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小樹可以重歸瀾大,黎珞替小樹高興,然后一塊幫小樹鋪起了床鋪。不過在小樹這個居家小能手面前,她只能幫把手而已。很快,整齊的少女床鋪整理出來了。小樹帶來的被套雖然陳舊,但是干凈整潔,還是可愛的小碎花樣式。 商言不知道幫什么,只能杵在一旁看著。 床已經(jīng)鋪好了。小樹眉眼帶笑地轉(zhuǎn)過身說:“好了,我們?nèi)コ燥埌伞!?/br> 好了么?但是大箱子和另一個袋子不是都沒有打開?商言立在書桌前面說:“……其他的,不需要再弄一下嗎?” 小樹臉熱地搖頭:“不用,其他很快的。我回來隨便弄一下就好了?!?/br> 小樹后面,黎珞笑起來,笑商言真是一個大男孩。當著他的面,小樹怎么敢整理女孩的貼身衣物啊。 然后,大概也想明白了原因,商言也臉熱了一下。他微微地側(cè)了下頭,很不好意思。 三人一塊從小樹宿舍出來,對面是林佳綺原先的宿舍。商言來這個宿舍樓下送過太多次早餐,自然知道這是佳綺宿舍。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商言眸光也暗了兩分。 林佳綺原宿舍的門開著。因為剛剛幫小樹搬行李過來,里面一人一直打量著他們這邊。黎珞往里面睨了一眼。她們被發(fā)現(xiàn)之后,立馬關了門。 小樹同樣收了收視線,對上黎珞的眼睛,表示自己并不會在意。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要讀書要學好專業(yè)還要打工賺錢。她比她們都要忙,哪有時間介意她們的眼神和態(tài)度。 黎珞太喜歡小樹的性格了,真的是一個特別實在的小姑娘。落榜了,不自怨自艾。沒錢了,立馬找工作?;畹镁o繃又腳踏實地。 所以加油呀,小樹! 黎珞心情愉快地走出了瀾大西門。如果說瀾大北門正對著比較高大上的青創(chuàng)廣場;西門就比較接地氣,一片小吃攤和大排檔。 之所以選在這個西門,主要是為了小樹沒負擔。黎珞其實對吃東西蠻講究的。研究生化養(yǎng)成的毛病,特別在意食物的衛(wèi)生和質(zhì)量。所以她來瀾大那么久,還是第一次到瀾大西門吃東西。 然后西門這里,商言就熟悉很多了。他喜歡打球,每個星期和同學打完球都會來這里吃大排檔。大排檔價格便宜份量多,他們男生之間相互請客或aa都沒有負擔。 所以,商言輕車熟路地帶著黎珞和小樹找到了一家常來的大排檔。得到了老板熱情的招待。 現(xiàn)在夜里已經(jīng)很冷了,大排檔老板支起了小帳篷。黎珞怕冷,呆在帳篷里躲風。外面小樹和商言正一塊點菜,不知道兩人說了什么,小樹紅著臉,商言也紅著臉。 應該是寒風冷冽,吹紅了人臉。 三個人,六個菜一個鍋。很豐盛很充裕。 途中,小樹站了起來,低著頭出去了一趟。然后等黎珞慢條斯理地最后一個吃好,商言找老板結(jié)賬的時候,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小樹已經(jīng)把錢付了。商言拿著錢包,面對老板溫厚的笑意,第一次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請客這事,商言的確沒經(jīng)驗。因為他和佳綺出來吃飯,都是最后由他來結(jié)賬,根本不用搶。 算了,這頓飯不貴。他用來作為道歉的確太草率了。 不遠處,徐徐走來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商言立在帳篷外面,對突然而至的謝蘊寧說:“小舅舅,你來了啊?” “嗯?!敝x蘊寧對商言說,“我過來要回車鑰匙?!?/br> 商言:“哦?!避囪€匙他這里,他趕緊遞給謝蘊寧。 謝蘊寧拿回車鑰匙,把話說完:“以及過來接黎珞?!?/br> 商言:“……” 為什么,他老是忘記黎珞要成為他小舅媽這件事呢。 黎珞被謝蘊寧接走了。因為北門距離宿舍很近,黎珞直接和小樹道別了。然后即將上車的謝蘊寧,還是看了眼差點被自己忽略的外甥,開口問:“需要送你回去嗎?” 商言搖搖頭,有骨氣地拒絕了。 謝蘊寧立馬無情地關了車門。 大排檔旁邊,小樹跟商言道別。 商言還是想把今晚的錢給小樹。小樹低了低清秀的小臉,笑著說:“說好我請,怎么能由你來?!?/br> 商言尷尬,第一次面對這樣執(zhí)拗又認真的女孩。 小樹要回宿舍了,其實她還需要整理很多東西,剛剛的確由于商言在場不好在宿舍多呆。 嗯。商言也不好浪費小樹時間,出于一個男孩的禮貌,他對小樹說:“那我送你吧?!?/br> “不用了,再見!”小樹拒絕,連忙地轉(zhuǎn)過身;然后快步走了,連頭都沒有回。一遛彎兒就消失在了商言的面前。 商言怔怔的,真像是上次他在瀾大北門……上次!他在瀾大北門看到的人,真的是小樹么?商言想問問小樹,不過小樹早已經(jīng)進了瀾大校園。 —— 黎珞接到了ac集團吳秘書的電話。需要她提供一下證件號,方便訂下機票。這個機票肯定是飛島市的機票,黎珞給了吳秘書她的護照號。 不過這趟出游,費用怎么算?她算是ac半個合作人,ac請她出游可以算業(yè)務招待。明顯,這次出行不是商務招待。 掛上了手機,黎珞繼續(xù)趴在露臺看夜景;時不時同樓上弗蘭克聊會天。 弗蘭克問她:“珞,你戀愛了嗎?” 一句話,黎珞立馬想起了謝蘊寧。供認不諱地,她回答弗蘭克說:“是的?!?/br> 其實心里,她也不知道她和謝蘊寧這樣算不算是戀愛。準男女朋友關系,他“強吻”了她,她也“強吻”了他。兩個吻都不是淺嘗輒止的禮貌類型。不僅很深入,還激蕩。 如果這個關系都不是戀愛,那么做—愛都可以理解成是純潔的男女身體接觸了。所以,她和謝蘊寧交往得越來越不純潔了,黎珞靠了靠欄桿。 這戀愛關系應該會有結(jié)束的一天,好比真相和秘密總有公開的那一天。想想,反正謝蘊寧現(xiàn)在也沒有女朋友,她就陪他練練手嘛!果然這樣一想,黎珞輕松多了;心情舒暢地喟嘆一聲。 然后,樓上的弗蘭克難過地快哭了:“我知道……因為我今天看到有個男人送你回來,就是他嗎?” “對啊?!崩桤笙掳鸵惶?,笑嘻嘻地,又補刀地問弗蘭克,“他是不是很帥?” 弗蘭克不想聊了:“……晚安,珞?!?/br> “晚安?!?/br> …… 然后元旦小長假來了。 連續(xù)下了好幾場雨,寒意也正式逼近了瀾市。黎珞立在衣柜前查看天氣,相比較,島市現(xiàn)在還是三十多的美好天氣。旁邊行李箱里,她裝入了沙灘長裙、比基尼、防曬霜、太陽帽墨鏡等一系列夏日用品和衣物。 五天的衣物全部收拾好了。 然后,她穿著大衣圍巾,貝雷帽,踩著及膝長靴出門了。 電梯里,黎珞給樓下的謝蘊寧發(fā)了一個“我好了”的消息。謝蘊寧原本要上來幫她提行李,黎珞拒絕了。防賊防狼防小流氓,如果謝蘊寧像上次實驗室那樣一不小心就開始吻她,兩人真的很容易“一不小心”就趕不上登機…… 因為,時間已經(jīng)很緊張了。 吳秘書的機票定在今晚七點四十分,沒有等第二天假期開始。 所以生化所五點半結(jié)束,黎珞立馬回公寓收拾東西了。她是一個慢性子,出去玩行李從來不會前一天準備好。 樓下,謝蘊寧下來替她拎行李。上了車。一路驅(qū)車來到瀾市機場的國內(nèi)出發(fā)平臺。 然后停好了車,一塊攜手過來,吳秘書已經(jīng)等在了vip通道的外面,一臉著急又不敢表現(xiàn)得太急地對謝蘊寧說:“謝公子,謝老溫總商總他們到了。” 同樣從宿舍出發(fā)的商言,也已經(jīng)到了。 所有人到了,就等他和黎小姐了。這是吳秘書不敢言說的事實。 距離登機還有十五分,一幫人都已經(jīng)等在vip休息間。謝蘊寧一手拉著黎珞的行李箱,一手拉著黎珞,終于帶著女朋友粉墨登場般趕了過來。 的確,黎珞粉色大衣粉色貝雷帽,只有及膝長靴是黑色的。 vip休息間,謝繁華坐在最中間,一身白色老年運動裝。因為前陣子手術剃了頭的關系,頭頂戴著一頂鴨舌帽。運動裝和鴨舌帽很配,手術之后,謝繁華整個人都年輕了十歲。 不遠處,商言也是一身運動裝地坐著,玩著手機;見黎珞和謝蘊寧過來,抬頭笑了笑。 黎珞笑吟吟地立在謝繁華和謝母對面,抱歉地所有人說一句:“不好意思,我來晚了?!?/br> 謝繁華抬了抬頭,沒有回黎珞。倒不是故意不回黎珞,主要黎珞沒有一句稱呼,誰知道她跟誰說話。何況,他們所有人都等她和蘊寧啊。 呵。商禹笑起來,回答黎珞說:“沒事,還沒有登機?!?/br> 謝蘊寧同樣不覺得來晚了,這個時間不是剛剛好么?帶著黎珞坐了下來。 是啊。謝繁華望了望黎珞和兒子,不咸不淡道:“你們來得很準點啊?!?/br> 哎,謝繁華這人說話還真是嗆人了。黎珞笑了笑,回謝繁華說:“雖然我們很準點,但還是讓叫獸爸爸您久等了啊。” 謝繁華:“……” 謝蘊寧輕輕咳嗽一下,很無奈。 “這有什么關系呢,黎小姐。”謝母抬起頭,不緊不慢地替丈夫回答說,“你和蘊寧一個上學一個做研究。我們大伙等等你們,都是應該的?!?/br> 黎珞:“……嘿。” 原來這謝家,還是老太太最厲害??! 航班準時起飛了,到島市那邊別墅大概夜里十點。等到了島市機場立馬有車子過來接送。商禹安排妥當,謝父謝母乘坐夜里的航班才不會累。 同樣,飛機里的8個頭等商務座,全部被吳秘書訂了下來。 黎珞座位和商言連在一起,小走廊對面是商禹和謝靜怡。黎珞按照座位號坐了下來,位子剛好靠著窗。商言也在自己座位號坐了下來。只有小舅舅座位,是單獨一個。 商言不相信,小舅舅會當著全家人的面欺負他。 當著所有人的面又如何,謝蘊寧直接來到商言前面,拍了拍商言的肩膀說:“商言,你跟我換個座位?!?/br> 商言:“……” 無恥?。∏懊娴闹x繁華將腦袋一偏,回過頭對商言說:“小言,你就讓讓你小舅舅。坐前面來吧,跟外公一塊坐?!?/br> 哦。商言悻悻地站了起來,還是讓位了。然后謝蘊寧立馬坐下,面上沒有一點的愧色。 小走廊對面,同樣靠窗坐著的謝靜怡抿唇笑起來。旁邊商禹正翻閱著報紙,謝靜怡有些渴了。她朝空姐要了一杯水,然后問丈夫:“商禹,你要嗎?” “暫時不用,謝謝。”商禹將報紙收了起來。 飛機起飛了。兩個半小時的飛行時間,不長不短。夜里整個頭等艙都關了亮燈休息。不過黎珞這樣的夜貓子自然不需要休息。飛行了大概一個小時,黎珞托著腦袋,張著口型對旁邊的謝蘊寧說,好無聊。 兩座相連的商務座,昏暗的光線里,只有兩人近距離才能看到黎珞嘴型說的是什么。謝蘊寧靠近了一點,看懂了。 回了黎珞一個眼神。 然后,黎珞也能看明白謝蘊寧的眼神,到底回了她什么內(nèi)容。 玩上癮了,黎珞又用口型對謝蘊寧說了一句話,嘴巴一張一合。 一張一合。 一張一合,時不時還嘟一嘟。安靜又昏暗的飛機里,謝蘊寧像是受到了蠱惑一樣,直接覆蓋了上去。 所有人都休息了,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 其實這個吻,謝蘊寧根本不打算深入,只是想封住黎珞的嘴巴。只是觸碰到那一抹柔軟,他的舌頭又滑了進去。沒有理由,沒有理智。 悄無聲息地,謝蘊寧吻著自己的準女朋友。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