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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在線閱讀 - 第136節(jié)

第136節(jié)

    “你別給臉不要臉!”韓奕大怒,他萬萬沒想到這個被外界傳言得處處不堪的女人竟會有這般歹毒的心思。

    雙拳痙攣,他全身發(fā)抖,這一刻才知原來眼前看似美艷溫軟的女人實際上骨子里的狠辣比之女帝不遑多讓。

    只不過,她比女帝更善于偽裝,讓人第一眼看上去還以為是個嬌軟易推倒的美人。

    也是這一刻,韓奕才突然驚覺過來前些日子有宮人傳言秦王與荀久關(guān)系親密……

    傳言中的那個女人可不就是眼前這位么?!

    想到秦王的手段,韓奕連嘴唇都變成慘白色,面上的青白色換成了恐懼錯亂,慘淡至極。

    韓奕腸子都快悔青了,他面部因為狠狠抽搐而顯扭曲,雙眼中憎恨之意明顯,荀久絲毫不懷疑,如果可以,他會站起來毫不猶豫一刀殺了她。

    荀久忽然想起女帝如今還在帝寢殿昏迷不醒,只怕澹臺引已經(jīng)過來了,她作為御品醫(yī)師,這個時候,不能不陪在女帝身邊。

    心思流轉(zhuǎn),荀久居高臨下看著韓奕,笑意款款,“德君殿下慢慢體會,本姑娘有事先走了?!?/br>
    她說完,頭也不回地出了御花園往帝寢殿而去。

    小樹林里,傳出了韓奕震天的怒吼聲,驚起雀鳥無數(shù)。

    荀久回到帝寢殿的時候,澹臺引站在正殿大門外與花脂交談著什么。

    荀久走過去,問道:“大祭司因何不進(jìn)去?”

    花脂意味深長的看了荀久一眼,復(fù)又收回目光,平靜道:“久姑娘,方才大祭司剛來的時候,女皇陛下突然吩咐了不想見任何人?!?/br>
    荀久心思通透,光憑花脂那意味深長的一眼和這與實際情況不搭調(diào)的一句話就聽出來花脂并不想讓澹臺引知曉女帝昏迷過。

    暗暗贊了一句這個女官的心細(xì),荀久目色微閃,笑道:“莫不是女皇陛下又鬧脾氣了?”

    女帝性子陰晴不定,這是宮里人盡皆知的事,說她鬧脾氣出爾反爾一般人也不會深究。

    花脂欣喜于荀久這玲瓏的心思,竟在片刻間就理解了她那番話的意圖,但大祭司還站在跟前,她面上并未表現(xiàn)出來,只無奈地?fù)u搖頭,嘆息:“距離手術(shù)越來越近,女皇陛下只怕是心中焦躁,所以才會……”

    “理解?!避骶命c點頭,轉(zhuǎn)目對澹臺引道:“大祭司請在殿外稍候片刻,我先去勸說女皇陛下,看看是怎么回事兒?!?/br>
    “嗯?!边@兩個人的眼神官司和心底心思,澹臺引并未發(fā)覺,她還在處于遲旻刺殺女帝的驚魂未定中,聽到荀久這般說,也只能點點頭。

    荀久幾不可察地沖花脂點點頭,收到對方安心的視線以后,她緩步進(jìn)了內(nèi)殿。

    走到龍榻邊時,驚了一驚。

    難怪花脂會說女帝表明不想見澹臺引,她還以為是花脂不想讓澹臺引見到女帝昏迷而胡編亂造的話,卻沒想到真的是女帝轉(zhuǎn)醒。

    “陛下……”荀久忙坐過去,緊張地看著女帝,“您要不要緊,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女帝美目流轉(zhuǎn)視線定在她身上,蒼白的唇瓣微微啟動,“是不是你出的主意讓大祭司來為朕療傷?”

    荀久抿唇,點點頭,“是?!?/br>
    女帝突地驟緊眉頭,語氣寒了幾分,“這么說,她知道了朕會武功這件事?”

    “并沒有?!避骶妹忉專盎ㄖ霉弥皇菍Υ蠹浪菊f讓她來帝寢殿一趟,并沒有說明來做什么?!?/br>
    “那便好?!迸劢K于松了一口氣,“朕會武功這件事,任何人都不能知曉,你今日的所見所聞,朕也希望你能當(dāng)作什么都沒發(fā)生,包括子楚都不能說?!?/br>
    任何人都有擁有秘密的權(quán)利,這一點荀久非常理解。

    她點點頭,“陛下放心,我不會向任何人提起的?!?/br>
    末了,她又道:“但有件事,我想弄清楚?!?/br>
    “何事?”女帝看著她。

    “我剛來的時候,花脂姑姑告訴我是洛jiejie陪著你一起去的御花園,何以我到了那邊的時候會不見洛jiejie?”

    “是朕讓她回去的。”女帝幽幽道:“實際上今日一早讓她陪我去御花園散步也都在朕的計算之中?!?/br>
    荀久一驚,只聽得女帝繼續(xù)道:“這兩日,朕感覺到了帝寢殿周圍始終隱藏著一個人,帶著滿身殺氣,對于朕來說,殺氣這種氣息最不陌生,不用想,朕也知道他是潛伏在帝寢殿周圍準(zhǔn)備伺機(jī)刺殺我,剛好今日洛洛來了,我就找了個借口讓洛洛陪著去御花園,事實上,才剛到御花園,朕就讓洛洛先回去了,并且告訴她,想個辦法讓姜易初把子楚請出去。目的就是不讓子楚發(fā)現(xiàn)朕會武功。”

    竟然是這樣!

    荀久唏噓一聲,“所以,那個刺客是被您引去御花園的么?”

    “嗯。”女帝點點頭,“他既然認(rèn)得朕的招法,那么不用想,朕也知曉他是誰的人了。”

    荀久突然想起早上那個黑衣刺客見到女帝使用的寂滅之火時眼中的震驚以及后來的恐懼。

    再想到女帝拒絕澹臺引進(jìn)入帝寢殿,荀久霍然明了,驚道:“陛下的意思,早上的刺客是大祭司的人?”

    女帝默然,不置可否。

    澹臺引竟然迫不及待到這個地步了么?是自己太過高估她的智商還是這其中另有隱情?

    荀久冷笑一聲,隨即收了心思,擔(dān)憂地看著女帝,“陛下,您氣息虛弱,必須要有人為您輸入真氣內(nèi)療,否則光憑臣的銀針和藥物,無法讓您短時間內(nèi)好轉(zhuǎn)過來?!?/br>
    “無妨?!迸蹟[擺手,“朕會武功這件事,絕對不能泄露出去,內(nèi)療什么的,就免了,朕休息兩日便好。”

    聽她這么說,荀久也意識到了女帝會武功的事一旦傳開的嚴(yán)重性,想了想,她道:“那陛下您先歇息一下,臣這就出去將大祭司打發(fā)走?!?/br>
    女帝點點頭,重新躺下。

    荀久替她掖了掖被角這才走出去。

    澹臺引依舊等待帝寢殿外,見到荀久出來,她開口問:“如何?”

    荀久滿面遺憾,“陛下原是悶了,想找個人聊聊天解解悶,我方才進(jìn)去的時候與她說了一會兒話,這會子,她已經(jīng)歇下了。”

    “是么?”澹臺引瞇了瞇眼,似信非信地盯著荀久。

    荀久眸光動了動,想到早上那個刺客出自神殿,她面色突地寒了下來,抬起下巴與澹臺引對視,語氣稍冷,“大祭司與其在這邊耗費時間,倒不如幫著鐵鷹衛(wèi)一同抓捕刺客為妙,相信有您的協(xié)助,他們效率會提高很多?!?/br>
    聽荀久這句話的語氣,想來遲旻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澹臺引寬袖中的手指痙攣片刻,心中思忖興許女帝會讓她前來又將她晾在帝寢殿外只是個試探而已,目的是看看她會不會自亂陣腳。

    不管遲旻是不是她安排來刺殺女帝的,他始終都是神殿的人,是她的人,光憑這一點,她就不可能洗脫嫌疑!

    澹臺引站著不動,雙眸霧靄沉沉,默然片刻,沉聲道:“請久姑娘轉(zhuǎn)告陛下,神殿大祭司專事一主的祖訓(xùn)不會因為任何原因而有任何改變?!?/br>
    這句話很有分量,直接表明了澹臺引對如今女帝的忠心以及無形中撇開了她與那名刺客之間的關(guān)系。

    荀久仔細(xì)看著澹臺引,沒從她面上看出什么破綻。

    輕輕莞爾,荀久道:“大祭司言重了,便是你不說,我們大家也都明白神殿大祭司專事一主,你如今特意強(qiáng)調(diào),莫非是這中間發(fā)生了什么變故,還是說大祭司曾經(jīng)有那么一刻心思動搖過?”

    澹臺引身形一晃,蹙眉看著荀久,暗忖這個女人美艷的皮囊下竟然藏著這樣一張利嘴。

    果然不愧是秦王看中的女人!

    “為主表忠心,從不分場合。”澹臺引面色平靜,眼波淡然,“久姑娘莫把話說得太滿,你如今是女皇陛下御封的醫(yī)師,大家同朝為官,共事一主,抬頭不見低頭見,免得后面真相出來臉上不好看。”

    “無事?!避骶眯π?,“能讓大祭司看著賞心悅目就行?!?/br>
    這兩人的口頭功夫都是一流,舌鋒如刀,誰也不讓誰,誰也不輸誰。

    花脂聽著這句句冒煙的字眼,不由得心下一顫,趕緊站出來沖荀久道:“久姑娘,方才奴婢聽聞您午時還有事,如今時辰差不多了?!?/br>
    “也是?!避骶锰ь^看看天,不再理會澹臺引,轉(zhuǎn)身又入了帝寢殿。

    澹臺引看了看自己打了繃帶的那只手,瞳眸幽深了幾分,最終緊抿著唇離開了帝寢殿。

    澹臺引走后,花脂才重新回來。

    荀久見到她,吩咐道:“姑姑,今日的午膳改一下,吩咐御膳房為陛下燉一道靈芝蹄筋湯,陛下體虛乏力,喝這個興許會有些效果。”

    花脂趕緊記下。

    荀久又道:“晚膳的時候改為靈芝大棗湯,這個對于癌細(xì)胞的擴(kuò)散有抑制作用,對陛下的病情有幫助,其他的湯藥以及膳食,都照常來?!?/br>
    花脂連連應(yīng)聲。

    方才去煎藥的宮娥回來,荀久接過,用銀針試探了一番才親自喂女帝喝下。

    末了,她站起身告退,“陛下,您好生歇息,臣這就告退了?!?/br>
    女帝深深看她一眼。

    荀久一看便知女帝是想提醒她不要將她會武功的事透露出去。

    礙于花脂在場,荀久也不好多說什么,只投給女帝一個放心的笑,“陛下放心,臣曉得分寸?!?/br>
    女帝聞言才終于放下心,闔上雙目沉沉睡去。

    走出宮門的時候,剛好午時。

    荀久自早上來的時候就只用過一碗薄粥,此時腹中饑餓,牽了來時騎的那匹馬,準(zhǔn)備飛速回去吃飯,余光卻瞟見宮墻那頭緩緩行來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似乎很喜歡雪色錦袍。

    荀久覺得,也只有這個人才能將如此高冷的顏色穿出玉質(zhì)般的溫潤來,讓人第一眼見到他,想到的不是極地高山的雪,而是歷經(jīng)河沙沖刷和打磨后沉淀下來的流光暖玉。

    荀久站在原地不動,待他走近了才笑著打招呼,“姜丞相今日怎么有空入宮?”

    他嘴角微揚,眉梢眼角都像裁了春風(fēng)嵌進(jìn)去一般,“我在等你?!?/br>
    四個字,如早春新發(fā)的柳枝蘸了回暖的湖水,聽來清潤溫和。

    “哦?”荀久有些受寵若驚,“姜丞相特意在宮門外等我?”

    他面上笑意不變,輕輕頷首。

    荀久咯咯一笑,“你就不怕扶笙知道了以后找你打一架?”

    “習(xí)慣就好?!彼馈?/br>
    荀久一噎,難道長得好看的男人都有毒舌這種特殊功能的么?

    “你來找我,莫非是想請我去吃飯?”荀久目光灼灼盯著他。

    “久姑娘想去哪里,盡管告知?!苯壮跣揲L的食指指了指她牽著的那匹馬,微笑,“反正你這里有現(xiàn)成的馬,也不怕多走路?!?/br>
    荀久心思一動,又道:“姜丞相這般特意等在宮門外,恐怕并非簡單請我去吃飯這樣簡單的?”

    “久姑娘果然心思通透?!苯壮踬澚艘痪?,爾后眸光微凝,“我想知道青璇狀況如何?”

    似乎預(yù)料到了荀久即將出口的話,他又道:“若是她愿意見我,我也不至于這么些天還不進(jìn)宮了?!?/br>
    “女帝今天早上遭了刺殺?!避骶萌鐚嵒卮?。

    女帝有武功那件事她可以隱瞞,但刺殺事件早已在宮里傳開,便是她想瞞都瞞不了。

    姜易初的臉色果然狠狠一變,原本清澈的眼眸霎時間黑霧翻涌,緊張地看著她,“青璇可有傷到哪里?”

    “幸好。”荀久抬頭看她,面色盡量保持著平靜,“女帝很好,只是受到了驚嚇,我已經(jīng)替她扎了針,又讓人煲了湯過來給她喝下,這會子已經(jīng)安靜地歇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