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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解甲歸甜(重生)在線閱讀 - 第33節(jié)

第33節(jié)

    “怎么?太子妃覺得我說得不對?”

    衛(wèi)子悅斂了斂心神,嘴角掛起僵硬的笑,嘴唇略微發(fā)白:“于你而言,是對的,于我而言,是荒謬。既然恒王妃一口咬死那兩個外室不關(guān)恒王的事,那咱們做個交易如何?”

    “哦?”

    “你想要什么,我滿足你,只有一個條件——讓恒王將人認下?!?/br>
    “太子妃還真敢承諾,若我說,我要你的命呢?”衛(wèi)子楠笑得張狂,鷹一樣的眼睛中透出一股幾乎刺眼的光,“太子殿下如此寵你,如今身陷囹圄,想來這點犧牲你還是愿意為他做的。”

    太子妃倒是沒有被她這樣露骨的話嚇到,這因為也本就在意料之中,一個沒有教養(yǎng)的女子,能說出什么中聽的話呢。

    “我沒那么傻,憑你一句話就去尋死,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我今日來,是誠心實意要將此事解決。你若答應,你找你許久的《武圣兵道》孤本,我雙手奉上,另還有衛(wèi)家的傳家黑紋龍偃月寶刀,我也可以做主給你?!?/br>
    衛(wèi)子楠呵呵笑,并未如她所料地露出滿眼精光,只是反問一句:“你以為我是個武癡?”問話的語氣,似乎還透出幾分笑意。

    “難道不是?你自小不論刮風下雨電閃雷鳴,必定要在院子里習武,每每得長兄賜教,便廢寢忘食勤加練習。嫁出府前,你日夜抄寫兵書,就為了帶走抄本各一份。不僅如此,你還時常望向家中武庫,必定早已垂涎這把寶刀。我說的,難道有錯?”衛(wèi)子悅仔細辨了辨衛(wèi)子楠的神色,見她確實在回憶著什么似的,便又接著說,“用這兩樣珍寶,換恒王區(qū)區(qū)一次出面,你一點也不虧。來日方長,往后咱們過招的機會還多得是,你不要天真的以為太子能因為此事被廢。這一次,我們公平交易,大家都有好處?!?/br>
    待太子妃說完了好一會兒,衛(wèi)子楠才突然“哦——”了一聲,似是才剛回想起什么:“你說練武???一塊取悅父親,翻身救命的踏腳石而已,我怎么會是武癡?!彼央p手一攤,聽了天大的笑話一般,“至于抄兵書,呵,程氏有意刁難不許我?guī)П鴷撸次抑荒苓x擇抄兵書,卻不敢反抗她的意思,倒是放心得意得很那?!?/br>
    這……原來,練武只是求出路,抄兵書只是麻痹程氏。

    衛(wèi)子悅又撞了墻,驚覺衛(wèi)子楠竟然不是個“武癡”,那她費心準備的兩樣東西,根本就起不到半點作用。一時間,她心里也有些慌了。

    “你……”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太子妃。練武能夠強身健體,要不是身子骨硬,我早就病死餓死了。所以,我除了癡迷于‘活下去’,還真沒有什么癡迷的東西。你看,這都是拜你們母女所賜,弄得我不好好‘感謝’你們一番,都覺得對不住你們?!?/br>
    分明是各自坐在椅上,衛(wèi)子悅卻覺得她居高臨下地俯看著自己,無形中的壓力壓得她頭痛欲裂。果然,衛(wèi)子楠藏得太深,你所以為的把柄,并非把柄,你所認為的軟肋并非軟肋。她真正怕什么,在乎什么,也許根本抓不出來。

    她孑然一身,如她自己所說,是獨行猛獸,毫無顧慮。

    看見衛(wèi)子悅的嘴唇,有那一瞬間的發(fā)抖,衛(wèi)子楠再度感覺到了無邊快意。這種折磨人的感覺,大抵就等同于當年衛(wèi)子悅折磨她吧,如數(shù)奉還,不,加倍奉還。

    今日氏太子妃自己來找她,挨多少罵,太子妃自己受著。

    衛(wèi)子悅蒼白著臉,著實沒有心思再去跟對方講道理。對方瘋狂地想要為她生母和她自己報仇,說再多道理都是枉然。

    顧慮?不,衛(wèi)子楠也是有顧慮的。磨了這么久,她終究沒能說服地方,還是到了徹底撕破臉,彼此亮底牌的時候。

    衛(wèi)子悅抬起頭,眼底劃過一抹詭譎的光,嘴角輕勾:“恒王妃好口才,怎不問問你那忠心的丫頭采薇,為何還不回來?!?/br>
    ☆、第49章 爭鋒相對(二)

    “恒王妃好口才,怎不問問你那忠心的丫頭采薇,為何還不回來?!?/br>
    衛(wèi)子楠目光一凜,倒抽一口氣,當即沉了臉色:“采薇未歸,原是你綁了她?!”

    “是?!毙l(wèi)子悅終于能夠高高抬起頭顱,立刻送來一記白眼,“我還沒有傻到什么單憑一張嘴,就來跟你講條件。如何?采薇的命,你要不要?看你臉色都白了,想來很在意這個丫頭的?!?/br>
    “我當然在意?!毙l(wèi)子楠一把抓住太子妃的衣襟,有力的手臂將她拽到眼前,目眥盡裂,“你也就只會使這些卑鄙下流的手段!說,要怎樣才肯放了她!”

    衛(wèi)子悅煞是滿意恒王妃這個反應,即便被扯得難以呼吸,也影響不了她此刻的好心情:“呵,恒王妃,這可不是求人的態(tài)度。你的原話,我奉還給你。至于如何才能放了她,當然是恒王必須出面澄清,而你,跪下給我磕頭!就像那一次失手打破我的硯臺所得到的懲罰一樣,磕到頭破血流,暈倒為止!”

    衛(wèi)子楠的額頭,至今還留著不起眼的疤痕,不止那一次,她磕破頭的次數(shù)大概得用兩只手才能數(shù)清。

    想到過去所受的辱,她心中恨意膨脹,手上猛一用力,憤然將衛(wèi)子悅狠摔在地上,摔得衛(wèi)子悅金釵跌落,烏發(fā)撒開狼狽極了。

    衛(wèi)子悅吃痛,反哈哈大笑:“摔得好,摔得越狠,說明你越在意那丫頭。也難怪,這丫頭對你們母女忠心赤誠,膽敢明著與我和母親做對,你們惺惺相惜好不令人動容!若不是她憨厚呆笨,沒什么心機,早就被發(fā)賣了出去。不過現(xiàn)在也好,用她來拿捏你,她也算是有那么一點價值?!?/br>
    欣采想要扶起她,她卻不肯,自己撐著爬起來,盡管披頭散發(fā),卻昂著頭走到衛(wèi)子楠面前,輕蔑道:“你既然對我動手,那我的條件就得再加上一條。明日,你背上荊條,去給母親抽給痛快。”

    “若我不肯呢。”衛(wèi)子楠的拳頭握得咔咔作響,一時間她周身包裹上了陰郁之氣,恨不得將眼前之人生吞活剝。要她再一次屈服于衛(wèi)子悅,不得不說是一種折磨。

    報仇不是全部,她要的,還有護住在意的人。她可以犧牲好兄弟,因為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每個人有自己的選擇,但倘若要將采薇犧牲,那她和自私自利小人之心的程氏母女有何區(qū)別。

    “那就魚死網(wǎng)破,太子過了這遭還能東山再起,而采薇的命,沒了就沒了,再去投胎,指不定還是賤命一條,呵呵?!?/br>
    欣采眼見自己主子被摔了個夠嗆,心中不服,這時候也斗膽插句話:“給夫人抽哪里夠,應該自斷一手筋脈才好!”

    她是衛(wèi)子悅的陪嫁丫鬟,忠心程度不比采薇小。當年欺辱二小姐,她也有份,眼下怎么會放棄這個機會。

    衛(wèi)子悅倒是滿意這個提議,眼中頓時露出陣陣興奮,捏住衛(wèi)子楠的手腕,嘖嘖道:“可惜了,若一手廢了,還談什么大將軍。時光如白駒過隙,沒了功績,你很快就會被人忘卻。怎樣,一只左手,換采薇一條命,再讓恒王出來澄清,磕頭和負荊請罪我給你免了,咱們這一回就算清了,如何?”

    “我的手?”衛(wèi)子楠抬起那一只布滿老繭的手。這一只手,拉弓射箭,提刀殺敵,拯救大昭于危難之間,現(xiàn)在似乎,只有廢掉的命運。

    采薇于她,是meimei,她不容任何人傷害她。

    她的眼中,頃刻間蒙上一層陰霾,戚戚然飽含了太多不甘:“為一己私怨,毀一大昭良將,好一個未來的一國之母。你且看看,如今的大昭,可還有軍威浩蕩,鐵甲雄獅。廢我一只手,你便不怕陛下追究,拿你問罪?”

    太子妃卻不吃她那一套,所有的家國大業(yè),皆比不過后宅的勝負。將士們沖鋒陷陣與她何干,血rou堆起的城墻她也視而不見。對meimei的欺凌,她更是從未覺得過分,一切都理所當然,順我者生逆我者亡。

    借的,卻是父兄的勢,太子的勢。

    “別拿父皇嚇唬我,你自己練武時傷了手,怎能怪到我頭上?嘖,別說你要到父皇面前告狀,這等荒唐事,父皇怎會相信你一面之詞?!?/br>
    “你也知是荒唐事?!毙l(wèi)子楠凜冽一笑,抽出袖中的匕首,匕首出鞘,寒光乍現(xiàn),“我又怎知斷一筋脈,你便會放了采薇。我這一刀下去,可不只是多了一道傷口那么簡單。我素來不與你糾纏,但事關(guān)采薇,我必然要確認一番?!?/br>
    衛(wèi)子悅呵呵笑,大為喜歡衛(wèi)子楠這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對了,只有這種樣子才適合她:“我當然要放。若采薇當真出事了,你不是要和我拼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寧可悄悄了解此事,總好過鬧大讓太子下不來臺——匕首給我吧,我不介意幫你?!?/br>
    衛(wèi)子楠避開她的手,牢牢握著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比劃。她冰冷地笑,低聲自語:“要怎樣下刀,才不那么痛呢?”

    然而她的臉上卻并無懼怕,也突然沒有了不甘,話語間出乎意料地沒有那些沉重。

    衛(wèi)子悅盯著匕首,掩蓋不住臉上得意的笑,伸出指甲長長的玉手拍打著衛(wèi)子楠的臉:“你還真是個重情重義的,采薇那丫頭以后恐怕只會更加忠心。多好,你們兩個相依為命,誰也離不開誰?!?/br>
    感覺到那只狂傲的手,拍打在自己臉上,衛(wèi)子楠霎時露出了森寒殺意,低啞克制的聲音將她的不滿盡數(shù)展現(xiàn),咬牙低語:“把你的臟手拿開!”

    衛(wèi)子悅偏不,反而手掌一揚,正如過去的許許多多次一樣,她想扇庶妹的臉就盡情地扇,想打她就盡管使出拳腳。

    那只素白的手,下一刻就要掌摑在臉上,衛(wèi)子楠卻只一抬手,就牢牢掐住對方的手腕,再狠狠用力,痛得太子妃當即扭曲了五官。

    “啊——你!你干什么!放手!”突然的變故讓衛(wèi)子悅花容失色,“別想著負隅頑抗,你再不松手,仔細我讓采薇毀了容貌!”

    可惜她的話沒有任何威懾作用,手腕只是越來越痛,而恒王妃的眼神幾乎要將她生吞活剝,沒有絲毫要松開的意思。

    衛(wèi)子楠瞇著眼笑,嘴角勾起越發(fā)顯得邪氣,方才順從而不甘的表情似乎從未出現(xiàn)在她臉上過。她一字一頓,又頗為輕快地說:“我是在想,要怎樣下刀,才會讓你不那么痛,畢竟,我比你慈悲?!?/br>
    衛(wèi)子悅就跟見了鬼似的。什么?為什么會是她!她心中頓時慌了……

    “你……你不可以傷我!我堂堂太子妃,焉能在你恒王府受傷,你仔細闖了大禍!你要知道,我便是被你脅迫,也不可能放走那死丫頭!”

    那是她最后的底牌,無論如何不能輕易讓步。哪怕她自己羊入虎口,很可能被反過來要挾放了采薇。

    衛(wèi)子楠笑出了聲,臉上神色淡淡,手上的力道卻越來越重:“太子妃莫不是覺得我要魚死網(wǎng)破?或者,惱羞成怒,拿你要挾換回采薇?不,我還沒有蠢到你這個地步。”

    欣采上來拽衛(wèi)子楠的手,反被她輕而易舉推翻倒地,腰背磕碰在椅子扶手上,半晌爬不起來。衛(wèi)子悅痛得兩眼發(fā)黑,任憑她拳打腳踢,踹在衛(wèi)子楠的身上,也改變不了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

    “太子妃到底是養(yǎng)尊處優(yōu),踢在我身上,還不如撓癢癢。你們不是嘲笑我糙得很么,半點女子該有的樣子都沒有,現(xiàn)在如何,是否也希望如我一樣,皮厚一點?!?/br>
    說完,松開了衛(wèi)子悅的手。

    太子妃失了桎梏摔在地上,腳踝吃痛,竟然扭傷了。她捂著手腕說不出話,已痛得滿頭大汗。衛(wèi)子楠在她身旁蹲下,也如衛(wèi)子悅拍她臉時那樣,粗糙的手輕打在對方臉上,夾帶著滿腔輕蔑。

    “我不妨明確地告訴你,想威脅我,沒用。采薇的命我要,你的命終究一天我也拿得到。是不是很不甘?我沒有被你擺布,讓你感覺到作為嫡女,作為太子妃高高在上的榮光。像你這種人,不指望你明白眾生平等,因為就連對人尊重,你也不懂。嫡出,庶出,命也,是老天爺cao縱的命,而不是由你來擺布。我不恨老天不公,因為老天從來不公,恨也無用。而我恨你,總有一天要讓你受盡折磨,將我當年所受的屈辱雙倍奉還?!?/br>
    “你!不可理喻!”衛(wèi)子悅終于稍緩了疼痛,張嘴怒罵。

    “不可理喻的是你?!毙l(wèi)子楠揶揄地笑,用匕首在她臉上磨蹭,嚇得太子妃噤若寒蟬,“你以為搭上太子就能繼續(xù)耀武揚威,何等愚蠢。太子難道真的愿意為了你,去面對他本不該承受的危難,且毫不曾動搖?”

    衛(wèi)子悅的臉,陡然一僵。是啊,太子怎么甘心。

    “別人家的是賢內(nèi)助,太子家的卻是惹禍精,且這還怪不了我,一切只是你自作自受罷了。太子是聰明人,一旦想明白,你覺得還有你的好日子過?”

    誠然,衛(wèi)子楠這話是說出來嚇人的,誰又能確保太子不樂意當冤大頭呢。但太子妃臉上稍縱即逝的慌張,被她牢牢抓住。

    驚慌過后,衛(wèi)子悅很快鎮(zhèn)定下來:“一碼歸一碼,別以為你能嚇唬住我。采薇還在我手里,不是你說幾句話就能救出來的。主動權(quán)到底還在我這兒,你這樣,是想逼我殺了她么!”

    “哈哈哈——”衛(wèi)子楠爆發(fā)出一陣狂笑,笑得肩膀都在顫抖,“采薇,你再不出來,太子妃說要殺了你呢!”

    話音落地,門,吱呀開了——

    ☆、第50章 爭鋒相對(三)

    采薇站在門口,在太子妃驚悚的目光下,邁著輕快的腳步走進來。她臉上掛著笑,眼睛笑成月牙,顯得愈加可愛。

    “王妃裝得也太像了吧,奴婢在門外聽著,都捏了把汗呢?!?/br>
    “太子妃不是最喜歡耍威風的么,我怎忍心打斷?若不裝像一點,豈不掃了她的興?”衛(wèi)子楠臉上難掩笑意,好少見她這樣敞開了笑,到底是小小出了口氣。

    衛(wèi)子悅看見采薇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當場一臉見了鬼的表情,震驚得瞪圓了雙眼。怎么會!本應該被關(guān)在城外的人,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采薇嘿嘿嘿地笑,進來把門關(guān)上,對著太子妃屈膝行禮:“給太子妃娘娘請安,奴婢平安歸來讓您失望了?!?/br>
    “你……”衛(wèi)子悅聲音止不住地顫抖,“你怎么……”

    采薇先不搭理她的話,而是走到衛(wèi)子楠身邊:“王妃說了這么久,快喝口茶潤潤嗓子。瞧您剛才給‘嚇’的,奴婢可心疼了?!闭f著,端起桌上的茶水。

    “死丫頭,挺會裝樣子?!毙l(wèi)子楠哂笑,大大飲了一口,胸中舒爽極了,重新把視線投到衛(wèi)子悅身上,“敢問太子妃,現(xiàn)在可還要與我講條件?”

    隨手擱下茶碗,她在衛(wèi)子悅身邊駐足,對下方自持高貴的人睥睨而視,如同看著一只螞蟻。

    衛(wèi)子悅身心俱震,卻憑著一口不服輸?shù)臍鈩?,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絲毫不避其鋒芒,不求饒,不認輸,只問一句:“為什么?”

    “為什么?”衛(wèi)子楠哼笑,并不太想回答這個低劣的問題,“如此簡單的道理,呵,你問我為什么。我將采薇視作親人,如你所想,她也是我的軟肋,但凡她要出府,身邊的暗衛(wèi)必然比我身邊的還多。太子派三五個高手出動,就想劫持她,未免太想當然了?!?/br>
    “可我明明……”衛(wèi)子悅唇角在發(fā)抖,轉(zhuǎn)瞬間局勢扭轉(zhuǎn),強裝地鎮(zhèn)定畢竟是掩蓋不住的?,F(xiàn)在的她真的是羊入虎口,只能憑一張嘴求人。可求人必然是行不通的,就連她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未知。

    可原本,她是拿到了底牌的!

    “你明明已經(jīng)得手,將人困在城外,對不對?”衛(wèi)子楠捏著匕首,有一下沒一下地打在自己手心里,大發(fā)慈悲地給她解釋,“可為什么采薇還是安然無恙地出現(xiàn)在這里,而你的人,卻沒有給你稟報變故呢?”

    太子妃慘白著臉,默認下了她心中的疑惑。

    “這還不簡單,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先讓你把人劫走,再反劫你的人。我和高北打了五年仗,什么陰謀詭計沒見過,你和太子這點雕蟲小技,就別拿出來在我面前丟人現(xiàn)眼了?,F(xiàn)如今,你手里沒有了人質(zhì),我手里卻有,那些在我這里上不得臺面的高手,想必太子卻很看重吧。所以,輪到我來問一句,尊貴的太子妃娘娘,您是打算空著手回去,還是把人質(zhì)也帶回去?”

    衛(wèi)子悅越聽越是心涼。本是來求恒王澄清事情的,到頭來卻被恒王妃捏了把柄在手里,這下真的是身陷囹圄,休想全須全尾地退了。太子本就心中不快,若她一事無成灰溜溜地回去,以后如何自處。事情到底是她惹出來的,就算脫層皮她也必須有所交代。

    于是,一咬牙,強裝鎮(zhèn)定:“我不僅要帶我的人回去,還要你點頭答應澄清外室的事。你且爽快地說,要什么條件?!?/br>
    衛(wèi)子楠渾身輕松地坐在椅子上,看著太子妃,如視螻蟻:“這就麻煩了,恐怕您得付出慘痛的代價?!?/br>
    衛(wèi)子悅雖怕卻不肯退步,柔柔弱弱的樣子看著隨時都會倒:“你且說出來讓我聽聽,難道還想要我這條命不成!”

    “要你的命?”衛(wèi)子楠笑,不屑一顧,“我還打算留著慢慢討債呢,折磨,才是最好的報復,你說對吧?!?/br>
    “……”太子妃忍著沒有罵出口。

    衛(wèi)子楠那把始終拿在手里的匕首,終于又一次出了刀鞘:“既然太子妃求個爽快,我就不戲耍你了,省的我自己都累?!彼D頓,拿著匕首在衛(wèi)子悅的臉上比劃,嘖嘖道,“毀容?不,不太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