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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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啦!都死啦!生化武器侵襲!世界末日到來!哈哈哈!”有人抓著食物瘋瘋癲癲地從蕭末眼前跑過。 現(xiàn)在蘇醒者分為三部分,一部分完全就是餓鬼表現(xiàn),除了食物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哪怕他們?nèi)耘f保有理智。 另一部分人則顯得正常一些,這些人又分成兩群:搶了食物往家里跑的,這是占最多數(shù)的;還有極少數(shù)在路上試圖救人的熱心人; 最后一部分蘇醒者介于兩者之間,一邊無意識地往嘴里塞著食物,一邊茫然或瘋狂地面對這滿目慘景。 雪里紅沒有聽蕭末的話回樓上待著,他跑到了超市廣場邊去翻看那些死去和昏迷的貓狗。 蕭末正好回頭看見,氣得大吼一聲,跑過去一把抄起小孩,把他從貓狗堆中拎了出來。 這個角落只要是正常人都不會往這邊湊,偏偏這熊孩子竟還把這里當(dāng)游戲地。 “叫你回家不回家!這地方是你能玩的地方嗎?” 雪里紅像只貓仔一樣掛在男人手上,手里還抓著一只昏迷不醒的小狗仔,被罵也沒有生氣的樣子,只顧自扒開小狗的眼皮和嘴巴查看,又摸了摸小狗的肚子。 蕭末把小孩抱到安全地點,看他手里的小狗肚皮還在起伏,也沒強行讓他扔掉,只讓他趕緊回家。 小孩沒理他。 蕭末急得頭頂直冒汗,恨不得直接把這不聽話的熊孩子鎖在車?yán)铩?/br> 跟小孩又叮囑了一遍,確定小孩不會再亂跑,他這才又跑去找摩托車,避開那些瘋瘋癲癲的餓鬼們,也不管那些呼喊他幫忙或詢問的聲音,找了一圈終于找到一輛車身完整、插著車鑰匙的摩托車。 摩托車主就倒在路邊,蕭末迅速察看了一番,見其沒有什么大事,跟車主說了聲“抱歉”,立刻跨上摩托車就要走。 大腿被抓住,蕭末轉(zhuǎn)頭看。 就見剛才還在盤弄狗仔的小孩正一手抓著他的褲子,一手按著坐墊正往摩托上爬。 “不是叫你回家等我的嗎?”那只小狗呢?這么快就扔了?蕭末皺眉。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剛才還把狗當(dāng)寶貝一樣摟著,這才多大一會兒工夫就扔了不要。 “我?guī)湍??!?/br> “你幫我?”蕭末哭笑不得。一個四、五歲的毛孩子能幫他什么?不過……這小孩確實奇怪得很,來歷不明、頭腦聰明得不像普通小孩、還能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工具,這場來勢兇猛的病毒對他似乎也毫無影響? 小孩換了一個說法,“好吧,我害怕?!?/br> 你的表情像害怕嗎?我看你比誰都鎮(zhèn)定…… “吧嗒?!碧焐系袈湎率裁?,正好掉到男人臉上。 黑色的水痕順著男人的臉頰滑落。 蕭末用手指隨意擦了下,抬頭看了看天。下雨了? 小孩看看蕭末的臉,抬起手掌接了一點雨珠,盯著雨珠瞅了瞅,忽然送到嘴邊舔了一口。 “雨水不能喝!”時間不等人,蕭末擔(dān)心家人安危下也沒那么多閑工夫教育小孩,直接下令道:“去撿兩個頭盔,快!” 小孩聞言立刻不管落下的雨水,飛快地爬下摩托車撿來兩個頭盔,給自己腦袋上套了一個,給蕭末一個,隨即又爬上摩托車,緊緊抱住男人的腰。 蕭末戴好頭盔,摸了摸小孩的手,道了聲:“坐穩(wěn)了。”隨即兩手重新握住車把發(fā)動油門,七扭八歪地閃過路上的各種障礙物,行到了大路上。 一上大路,蕭末稍稍提了些車速,過了靠近小區(qū)的事故路段,立刻把車速提到一百公里,托寧古大道被隔離的福,后面的路基本上暢通無阻。 “吧嗒吧嗒?!庇挈c漸漸變大、變急。 雨水落在建筑物、植物、動物和人的身上,滑出一道道黑色水痕。 這是臟污?還是雨水本身的顏色? 第24章 世界一片寂靜 6月19日晚六點后 騎在摩托車上的蕭末心系家人安危,加上天色昏暗,一時竟沒有注意到雨水的顏色變化。 只有他身后的小孩透過頭罩盯著黑色雨簾,嘴巴緊閉,表情嚴(yán)肅。 摩托車在雨中呼嘯而過,不一會兒,一大一小除了緊密相貼的部分,身上都被雨水澆透。 兩人路過周崗站時,看到了一輛翻倒在路邊的救護(hù)車。 周崗村里有不少上次病毒爆發(fā)后的幸存者,幾個活人在路邊正說著些什么,那幾個人看到他,立刻向他揮手大喊,似乎想問他情況。 蕭末沒有停車,甚至連稍稍放緩速度都沒有,就這樣風(fēng)馳電騁地駛過周崗村,沖出了隔離區(qū)。 18:45,黑雨變得密集,天色完全變暗。 蕭末打開車頭燈,瞬間照亮了宛如人間末日的城市道路。 出隔離區(qū)之前,他就已經(jīng)預(yù)想過市區(qū)的情況會有多糟糕,但怎么也沒想到會糟糕到這種地步。 宛如被戰(zhàn)火摧殘后的城市,死寂一片。 到處都是車禍現(xiàn)場,到處都在冒煙,到處都能看到倒在地上或死或傷的昏迷者和貓狗。 殘破的霓虹燈、按時打開的路燈、仍在運轉(zhuǎn)的信號燈,把整個慘景更是渲染得目不忍睹。 平時到了上下班高峰就堵塞不堪的市中心現(xiàn)在更是舉步維艱。 如果沒有兩輪車,人只有步行才能在塞滿各種車輛和障礙物的道路上前行。 那些宛如尸體一樣橫陳在路上的無數(shù)昏迷者們,更是給行路增加了莫大困難,他們不但變成了障礙,更讓行路者的精神受到莫大沖擊。 沒有誰能在屠宰場一般的墳場中安然行走,就算明知這些昏迷者中八成以上都是活人。 至少兩成的死人……蕭末根本不敢去看倒在車輪下的昏迷者。 “我是幫兇”四個字在他腦中不住回蕩,如果他當(dāng)初能正視系統(tǒng)的提示……可是現(xiàn)在想什么都遲了,除非他有讓一切重來的本事。 罪惡感、自我厭惡感nongnong包裹住男人。 當(dāng)一個人知道自己曾有挽救這場災(zāi)難的機會,卻被自己毫不在意地放過后,要怎么樣做才能不崩潰? 地面上黑血橫流,人們不止死在失控的車輛下,昏迷發(fā)生得太突然,也許平時毫無危害的東西都能在你昏迷失控時變成殺人兇器。 比如一根骨頭可能刺穿你的喉嚨,一團(tuán)米飯可能堵塞你的氣管,一缸洗澡水就能讓你淹死,理發(fā)店的燙發(fā)器都能烤糊你。 大路兩邊的商店其中有一家瓦斯爆炸,玻璃門碎片都炸飛到馬路對面。 市立第三中學(xué)的自動鐵門被幾輛車一起沖擊得彎倒向里面。 一輛卡車的卡車頭埋進(jìn)了路邊咖啡館中。 而就在他們前行方向的一棟在建大廈外面,不少建筑工人或趴、或依在包圍大廈的竹制腳手架上,有幾個人甚至還半空倒掛在腳手架外壁。 這是地面,地下還不知道怎樣。 雖然有防止無人cao作的自控設(shè)備,但誰能保證那些相互接近的地鐵能全部來得及緊急剎車? 看到這樣的情況,蕭末心里更加惶恐和急切。 快點!再快點! 可是道路艱難,加上密集的雨水又遮擋了視線,他就是想快也快不起來。 就在前方,一輛油罐車翻倒在地,在它周圍似乎已經(jīng)發(fā)生過爆炸和大火,焦黑的尸體和車身零亂地掉落在路面上,阻擋了整個去路。 蕭末緊急剎車,避開了這條路,轉(zhuǎn)向另外一條單行道。想要走這條單行道去往他哥嫂家只能逆行,但這時候誰還擔(dān)心這個? 蕭末一方面在怨恨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一方面又忍不住感謝它。 如果沒有這場及時的雨水,這時候城市里就不是到處在冒煙,而是到處在冒火光了。 這場雨雖然不能澆滅所有火災(zāi),至少能抑制火勢蔓延。 單行道出來就是市第一醫(yī)院,只見該醫(yī)院住院樓和化驗樓都被塑料皮籠罩住,密集的雨點敲打在塑料布上發(fā)出如鼓點般的共奏聲。 醫(yī)院內(nèi)部還能看到光亮,隱約有人影晃過。 蕭末看到塑料布上蜿蜒而下的大量黑色水跡愣了一下,但摩托車已經(jīng)駛離第一醫(yī)院的范圍,他也沒有回頭多看。 * “有活人!”站在大廳落地窗邊向外觀察的王成激動地大喊。 正在查看昏迷者的錢云開聽到王成叫喊,兩人一起跑出住院樓大門。 可這時蕭末已經(jīng)拐上了另外一條道。 兩人大失所望,互看一眼,在被雨水澆透前,只得又回到住院樓大廳。 住院樓其他還醒著的幸存者一邊搜刮食物,一邊向大廳集攏,王成等第一批受感染后還活著的警察還試圖阻攔這些人跑出醫(yī)院。 可當(dāng)?shù)谝粋€不顧王成等人威脅跑出醫(yī)院的蘇醒者出現(xiàn)后,所有蘇醒者膽子都大了起來,接二連三有人跑出了住院樓。 王成等人也不可能真的對這些老百姓動手,勸阻無效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去。 漸漸的,大廳里的蘇醒者越來越少。 “云開?” 錢云開看著外面的大雨,推了推鏡框,他已經(jīng)不需要眼鏡,以前除了驗尸時他也不習(xí)慣戴眼鏡,可現(xiàn)在……明明已經(jīng)不再近視,他卻把眼鏡戴上了,只是原來的近視鏡片換成了變色平光鏡。 “你猜外面除了第一批受感染后還活下來的幸存者,還有其他人醒著嗎?” 王成也不確定,“根據(jù)我們剛才打的那么多電話卻沒有一個人接聽這點來看,恐怕現(xiàn)在全華夏就沒幾個醒著的人?!?/br> 他可是把他那些同學(xué)、同事、朋友、親戚、凡是認(rèn)識的人的電話都撥打了一遍,這些人幾乎分住全國各地,可剛才卻沒有一個人接他電話。 “不止我們?nèi)A夏?!卞X云開摘下眼鏡,掏出絨布輕輕擦拭,“我剛才給在國外的同學(xué)和一些醫(yī)學(xué)雜志社都打了電話,也沒有人接聽?!?/br> “你是說這次病毒爆發(fā)是全世界范圍的?”王成傻眼。 “很有可能?!?/br> “末日……真的來了?”王成都不相信自己會說出這句話。 “不管如何,我們先出去看看?!?/br> “等等!雨水的顏色不對頭?!眲偛排艹鋈ミ^的王成已經(jīng)察覺到雨水顏色異常。 “所以才更要出去看看。而且如果雨水有問題,我們也逃不掉了。” 是啊,來不及了,他們已經(jīng)被雨水淋過了。王成盯著錢云開潮濕的頭發(fā)黯然,不過住了幾天醫(yī)院,他的警惕性就下降了這么多,太不應(yīng)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