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拆散沈修玨與商青溪?”容不霏咬牙切齒起來,“說你沒眼力,你還真沒眼力到底了。同樣是先皇所出,那姓宋的女人所生的一兒一女怎就這副德性?宋家的基因有問題?” 沈之夕不想再承受她的刁蠻無理,有些不耐了:“這藥你要是不要?這是五年前青溯國入貢的美顏圣品雪凝露,能治一切疤痕,有疤治疤,無疤美膚,據(jù)說用過之后能使皮膚更加光滑無瑕,白嫩數(shù)倍。” “雪凝露?”容不霏挑眉,“這玩意不是被先皇賜給了你meimei沈寧嵐?” 沈之夕詫異:“你怎會知道這事?” “我就是知道!”容不霏走近他,“你若是想給我,就拿來。” 沈之夕蹙了蹙眉,實在是討厭她這副霸道而理所當然的模樣,他正要將那小瓶子的藥遞給她時,一雙修長的手伸過來將藥奪了過去。 站在他們旁邊拿著藥低頭把玩的人赫然是幾天未出現(xiàn)的沈修玨。 容不霏見到他,就一陣冒火,哼了聲,轉身就朝月華殿的正門走去,接而很快隱沒于月華殿中。 沈修玨看著她的背影無奈嘆了口氣,之后涼涼的瞥了沈之夕一眼,淡道:“你若再找她,找一次廢一只腿。” 沈之夕不悅極了:“我只是好心過來親自給她送藥治臉?!?/br> 沈修玨沒理他,轉身就去找容不霏了。 去到屋里,他就見到容不霏正躲在被窩里,明顯是不想見她的。雖知她是賭氣,他的心里依舊是堵得慌。 他不喜歡被她排斥。 他去到床邊坐下扯了扯被子,見扯不開,便從旁邊鉆了進去將她摟進懷里,親昵的啄著她的耳根。 容不霏試著掙扎,她那點小力氣自是掙脫不開他的。她強忍著被他引起的奇妙感覺,氣哼哼的將臉埋到枕頭里。 沈修玨伸手揉捏著她身上的軟rou,低啞著嗓音幽幽道:“阿不,我想死你了。” 容不霏冷哼了聲。 想她還不來看她? 騙子! 這回,沈修玨輕易便將蓋住她臉的被子掀了去,伸出手轉過她的臉,用溫熱的俊臉蹭了蹭她的滑膩小臉:“可消些氣?嗯?” 容不霏伸出小手去推他的臉:“你給我走開!” 沈修玨順勢抓住她的手放在薄唇邊親了親:“不走,這幾天已是我的極限?!?/br> 想到這幾天都是自己一人睡著冰冷冷的被窩,她就一陣委屈。其實她心里還是很貪戀他身上的味道,卻又忍不住給他冷臉:“我不想與你說話?!?/br> “不說話沒關系,不趕我走便好?!鄙蛐瞢k緊摟著她閉上眼,“這幾天沒有摟著你在懷里睡,我?guī)缀醪荒苋朊?,陪我睡會,嗯??/br> 容不霏側頭看到他眼袋處的那兩片青色,心頭不由軟了軟,哼了哼,算是半推半就的應下了。 說是睡,沈修玨卻睡的非常的不老實。先是一雙手在她身上四處游走,接而干脆轉過身壓著她深吻著她。 容不霏被他弄得幾乎不能呼吸,伸出手就要推他,卻感覺到他握住她肩頭的手掌下似乎有什么東西咯到她。 那是……那個雪凝露? ☆、第107章 意識到她竟在自己的唇下走神, 沈修玨握著她肩頭的力道不由緊了緊。 被咯疼的容不霏不由悶哼了聲。 沈修玨立刻放開她,伸出食指摩擦著她那被他折騰的紅腫誘人的唇瓣:“怎么了?弄疼你了?” 容不霏撇嘴委屈道:“你手里的那玩意弄疼我了?!?/br> 沈修玨聞言這才記起那雪凝露還在自己手里, 他瞇了下眼, 下意識就要將這玩意扔出去。 容不霏趕緊抱住他的胳膊:“別扔, 給我!” 沈修玨微怔, 緊盯起她的臉, 老毛病又犯了。他不悅道:“你想治臉?我不是說過不能治?你想要漂亮?可漂亮有什么好?無論你長什么樣, 我都不會不愛你。” “行了行了,你給我!”容不霏就要去搶,可他若有心不想她拿到藥, 她這短小的胳膊自是怎么也搶不到。 沈修玨本是想直接扔出去, 可想到她這些日子的情緒極度不穩(wěn)定,怕這么扔了會惹得她又哭又怒。深吸一口氣,他終是忍下了那股子的沖動, 打算與她好好溝通一下。 他抿了抿薄唇, 問道:“你想治臉?” 說到治臉,容不霏自是會想到那個商青溪,一想到商青溪, 她自是不高興的, 語氣不由惡劣起來:“若不是因為那個商青溪,我會想治臉嗎?我討厭她, 我想把她比下去?!?/br> 說來說去,都是因為吃醋,沈修玨的心里這才舒服了些:“那我派人將她的臉給毀了?” 聞言, 容不霏心里咯噔了下,生怕他真這么做,連忙道:“毀什么毀?能別做這些血腥的事情嗎?” 沈修玨:“那你要如何做才行?只要你說出來,我什么都答應,做皇后隨時可以,只要你愿意。只要你高興,你想要,任何內容的詔書我都可以下。你不介意我做一個昏君,我現(xiàn)在就可以將商家滿門抄斬?!?/br> 容不霏睜大眼睛:“你……” 沈修玨:“只要你高興,我什么都愿意為你做。只要你乖乖的愛我,做我的妻子,不去與任何其他的男人有瓜葛。還有這道疤,我恨不得它生生世世印在你的臉上。所以別去掉,嗯?你若是覺得不公平,你也可以咬我,咬多少的口子都行?!?/br> 他說的這些話讓容不霏心里只覺得復雜至極,一時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她很感動,同時卻也有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做皇后,她暫時沒想好。詔書,她也不想他隨便亂下,免得大夙子民對他這個人產生不好的非議。就因為她討厭商青溪而莫名將商家滿門抄斬,她更是不想,畢竟人家也是無辜的。去咬沈修玨,她也做不出如此血腥的事。 想來想去,她也想不到該如何宣泄內心的郁悶,便向他伸出手:“你先藥給我,我考慮考慮治不治臉。這么珍貴的藥,我怕被你給扔了。就算我不治臉,這藥留著定是還有其他的用處。” 沈修玨見她還是想要藥,便看著她沉默了下來。 容不霏知道他是不高興了,可這些日子她就是養(yǎng)成了任性的毛病,不由催促起來:“你快給我呀!我又不一定要用?!?/br> 沈修玨不說話,只是盯著她,也不知是在掂量些什么。 就在容不霏心里的不悅越來越濃的時候,他突然意味不明的道了聲:“好,但你不能不經過我的同意使用這藥?!?/br> 沒想到他會突然答應,容不霏倒有些不習慣了,而且摸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總覺得他定是不會這么好說話。 容不霏應下他的要求,接過這瓶藥要爬下床將其收起來,沈修玨卻抱著她不放手。 沈修玨:“乖,先陪我睡會,這藥隨便扔在哪個犄角旮旯里就行?!?/br> 容不霏知道他確實是累了,想到他一個皇帝每天要做的事情不少,如今又因為她的任性而沒有睡好,她心頭起了一陣愧疚與心疼。 她將這瓶雪凝露扔到床角,就乖乖的窩在他懷里了。 其實不止他幾天沒睡好,她亦是幾天沒睡好。床上少了他的體溫,他的味道,她就感覺特別不踏實,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聽著他很快就變得均勻的呼吸聲,她抬眸看了看他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 說來也是奇怪,這么久了,他竟是沒要求過與她行那檔子事,這倒是有些不合乎常理,不合乎他的性子。 想歸如此想,她也并沒有多較真。當下窩在他懷里聞著他身上獨特誘人的男性氣息,她就不由有些犯困,于是便也踏踏實實的睡了過去。 佛華宮。 沈寧嵐?jié)M臉郁悶的踏進宮殿。 正慵懶的斜躺在紫檀木雕鳳翱軟榻上的宋太后張嘴接過身邊宮女遞過來的葡萄rou,抬眸見到自家閨女這副不開心的模樣,嘆了口氣:“阿寧這又是如何了?” 沈寧嵐快步過去從宋太后面前坐下,氣憤道:“母后,我的雪凝露竟是不見了。我留了這么久舍不得用,如今好不容易下定決定要用,卻是怎也找不到了。” “雪凝露?”宋太后聞言微微擰眉,“哀家覺得近些日子似乎老的特別快,臉上皺紋隱約多了不少,本想向你要些用用。好好的,那般寶貝怎會不見了?” 強烈的不舍,讓沈寧嵐眼眶都紅了起來:“我也不知道,當下公主府里的人還在找,也不知能不能找著?!?/br> “別找了,那玩意被我派人取走了?!弊谳喴紊系纳蛑ι裆谋煌迫雽m殿,并向宋太后與沈寧嵐靠近。 沈寧嵐聞言立刻站起身,激動道:“被你拿走了?你拿我的雪凝露做甚?莫不是送給你府里的哪個侍妾?她們配用嗎?還給我!” “行了行了……”沈之夕隨意道,“那玩意被我給了那位容姑娘。人家毀容了,比你更需要這藥。” “容姑娘?那個丑丫頭?”沈寧嵐憤怒道,“你這是吃飽了撐的?給她做甚?你現(xiàn)在就去給我要回來?!?/br> 沈之夕:“給都給了,如何要?” 沈寧嵐也不是傻子,她也能看出來容不霏若沒了那道疤,那張臉定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漂亮。若那瓶藥給別人用了倒還好,若給容不霏用了,那是讓她如何也不甘心的。 越想她越急:“你趕緊去給我要回來!”她絕不允許他的皇兄對任何女人鬼迷心竅,絕不允許。 沈之夕:“有本事自己去要。那丫頭雖是個替身,待遇卻是比誰都好,被沈修玨看的緊緊的,怕是誰都靠近不了?!?/br> 沈寧嵐氣的不由跺腳:“你給我去要回來!” “行了!”宋太后揉了揉被吵疼的腦袋,實在是想不通同樣是先帝所出的皇室子弟,為何她所生的這兩個就這么的…… 她實在是不愿承認她的孩子比不過沈修玨,卻又不得不承認。 莫不是他們宋家影響的? 沈寧嵐拉著宋太后的胳膊搖了搖:“母后,你給我評評理,他怎么可以這樣子做?你讓他把雪凝露還給我。” “行了行了,你別吵了?!彼翁笤较朐讲桓吲d,語氣不由加重了起來,把沈寧嵐唬的氣鼓鼓的坐遠了些。 沈寧嵐氣的一雙眼睛越來越紅,如今已是通紅。 宋太后看著沈之夕,默了一瞬,問道:“夕兒這是受傷了?何時的事情?”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語中自是不乏關心的。 提到這身傷,沈之夕心里也是一陣憋屈:“已經有幾天了。” 宋太后:“如何來的傷?” 沈之夕:“沈修玨弄的。” “什么?”宋太后立刻坐起身,“好好的,他為何這般對你?” 沈之夕嘲諷道:“還不是因那個容姑娘,我不過只是多看了人家?guī)籽郏瑳_撞了人家一下,他便將我往死里折騰?!?/br> “容姑娘?又是那容姑娘?!彼翁笙萑胨妓髦?,接而又問,“你為何將那雪凝露給她?” 沈之夕:“自然是為了讓她治臉,那般好的底子,若是治好了,指不定就能由替身轉正將商青溪從沈修玨心里給擠出去。沒了他,我想得到那商青溪不就容易多了?” 沈寧嵐不由又激動起來:“你這么決定,你問過我了嗎?那雪凝露是我的,你憑什么拿走?皇兄也是我的,憑什么要被那丑丫頭勾走?” 看著眼前這對蠢兒女,宋太后又是一陣頭疼:“夕兒??!你又是如何確定那容姑娘是替身?而不認為商青溪是替身?” 沈之夕是個看顏值說話的人,他冷哼道:“瞎子都會喜歡商青溪,而不是那個毀容的丫頭。何況那丫頭囂張跋扈,刁蠻任性,讓人隨便一處,就會心生厭惡。再說了,那容姑娘不是最近才出現(xiàn)的么?” 宋太后:“……” 對于自己兒子的頭腦簡單,她該說什么好呢?真的要繼續(xù)做白日夢,期待他有朝一日將皇位從沈修玨手里搶回來? 月華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