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他直奔沈修玨所在的怡心院,進門就大吼:“侄子,你竟然把我的松鶴延年長壽圖給了外人?” 他哪怕是發(fā)怒,眉間都仿若自帶春風(fēng),舉手投足間,盡是女人都不如魅惑氣息。尤其是那眉眼,不是鳳眸卻勝似鳳眸的勾人。 他與水沂濪站在一起,還真是一對配的不能再配的妖精夫婦。 沈修玨正站在窗前看著清都那邊傳來的信件,似乎沒打算理沈昀的意思。不隱藏自己的情況下,哪怕是暖陽打在他臉上,也無法暖了他的氣質(zhì)來覆蓋他渾身散發(fā)的陰郁危險氣息。 沈昀為了一副畫,似乎挺氣急敗壞的,他繼續(xù)嘰嘰喳喳:“我說你除了九年前帶了一個剛撿來的胖的連五官都看不清的丫頭在我這里住了幾天后,其他時間你可是從來沒有光臨我府過。這次到底是為何而來?來了就給我惹麻煩。” 若不是路上聽說,他還不知他最寶貴的畫被送人了。他一想就知定是這家伙搞的鬼,這貨可從沒跟他客氣過。 那封信瞬間從沈修玨手里變成了粉末。 就在沈昀瞳孔微縮,以為他要發(fā)火的時候,他轉(zhuǎn)過身上下打量了沈昀一番,勾唇諷道:“還是那么像女人,長的像女人,啰嗦起來更像女人?!?/br> 沈昀立刻炸毛,又欲開始嘴炮:“你……” 沈修玨涼涼的出聲打斷他:“我出去走走!”言罷不等沈昀回應(yīng),就負手走了出去。 沈昀對著沈修玨的背影憤然道:“你還真是欺人太甚啊你?!毖哉Z間他腦中劃過一些什么,他抱胸托腮思索著自言自語,“我怎覺得當(dāng)年那胖丫頭那么眼熟呢?” 這不提還好,一提就覺得眼熟極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上榜至今連首點都不怎么漲。 既然讀者連第一章都不點開看一下,那定是文名文案出問題了。 同為寫手的朋友說文案沒問題,是文名太差了。 所以這一天一夜我一直在想新的文名,想的碼字都沒心情了,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t^t ☆、12、游園 畫沒了,沈昀也沒轍,發(fā)發(fā)牢sao過過嘴癮也就算了,總不可能沒品到去容家把東西搶過來。也更不能真的與沈修玨過不去,若真把那小子惹怒了,后果誰也承擔(dān)不起。 他無趣的摸了摸鼻頭,正欲離開。 他陡的瞇起眼眸,定起神細細的聽著什么。 一會兒后,他轉(zhuǎn)身走到左邊角落處的箱子旁停下,頓了下后伸手敲了敲,隨意問:“里面有人?” 隱約中,里頭似乎真的有極微弱的嗚咽聲。 他沒做猶豫,抬手就打開了箱蓋。而箱子里正有一位姑娘,這姑娘長的不賴,可惜被綁的跟粽子似的,實在是影響美感。 她就是喬小嫻。 大概是因重見天日而安心了,臉色蒼白的喬小嫻最后一次睜眼看了看周圍后,直接暈了過去。 沈昀面不改色的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嘴角勾起一絲蔑視,眼里毫無憐香惜玉之色。 這丫頭不就是水兒所說的處處與容不霏做對的丫頭么? 他不緊不慢的走到桌子旁將那壺已涼的水提到箱子邊,毫不猶豫的朝著喬小嫻臉上倒去。 “咳咳……”涼水直接將喬小嫻沖醒,她睜開眼看著眼前的沈昀,一副懵里懵懂的樣子特?zé)o辜。 “說說?!鄙蜿来亮舜羻绦勾祻椉雌扑频哪樀埃澳阍鯐谶@里?”關(guān)在這么一個空氣稀薄的箱子里還能活著,倒是挺命硬。 他這一提,喬小嫻才陡的徹底清醒起來,腦中浮現(xiàn)的是那張風(fēng)華絕代的不似凡間人一般的臉。她蒼白的臉蛋奇跡般突然出現(xiàn)了紅暈。 見她這副模樣,沈昀挑了挑眉:“你莫不是看上那抓你的家伙,所以死纏拉打,才被他一怒之下關(guān)在這里頭自生自滅?” 喬小嫻不由結(jié)結(jié)巴巴問道:“他……他是誰?” 沈昀:“……” 沈昀沒什么耐心與這種花癡的跟個瘋子一樣的姑娘墨跡太多,他直接喚來人將喬小嫻送出了王府。 之后沈昀走出怡心院,正欲直奔水沂濪所住的水月軒時,恰好看到剛回王府正走在清荷池上廊橋的水沂濪。 他勾起嘴角喊了聲:“水兒!” 水沂濪聞聲立刻驚喜的轉(zhuǎn)過頭,見到他,立刻轉(zhuǎn)身就要朝這邊跑來。好在沈昀考慮到她大著肚子,施用輕功跳到她跟前擋住她的去路。 他扶住她的肩膀,略含責(zé)備道:“肚子這么大了,怎還這么魯莽?”言語間,他扶著水沂濪朝水月軒的方向走去。 “我不是想快點靠近你么?”認識水沂濪的都知道她這人雖長的美艷,卻是比誰都兇悍。唯獨在沈昀面前,她藏住了她所有的不好,一心一意做著一位看似溫柔乖巧的妻子。 沈昀最喜歡的就是水沂濪在他面前由老虎變成白兔的感覺,特歡喜特滿足。他低頭在水沂濪臉側(cè)親了下:“今晚陪你和孩子睡?” 水沂濪臉上一喜,點頭:“好啊!要是能日日陪我們就更好?!?/br> 沈昀聞言收了收臉上的溫柔,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子:“又貪心了?嗯?” 水沂濪垂眸掩下眼里的暗淡,故作若無其事道:“隨口說的?!彼呀?jīng)不是第一次這樣了,明明遷就了許多年,卻總是會在不經(jīng)意間暴露心中對他的占有欲。 一路上,二人看似和諧的搭著話,仿若一對恩愛無比的夫妻。 他們講的大多是水沂濪在容老太太壽宴上的事情,至于沈昀的事,還真是沒什么好說的。對于這一點,二人很有默契。 提到容老太太壽宴,難免就會提到那幅松鶴延年長壽圖,如此又會難免提到沈修玨。 沈昀忍住舍不得松鶴延年長壽圖的痛心,囑咐道:“那客人是清都來的人,我的摯交好友。他是一位極兇殘的人,平時別得罪了他,否則惹怒他,哪怕是我的妻子,他也不會手下留情?!?/br> 水沂濪不解了:“既是摯交,哪有這么不近人情的?” “這個就別多問了,聽我的,嗯?” “好,都聽你的。” 容不霏跑到屋里后,就一直躺在床上想沈修玨的事情,想著想著就睡著了。大概是傍晚酉時中的時候有人敲門才把她吵醒。 “大姑娘,大姑娘……”是小蒙的聲音。 她打了個哈欠起身去打開門,見到站在外面的不只有小蒙,竟然還有葉鷲。好在她是和衣入睡的,除了頭發(fā)有些亂,其他倒沒什么。 縱使如此,小蒙也是緊張的趕緊將容不霏推到梳妝臺坐好,并對未進門的葉鷲道:“葉公子稍等。” 大概是對容不霏鄙視的地方太多,當(dāng)下看到她這么沒形象的模樣他也未有什么表現(xiàn),只是抱胸倚著門框等著。 容不霏懵懵懂懂的問小蒙:“他來做什么?” 小蒙應(yīng)道:“是老太太與葉太太讓葉公子今晚與大姑娘一道去古馨園游玩的?!?/br> 古馨園,說白了就是古代版的游樂園,不過卻是比現(xiàn)代的游樂園大好幾倍。地處青瓊街的盡頭,里頭環(huán)境優(yōu)美,有一切適合風(fēng)雅人士或其他百姓玩的娛樂項目。青瓊街有夜市,古馨園也有夜娛,游湖、花燈、吟詩……應(yīng)有盡有。古馨園更是年輕人談情說愛最喜歡去的地方,哪怕是沒對象的,也會去玩一玩巴著說不定能在這里邂逅一段美妙的緣分。 長輩們讓葉鷲與容不霏一道去古馨園,不得不說他們還真是懂年輕人的情調(diào)。 被打理好頭發(fā)的容不霏走到門邊很干脆的對葉鷲道了句:“走吧!”索性她也是個愛玩的,去玩玩也不錯。至于葉鷲,無視就好了。 葉鷲見她如此迫不急待的模樣,勾起一抹諷刺:“你將我的話當(dāng)耳邊風(fēng)了?” 容不霏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故意置若未聞的走出閨院朝正院后座走。 葉鷲見方向不對,不耐煩的問:“你又想做什么?” “去找曲憐一道去玩啊!”今晚風(fēng)小,適合帶楊曲憐出去玩,多出去呼吸新鮮空氣對身子也是有好處的。 葉鷲懶得管她的小九九,直接停下腳步,冷道:“現(xiàn)在就去退婚?!?/br> 容不霏看他不爽的很,他越是不痛快,她越爽,自是不會依他。她依舊置若未聞的朝前走,直奔楊曲憐閨院的方向。 未免周遭出沒的下人們看出端倪將話傳到齊氏耳朵里,葉鷲不得不跟了上去,瞇著眼不知在掂量著什么。 楊曲憐自今日被葉鷲羞辱一遭后,身體一直感覺不大舒服,此刻正倚著軟榻休息,聽到敲門聲也未睜眼。 香晴看了自家姑娘一眼就走了過去開門,見到容不霏時她沒感覺有什么,見到葉鷲后臉色不由變了變。她雖不知當(dāng)時發(fā)生了什么,多少也能猜出他定是讓自家姑娘難堪了的。 容不霏直接跑進去坐在楊曲憐身旁,催促著:“曲憐快起來,我們?nèi)ス跑皥@玩兒去?!?/br> 楊曲憐睜開眼坐起身正欲開口就見到站在門口葉鷲的身影,臉色立刻蒼白極了。大概是印象太深,只是看到衣角她就知是誰。 容不霏注意到其臉色,立刻擔(dān)憂的問起:“你這是怎么了?不舒服?” 楊曲憐正了正心緒,搖頭道:“沒有,我這就去梳妝打扮下?!?/br> “真的沒事?若是不舒服就別去好了?!?/br> “沒有,放心吧!” “哦!”容不霏記得白天時楊曲憐的臉色是不錯的,便真的認為她沒事了。 楊曲憐打扮好就隨容不霏一道出門了,一路上她都沒敢看葉鷲,心里一直估摸著找個機會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葉鷲倒也奇怪,從出門到一直到進了古馨園都沒有說一句話,讓楊曲憐緊張不已。 容不霏卻是沒有心情去理會他的,對她來說,陪她玩的只有楊曲憐。至于葉鷲,她純屬順便讓他不痛快的。 進了古馨園,他們挑了個方向一路朝前走,容不霏與楊曲憐商量著去哪處玩比較合適。 這時葉鷲終于開口了:“前面左拐一路往前走,有一個舞劍的場子,我們?nèi)ツ莾喊桑 ?/br> 容不霏下意識的反駁:“不去!” 楊曲憐推了推容不霏,勸說道:“去吧!我想看看,據(jù)說俠士們舞劍的模樣很不錯的。” 楊曲憐身子弱,自是要她玩的開心才好,容不霏只得答應(yīng)了。 正如楊曲憐所說的,俠士們舞劍的姿勢確實不錯,容不霏覺得帥極了。除了葉鷲正摟著一位姑娘教對方舞劍的模樣有些礙眼,這個地方的可玩性確實不錯。 摟著姑娘舞劍的葉鷲時不時朝容不霏看去,那教人舞劍時溫柔極了的模樣,仿若是想故意要容不霏傷心一般。奈何她始終不朝他那里看一眼,讓他覺得這女人的心還真是銅墻鐵壁一般。 最后葉鷲干脆摟著那姑娘下臺去到雅座那邊調(diào)起了情來。后來大概是覺得無趣了,便朝容不霏走來,淡道:“去別處吧!” 容不霏正欲說不,楊曲憐立刻打斷她的話:“好啊!霏霏走吧!”楊曲憐挽著容不霏率先沿著小道朝外走。 容不霏無所謂,就一起走了,不想抬眸間竟見到沈修玨與斷□□這邊走來。 她不由打了個激靈,想也不想便掉頭就跑。 此時剛才與葉鷲調(diào)情的姑娘走過來正要與他說些什么,不想被瘋了一樣沖過來的容不霏撞到了一邊摔倒在地,而容不霏自己卻栽入了葉鷲懷里。 容不霏真不是故意要跑到葉鷲懷里的,她轉(zhuǎn)身跑的太急,壓根就不知道葉鷲竟然會在自己正身后。她想收身已是來不及,只能先這樣躲著。 不想葉鷲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她留,直接厭惡的將她推開:“滾!” 而她沒想到的事情多了去,葉鷲那一推,竟將她推到了味道極其熟悉的懷抱中。 她頓時渾身僵硬,雙腿又忍不住打起了抖。 誰能告訴她沈修玨為何會走的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