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年年安康、蘭翔修仙技術(shù)學院、圣母他本色出演[快穿]、菜鳥逆襲之王者閃耀、隱婚秘愛之盛寵影妻、我在三界收破爛、鬼面妖妃要逆天、不巧,我在等你、聯(lián)盟特搜官、重生之我不是白蓮花
千依依言留在外面望風。 季黎明走進去。 雪雖然停了,但林間積雪深厚,之前沒被人踩過,季黎明望著僅有的那一排被澹臺引踩出來的腳印,竟鬼使神差地踩上去,踏著澹臺引的腳印小心翼翼順著往里面走。 澹臺引已經(jīng)停下來了,轉(zhuǎn)過身就見到林子那頭季黎明正踩著她的腳印一步一步往這邊走來,久雪初霽,金色晨陽穿過陰霾許久的天空、穿過樹林,落在他忽閃著的睫羽上,他雙目瞧著地下的腳印,神情認真而專注,偶爾呼出的氣在空氣中凝結(jié)成一層薄薄水霧。 季黎明的五官,雖然算不上傾世無雙,但線條柔和得剛剛好,安靜下來的樣子竟讓人有一種現(xiàn)世安穩(wěn)的感覺。 澹臺引一時有些怔愣。 這樣的季黎明,她頭一次看見。 “大祭司,可以開始了嗎?” 愣神間,季黎明已經(jīng)走到了她跟前。 澹臺引頃刻收回思緒,再看向季黎明時,驀地想起他對自己做過的齷齪事,心中那股怒火涌了上來,眉頭緊緊蹙攏來。 季黎明暗叫不好,趕緊趁機閃到一邊,嘴里道:“大祭司,馬上就要進都城了,你可不能打我,否則我要是缺胳膊少腿兒的寫不了信去驛站,請婚信就得被送去燕京,到時候你可慘了?!?/br> 澹臺引袖中手指松了又緊,忍了好久才沒沖動地一拳揮上來實施一件碎尸慘案。 “那什么……可以開始了嗎?”季黎明抱著一棵樹,探出腦袋來,問得小心翼翼,就怕姑奶奶一個沖動讓他毀容。 “你想扮成什么樣?”澹臺引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 季黎明摸摸下巴,“雖然爺已經(jīng)夠英俊瀟灑的了,不過你若是能讓我再英俊一點,我也是不介意的?!?/br> 澹臺引:“……” 季黎明自恃美貌的結(jié)果是一只眼睛被打成熊貓眼,澹臺引原本想為他幻容,不過如今看來倒省事兒得多,直接弄個眼罩一綁,十足十的獨眼龍,饒是雛陽君眼神再好也認不出來。 澹臺引下手的時候,季黎明那一聲要命的“啊——”讓侯在外面的千依匆匆跑了進來。入眼處是澹臺引在給季黎明綁眼罩的情景。 千依暗自翻了翻眼皮,心中埋怨哥哥每次都在關(guān)鍵時刻讓她進來,簡直是要命。 紅著臉,千依雙手捂眼迅速轉(zhuǎn)過身。 澹臺引已經(jīng)綁好了。 季黎明如釋重負,三兩下跑到千依身邊,苦著一張臉,“嚶……meimei啊,我的命好苦?!?/br> 千依偏頭,擺出一副我很理解你我很同情你的表情。這種事情,她根本幫不了忙,自家哥哥的流氓心性,她早就見識過了的,若非他三番兩次輕薄大祭司,大祭司這樣高冷的人根本不可能與他糾纏。 想到此,千依含蓄道:“哥哥,你下次悠著點兒?!?/br> “你這死丫頭!”季黎明回過味來,用僅有的那一只眼瞪著她,“還是不是親meimei?” 千依嘿嘿一笑,挽住他的胳膊,“千依自然是哥哥的親meimei?。 ?/br> 季黎明輕嗤:“親meimei還這么損我?!?/br> “可是我?guī)屠聿粠陀H?!鼻б勒UQ?,瞄了一眼澹臺引隔得遠這才敢小聲道:“哥哥你自己說不想娶大祭司,可你卻好幾次輕薄于她,把人家清白都給毀了,換成是我,我也會想要抽你的筋剝你的皮?!?/br> “有……有那么嚴重?”季黎明淺咳兩聲,“這件事只有我們?nèi)齻€人知道?!?/br> 千依白他一眼,“不管幾個人看見,那終歸是毀清白的事兒,哪個女孩子受得了,更何況是大祭司這樣冰清玉潔不容褻瀆的人?!?/br> “誒不對!”季黎明立刻反應(yīng)過來,“我沒有褻瀆她。” 千依撇撇嘴,還說沒有,當初被困在山洞的時候不知道誰緊緊抱著人家就不放手。 “死丫頭,怎么連你也這么想?”季黎明哀聲埋怨,“我那是為了脫身不得已之下才出此下策,雖然……雖然表面看起來是過分了些,可實際上我內(nèi)心是純潔無暇的?!?/br> 千依:“……”都把人給非禮了才來放馬后炮說內(nèi)心其實是純潔無暇的,果然夠無恥。 千依哭笑不得,一手揉著額頭。 難怪大祭司會幾次敗在哥哥手里,這人簡直是無賴到了一定的境界。 “哥哥,其實你把大祭司娶回去也不錯,有個這樣的嫂子,往后便能好好約束你的行為,最重要的是,我其實挺喜歡大祭司的?!?/br> 季黎明嚇得渾身一抖,“你眼瞎了?” 千依斜他一眼,“你對她不好,所以瞎了一只。” 季黎明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還腫痛的那只眼睛,唉聲嘆氣,“娶一個比母老虎還要可怕的女人,我寧愿去死?!?/br> “那你去死吧!”后面?zhèn)鱽礤E_引冰寒的聲音,“把那封信找回來給我再死?!?/br> 季黎明沒吭聲,暗罵自己嘴賤,竟一時忘了這個女人還跟在后面。 …… 齊國都城比不上燕京那么熱鬧,且近段時間因為齊縉公病重,城中守衛(wèi)又森嚴了一些,凡是進城的人都要查驗身份文牒。 季黎明他們幾個輕松便過了關(guān),這倒是多虧掌管戶口的大司徒那個老家伙與季博然有幾分交情。 出發(fā)的前一晚,季黎明把身份文牒的事給忘了,第二日才摸黑爬起來去敲大司徒家的門,大司徒這個人有個怪毛病,晚上睡不著,白天沒精神。 季黎明當時去的時候天快亮了,精神了一夜的大司徒終于昏昏欲睡,聽清楚季黎明的來意是讓他幫忙偽造三份身份文牒之后嚇得一哆嗦,瞌睡蟲退了大半。 季黎明告訴他那是女帝的旨意,大司徒這才恢復(fù)正常,繼續(xù)昏昏欲睡,勉強撐著眼皮幫他弄了三份。 季黎明看都沒看,直接拿著就走了。 已經(jīng)進了城,季黎明站在城門后,黑著一張臉,面部抽搐得厲害,手中的身份文牒搖搖欲墜,上面兩個大字特別醒目——郭底。 大司徒,你奶奶個熊! 之前守城兵衛(wèi)檢查身份文牒的時候盯著季黎明的黑臉看了好半天,贊不絕口,“果然是本尊。” 千依捧腹大笑,“哥哥,你可別再黑臉了,再黑可就真成了本尊了?!?/br> 一向不茍言笑的澹臺引見狀也忍俊不禁起來。她和千依的還算正常,一個倚翠,一個凝秀。 季黎明看到了她們兩個都正常,唯獨他一個人被坑,頓時在心中把大司徒活剮了十遍。 斂了情緒,澹臺引走上前來,問:“如今去哪兒,直接找雛陽君么?” “不去!”季黎明賭氣地哼哼兩聲,“先去找一家客舍把馬車和上面的東西安放好,至于雛陽君……我們還得先打聽打聽,別忘了我如今只是商賈而已,又不是官宦,想要見雛陽君很有難度?!?/br> 千依讓車夫把馬車牽過來,幾人尋了一家不抬起眼的客舍住下,又到大堂用了午飯,這才決定分道揚鑣去打探消息。 齊國有扶笙的探子,原本季黎明只要打一聲招呼就行,可為了不引人注意,他們?nèi)松套h過后決定自己去打聽。 季黎明有些擔憂,“meimei就不必去了吧,你留下來好好歇息,我和大祭司分頭打探便是?!?/br> 澹臺引沒說話,表示默認。千依沒有武功,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萬一遇上什么事兒可就麻煩了。 千依不同意,皺著眉頭,“哥哥既然不放心,那我跟著大祭司去就是,多個人多份力量嘛,總不能你們都出去辛勞,我一個人躲在客舍里面偷懶吧?” 季黎明將目光轉(zhuǎn)到澹臺引身上,眼神里帶了絲怯意。 澹臺引眉目淡然,“跟著我可以,但一切只能聽我的,不能擅作主張?!?/br> “那是當然?!鼻б垒笭栆恍?,“我就知道大祭司不會丟下我?!?/br> 季黎明給千依遞了個眼色,那意思是說meimei請記得在大祭司面前幫我美言幾句。 千依了然,不著痕跡地笑了笑。 三人決定好以后沒多久便出發(fā)了。 季黎明往東街,千依和澹臺引往西街。 西街上店鋪林立,客流混雜,的確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千依四下看了看,轉(zhuǎn)頭對澹臺引道:“大祭司,我們?nèi)ゲ铇呛炔柙趺礃樱俊?/br> 澹臺引不解地看著她,“不是說好了要打探消息的么,去茶樓作甚?” 千依笑得眉眼彎彎,“就知道你很少來外面,我們這樣走是聽不到任何消息的,茶樓這種地方人流多,來往的官宦商旅們坐下來的時候喜歡閑聊,這里面門道可大著呢,你若不信,跟我去試試看?” 澹臺引將信將疑地看她一眼,又抬目望了望四下的店鋪。 “別猶豫了?!鼻б劳熳″E_引的胳膊帶著她直接往茶樓走去。 兩人點了一壺上好的君山銀針于臨窗位置坐下。 澹臺引一向不喜歡這種熱鬧的場合,不停地蹙眉。 千依見狀,道:“大祭司若是不喜歡的話,我可以讓店家給你安排包廂,你去包廂里等我,我在這里聽書,待會兒若有什么消息,一定第一時間上來告訴你。” “不行!”澹臺引直接拒絕,“你又不會武功,一個人留在這里做什么?” 千依一噎。 不會武功是她的硬傷,她已經(jīng)二十歲,骨骼早就發(fā)育完全,如今即便是想學也來不及了。 澹臺引捏了茶杯慢慢飲著。 鄰桌突然有人壓低聲音道:“吉祿當鋪里有一件寶貝,聽說是深海里出來的,當鋪東家今天晚上準備拿去玉湖樓拍賣,不知諸位可有興趣?” 澹臺引和千依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看向說話的那一桌,坐著三四個人,全都衣著華貴,乃商賈打扮,說話的那個人蓄了八字胡。 千依心思一動,拍賣? 澹臺引很少出門,幾乎沒見過拍賣是什么樣子的,所以沒什么反應(yīng),她的注意力在那個人的那句話上面——深海里出來的寶貝。 會是什么? “是什么寶貝?”有人問。 先前說話的八字胡再次壓低聲音,“你們知不知道琉璃灣?” 那幾人一臉驚色,“琉璃灣可是齊國最為危險的一片海域,很少有船只會經(jīng)過那邊,聽說去過琉璃灣的船無論大小都沉了,上面的人沒一個活著回來的?!?/br> “這都不是重點?!卑俗趾衩氐溃骸爸攸c是我聽傳聞?wù)f琉璃灣的海水下面其實有一座城堡,是數(shù)百年前有一個商賈巨富為了悼念橫死在海上的亡妻而讓人專門建造的。建好以后不知用了什么辦法把城堡帶到琉璃灣沉下去,里面的陪葬品可豐富了,金銀珠寶自是不必多說,聽說還有一份寶藏圖,可是琉璃灣這么危險,很少有人敢去冒險探查,所以那些財富就這么白白沉入水底下了。” 幾人同時發(fā)出遺憾的嘆氣聲。 八字胡又道:“吉祿當鋪的東家今日要拍賣的東西就是出自琉璃灣的深海底,聽說就是城堡里出來的東西。” 一人唏噓道:“你方才不還說沒有人能從琉璃灣活著回來,如今你又道那寶貝是琉璃灣深海底出來的,誰信?” 其他幾人連連點頭附和。 八字胡一臉糾結(jié),“正因為這樣,我才會問你們感不感興趣,要不,晚上我們也去玉湖樓看看究竟是什么寶貝?” “我看行!”其中一人附和,另外兩人也道:“就這么定了?!?/br> 得了這么個消息,千依不想再繼續(xù)待下去,站起身與澹臺引一起下了樓回到客舍。 季黎明在她們先回來,早就悠閑地坐在大堂里吃著點心聽著小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