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我是明月園的業(yè)主紀格非,家里門口有三個陌生人,我想讓你們過去看看?!?/br> 那邊聲音嘈雜起來,“紀先生,我已經(jīng)在你家門口了?!?/br> 紀格非眉頭一皺,“我女朋友在睡覺,你們把陌生人詢問要求離開就好了。” 物業(yè)保安頓時有些遲疑,猶豫道:“紀先生,他們說…是你的父母?” 父母? 紀格非一愣,他那對十幾年都沒有回來過得父母? 他這時才想起來,帶江星瑤去醫(yī)院看痘痘的時候,周醫(yī)生是曾經(jīng)說過這么一句,但因為他心系星瑤,便也忘記了腦后,而且好像是說月底,怎么中下旬就過來了? 更重要的是,他們怎么知道這個地方的? 心緒流轉(zhuǎn)間,保安問道:“紀先生,紀先生?現(xiàn)在是要他們…” 雖然他們是親屬關(guān)系,但是沒有業(yè)主的同意,他們也不能私自找人把門打開。 紀格非瞬時回過神來,輕聲道:“讓她們在門口等著?!北銙斓袅穗娫挕?/br> 他摩挲著方向盤,心里煩躁,這個時候回來干什么? 就算回來了,睡酒店不就散了,干嘛還回自己的家,白白把江星瑤嚇了一跳,她膽子本就不大,也不知道會不會嚇壞。 但他又轉(zhuǎn)念一想,結(jié)婚不都是有見家長一說么?雖然他這兩個家長跟沒有一樣,但是在某些方面還是能發(fā)揮些作用的,這般想著,心情也就不是那么難受了。 為了舒緩江星瑤的情緒,紀格非一直是通信,車廂里放著柔軟的輕音樂,安撫著她的情緒,偶爾也會說上一句,示意自己沒有離開。 一刻鐘后,紀格非出現(xiàn)在自家的門口。 他冷眼看著一對璧人以及才到他腿部的小男孩,面色冷淡,“你們怎么來了?” 紀修溫柔一笑,“法國的工作結(jié)束了,我們年紀也不小了,所以就準備回國,不過家里的門好像換了,鑰匙對不上了?!闭f到后一句,他的語氣中帶著輕嘆。 紀格非手插在口袋,半靠在墻上,“你們哪來的鑰匙?” 盛楠摘下墨鏡,皺眉,“怎么說話呢!” 紀修解釋道:“我父親,也就是你爺爺給我們郵寄的?!?/br> 原來如此,紀格非想著那位孤寡的老人,面色微暗,恐怕他爺爺彌留之際最大的遺憾便是親兒子沒有在身邊養(yǎng)老送終吧。 他點點頭,示意了解,目光落在腿邊盯著他的小男孩身上,頭發(fā)微卷,面容白皙,水汪汪的大眼睛,是碧海般清澈的藍色,一個很可愛的外國男孩,想來也不是他們的二胎。 紀格非后知后覺的想到這些,不禁莞爾一笑,就算生了二胎,與他的聯(lián)系也不大。但是屋里是他心愛的女人,為了女孩的名節(jié),還是不要讓他們過早接觸為好。 他心里打定了注意,盛楠卻有些不耐煩了,他們結(jié)束法國的工作,也沒休息多長時間,便飛回南寧,身心疲倦的很。本已經(jīng)訂了酒店,紀修卻格外堅持回這里,害的白白在門口等了那么長時間。 盛楠便道:“我累了,開門吧。” 紀格非搖搖頭,“我喜歡清靜,要不然我送你們?nèi)ゾ频臧?。?/br> 紀修面露尷尬,雖然明知道是自己的過錯,還是看著兒子對自己這么冷淡,心里還是有些難過。 盛楠忍不住埋怨道:“早說了去酒店,你偏要來?!?/br> 她對于自己這個兒子早有心結(jié),向來不喜,連帶著紀修都不?;貋?。 紀格非悠悠掃過女人的面龐,只覺得面生的很,家里是沒有合照的,因此對于母親也確實沒有什么印象,幼年時父親倒是偶爾飛回來,后來便也不常來,以至于上次見面,好像都是初一時的事情了。 他點點頭,便道:“你們自便?!?/br> 面不改色的把鑰匙□□去開門,他又禮貌點點頭,把門關(guān)上了。 紀格非靠在門上,轉(zhuǎn)頭從貓眼看著自己名義上的親人,輕輕吐出一口濁氣。 紀修看著門關(guān)上,忍不住埋怨道:“他是你兒子,你就不能溫柔一點么!” 盛楠冷笑:“他生來就跟我不對付,我真后悔當初沒有打掉他!” 男人只覺心頭疲憊,然而這注定是個結(jié),也無法打開,只能牽著小男孩的手,輕聲道:“哥哥有事,我們?nèi)ゾ频曜“伞!?/br> 他回頭看了一眼,戀戀不舍的走了。 紀格非神色一松,忽聽耳邊道:“格非,你…哭了?” 哭? 他面色一怔,伸出手摸摸自己的眼睛,真的感覺有些濕潤,倒沒有哭這么夸張。 紀格非抹去眼淚,輕輕一笑,“怕你出事,趕得及,眼睛進了沙子?!?/br> 江星瑤早就從手機那知道了外邊的故事發(fā)展,她猶豫道:“其實住進來也沒有關(guān)系的?!?/br> 她記得男人病癥中有一條是早年缺愛,想必家庭因素非常重要,現(xiàn)在他的父母出現(xiàn),是不是會好一點呢? 紀格非走過去摸摸她的手,“沒事,他們呆不了多長時間,住酒店比較省事?!?/br> 江星瑤回握著他的手,從口袋里掏出定位器,在手里把玩著,“我還以為是壞人,或者這房子是你租的,嚇死我了?!?/br> 男人輕輕一笑,“放心,這房子是我爺爺早年購置的婚房,不過我在南寧還有房子,我們以后結(jié)婚可以住在那邊。” “不過,你不是把小豬扔了么?怎么又撿起來了?” 江星瑤登了他一眼,把他拉到沙發(fā)上坐著,自己盤腿,把定位器放在自己手心上,嘆道:“我心里好糾結(jié)啊,明明知道戀愛中放置這個東西是錯的,我也知道你對我太過執(zhí)著,但是好像想想,你對我也沒那么緊張,除了這個鬼東西,我也沒覺得你的占有欲控制欲有多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