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jié)
“這又是怎么回事?珠兒什么時候刁難過人了?”陶夫人奇怪的問道。 陶致遠又將之前他們回京的路上遇到過的事說了一遍,陶偉才靜下來一想,頓時就驚出了一身冷汗。 “混賬東西!老子供你們穿金戴銀,衣食無憂,你們就是這樣回報老子的?蕭家,蕭家是什么人家,連莫國公見了都要避讓三分,你們竟然敢撞上去!是嫌日子過得太逍遙了是嗎?”陶偉才怒斥道。 陶致遠沉默的垂著眼眸沒說話。 這件事雖然不是他惹出來的,可是當日他沒有及時制止珠兒,讓守城門的人對那兩女一男刁難了,不讓他們進城門,也不知道最后他們是什么時候才進的城門。那天一來是因為有祖母攔著不讓他出聲,二來他自己也覺得那個面色蒼白的病弱女子有些咄咄逼人了,性子太過剛硬,不見得是好事,所以想借此機會讓她吸取一點教訓(xùn)的,誰知道…… 陶致遠現(xiàn)在想起來很是后悔。 明明是自己家人錯了,可是他卻自欺欺人的把錯誤推到了別人身上,然后心安理得的看著家人用權(quán)勢身份壓人,現(xiàn)在才明白如果當時他出聲阻攔了,或許就不會有接下來的事了。 “爹,蕭驍說要到御史大夫那里去告我們陶家一狀,這……”陶致遠眉心輕鎖,有些擔心蕭驍說的話,如果他真的去御史大夫那里告了爹一狀,說他管家無方,縱容家里人蠻橫霸道的欺負人,那爹估計會很麻煩,到時候蕭丞相在朝堂上再說那么一兩句的話,那就糟糕了。 陶偉才顯然也是想到了這點,但是他心里卻有著僥幸的心理,覺得那被母親和女兒刁難過的人即使是蕭家的客人,但應(yīng)該也不會重要到讓蕭丞相在朝堂上為難自己吧?蕭丞相是丞相沒錯,可這也不代表他可以隨意而為,他難道要為了一個客人而冒險得罪自己官場上的同僚? 他官位不及丞相大,可也不是可有可無的人不是嗎?至于今天的事就更不用放在心上了,鴻寶還只是一個孩子,蕭驍卻是一個二十歲的成人,一個成人和一個孩子計較,還鬧到御史大夫那里去,最后是誰丟臉還說不定呢。 這么一想,陶偉才又淡定了下來,說道:“致遠,這件事咱們先不急,別自亂了陣腳?;蛟S是我們想太多了,蕭驍只是想嚇唬嚇唬我們而已,他們蕭家能為了這點小事鬧到朝堂上?如果他們真的這樣做,丟臉的只會是他們自己,又不是多大的事,還值得這樣針對我們陶家,難道我們陶家就是吃素的?” 陶致遠卻沒有他爹那么樂觀了,他總覺得蕭家這次是來真的,那兩女一男的身份或許不是那么的簡單。還有今天蕭家的馬車上似乎還有人,那個蹴鞠一看就知道是孩子玩的,蕭驍是大人了,肯定不會玩這個,那蕭家馬車上藏著的孩子到底是誰?沒聽說過蕭家有孩子啊。 也不怪陶致遠不知道,蕭家人一向不是高調(diào)的人,即使蕭老太爺已經(jīng)把失散多年的女兒找了回來,可是到目前為止卻沒有任何的聲張,只等著過完年之后再在蕭府辦個熱熱鬧鬧的宴會,到時候再隆重的將自己的女兒介紹給大家認識。 所以蕭念蕁回蕭府也有一段時間了,但是知道的人卻是少之又少,加上蕭家的人有心保護,就更加的沒人知道他們的消息了。大人尚且如此,小寶就更不用說了,被嚴嚴密密的保護著,而且蕭驍還有自己的私心,這樣一來外人根本就不知道小寶的存在,更別說是打聽到什么消息了。 陶夫人也說道:“是啊,致遠,你爹說得有道理,你啊,有時候就是想太多了。珠兒和鴻寶都還只是個孩子,他們蕭家人好意思跟兩個孩子計較嗎?說出去也不怕笑掉別人的大牙!” 陶夫人是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家里人有錯的,又不是做了什么天大的錯事,有什么好緊張的,不就是一個蹴鞠嗎?就算讓給鴻寶又怎么了?這個蕭驍還說是個了不起的人,怎么如此的小氣? 想著想著陶夫人干脆將錯都推到了蕭驍身上,覺得他太小題大作了,不就是一個蹴鞠嗎?他蕭府還差這么一個蹴鞠啊,又不是鑲金鑲銀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小氣吧啦,難道這就是蕭府的教養(yǎng)了?絲毫不知道忍讓,跟一個小孩子計較,還要意思鬧到御史大夫哪里去?呵,真是這樣最后丟臉的也是蕭丞相,蕭府,不是相公,不是他們陶府! 當然了,這些話陶夫人是不會說出口的,多多少少還忌諱著蕭府的名聲和地位,畢竟人家是大楚的丞相,她的相公只是光祿勛而已,跟丞相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陶致遠看到雙親的態(tài)度頓時感覺有些無力了。 就是因為爹娘這種態(tài)度家里的人才越發(fā)的有恃無恐,在外面也越來越毫無顧忌了。爹雖然已經(jīng)官拜光祿勛,但是在京城這個地方,官位比爹大的大有人在,先不說蕭府,光是國公,侯爺之類的就不在少數(shù),跟這些世族大家相比,爹一個小小的光祿勛又算得了什么? 可能是因為爹當上光祿勛之后一直都挺順暢的,不管是爹在朝堂上還是陶家在京城里都沒有遇到過什么麻煩和打擊,所以家里的人慢慢的就態(tài)度就變了,由一開始的謹慎變成了如今的不以為然。行為處事也更加的張揚了許多,像是珠兒在京城貴族小姐的圈子里就是有名的刁蠻不講道理,鴻寶就更不用說了。 想想陶致遠覺得自己的頭都開始疼起來了。難道只有他一個人覺得繼續(xù)這樣下去的話遲早有一天會出問題嗎?在京城天子腳下生活就應(yīng)該時時刻刻警醒自己,約束自己,居安思危,而不是沉浸在眼前的享樂中忘乎所以。 爹也不是第一天做官了,這件簡單的道理爹怎么不明白? “爹,我覺得咱們還是要重視這件事,蕭驍跟其他的蕭家人不一樣,他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人,我擔心他……”陶致遠擰著眉擔憂的說道。 陶偉才輕嘆了一口氣說道:“致遠,我明白你的思慮,可是具體的情況我們并不清楚,珠兒那天為難的人和蕭家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現(xiàn)在誰也不知道啊,我們怎么補救?難道我們還要親自去道歉不成?還有今天的事,不過是鴻寶一個小孩子的玩鬧而已,何必當真?” 陶致遠的大嫂這會兒也笑呵呵的開聲說道:“小叔,你呀就是喜歡這樣cao心,爹說得沒錯,這只不過是一件小事,爹是朝堂上的官員,有作為的官員,他蕭丞相得皇寵,難道爹就沒有嗎?蕭府的人如果是個聰明的就不會捉住這件小事不放,我們就不要太擔心了?!?/br> 這人絕口不提自己的兒子有什么問題,或許她根本就不覺得自己的兒子有錯,不過就是一個蹴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說蕭家,就是陶家,十個,一百個蹴鞠都能得來不是嗎?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陶致遠的大嫂和陶夫人簡直是如出一轍,絲毫不覺得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問題,錯那都是別人的錯,不會是自己的錯。 陶夫人也說道:“致遠,這事就別提了,你大嫂說得對,也不過就是小事一件,沒必要放在心上。如果每個人都來威脅咱們兩下,咱們都當真了,那還得了?!?/br> 陶致遠看看自己的娘,再看看爹,還有大嫂,都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只能無力搖了搖頭說道:“既然你們都這樣說,那我也不cao這個心了,可能真的是我想太多了?!?/br> 他也希望是自己想太多了。 在陶家,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除了陶致遠誰也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另一邊的蕭家,蕭驍帶著小寶坐著馬車總算是在晚飯前趕回到了府里。大家看到小寶眼眶有些紅紅的,立刻就質(zhì)問起了蕭驍,問是不是他欺負人了,蕭驍忙撇清了關(guān)系,將街上遇到的事跟大家說了一遍,聽罷,蕭老太爺和蕭老爺暗暗咬牙,又給陶家狠狠的記上了一筆。 木槿曦還是待在了自己的院子里,她這段時間多數(shù)時間都是待在院子里,也不知道在搗弄什么了,蕭府也沒人去管她,隨她愛怎么鬧就怎么鬧。 小寶今天見到了心心念念的玨麟叔叔,回府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和自己的娘親分享,所以他在前廳里和大家玩了一會兒后就和東陽直奔娘親的院子了。 “娘親,娘親,小寶回來了!娘親!”人還沒有進院子,小寶就等不及的大叫了起來,一路叫著走近了屋子。 木槿曦聽到他的聲音也走了出來,看見兒子平安無事的回來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道:“今天小表舅帶著你去哪里玩了?玩得開心嗎?” 小寶的眼睛都是閃閃的,高興的說道:“娘親,小寶今天可高興了,小表舅帶著小寶去見玨麟叔叔,玨麟叔叔帶著小寶玩了好久呢!” “見到玨麟叔叔真的這么高興?。俊蹦鹃汝赜行┖眯Φ哪罅四笮毜哪樀?,怎么都不明白小寶為什么就這么喜歡玨麟呢?難道連老天爺都希望自己和玨麟在一起?所以才讓小寶和玨麟這么投緣? 想到這木槿曦不禁有些微微出神。 “高興,可高興了,娘親,玨麟叔叔還送了一個好漂亮的蹴鞠給小寶呢!”說著小寶回頭對著東陽招了招手,東陽立刻將手上的蹴鞠拿了出來給小寶,小寶獻寶似的將蹴鞠舉到娘親面前。 “娘親,你看,你看,就是這個,是不是很漂亮?” 木槿曦瞟了眼小寶手上的蹴鞠,很快就收回目光了,點頭道:“嗯,確實是很漂亮呢。” 蹴鞠就是足球嘛,她對這些沒有什么興趣了解,她雖然也做運動,但都是去健身房,像是室外的那些足球啊,籃球啊之類的她是沒有接觸的,她也不理解一群人在場上爭奪一個球有什么意思。 可是小寶卻撅起了嘴巴好像有些不高興,說道:“娘親,我們回來的時候遇到一個很壞的壞蛋,他想搶我的蹴鞠呢,如果不是小表舅,玨麟叔叔送的蹴鞠就要被搶走了!” 木槿曦挑了挑眉,有些驚訝,還遇上麻煩事了? “怎么回事?。縿e人怎么會搶你的蹴鞠,你不是和小表舅在馬車上嗎?” “是啊,娘親,我們好好的坐在馬車里,可是那個人突然就沖出來了,嚇到了我們的馬車,蹴鞠就滾出馬車去了,被他撿起來了,他見我的蹴鞠漂亮就不想還給我了,還說了好多難聽的話呢!”小寶跟自己的娘親告狀。 木槿曦皺了皺眉說道:“算了,你和小表舅沒事就好,這世界上總有些人是不講道理的,希望所有的人都遷就自己。我們不管這種人了,我們做好自己就是了。你以后千萬可不能成為這樣的人了,知道嗎?” 京城自然是比桃花鎮(zhèn)和秀水村要復(fù)雜得多的,也不知道小寶生活在這里會不會被影響了。 小寶用力的點了點頭,一臉的不屑,說道:“娘親,小寶會是一個乖孩子的,小寶才不要變成那樣的人呢?!倍嘤懭藚挵?! “來,告訴娘親,玨麟叔叔都和你玩了些什么?”木槿曦抱著小寶坐到一旁笑著問。 小寶立刻就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了,嘰嘰喳喳的將自己今天玩過的都告訴了娘親,手舞足蹈,還時不時發(fā)出了清脆的笑聲,讓人一聽就知道他的心情肯定是很好的,那笑聲里歡樂的情感讓聽到的人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木槿曦看著兒子臉上洋溢著的歡樂,心里微微一動,問道:“小寶,你希望玨麟叔叔當你的爹爹嗎?” 小寶一怔,然后脫口而出的道:“娘親,玨麟叔叔是爹爹??!” 一說完小寶立刻睜大了眼睛,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糟糕了,爹爹說過讓他暫時不要告訴娘親的,可是他一時忘記說出來了怎么辦? 可是木槿曦卻沒有把兒子的話當真,只是以為他私底下把玨麟當?shù)耍揪蜎]有往其他方面想。 “娘親知道你喜歡玨麟叔叔,所以才問你想不想玨麟叔叔當你的爹爹呀?!?/br> 小寶小心翼翼瞅著娘親,察言觀色的,一會兒后沒發(fā)現(xiàn)娘親有什么不對,這才放下心來了,說道:“想啊,小寶喜歡娘親,也喜歡玨麟爹爹,如果娘親和玨麟爹爹能在一起,和小寶一起,那小寶一定會非常非常非常高興的!” 木槿曦猶豫了一會兒才問道:“可是小寶,你,你不想你的親爹爹嗎?萬一你認了玨麟做爹爹,你親爹出現(xiàn)了的話怎么辦?” “娘親,小寶只有一個爹爹,那就是玨麟爹爹!小寶不要其他的!”小寶非常堅決的搖著頭。 而且玨麟爹爹就是親爹爹嘛,剛才他不是說了嗎,娘親怎么好像不知道啊? 木槿曦擰眉,想想覺得小寶說出這樣的話也是有可能的,一來他年紀小,二來他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父親,現(xiàn)在又認定了玨麟,會這樣說也正常,小孩子的心思就是單純,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說。 嘿,看不出來玨麟這人收買小孩子的手段還是挺高明的嘛,這么容易就把小寶的心給收買了。如果她不是小寶的娘親,她都要擔心自己的地位被搶了。 “小寶,你為什么這么喜歡玨麟叔叔?。俊蹦鹃汝匦χ鴨?。 小寶皺了皺眉小眉毛,小表舅細化這么問,娘親也喜歡這么問,撅著嘴巴,小寶說道:“喜歡就是喜歡嘛,玨麟叔叔是爹爹,當然喜歡了,就跟娘親一樣!” 木槿曦挑高了眉,“你這個白眼狼兒,我可是你娘親,你居然拿我跟一個認識沒多久的外人相比,白養(yǎng)你了!” 要是以前木槿曦這么說小寶保管要嚇得哭得稀里哇啦的,可是現(xiàn)在卻不會了。 小寶笑呵呵的抱著她的手臂窩在她懷里甜甜的說道:“娘親,小寶最愛的人還是娘親的!” 爹爹只能排在第二! “這樣還差不多?!?/br> 小寶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問道:“娘親,你什么時候和玨麟爹爹成親?。俊?/br> 木槿曦瞥了眼兒子,“誰說娘親要和他成親了?” 難道是玨麟跟小寶說的? 小寶睜著大眼天真的說道:“小寶叫你做娘親,叫玨麟做爹爹,所以要成親??!就像姥爺和姥姥,舅姥爺和舅姥姥一樣!” 好吧,是她想太多了。 “這個,成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得慢慢來?!蹦鹃汝胤笱艿恼f道。 “娘親,你和爹爹要快點啊,小寶想和娘親還有爹爹住在一起!”小寶滿眼的渴望。 木槿曦垂眸看到了小寶眼里的渴望,心里不禁動搖得越發(fā)的厲害了。 她先是小寶的娘親,然后才是自己,小寶這么喜歡玨麟,她對玨麟也說不上是完全沒有意思,他們是不是真的應(yīng)該試試呢? 陶家的陶老爺沒有將兒子那天說的話當一回事,可是誰知道還沒有過兩天呢,在上朝的時候御史大夫就朝著他開炮了,站了出來慷概激昂的對著皇帝一頓義正辭嚴的陳詞,明明只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小事,到了他這里頓時上升為國家大事了!甚至還夸張得牽扯到以后會危害大楚! 陶偉才真是完全的懵逼了,御史大夫是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他以為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誰知道就在他以為已經(jīng)過去了的時候他突然就冒了出來彈劾了他一番呢?還很徹底,把以前的一些舊事都挖出來了,讓他都不知道如何反應(yīng)了。 等他回過神來想要辯解的時候已經(jīng)太遲了,因為作為丞相的蕭景晏早就在御史大夫說完之后也跟著來了一段很是凝重的話。 大楚的蕭丞相是這么說的:“皇上,御史大人說得對,要知道千里之堤毀于蟻xue,小小的一個問題都有可能釀成無可挽回的大錯!現(xiàn)在朝堂上的人終將會老去,會有年輕的一代人才取代我們,但是如果大楚年輕的一代個個都如同光祿勛孫子那樣,那大楚的將來及岌岌可危矣!” “試問這樣的人將來如何成為能夠輔助皇上治理國家的人才,難道咱們大楚的未來要靠皇上一個人英明而已嗎?那還要臣子來做什么?如果朝堂上站著的官員都是那樣的一個人,咱們大楚遲早會被這樣的人給拖累的!” “今天他一個小孩能對著臣的兒子大放其詞,誰知道明天他會不會對著皇上也這樣?皇上,不是臣和御史大人小題大作,實在是想到大楚的將來,心中擔憂不已,不得不重視這件事??!” “而且光祿勛的女兒竟然插手守城門的事,這是無戰(zhàn)爭的和平時期,但要是戰(zhàn)爭時期呢?她是不是也要一句話就把敵人放進來,或者是把援兵關(guān)在城門外?光祿勛的手也伸得太長了一些,現(xiàn)在是伸到了守城門那里去,那以后呢?” 蕭丞相說得那叫一個鄭重沉痛,嚴重得讓在場的人都隱隱擔心了起來,覺得大楚是不是要完蛋了…… 皇上面無表情,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也不知道是什么個意思。 陶偉才嚇出了一身冷汗,心里暗暗咒罵蕭景晏,不過是一件小事,怎么就被他說成是危害大楚的大事了?還有他最后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他的手哪里伸得長了?他哪里插手管過城門守衛(wèi)的事了?他這是誣蔑,誣蔑!公報私仇! 心里是這么吼著的,可是陶偉才不敢真的吼出來,因為這件事說到底是自己女兒的錯,可是這京城里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公子不是有這么一些毛病,哪個敢說沒有用身份壓過人的?他蕭家難道就真的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哼,誰相信!只不過是運氣好沒被人發(fā)現(xiàn)罷了! 陶偉才心里很是不服氣。 但是嘴上卻是誠惶誠恐的說道:“皇上,臣實在是冤枉啊!御史大夫和丞相大人說的事,臣實在不知??!就算是給臣十個膽子,臣也不敢有絲毫的不軌之心??!望皇上明察!” 蕭景晏皮笑rou不笑的瞧著陶偉才,眼里閃著狡猾的冷光,“光祿勛,你這話就不對了,你的家人你沒有約束好難道不是你的錯?你的孫子才幾歲啊,就這樣的目無王法,長大了還得了?是不是連皇上都不放在眼里了?” 陶偉才臉一白,接著一紅,粗著脖子道:“蕭丞相,請慎言!臣對皇上是忠心耿耿的,天地可鑒!” “哦,本丞相沒說你對皇上不忠心啊,光祿勛不必著急,你這樣反而顯得你心虛,此地無銀三百兩了。”蕭景晏涼涼的說道。 陶偉才一噎。 什么心虛,什么此地無銀三百兩,他要解釋這不是正常的嗎?難道他就任由著他和御史大夫這個老家伙往自己身上潑臟水不成?他為自己解釋解釋怎么就成了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