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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謹然記在線閱讀 - 第85節(jié)

第85節(jié)

    門外是一個二十來歲的男人,一身素色勁裝,簡單干凈,五官很平凡,但眉宇間有一股凜然之氣。男子周身未有兵器,見來開門的是郭判,當下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末將李昂拜見肅遠將軍?!?/br>
    李昂的聲音清澈明朗,舉止謙和有禮,絲毫沒有武將常見的暴躁或戾氣,若不是他自稱末將,絕對會被錯認為文官。

    郭判挑眉冷笑:“怎么,武的不行,又換文的了?”

    “皇上得知廖副將對將軍不敬,龍顏大怒,已將其召回貶謫?!崩畎捍瓜骂^,平靜陳述,沒有煽情,也沒有多余的渲染,倒顯出幾分誠懇。

    躲在郭判身后的春謹然,在聽見“肅遠將軍”四個字的時候,下巴已經(jīng)掉到了地上,待后面再聽見“皇上”,內(nèi)心已經(jīng)沒有更多的波瀾,唯一的感覺就是活得久了,真的什么都能見到。

    李昂口中的“廖副將”八成就是郭判傷口裂開的罪魁禍首。但他的不幸遭遇顯然沒有給被害者帶來太多的快樂,甚至郭判在聽見“貶謫”二字的時候還皺了一下眉。半晌,他才似感慨似嘲諷地扯了扯嘴角:“伴君如伴虎,老子兒子一個樣?!?/br>
    一直面色從容的李昂被這話直接嚇傻,好半天,才苦著臉道:“末將知道將軍生性直率,不拘小節(jié),但有些話即便再想說,也只能爛到肚子里。如若不然,只怕痛快了口舌,卻丟了性命?!?/br>
    郭判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就是說李副將也同意我的看法嘍,只是不敢講罷了?!?/br>
    李昂一怔,明白自己這是掉進坑里了,但也知道對方只是借此出出氣,無奈道:“將軍饒了末將吧?!?/br>
    郭判收斂玩笑,終于明明白白把不滿不愿不爽掛到了臉上:“我姓郭,不姓將,你再這么叫,信不信我一腳給你卷出去!”

    李昂幾不可聞地嘆口氣,繼續(xù)耐心道:“肅遠將軍的封號是皇上親賜,若將軍真不喜歡,可隨末將回京面圣,當面請辭。”

    郭判惱羞成怒,事實上這些天這些話他翻來覆去說了不知道多少回,簡直就是車轱轆話,可每次得到的回答都一樣——請您回京面圣。他他媽要是想回京,愿意見那個狗屁皇帝,還用折騰到現(xiàn)在?!

    猛地踹了一腳門框,郭判惱羞成怒:“賜名號的時候怎么就不用當面,怎么就不問問我同不同意!去他娘的狗屁將軍,老子不要!”

    郭判這腳就踹在李昂咫尺之處,塵土飛揚,轟然巨響,然后者紋絲未動。

    “郭判你鬧騰什么呢!不想住就走!又沒人求……”聞訊趕來的丁若水以為郭判又在行魯莽之事,遂人未到,斥責先至,不料走近看見了門口跪著的人,聲音便戛然而止。

    郭判扶額。他一直希望這件事能神不知鬼不覺地不了了之,一來是不想自己成為江湖人茶余飯后的談資,二來,牽扯到朝廷的就沒有好事,他不希望自己的朋友也被卷進來。現(xiàn)在倒好,不光卷了,還一下倆。

    “哎,這人誰啊?怎么跪在這兒?還有你們仨,堵在門口干嘛,迎接我啊哈哈哈……不用啦,都自己人,還客氣啥!那個,這位兄臺麻煩你讓讓,我要進門?!?/br>
    很好,現(xiàn)在仨了。

    祈樓主肩扛一麻袋瑤蠻樹葉,日夜兼程,披星戴月,以至蓬頭垢面,衣衫襤褸,與李昂的穿戴整潔形成鮮明對比。但同樣,他傲然生輝的臉色與對方生無可戀的表情也天差地別。

    然后,跪著的生無可戀竟真的往旁邊挪了挪,給站著的傲然生輝讓出一條進小筑的康莊大道。

    看著祈樓主趾高氣昂進門,春謹然忽然覺得跪在那里的李昂十分可憐。

    “那個,李將領(lǐng)是吧,這兒又不是廟堂,沒那么多繁文縟節(jié),你站起來說話吧。”

    李昂不動,只定定看著郭判。

    春謹然用眼神催促友人。

    后者裝沒看見。

    雖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本能看不下去的丁若水上去就給了郭判一腳:“想當大爺去別處,在若水小筑沒誰可以欺負人!”

    郭判被踹得不疼,但心里委屈?。骸八麄兤圬撐业臅r候怎么不見你挺身而出!”

    丁若水雙手叉腰:“你也沒喊我啊,你喊我我也幫你出頭!”

    這理由沒毛病,簡直不能更充分。

    郭判氣結(jié),但邪火確實也已經(jīng)撒得差不多,畢竟咄咄逼人的是皇帝,出手傷他的是廖凱,眼前這個新派來的李昂,只能說命不好,上來就得先背鍋。

    “起來吧,我說了我不是你的將軍,你自然也不用跪我?!?/br>
    李昂總算動了,盡管跪地很久,但男人起身的動作依然干凈利落。

    郭判有些意外,揶揄道:“我還以為會聽見‘如果你不跟我回京我就不起來’這種老掉牙的話呢。”

    “有用嗎?”李昂問得很認真。

    郭判黑線,想都不用想:“沒有。”

    李昂露出見面后的第一個笑,很淺,卻讓他整個人的氣質(zhì)更加溫潤如玉:“我想也是?!?/br>
    原本以為會在二里地外就看見夾道歡迎的熱烈場面同時收獲綿延不絕的稱贊表揚的祈樓主,終于在失落中反應過來,他是被門口這位兄弟搶了風頭。他認命,但總要死個明白吧:“哪位好心人能告訴我,這是什么情況?”

    沒人理會祈樓主的糾結(jié)。

    但祈樓主的聲音喚回了一個人的心神——

    “祈萬貫??。?!”

    祈樓主很生氣,心里咆哮著“難道我的存在感就這么薄弱嗎”的怒吼,但滿載而歸是個榮譽,為了延續(xù)這份光榮,只能臉上繼續(xù)保持友好微笑:“嗯,我回來了?!?/br>
    已經(jīng)迫不及待沖到祈萬貫面前的春謹然,激動得聲音幾乎發(fā)顫:“袋子里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是?!逼砣f貫幫他拍板定案。

    下個瞬間,春謹然幾乎是撲到祈萬貫身上的,手腳并用的擁抱,傾盡全力。

    祈萬貫給自己設想過很多種轟轟烈烈的死法,即便不能名垂青史,也要濃墨重彩,但“被箍死在男人懷里”顯然不符合此標準。

    “賢弟,可否……咳咳,先放開為兄?!?/br>
    “嗯嗯!”春謹然連忙松開胳膊,同時還不忘招呼關(guān)鍵人物,“若水,若水,你快點過來看看!”

    丁若水遲疑的視線在郭判和李昂之間轉(zhuǎn)了幾個來回,才轉(zhuǎn)身,走過去查看麻袋中的樹葉。

    眼見三位友人已經(jīng)聚成一堆,無暇再理自己,郭判總算松口氣,低聲對李昂道:“跟我來?!?/br>
    小筑少俠們兵分兩路,一路鑒葉制藥,一路繼續(xù)招安,如此這般,竟安穩(wěn)度過了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后,郭判尋來,看見春謹然和祈萬貫坐在裴宵衣床邊,卻不見丁若水。

    “神醫(yī)呢?”這陣子郭判都是這么呼喚丁若水,三分揶揄,七分好玩。

    “煎藥去了。”回答他的是祈萬貫。

    一動不動靜靜望著大裴兄弟的春謹然,仿佛已元神出竅。

    “你真的帶回了瑤蠻樹葉?”說實話,郭判對祈萬貫還真沒什么信心。

    但祈樓主很不喜歡這個問題,并用一聲“哼”傳遞出自己不屑于回答的態(tài)度。

    郭判也不再自討沒趣,他和祈萬貫八字不合,還是少來往的好。

    床榻上的裴宵衣面色蒼白,多日來僅靠湯藥維持,臉頰已消瘦,輪廓倒更分明,使得他即便在病榻之上,也依然顯得難以親近。

    但郭判還是希望他能快些好起來。

    對于裴宵衣,郭判談不上喜歡,但也沒有討厭,可因緣際會,他與對方,或者說與春謹然、丁若水、祈萬貫甚至是青風、白浪他們之間,有了相熟的機會。交情或許有深有淺,但一句“朋友”,是擔得上的。

    沒人喜歡自己的朋友一直躺在病榻之上。

    尤其還有另一撥朋友圍著他愁眉苦臉。

    “他會醒過來的,神醫(yī)別的不行,就醫(yī)術(shù)還過得去?!惫信呐拇褐斎患绨?,似寬慰,也似鼓勵。

    春謹然這才發(fā)現(xiàn)郭判來了,抬頭便問:“解決了?”

    春謹然問得沒頭沒腦,但郭判聽得懂,故而只能苦笑:“哪那么容易?!比羧詢烧Z能夠解決,他這些日子也不會如此狼狽。

    “祈樓主,煩勞您幫我照看一會兒?!贝褐斎徽f著起身,對郭判道,“咱們換個地方聊?!?/br>
    祈萬貫目送二人出去,總覺得自己是慘遭拋棄了。畢竟……就現(xiàn)在裴宵衣這個樣子,有什么可照看的??!都這么躺了一個月了再繼續(xù)躺上幾個時辰對他來講一點不難好嗎!

    春謹然將郭判帶到了丁若水的房間?,F(xiàn)在丁神醫(yī)正在熬樹葉,房間空空,正適合說悄悄話。

    “祈萬貫現(xiàn)在肯定抓耳撓腮想知道我倆要說啥?!贝褐斎宦牪灰娖順侵鞯母拐u,但可以想象,所以玩笑兩句,也算緩解一下郭判的情緒。

    他看得出,自打李昂一來,本就心事重重的郭大俠徹底抑郁了。

    郭判明白他的苦心:“多謝你幫我保密?!?/br>
    “你可別太低估祈樓主,”春謹然實話實說,“前后一串聯(lián),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想通?!?/br>
    郭判苦笑:“那就讓他慢慢想吧?!?/br>
    友人的狀態(tài)已從初見李昂時的暴躁變成了現(xiàn)下的無奈,這種微妙的轉(zhuǎn)變讓春謹然嗅到一絲不尋常:“他對你做什么了?”

    郭判不解。

    春謹然直言:“你動搖了?!?/br>
    “還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惫袊@口氣,掏出一張疊好的紙拍到桌案上,繼而向后癱到椅子里,“那小子太陰險,武力沒用,改懷柔了,真他媽的!”

    敢罵皇帝的江湖客不少,但多半為顯得自己豪放灑脫,勇猛無懼,能罵得像郭判這么真心實意的,恐怕沒幾個。

    春謹然拿過那張疊得方方正正的紙,打開,赫然是一副……畫?

    不怪春謹然遲疑,因那畫風太過潦草,只勉強辨得出是兩個人,一頭虎,而且因為年代久遠,保管不善,紙張已缺了一角,邊緣也卷曲泛黃。

    郭判見他打開了畫,便將內(nèi)情徐徐道來:“我父親以前在朝廷當官,深得皇帝信任,而我和皇子們年紀又相仿,所以便被恩準,同皇子們一同習武。所有皇子中,那小子年紀最小,身體最弱,也最不受重視,所以總被其他皇子欺負。我這人打小就好路見不平,為了護著他,沒少跟其他皇子對著干,更是不知道挨了我爹多少打。結(jié)果有一次,外邦進貢來一頭白虎,威風凜凜,煞是好看,我聽說之后,趁著習武的間隙也偷偷跑去看,哪知道運氣這么背,那頭老虎竟然鬼使神差地從籠子里跑了出來!我當時才多大啊,直接嚇傻了,以為死定了,哪知道那小子忽然出現(xiàn),就在老虎撲向我的時候,不知怎么就竄到了我前面,高舉著刀,借著老虎撲過來的速度,幾乎是沒費吹灰之力就劃開了老虎的肚子,從虎頸一路到底,最后開膛破肚的老虎壓在我倆身上,鮮血滋得我倆滿頭滿臉,他肩膀也被壓得脫臼了,我一條腿也骨折了,最后是聽見sao動趕過來的侍衛(wèi)把我倆抬出來的。后來皇帝當然也知道了這件事,可他不僅沒生氣,還大大表揚了那小子一番,什么有魄力有膽識和自己年輕時候很像一類。應該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吧,皇帝終于注意到這個兒子了,他也確實爭氣,后來就一步步,真接了他爹的龍椅?!币豢跉庹f到這里,郭判頓住,好半天,才聳聳肩,“不過這些和我就沒啥關(guān)系了,白虎那件事過后沒兩年,我爹就被人誣陷,皇帝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判了個滿門抄斬。滿門,哈,皇帝上嘴唇一碰下嘴唇,郭家上下九十八口,除了我僥幸逃脫,無一活命!現(xiàn)在倒好,說一句對不住,弄一個假模假式的平反昭雪,就想讓我繼續(xù)為他們家的天下賣命,憑什么!”

    春謹然一直安靜聽著,盡管心中有疑問,也沒有出聲打斷。他知道郭判需要這樣一個發(fā)泄的機會,這些事情壓得他太久,只要開了口,必然要全部釋放出來才能好受。

    直到此刻:“皇……那小子給你封了個肅遠將軍,是想讓你替他干什么?”

    郭判:“肅清西北,平定邊境?!?/br>
    雖不在廟堂,可春謹然也多少聽過一些西北外族侵入邊境村鎮(zhèn)燒殺搶掠的事。但他想不通的是:“朝廷那么多人才,為何偏要千里迢迢來找你這個不情愿的?”

    “人才多沒用,都是爭皇位的時候各個皇子扶植的自己人,這對于龍椅還沒坐穩(wěn)的新皇帝來講,除之尚且不及,怎能去用。所以不怕不情愿,信得過就行?!惫袑R堂之事看得越透,越是想要嘲諷。

    春謹然聽到這里,才終于明白全部:“所以他先是派人抓你回去,見確實不成,又換了李昂來動之以情,甚至不惜舊事重提?”

    郭判重重嘆口氣,滿是無奈:“救命之恩哪?!?/br>
    春謹然皺眉:“可報恩的方式有很多種。再說哪有人逼著別人報恩的,還故意畫這么丑的提醒脅迫圖!”

    郭判:“這是我當年畫的,表達感激之情?!?/br>
    春謹然:“……”

    第92章 血色天然(十)

    是春謹然先發(fā)現(xiàn)丁若水的。

    發(fā)現(xiàn)的時候,丁神醫(yī)就那么靠在門邊,一臉平靜,若有所思。

    “都聽見了?”春謹然問。

    丁若水點點頭。

    郭判有些狼狽,他不是一個喜歡講自己事情的人,總覺得藏在心里的事情一旦攤開,人就像沒穿衣服站在光天化日里一樣。結(jié)果現(xiàn)在還非自愿地被迫增加了一個圍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