撫道:“別跟她一般見識?!?/br> 誰咄咄逼人,誰不要臉,又是誰不想和誰一般見識。 然而班上轉過頭看熱鬧的同學們頂著的一張張木訥冷漠的臉,讓她深刻地意識到,大部分人還是會覺得是她委屈了何渺的。 誰叫她不善交際,每天只會學習,卻連學習也沒學成個什么樣。 小學的時候,林絮記得班級委員最喜歡說的一句話就是:“誰不聽我的話,我就給誰告老師!” 告老師,變成了一種屢試不爽的威脅和恐嚇。然而老師不是鐵面無私的法官,心里的一桿秤究竟偏向誰,學生的心里又能有幾分自信? 她一直覺得“告老師”是很蠢的行為,更沒有想到,她會在自己已經(jīng)身為一個高中生的時候,還會做出這種小孩子才干的蠢事。 原來“告老師”并不是什么自救的靈丹妙藥,而不過是弱者無奈的妥協(xié)之選。 班主任辦公室里,崔敏緊眉頭緊皺,嘆了口氣問她:“你跟何渺到底發(fā)生什么矛盾了?何渺平時挺大大咧咧的小姑娘,怎么就非要跟你過不去?” 崔敏的口氣讓她很不舒服,好像在說,何渺這么大大咧咧的小姑娘,怎么不針對別人而非得針對你呢?肯定是你的問題。 “沒什么矛盾,可能有點兒誤會?!彼宋亲?,語氣冷淡。 “今天這個事兒吧,你也沒有證據(jù),咱們班也沒監(jiān)控,未必就是何渺干的,那小孩看著不像干得出這種事的人。你回去之后多注意,我私下調查調查,肯定給你個解釋,行不行?” “老師,我想換座位,還有換宿舍,行嗎?” “你腦子里都想些什么呢?”崔敏不禁發(fā)笑,“換座位倒好說,宿舍是你想換就能換的?我一會兒跟何渺談談,如果真是她干的,我絕不姑息。行了,你先回班吧?!?/br> “您找她談她也沒用,她不可能承認?!彼÷曕洁臁?/br> “你這孩子,那你想讓我怎么辦,直接把她給處分了?何渺也不是什么壞孩子,我跟她聊聊,把你倆的誤會解開了不就行了?這事兒你也別在班上亂說,畢竟還沒有證據(jù)?!?/br> 崔敏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回教室的路上,林絮篤定,崔敏是不會幫她解決問題的,甚至可能會把局面搞得更糟。 何渺已經(jīng)被崔敏叫去辦公室談話了,她坐在座位上翻開了數(shù)學王后雄,把一道函數(shù)題翻來覆去讀了好幾遍。她不知道為什么高中的數(shù)學和物理都這么難,為什么何渺非得挑事欺負她,為什么崔敏的話明里暗里全是對何渺的偏袒。 數(shù)學王后雄被她“啪”地合上,她抽出演算紙和英語課本,開始在演算紙上機械地抄英語單詞。 崔敏會怎么解決問題?何渺回來之后會不會跟她大吵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