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我想跟你結婚,不是為了讓你當個生育機器,不是為了帶一位漂亮太太出去有面子,不是為了算計你那點拍戲的血汗錢,不是為了同情你受了傷,你受傷沒受傷,我都是要跟你結婚的,只是中間我們犯了錯,出了一點小岔子,但那并不影響什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喜歡你,我想一輩子對你好,你能原諒我并給我這個機會嗎,太太?” ☆、第78章 糾紛 紀凝不知道自己該以什么樣的表情去面對他,她相信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確鑿無誤,可是除此之外呢?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問題需要他們面對,不僅僅是紀凝一個人,顧征也一樣,愛情的荷爾蒙能維持多久她不知道,她遲早得為自己的未來打算,她并不能像以前那樣再把自己毫無保留地交付出去了。 是的,她知道顧征是個有良心的人,就算有一天真的不愛她了,她也決計不會淪落到流落街頭無家可歸的地步,可是除此之外呢?她要拍戲,她也有自己的事業(yè),而自己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她今后的職業(yè)生涯究竟如何還未可知。 她低下頭停滯了一瞬間,然后對顧征道:“我沒有什么好原諒你不原諒你的,因為仔細想一想你并沒有犯什么大錯,我只是一時間還無法接受……” “……一時間還無法接受能繼續(xù)心無芥蒂地和你在一起?!彼痤^認真地看著他,讓他能明白她并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在肆意妄為地耍小性子——事實上她幾乎從來沒有這么做過。 “我也是個人,我也需要時間來冷靜一下,我現(xiàn)在想和你暫時分開并不是想要報復你或者想讓你……也感受一下我的痛苦什么的,說實話我還沒有幼稚到那個地步,再說我也舍不得?!闭f到這里她甚至微微笑了一下,轉頭看到司機并沒有在車上,而是在一旁的樹下遠遠地避著,顯然很有眼色,“你不用想太多,過幾個月等我的傷好了,心情好了,自然會想開的?!?/br> 顧征不理會她的花言巧語:“那不行,我讓你一個人回去了你怎么辦?你現(xiàn)在腿腳還不方便,正好需要人照顧陪伴,萬一你一個人待久了想不開怎么辦?” 紀凝啞然失笑:“我總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吧?再說我家里也有請家政的,這些事都不用我來做,實在不行我還可以讓小孟來陪我,這幾天我已經給她翻了一倍的工資了?!?/br> 她說的有理有據無法反駁,竟然讓顧征一時之間啞口無言,剛好這個時候孟璋背著一小包紀凝的行李匆匆趕過來,另一只手拎著剛剛被二人遺棄在草坪上的折疊輪椅,匆匆地走了過來,紀凝趁勢對司機招了招手,示意司機過來開車,她雖然腳傷了但手還是很靈巧的,把顧征往后邊推了一步,關上了車門,然后待一切都準備停當之后才對顧征道:“我回去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這幾天你也累了。” 說完她就吩咐司機開了車,顧征被她一騎絕塵地甩在了身后,面色沉靜,低頭在樹下抽了一支煙,對自己點了點頭,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盡管紀凝已經很久沒回家了,但家里的秩序還是一切都好,顯然家政阿姨非常靠譜,紀凝抱起小破摸了又摸,小破長大了一些,刺溜刺溜地舔著紀凝的手掌,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上去和摸上去都非常令人心情愉悅。 傷筋動骨一百天,更何況紀凝現(xiàn)在臉上也有傷,等于給傅清和孟璋二人都放了個假,當然孟璋是愿意留下來繼續(xù)照顧紀凝的,但紀凝此刻卻只想一個人呆著,在確認了紀凝可以完成自己洗澡和燒水、換衣服等簡單的生活任務之后,孟璋終于被紀凝如愿以償?shù)刳s走了,順帶還得到了一筆豐厚的辛苦費和一段時間不短的假期。 在送走了孟璋之后,紀凝終于把自己給捯飭了一番,穿著睡袍躺在了床上,小破安安靜靜地躺在臥室的地板上,心滿意足地枕在紀凝隨手扔在地上的外套上安安靜靜地睡了。 這一覺就睡到了天黑,紀凝是被一陣香氣給弄醒的,按理說昏天黑地地睡了這么久她也確實應該餓了,紀凝還以為是家政阿姨來做飯了,便掙扎著起身想去餐廳吃飯,掙扎了一下她又覺得自己渾身酸痛,于是當機立斷地改變了注意決定在床上用膳,扯著嗓子喊了一句:“是王姐嗎?能不能把飯幫我端過來?我現(xiàn)在腿腳不方便——” 話音未落便聽到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紀凝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來,眼巴巴地望著臥室門口等著投喂,王姐的手藝可是一絕,尤其是她做的水煮魚,鮮香麻辣,能讓不愛吃辣的都能忍不住嘗一嘗,只可惜紀凝在醫(yī)院中住了數(shù)日,一直被迫服用清粥小菜,嘴里已經淡出個鳥來了。 現(xiàn)在已經回了自己家,自然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如果王姐今天沒做水煮魚的話,那就讓她現(xiàn)做一條吧。 紀凝暗暗地下了決定,等到門被推開的時候卻愣住了:“怎么是你?” 來人是顧征。 二人在下午剛剛經過一番促膝長談,最后的結果是暫時性的分道揚鑣,紀凝本以為這已經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嵙耍f萬沒想到還能再在自己的家里看到他。 他的形象目前看起來著實不怎么樣,穿著一條可笑的碎花圍裙,白襯衣的袖子被挽到了手肘,但明顯可以看到幾滴星星點點的油漬,眼睛也有些發(fā)紅——紀凝認為他顯然不會是偷偷哭過,那么肯定就是被油煙嗆的了。 紀凝皺了皺眉頭,問:“你為什么會在這里?王姐呢?” 顧征雖然形象狼狽但回答得倒是非常坦然自若:“哦,王姐今天家里有事來不了,已經請假了,我怕你餓著,就來幫忙看看有什么能做的?!?/br> 紀凝心知肚明他的來意,一想到沒了水煮魚更是悲從心起,又躺回了床上,硬邦邦地回答:“哦,那我這里沒什么好幫忙的,謝謝你了,王姐有事的話我明天打電話給家政公司讓他們給我換個人好了?!?/br> 她想了想又補充道:“你還是把鑰匙還給我吧,我已經把剩下的錢還給你了,你不應該再這么不打招呼地隨便出入了,這樣不太好?!?/br> 顧征這時卻走近道紀凝的床邊:“先吃飯吧,你也餓了半天了,吃完飯我們再商量房子的事兒,這畢竟不是件小事?!?/br> 紀凝猶豫了一下,認為自己如果再忸怩下去的話頗有不大氣之嫌,何況她也確實餓了,便掙扎著要站起來,顧征連忙伸手把她抱到了一旁的輪椅上,紀凝被他身上的油煙味兒嗆得睜不開眼睛,小破這時候也醒了,連忙沖著兩個人搖尾巴,紀凝伸了伸手,小破啪嗒啪嗒地跑了過來求抱,看起來這小短腿很想一躍而起跳到紀凝腿上,只可惜有心無力終究未遂。 紀凝吃力地想下去把它抱起來,顧征很有眼色地伸手把它拎了起來,很為難地對紀凝說:“你不是要吃飯嗎……抱條狗算什么事兒?不方便也不衛(wèi)生啊。” 紀凝從心里認為自己應該理智地對待二人之間的關系,既然已經暫時性地結束了戀愛關系,那么就沒有必要再對他溫存體貼了,她勢如閃電地從顧征手里奪下了狗,安置在自己的膝蓋上,轉而對顧征說:“顧先生,吃完飯談完房子的事兒你就請離開吧,你每天管你手底下那么多員工還不夠嗎?到了我家還管起我的狗來了?” 顧征:“……” 然后他很無力的反駁:“你也不能說這狗就完全是你的,當初把它撿回來的時候我也有份,而且它打疫苗和檢查的費用都是我出的,甚至連名字都是我起的?!?/br> 似乎是為了證明他的話,小破趁機賤兮兮地在顧征的手上又舔了一下,討好地沖著顧征搖了搖尾巴。 紀凝認為此狗真是不分好歹見風使舵毫無節(jié)cao喪權辱國,自己身為它的主人也臉上無光,只能緊緊閉了口,暗暗地掐了一下它的尾巴尖兒。 桌上居然已經琳瑯滿目地擺了四菜一湯,但是跟上次的比起來顯然遜色了很多——這回大概是顧征自己做的了。 紀凝深吸了一口氣,當初把她鬧醒的香氣就是從湯里傳來的,nongnong的一股香氣,是熬了很久的骨湯,已經成了乳白色,撇去了油花和浮沫,燉著一只不知道是鴿子還是鵪鶉的東西,總之看起來很好吃。其余桌子上的四個菜……算了不提也罷。 紀凝略微動筷嘗了嘗菜,心如死水地放下筷子要盛湯,顧征自知理虧,嘗了嘗菜也覺得難以下咽,心中十分內疚,連忙接過紀凝手中的碗上趕著給她盛了一碗湯。 湯倒是真的不錯,估計是顧征讓廚子做好了帶過來的,紀凝啜飲了一小口,認為十分美味,便點了點頭:“按理說你跑這么大老遠來為我做飯我應該是很感動的——尤其是這飯還是你親手做的,估計全天下吃過你顧征親手做的飯的人也沒幾個,但是——恕我直言?!?/br> 顧征低下了頭,顯然已經準備接受她的直言了,紀凝單刀直入:“恕我直言,您這個手藝喂給小破它都不一定吃——” “既然這么難吃,那我也不想吃了,我們還是談談正事兒吧,房子的事兒你打算怎么辦?” 顧征不接她的問題,反而又拋給了她:“你打算怎么辦?” “錢我已經還給你了,當初我昏了頭要貼錢養(yǎng)漢是我自己太傻,現(xiàn)在我后悔了,不如你改天找人跑一趟,把手續(xù)辦一下,名字改成我一個人的吧,這樣我也心安一些?!?/br> 她這話說的雖然直白,但自己確實占理,想來顧征只要有幾分良心在就不會不同意。 可她萬萬沒想到,顧征竟然會無恥到了這個地步,他很不氣派地從碎花圍裙口袋里摸出了一張□□,放在了桌上,道:“錢我沒動,你還收著吧,畢竟你這段時間都不能工作,身上估計也沒什么積蓄,總要留點錢防身。房子還算是咱們兩個共同買的,夫妻共同財產……嗯,未婚夫妻吧?!?/br> ☆、第79章 溫熱 紀凝原本以為自己是有理有據肯定能占上風的,被他的混蛋邏輯弄得幾乎啞口無言,過了三秒她才反應過來:“……不是,憑什么???” “要不這樣也行,你就當我租了你的房子在這兒暫住,我每天給你做飯洗衣服抵債行嗎?” 紀凝不聽這話還好,一聽這話氣更是不打一處來,拿筷子敲了敲那盤顏色曖昧不明的芹菜炒蝦仁——“你就拿這種東西抵債?王姐不比你強多了?” “況且我這房子地段這么好,大開間精裝修,你這一點活就能抵房租?你真是想得美!”紀凝把筷子一撂,飯也不吃了,專心致志地低頭擼狗,小破嘹亮地汪了一聲,看起來非常歡欣鼓舞。 顧征頓時覺得面子上掛不住了,站起來走到廚房里打了個電話,過了兩分鐘之后回來,走到紀凝的輪椅前,認真對她道:“我訂了酒店的外送,一會兒就到,你多少吃一點,今天的飯確實不怎么好吃,是我的不對,但我之前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你要給我進步的空間,我下次肯定會比這一次好。” 紀凝主要是在意房子的事,結果一轉竟然又被帶跑偏了話題,怎么轉移到吃飯的問題上了? 她挑了挑眉:“那你是不打算走了?” “這就是我家,我還能去哪兒?” 紀凝默默轉過頭去,不想看他,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可以看到一條完美無瑕的線條,從額頭開始延續(xù)到高挺的鼻梁,再到挺拔修長的脖頸,她的面色還是非常平靜,看上去并不是生氣了的樣子。他忽然間意識到其實她除了之前二人那兩次爭吵之外她幾乎從未對他發(fā)過什么脾氣、使過什么小性子,都說這個年紀的小姑娘難伺候,可她卻很好伺候,順順毛,說兩句好話她就能隨便揉捏了——她倒是非常講理。 按照兩個人之間的年齡地位來說,本來是應該由顧征照顧她的,可她除了事業(yè)上需要的提攜之外其余似乎并不需要什么,攢了錢就趕緊自己買了一套房子,還上趕著要給自己加名,現(xiàn)在受了這么大的罪,心灰意冷地想要收回這套房子也是情有可原的。 顧征能理解,但卻絕不會讓她這么做。 真要是兩個人把錢款一交割清楚,那就再沒什么聯(lián)系了,顧征就算再厚著臉皮也沒理由再賴在別人家里不走了,這不真成吃軟飯的了?雖然紀凝現(xiàn)在算得上是個小富婆了,顧征卻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吃軟飯的資格,他又不年輕了,現(xiàn)在市面上都流行什么小鮮rou,他這種老男人恐怕早就不吃香了,紀凝一腳踹了他還是有車有房能掙錢,找個男朋友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他如果沒了紀凝想再找一個這么合心意的就難了。 雖說紀凝現(xiàn)在還口口聲聲說愛他,但他卻不敢仗著這份愛就肆無忌憚地揮霍,小姑娘的心意一天一變,今天還愛明天可能就不愛了,而且現(xiàn)在紀凝確實是因為他受了這么多罪,他這個時候要是真聽了紀凝的話一走了之,那才叫沒有心肝了。 他已經蹉跎了一輩子,這一次已經沒有多少時間給他浪費了。 顧征見她又不肯說話了,便有心引她開口,按住了她的手腕,紀凝想也不想地就抽開了手,顧征卻趁機把小破給放到了地上,把紀凝攔腰抱起來,三步兩步送回了床上,又拿了熱毛巾給她擦手擦臉的,然而一雙手沒輕沒重,又把紀凝一張雪白的小臉擦得通紅,不知道是燙得還是疼的,顧征在紀凝怒目而視之前反應了過來,立刻轉移了話題,伸手撥開紀凝額角的發(fā)絲,去看她眼角的那道傷疤:“我看看,是不是好了點兒?感覺比以前輕了?!?/br> 紀凝不吃他這一套,立刻撥開他的手,對他也沒了客氣:“下午不是剛給你看過,哪里有什么好不好的?就這個樣子了,你不要管我?!?/br> 說完她就直挺挺地躺下了,拿被子把頭一蒙,不想看他也不想讓他看見自己這個樣子。真是奇了怪了,自己已經把好話壞話都說盡了,竟然還趕不走他了!她就想一個人呆著不行嗎?非要這樣死乞白賴地留著,自己本來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也無意拿這件事來要挾他讓他內疚,但現(xiàn)在她只覺得他真是個煩人精。 煩人精尚且不知道自己已經受了這么大的嫌棄,還在被子外邊好說歹說地勸她把頭露出來,過了幾分鐘也許是紀凝也受不了悶熱和憋氣了,把頭飛快地探出來,靈活地找了一個位置,只露出口鼻,把自己其他地方都包裹得嚴嚴實實,這時候外賣送過來了,顧征又出去拿了飯菜,每樣給她盛了一點,回到臥室就看到一只rou蟲子裹著被子在床上翻滾,他終于忍受不了地把rou蟲子給拎了起來:“你腳好了?不睡覺在撲騰什么?” rou蟲子仿佛很無辜地從被子里傳出了纖細的聲音:“不是,我是忽然覺得我這床挺大的,想看看到底有多大?!?/br> 顧征:“……” 從前這張床可是他們倆當初一起挑的,連床單被罩的花色都很有講究,后來自從這床搬了進來之后二人就基本上沒分開睡過,現(xiàn)在…… 顧征把飯菜往床頭柜子上一放,把她從被窩里揪了出來:“剛剛沒吃晚飯,現(xiàn)在再吃一點吧,不然晚上又餓?!?/br> 紀凝把頭搖的像個撥浪鼓,她已經看出來了,現(xiàn)在顧征拿她沒轍,天底下哪有牛不喝水強按頭的道理?被他剛剛那么一氣,她早就沒了胃口,何況晚上根本就不必吃太多。 顧征也看出來了,這小祖宗之前看著挺明白事理是因為沒嘗過耍賴的滋味,現(xiàn)在嘗到了甜頭,看來是不會善罷甘休,他伸手摸了摸紀凝蓬松的亂發(fā),低聲繼續(xù)勸:“多少吃一點,人家大老遠地做好了送過來,不吃不好吧,你說是不是?” 紀凝說:“你要是走了我就吃?!?/br> “好。”顧征沒多說話,把碗筷地給她,竟然真的直接站起來穿了外套就出了臥室,紀凝沒想到這么輕易就能得逞,顯然有些不太相信,一邊端了碗一邊疑疑惑惑地往臥室外邊看去,可是臥室的門已經被顧征隨手虛掩上了,她什么也看不見,但她總歸是聽到了關門的聲音。 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她舒了一口氣,慢吞吞地把飯給吃完了,吃完后把空碗往床頭一放才想起來沒人收拾,輪椅還擱在餐廳里,紀凝在床上磨磨蹭蹭地想了半天沒有想出來什么高明的主意,只能把睡袍穿好,金雞獨立地從床上跳了下來,拿一只腳蹦跶著把碗筷送了出去。 餐桌上還琳瑯滿目地擺著一桌子不能吃的菜,紀凝沒有心思也沒有能力收拾,在心底又暗罵了顧征一聲,埋怨他走之前還要給自己留下一個爛攤子,只能等明天家政來收拾了。 正埋怨著紀凝忽然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小破呢?! 剛剛紀凝被送進了臥室后小破就被留在了客廳,現(xiàn)在呢?紀凝試著喊了幾聲,卻并不見小破屁顛屁顛地跑出來迎接自己,頓時慌了神:會不會顧征生氣了把狗捉去扔了?會不會是小破自己剛剛趁顧征開門溜了出去,現(xiàn)在到年底了,偷狗的應該不少,小破這種沒什么品種的肯定被人家一捉去就吃了…… 她越想越心慌,越想越覺得可怕,連輪椅都忘了坐,當即就想蹦跶著開門出去找狗,剛開了門卻剛好看到顧征又站在了門口,被冷風一吹她頓時清醒了起來,低頭卻看到顧征的手上牽了狗繩,小破正在歡快地蹭他的腳后跟。 “你干什么你?大冷天的又不正經穿衣服又不坐輪椅的想干嘛?作死???”顧征不等她反應過來就先發(fā)制人,攬著她把她推進了屋子,關上了門,皺著眉頭看她。 紀凝被他一瞪頓時又慫了,沒敢說自己這是要出去找狗,想想也覺得這個行為太傻逼了,自己這個樣子估計狗沒找到自己人又得病倒,她再年輕底子好,那也是大病初愈,經不起這么瞎折騰。 “我……我以為你走了,過來看看是不是真的……” 顧征蹲下來把小破身上的狗繩給解開,卻看到紀凝的腳上只穿著一雙毛茸茸的拖鞋,小腿還露在外邊,當下就把她一手拎起來扔回了床上:“我下去遛狗了,這小破狗一直黏著我,我估摸著它也一天沒出去了,就帶它下去逛逛,就這么一會兒而已你亂跑什么?雖然醫(yī)生說你的腳傷不嚴重,那也是骨折,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好好養(yǎng)著不行嗎?瞎蹦跶什么?準備練習田徑參加殘奧會呢?” 紀凝被他指責得唯唯諾諾不敢吭聲,忽然意識到難道不是自己在當家作主了嗎?他白吃白住還賴著不走不請自回還憑什么這么說我?正準備發(fā)作顧征卻又轉身走了,并不給紀凝任何機會。 顧征轉身出門收拾清洗了餐桌上的杯碟,又檢查了小破的狗窩和狗糧,等一切都沒問題后才關了其余的燈回了臥室,臥室里有自帶的淋浴間,他在這里住慣了,非常自然而順理成章地取了換洗的衣物進去洗了個澡換好睡衣又出來了,出來的時候紀凝還坐在床邊發(fā)呆,他走過去屈指在紀凝的額頭上敲了一下:“怎么還不睡?” 紀凝不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抬頭看他:“你怎么又回來了?” “我不回來你不得自己一個人跑下去找狗?” 紀凝沒想到他猜到了,不禁有些臉紅,幸而燈光比較暗,她覺得也沒人看的出來。顧征蹲下來把她的拖鞋給除了,把她按上了床,這才伸手關了燈,道:“睡吧,明天早點起來,不要賴床,我給你做早飯吃?!?/br> 紀凝立刻反唇相譏:“您做的早飯我可不敢吃?!?/br> 顧征沒搭理她的嘲諷,心平氣和地解釋:“復雜的我不會,你要給我時間學一下,早飯熬個粥買幾個包子煎個雞蛋我還是會的?!?/br> 紀凝吃軟不吃硬,如果這時候顧征再來跟她吵一句她保準能順著一句扯出十句,而且句句在理,讓顧征肯定今晚沒臉睡在她身邊,但顧征并不跟她吵,反而讓她不好意思再開口了。她聽到顧征又說:“你生氣歸生氣,不要氣壞了身子就行,心情不好想跟我吵架我也能奉陪,但一日三餐你必須要好好吃,不要仗著自己年輕就隨便作死,等老了有你好受的?!?/br> 床上只有一床被子,盡管被子很大,但二人的距離卻始終算不上遙遠,紀凝轉了個身,背對著他,只留了一個后腦勺給他看,顧征卻伸手攬住了她的腰肢,輕輕地掀開了她的睡袍,手掌已然貼上了她光裸的肌膚,紀凝驚了一下,以為他又要禽獸,嚇得聲音都變了:“你你你……你要干什么?我跟你講我現(xiàn)在可……” “你腦子里成天都裝的什么黃色廢料?你以為你是天仙下凡啊是個男人都要睡你?”顧征強硬地把她翻了個身,攬到自己身邊,一只溫熱的手掌已經貼在了紀凝的小腹,“我一直跟自己說要對你好一點,不能發(fā)脾氣,不能老是罵你,可是一見了你就什么都忘了,好好地低聲下氣求你這種人是沒用的,你啊,就是欠管,今天要不是看你身體不好我早就揍你一頓了?!?/br> 紀凝立刻怒道:“你敢!” “我怎么不敢?”他伸手在被子下不輕不重地打了她的屁股一下,聲音挺響,落在rou上卻沒多大的力道,然而這聲音已經足夠讓紀凝惱羞成怒,她除了小時候之外還沒被人這么打過屁股! 她想推開顧征卻被緊緊地箍在了懷里,動彈不得,想伸腳踹他卻只有一只腳是好使的,而且在被窩里也施展不開,只能咬了咬牙恨恨道:“你住我的房子睡我的床居然還敢打我!有你這種人嗎?” “有啊,你眼前這不就是嗎?” “離婚!” 顧征提醒她:“還沒結婚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