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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謹然記在線閱讀 - 第76節(jié)

第76節(jié)

    春謹然樂了,笑聲毫不遮掩,如瘋兔般在白皚皚的曠野飛奔。

    裴宵衣也跟著笑起來。他覺得自己心里的那顆凍梨好像融化了,由冷變暖,由硬變軟,在恣意笑聲里,滲出了香甜的汁水。

    第82章 桃花春府(四)

    一日閑散。

    走走停停似乎逛了很多地方,又好像沒什么特別的,斷斷續(xù)續(xù)聊了很多話,又好像沒什么正經的。未到傍晚,太陽已然落山,冬日的白晝總像個害羞姑娘,拋頭露面得十分短暫。

    春謹然有些戀戀不舍地帶著裴宵衣回了春府。

    他起初以為自己留戀的是愜意的閑逛或者溫暖的白晝,可當華燈初上,他隔著一桌子早已準備好的送別酒菜去看對面的那個人,忽然明白過來,他舍不得的僅僅是最單純的時間——兩日,實在太匆匆,以至于每一瞬的流逝,都讓人心生留戀。

    “明天一早必須走?”雖然知道是徒勞,可春謹然就是想要再問一遍。

    裴宵衣沒回答,反而看著眼前的空酒杯,風馬牛不相及地說了句:“其實我不喝酒?!?/br>
    春謹然愣住,思緒被打亂,下意識就順著裴宵衣的話去想,繼而回憶起來,似乎確沒見過男人喝酒。即便是夏侯山莊的酒宴,相隔太遠,他也沒辦法判斷男人是否舉了杯,或者杯中是酒還是水。再然后,他才發(fā)現,自己拿著酒壺的手正停在半空,應該是剛剛問話時,身體很自然做出了去給對方倒酒的動作。

    原來這話不是對方突發(fā)奇想,而是在提醒自己。

    春謹然眼里閃過一絲落寞,臉上卻是尷尬又灑脫的笑:“習慣動作,習慣動作,哈哈,不喝酒你倒是早講啊……”說著手就要往回縮,卻在下一刻被男人握住。

    春謹然怔住,若不是裴宵衣緊緊握著他的手,怕是酒壺便要掉到桌上了。

    “不過,偶爾嘗嘗也可。”裴宵衣眼眸淺笑,就著春謹然的手握住酒壺,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倒完見春謹然一臉茫然,又心情大好地以同樣方式給對方也倒了一杯。待酒壺穩(wěn)穩(wěn)落回桌面,才悄然收回手,好整以暇地看著春謹然。

    整個過程里,春謹然的腦袋都是木的。唯一的感覺就是裴宵衣的手很熱,熱得幾乎發(fā)燙。

    曖昧的寧靜持續(xù)了很久,直到裴宵衣輕喚——

    “小春?”

    春謹然回過神,熱度就在這一剎那從手背蔓延到了臉頰,臉上熱得像燒著了一樣,他必須要用盡全身力氣才能維持住平靜的表情??膳嵯乱荒樚煺鏌o辜,仿佛真的就只是借個便利倒了兩杯酒。這樣的認知讓他既失落,又憤恨——

    沒那個意思就別瞎亂做這些曖昧的事啊,不知道他一顆少男春心禁不起撩撥嗎!?。?/br>
    “祝你一路順風!”春謹然硬邦邦地扔下這么一句,也不管對方,自顧自地干了杯。

    裴宵衣抿了抿嘴唇,沒動。他說不清楚是狼狽的春謹然帶來的愉悅多些,還是急于送客的春謹然帶來的不爽多些。甚至,他也不明白自己剛才怎么就腦袋一熱,上了手。再往遠,他為何聽見丁若水說謹然等你快等出毛病了,便按耐不住,冒著逾時不歸的風險主動尋上門,他究竟想從春謹然身上得到什么?

    這是裴宵衣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第一次有這么多問題想不通。

    而問題的根源,已經仰脖干了第二杯酒。

    “你是真的給我踐行,還只是想借機喝酒?”裴宵衣沒好氣地奪過酒壺,放到一邊。

    春謹然看了一眼男人仍滿滿當當的酒杯,切了一聲:“人家不喝,我只好獨酌了?!?/br>
    裴宵衣不再多言,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復又很快放下,十分滿的酒,剩下八分。

    春謹然一臉鄙夷:“這叫喝?”

    裴宵衣毫無愧色:“我只說了嘗。”

    “行,你嘗我不管,我干你也別阻攔,咱們就各按各的,賓主盡歡。”說罷春謹然又去伸手,結果還沒碰到酒壺呢,就被人狠狠打了一下手背。

    同樣的火辣辣,前次是怦然,這次……就他媽只剩下疼了啊!

    春謹然這叫一個委屈:“我在自己的家喝自己的酒,你憑什么不讓!”

    “憑你這頓酒是為我擺的?!?/br>
    “……”

    “憑我為你破戒喝酒?!?/br>
    “你是和尚嗎!”

    對嗆歸對嗆,春謹然還是悻悻地收回了爪子,他又不是被虐狂,沒完沒了地找打。

    不過在裴宵衣這里,說對嗆可能有失公允,因為裴少俠全程和顏悅色,有理有據:“縱情飲酒聽著快意,實則百害無一利。尤其是行走江湖,到處冷刀暗箭,清醒時尚且難防,你倒好,直接醉成爛泥。怎么,怕別人殺不了你,所以你自己主動上去慷慨幫忙?”

    春謹然靜默半晌,忽然起身湊近裴宵衣的眼睛,認真地問:“你是怎么做到不管善意提點還是好言相勸都說得那么不中聽的?”

    裴宵衣聳聳肩:“忠言逆耳?!?/br>
    “屁?!贝褐斎话姿厝?,“那叫不會說話。”

    剛剛發(fā)現這個對視距離正合適的裴宵衣,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遺憾,面上卻輕巧挑眉,耐心詢問:“那怎么叫會說話?”

    春謹然清了清嗓子,學著裴宵衣的語調,一言一句,頗為懇切:“謹然啊,酒雖好,但不可貪杯。江湖險惡,若你醉倒沒了自保能力,豈不只能任人魚rou。你可以不惜命,但你有沒有想過,你一旦出事,你的朋友會有多難過,比如我唔……咳咳!咳咳咳……裴宵衣你忽然灌我酒干嘛?!”

    “我錯了,”裴少俠一臉真摯,將酒壺往前面一推,“你盡情地喝吧?!?/br>
    春謹然黑線,不過很快又高興起來,三兩下便又給自己倒了個滿杯??赡闷饋韯倻蕚涓?,耳邊又想起了裴宵衣的“詛咒”,明明縱橫江湖這么多年也沒因為貪杯出過狀況,可這種事情不想便罷了,一旦提過一次,便跟種子似的扎根到了心底,然后很快就長出一團巨大的陰影。

    最終,春謹然只是輕輕淺淺舔了一口。

    裴宵衣看在眼里,愉悅至極。

    就這樣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地抿酒到深夜,菜都見了底,酒卻還剩下半壺。不過好處就是,既然酒沒喝完,那便也沒人提局散。

    香爐燃盡,余香未散,混在炭火的熱氣里,暖了身,醉了意。

    說也奇怪,明明沒喝多少,春謹然卻有了一種微醺的感覺。思緒仍是清醒的,但心情卻浮在半空,帶著點興奮,帶著點喜悅,又帶著點黯然,帶著點失落。

    “鴻??蜅D谴?,我其實就想和你這樣喝酒說話的,”春謹然笑著看裴宵衣,他知道自己的目光有些失了分寸,但卻無法控制,“結果你倒好,二話不說就動手。老話還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呢,我當時笑得多好看啊,你個鐵石心腸!”

    裴宵衣也想學對方翻白眼了:“換成你,大半夜的被人潛窗入室,第一反應不是防備,而是交朋友?”

    春謹然很認真地想了想:“那得看來得是男是女?!?/br>
    裴宵衣起身,學著之前春謹然的動作也湊近對方的眼睛,認真地問:“你是怎么做到不管陳述事實還是回答問題都說得讓人想抽打的?”

    春謹然嘿嘿一笑,不知為什么,他這會兒一點都不害怕,仿佛料定裴宵衣不會動手。

    裴宵衣拿他這沒皮沒臉的樣確實沒轍,不光沒轍,還頗有點怦然心動的意思。他只得掩飾一般地坐回去,良久,才淡淡地問:“你為何如此喜歡夜訪?”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春謹然歪頭,眨巴眨巴眼睛,“你別看春府家大業(yè)大,有田地,有商鋪,十里八村數得上的富戶,而且我們家還樂善好施……”

    裴宵衣用指尖輕叩了一下桌面:“自我吹捧部分可以略過?!?/br>
    春謹然不甘心地撇撇嘴,片刻后,才有些落寞道:“可能就是想找人說說話吧。不想在家里一個人,出門還是只有一個人?!?/br>
    裴宵衣沒問春謹然的父母家人都去了哪里,只那么靜靜看著對方,用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溫柔眼神。

    春謹然說著說著,又氣憤起來,控訴地瞪裴宵衣:“我都這么可憐了,你那時候還想要殺我,你說你好意思么……”

    “我沒想?!迸嵯聨缀跏撬查g反駁,許是意識到了事態(tài),又過了一會兒,才繼續(xù)道,“若真想,你早就死了?!?/br>
    春謹然無語:“合著我還得謝你手下留情唄?!?/br>
    裴宵衣沒理會他的嘲諷,沉默片刻,忽然道:“以后別夜訪了?!?/br>
    春謹然皺眉,等待下文。

    “否則這次不死,下次也會?!?/br>
    “……”

    他說什么來著,裴宵衣就是有本事把所有的話都說得像詛咒。

    也就是他吧,長了顆懂得聽話聽音的七巧玲瓏心:“你在擔心我?”

    裴宵衣把酒杯伸過來與春謹然的輕輕碰了下,然后淺嘗一小口,慢慢品味。半晌,等到春謹然快憋出毛病了,才微微一笑:“好酒?!?/br>
    春謹然一腦門子黑線:“你不是不喝酒嗎,喝得出什么好壞!”

    裴宵衣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友善提醒:“伸手不打笑臉人?!?/br>
    春謹然:“……你氣死我了?。?!”

    裴宵衣哈哈大笑。

    春謹然看呆了。淡漠的裴宵衣固然有種冷傲的魅力,但開懷的裴宵衣,卻更漂亮,就像烏云被吹散,露出被擋住的璀璨繁星,明亮而耀眼。

    “靳夫人既然喜歡男寵,”不知怎么的,春謹然就想到了這個,“那她沒道理放過你啊……”

    裴宵衣被對方話里的遺憾之情給弄郁悶了,下意識就不想理。可一瞅那張眼巴巴等著答案的小臉,又無奈地嘆口氣,好半天,才悶聲道:“她沒放過我,不光她,連靳梨云都打過我的主意??上?,不管她們威逼還是色誘,我就是硬不起來。她們不喜歡繡花枕頭,最后只能純粹把我當一條狗用了?!?/br>
    “靳梨云也色誘過你?她不是喜歡夏侯賦嗎?我親眼看見夏侯賦死的時候她有多傷心,不像是裝的?。俊?/br>
    “她是喜歡夏侯賦,不,應該說是很愛他吧,雖然我不知道那家伙有什么好的。但對于靳家母女來講,心里的喜歡和rou體上的歡愉是兩回事,不然你以為靳梨云那勾人的功夫是怎么練出來的?!?/br>
    “我不能理解……”

    “恭喜你,還是個正常人。”

    “……”

    “還有其他問題?”

    “沒了。”

    對天發(fā)誓這是謊話!

    他無比想知道為什么對著絕色美女都硬不起來啊啊?。?/br>
    但是這樣的問題那么傷自尊,而且大裴兄弟也沒理由騙他,那就是真的,他又怎么能在大裴兄弟的傷口上撒鹽!

    之后的對飲里,春謹然一直找機會想瞄一下大裴兄弟的下面,奈何二人隔桌而坐,視線受阻,最后春謹然只能靠回憶去找線索,但回憶里的畫面多集中在大裴的臉上,毫無所獲。

    直到菜光酒盡,春謹然才掙扎著逃出“大裴兄弟這樣絕色的江湖好男兒怎么可以不行”的惋惜旋渦,想起來還有件正事沒問:“大裴,身體里的毒解了之后,你想做什么?”

    裴宵衣半點猶豫沒有:“當然是離開天然居。”

    春謹然:“離開天然居以后呢?”

    裴宵衣搖頭:“沒想過。或許這毒根本解不成,丁若水也說并無十足把握,或許我就這么死了,誰知道呢。所以我從來不想以后。”

    春謹然定定地看著他,語氣幾乎是不容置疑的:“那你就從現在開始想。一個人想不想活,有多想活,老天爺都是看著的。你以后的事情想得越多,你就越舍不得死。一個人若是太不想死,黑白無常都不敢輕易來索命的?!?/br>
    理智告訴裴宵衣,這絕對是春謹然胡謅的??裳鄣讌s不受控制地往上冒熱氣,嗓子眼也發(fā)緊,揶揄的話卡在喉嚨里,好像有無數雙手攔著不讓它們出來。曾幾何時,他以為這個世上不會有人在乎他的命,他生也好,死也罷,就像野地里的一根草,運氣好了榮枯幾歲,運氣差了被調皮孩童連根拔起,或隨手丟棄,或焚燒殆盡。誰也不會因為一根草消失而傷心難過,世間更不會因為少了一根草而有絲毫改變。他活著,僅僅是他還不想死,可這樣活著又有什么意義,他真的不知道。

    但是現在有人告訴他,他不能死,他必須好好活著,因為他死了,有人會難過。而且為了保證他活得久,那人還要不厭其煩地傳授延年益壽的方法,先是牽線解毒,然后傳道保命,真心實意,不遺余力。

    自己上輩子肯定行了許多善事,裴宵衣想,所以這輩子一直作惡,卻還能遇見酒桌對面的這個人。

    翌日,大雪。

    春謹然站在門口,一張嘴,就灌了一口風雪:“看見沒,天都不讓你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