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年年安康、蘭翔修仙技術(shù)學院、圣母他本色出演[快穿]、菜鳥逆襲之王者閃耀、隱婚秘愛之盛寵影妻、我在三界收破爛、鬼面妖妃要逆天、不巧,我在等你、聯(lián)盟特搜官、重生之我不是白蓮花
荀久眉心蹙攏,“你的意思是,如今女皇陛下身邊只有洛jiejie一個人?” “是?!被ㄖc點頭,忽又從荀久這番話里聽出了別的意思,當即變了臉色,緊張地看著她,“久姑娘,是不是有哪里不妥?” “沒什么?!避骶脹_花脂寬慰一笑,“你們就在這兒守著,我去御花園看看?!?/br> 荀久說完,將醫(yī)藥箱遞給花脂,快步朝著御花園方向而去。 深秋的御花園,大多數(shù)花朵已經(jīng)凋敝,放眼望去,滿園奇石玉座、蒼松翠柏,彩色鵝卵石鋪路,圖案多樣,一座座亭子于蒼翠掩映中翹出飛檐以及上面的琉璃瓦。 荀久詢問了駐守在外面的士兵,士兵表示女帝入園以后就將四周駐守的兵衛(wèi)全部遣散出來。 荀久瞇了瞇眼,向那士兵打聽了女帝的大致位置,這才急匆匆往園內(nèi)行去。 御花園太大,荀久又是頭一次來,不免有些找不著北,東闖西撞,繞過奇花異木、水池疊石,終于在一座鏤空假山后聽到了不遠處傳來聲音。 荀久停下腳步,凝神靜聽,竟突然發(fā)現(xiàn)是激烈的打斗聲。 心下一緊,荀久加快了步子循著聲源處而去,老遠便看見一處隱秘的松柏樹林間,一抹紅色身影與一抹黑色身影打成一團。 那衣袂翻飛連連接招的紅色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女帝。 荀久來不及驚訝女帝竟然會武功這件事,她心跳個不停,同時也在糾結(jié)。 外面的兵衛(wèi)距離這地方太遠,如果這個時候返回去搬救兵,似乎已經(jīng)來不及,可如果不回去,她又不會武功,一點也幫不上忙。 袖中拳頭捏了捏,荀久還是決定飛速跑回去通知外面的兵衛(wèi)。 女帝極其敏銳,老早就發(fā)現(xiàn)了她,卻不動聲色地移回視線,繼續(xù)投入戰(zhàn)斗。 林間枝葉劇烈搖晃,在兩人強大的氣勁摧殘下瞬成齏粉簌簌落下。 “站?。 ?/br> 就在荀久轉(zhuǎn)身之際,林間一道狠戾冰冷的聲音傳過來,帶著萬分怒意。 荀久當即怔住,一動不敢動,手心卻出了一層冷汗。 黑衣蒙面人眼神一厲,趁女帝不備的間隙,一道強勁的掌風迅速襲向荀久的后背,帶著呼嘯天際的速度與氣勢。 周圍花木搖晃得更加劇烈了,狂風卷過之處,碎石亂飛。 荀久大驚,側(cè)轉(zhuǎn)身子想往旁邊躲,可那氣勁太過強悍,竟讓她分毫挪動不得,轉(zhuǎn)瞬間就到了她后背三寸處。 她清楚地感覺到身體像突然被人抽空了所有精氣,全身沒有一處使得上力。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女帝咬咬牙,掌心拋出一團紅光,似一匹華麗的紅錦,帶著疾風驟雨的速度,沖破重重空氣阻隔,速度比黑衣人的掌風還要快,在掌風即將擊中荀久的時刻,紅光沖過來與之相擊,霎時間在虛空中爆開火花無數(shù),聲音震耳欲聾。 荀久被震到,捂著胸口往前踉蹌了幾步,身形顫顫幾欲倒下,手腕突然被人用力一拽,轉(zhuǎn)瞬間身子騰空而起,片刻便落在一座八角亭的頂上。 荀久駭然睜開眼,見到旁邊的人正是女帝,她并沒有看她,凜冽的眸光直直盯著底下的捂著胸口吐血的黑衣人,天邊流云似被剛才的火紅光暈染出落霞綺麗之色,然而映在女帝面上的卻只有寒冰地獄一般的入骨之冷。 黑衣人雖然蒙了面,可雙眼中難以置信的震驚還是清楚地落入了荀久的眸中。 “你……你怎么會寂滅之火?!”黑衣人看向女帝的目光由剛開始的震驚轉(zhuǎn)件轉(zhuǎn)化為恐懼。 原來這個女人不僅會武功,還會“寂滅之火”! 這功法分明是巫…… “你廢話太多!”女帝冷聲打斷他的思緒,火紅錦袖衣風獵獵,青絲飛揚如瀑,四下草木搖晃如起浪,層層疊疊。 女帝用手推了推荀久,“你走過去一點,免得待會兒傷到你。” 荀久踩著光滑的琉璃瓦慢慢往旁邊挪了挪,緊緊抓住飛檐一角穩(wěn)住身子。 女帝見她走遠,頃刻收回視線,微微闔目再驀然睜開,瞬息又是一道強大的罡風襲向黑衣人。 同一時間,外面突然涌入大批恰巧巡邏路過的鐵鷹衛(wèi)。 黑衣人見勢頭不妙,踉蹌著躲開女帝的攻擊,足尖輕點,不過轉(zhuǎn)瞬便用輕功飛出好遠,消失了身影。 今日來巡邏的是大司馬季博然手下的一個校尉。 他進來的時候,女帝已然帶著荀久飛下了八角亭,并在亭中坐定。 校尉大驚失色,進來后跪地告罪,“卑職救駕來遲,請陛下降罪!” “行了?!迸鄄荒偷財[擺手,“好在朕毫發(fā)無損,你立即帶人四處搜尋,務必要活捉刺客!” 聽到女帝說無事,校尉大松了一口氣,立即領(lǐng)命告退。 這一場虛驚,荀久嚇得夠嗆,她坐在女帝對面,臉上滿是愕然,仿佛今日才重新認識女帝一般。 剛才那個武功高絕、出手狠辣的紅衣女俠簡直完全顛覆了荀久從前對女帝的認知。 半晌,荀久試探著幽幽開口問:“陛下,原來您會武功?” 荀久想起來方才女帝掌心推出來拯救她的那團叫做“寂滅之火”的紅光,暗忖那并非一般的習武之人能達到的境界。 莫非,女帝的武功本就與扶笙不相上下? 可是她之前替女帝把脈的時候分明沒有察覺到她有內(nèi)力之類的東西,何以這才兩日沒見,她便這般厲害了? 女帝沒有回答她,余光瞥見校尉帶著鐵鷹衛(wèi)已經(jīng)走遠,面色一倦,她終究是忍不住捂著胸口一口血噴出來,兩眼一閉便暈倒了過去。 “陛下——”荀久臉色狠狠一變,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來不及去叫人,她只好攔腰將女帝抱起。 抱起來的那一刻,她突然怔忪了。 自己何時有了這么大的力氣能抱得動一個人? 甩甩腦袋,荀久想著興許是情急之下激發(fā)了潛在能力而已。 再不多想,她抱著女帝迅速朝著帝寢殿方向跑,抱著一個人還能這樣跑,連她都有些佩服自己。 宮娥太監(jiān)們依舊還守在帝寢殿外,突然得見荀久抱著已經(jīng)徹底陷入昏迷的女帝回來,眾人大驚,齊刷刷跪在地上。 唯有花脂表面上還算鎮(zhèn)定,急急忙忙跑過來問:“久姑娘,陛下這是怎么了?” “沒時間解釋?!避骶么颐Φ溃骸摆s快讓人去準備熱水和絨巾,順便幫我把醫(yī)藥箱拿進來!” 宮娥太監(jiān)們聽到吩咐,紛紛起身就往御膳房跑。 花脂則提著醫(yī)藥箱亦步亦趨跟在荀久身后。 將女帝放平躺在龍榻上,荀久迅速扣上她的脈搏。 女帝的脈搏極其微弱,是氣血兩虧的癥狀。 吩咐花脂打開醫(yī)藥箱,荀久取出銀針在女帝身上幾處大**扎了兩下又吩咐花脂,“速速去奉天殿想辦法暗中通知秦王,切記,不要驚動百官?!?/br> 花脂清楚地看到了女帝嘴角那一抹刺目的鮮紅血跡以及蒼白的臉色,語帶哭聲,“久姑娘,這到底是怎么了呀?” “御花園內(nèi)出現(xiàn)了刺客?!避骶玫溃骸岸疑硎植环?,若非……”她原本想說若非女帝出手的話,連她自己都險些將命喪在刺客手里。 可話到嘴邊又堪堪止住了,畢竟女帝會武功這件事沒有人知道,她如今知曉了,也不能隨便亂說。 花脂聽了荀久那半句話,自動理解為是荀久及時出現(xiàn)救了女帝,連忙跪地叩謝,“多謝久姑娘相救之恩?!?/br> 被人莫名其妙謝恩,荀久心里過意不去,扯了扯嘴角,擺擺手,“姑姑快起來,遇到這種事,任何人都會出手的,更何況我是女皇陛下的御品醫(yī)師,自然要負責她的安危。好啦,時間緊迫,你趕快去奉天殿,務必要在最短時間內(nèi)將秦王帶過來。” 花脂又是一番謝詞才緩緩站起身來出了帝寢殿。 方才去御膳房的宮娥們已經(jīng)端著溫水回來。 荀久親自將巾櫛放進水里浸濕擰干替女帝擦去嘴角的血跡,同時在蹙眉沉思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大膽竟敢大白天的出現(xiàn)在御花園行刺。 思及此,荀久忽然意識到忽略了一件事,忙問一旁恭候的宮娥:“花脂姑姑之前不是告訴我洛jiejie也在御花園的么?怎么我去的時候就只見到女皇陛下一個人?” 那宮娥眉頭深鎖,解釋道:“奴婢敢對天發(fā)誓,顧夫人的確是和女皇陛下一同走出的帝寢殿,所有的宮娥太監(jiān)們都看見了?!?/br> 她剛說完,她背后的小宮娥們立即點頭如搗蒜。 荀久看了看眾人的面色,的確不像在說謊,這才似信非信地轉(zhuǎn)回目光,將所有疑問壓下,準備等女帝醒來再詢問。 女帝的身體本來就虛弱,今日又經(jīng)歷了這一場惡戰(zhàn),損耗極大,即便是扎了銀針也還是沒什么反應。 荀久在床榻前守了半個多時辰,見女帝仍舊沒有轉(zhuǎn)醒的跡象,站起身來走到桌案邊讓人取了筆墨來開了一張方子讓宮娥去太醫(yī)院取藥來煎。 那名小宮娥急得團團轉(zhuǎn),面上惶恐絲毫未退,“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在御花園行刺女皇陛下?” 荀久沒有應聲,因為她也想知道。 按理說來,宮道上有鐵鷹衛(wèi)這樣的精英士兵時時巡邏,刺客沒機會混進來才是,可那個人不僅混進來了,還來得明目張膽,似乎是抱著必殺女帝的心態(tài)來的。 那個時候剛好洛jiejie又不在場。 到底是容洛碰巧離開了還是另有隱情? 荀久緊抿著唇。 愣神間,門外有小太監(jiān)進來稟報:“啟稟久姑娘,宮掖門期門軍方才來報說顧夫人早在一個多時辰前就出宮回了典客署,還是顧將軍親自來接的。” 瞳眸驟縮,荀久厲聲問:“消息可屬實?” “千真萬確!”小太監(jiān)道:“那名期門軍說了,當時所有的期門衛(wèi)都看著顧將軍將顧夫人抱上馬車往典客署的方向而去?!?/br> 所以,這件事真的和容洛沒有關(guān)系么? 荀久高懸的心臟終于落下去。 幸好…… 幸好事實并不是她心中那個大膽的猜想。 想到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荀久面色又寒涼下來,問小太監(jiān),“鐵鷹衛(wèi)可有抓捕到刺客?” “這……”小太監(jiān)低垂著臉,慢慢搖頭,“回久姑娘,如今還沒有任何消息傳來?!?/br> 荀久隨意應了聲,讓他們都退出去。 女帝仍舊在昏迷中。 荀久很清楚,女帝今日這個狀況,她的銀針和藥物都拯救不了,只能讓扶笙這種內(nèi)功高深的人來為她渡真氣療傷。 約摸半柱香的功夫,花脂終于從奉天殿匆匆回來,臉色驚慌道:“久姑娘,奴婢去往奉天殿的時候,秦王殿下早就下朝出宮了,我聽奉天殿外的兵衛(wèi)說,似乎是姜丞相找秦王殿下有事?!?/br> 姜易初?! 荀久陡然一驚。 今日怎么處處透著巧合? 先是女帝遇刺的時候容洛離開,再是女帝需要被輸送真氣的時候扶笙被姜易初請走。 這兩件事與女帝遇刺之間莫非有著什么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