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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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死人家?這恐怕沒那么容易吧?我這酒量是白搭的?!比菡研Φ?。 “沒指望你上陣,你就負責(zé)把我跟子延兩個人拖回來就行了。”徐堅說的。 容昭一聽這話無奈的笑了:“嘿!你們這是做好了醉死的打算去的?” 徐堅則拿出一副壯士一去不復(fù)返的豪情來,說的:“耶律龍崎那小子也不可能一個人上陣,咱們還是有備無患吧?!?/br> 容昭進了臥房去換了一身絳紫色的衣裳,又叫梅若抱著一個小包袱跟徐堅一起出門。徐堅知道這位公子爺嬌氣的很,自然也不好打趣他出門帶著侍妾還抱著包袱——只要他肯出馬已經(jīng)是謝天謝地了。 其實對于徐堅想去給安平公主送親這件事情,容昭基本還是支持的態(tài)度,別的不說,將來萬一有一天大齊跟北燕開戰(zhàn),至少徐堅曾經(jīng)去過北燕,熟悉那里的地形。雖然趙沐也去過,而且還在北疆打過勝仗,但他到底是皇子,而且不知道過幾年會不會是皇上,御駕親征可不是小事兒。 不得不說,容昭對于這些事情想的還是挺遠的,是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其實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xí)慣于遇到事情就站在趙沐的角度上去思慮打算了。 當(dāng)然,兩國開戰(zhàn)是萬不得已的事情,大家能和平共處是再好不過了。 醉仙樓,徐堅早就叫人來清了場,樓上幾個雅間全都空著,只接待徐公子這一桌貴客。 容昭隨著徐堅上樓之后才發(fā)現(xiàn)衛(wèi)承早就到了。小侯爺正冷著臉坐在椅子上一個人看著外面街上來往的行人發(fā)呆呢。聽見動靜,衛(wèi)承回轉(zhuǎn)了臉,在看見容昭之后臉色越發(fā)難看。 看著衛(wèi)小侯爺一臉不情不愿的樣子,徐堅上前去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好兄弟,今天就看你的了?!?/br> “不就一個耶律龍崎么?你用得著弄這么多幫手?”衛(wèi)承不滿的問。 徐堅忙擺手道:“不不,你別誤會,容公子不是來喝酒的,他只是來助陣的?!?/br> “噢?!毙l(wèi)承一聽這話,沒什么意見了。 徐堅忽然間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轉(zhuǎn)頭看了看容昭,又轉(zhuǎn)頭看衛(wèi)承的臉,然后捏著下巴沉思了半晌,方問:“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什么事兒瞞著我?” 容昭好笑的問:“我們能有什么事兒瞞著你?” 衛(wèi)承則淡淡的瞄了徐堅一眼什么也沒說,繼續(xù)轉(zhuǎn)頭看向窗外。 “我發(fā)現(xiàn)小侯爺特別緊張你?!毙靾钥粗菡颜f道。 “你當(dāng)人人都跟你一樣沒良心?”容昭翻了徐堅一個大白眼,轉(zhuǎn)身坐在衛(wèi)承對面,自己拿了茶壺倒茶喝。 “我總覺得怪怪的?!毙靾赃粕嗟馈?/br> “你閉嘴就不怪了。”容昭說著,遞給衛(wèi)承一杯茶。 徐堅走到衛(wèi)承跟前,看著他眼角洋溢的微笑,忽然說道:“你看你看!衛(wèi)小侯爺笑的這叫一個詭異!你說……” “噓!”衛(wèi)承忙抬手捂住了徐堅的嘴巴,示意他往外看。 “!”徐堅一看窗外,頓時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容昭覺得異樣,便起身湊了過來,然后一眼看見街上那輛正在窗下通過的馬車上坐著張萬壽,一時也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直到馬車走遠了消失在行人之中,容昭才問:“皇上這個時候出宮干什么去?” “該不會是去西長京吧?賢妃昨晚死了?!毙靾哉f的。 “去西長京用得著微服而行嗎?而且連護衛(wèi)也沒帶幾個,這分明是去做什么偷偷摸摸的事情去了。”容昭撇嘴道。 “這條路是通往南城門的,出了南城門是什么地方?”衛(wèi)承問。 “清風(fēng)觀。陛下應(yīng)該是去找張道長去給賢妃做超度去了?!毙靾哉f道。 “胡說?!毙l(wèi)承冷笑著說完,轉(zhuǎn)頭看容昭。 容昭頓時悟了——皇上去清風(fēng)觀是去找自己的jiejie去了! “怎么辦?”容昭皺眉道。 “什么怎么辦?清風(fēng)觀是皇家道觀,皇上隨時可以去,難道你還想去阻止不成?哦,對了,淑妃娘娘在清風(fēng)觀修行呢,這不是更好嗎?說不定皇上一高興就把淑妃娘娘接回宮了呢?!毙靾哉f到后面,呵呵笑了起來,還朝著容昭一拱手:“到時候可要恭喜你了?!?/br> “閉嘴!”容昭狠狠地瞪了徐堅一眼,冷聲說道。 “噯?”徐堅被容昭的火氣弄得莫名其妙,轉(zhuǎn)頭問衛(wèi)承:“他怎么了?我說錯什么了嗎?” 衛(wèi)承憐憫的看了一眼徐堅,淡淡的說道:“你這張臭嘴就該閉上,一會兒等著喝酒就成了?!?/br> “我……你們兩個合起伙兒來欺負我!”徐堅委屈的瞪了衛(wèi)承一眼又轉(zhuǎn)向容昭,換了一副笑臉問:“惜之啊,要不要我叫人幫你打聽一下清風(fēng)觀那邊的消息?” “算你有良心?!比菡训恼f道。 徐堅嘿嘿一笑,轉(zhuǎn)身出去叫了兩個手下來悄聲吩咐了幾句,打發(fā)人出去了。 徐堅一個轉(zhuǎn)身回來的工夫,耶律龍崎也到了。 這位耶律龍崎是北燕王耶律阿科臣的堂弟,比耶律阿科臣小了五六歲的樣子,看上去還是個少年郎。 幾個青年才俊一見面,少不得一番寒暄,只是可惜這位北燕王爺語言不通,嘰里呱啦說的是北燕話,徐堅,衛(wèi)承,容昭三個人沒有一個人能聽懂。 容昭便轉(zhuǎn)頭瞪徐堅——這么重要的事情為何不早做準備?! 徐堅自然明白容昭的意思,忙解釋道:“沒關(guān)系啊,耶律龍崎身邊的這位安先生會兩國話,可以幫咱們翻譯。” “你個蠢貨。”容昭小聲罵了徐堅一句,招手叫過梅若低聲吩咐:“趕緊給睿王送個信兒,讓他過來?!?/br> 徐堅耳朵尖,把容昭跟梅若的耳語聽得清清楚楚,忙道:“沒必要吧?若是睿王殿下來了,我這……”徐堅心虛,他知道拉上容昭一起喝酒的事兒睿王肯定不高興?。?/br> “翻譯官這樣的人,還是要自己人更好。要不然你怎么知道他有沒有從中挑撥?”容昭在徐堅耳邊說道。 “不會吧?”徐堅回頭瞄了耶律龍崎身邊的安先生一眼。 “你別管了!”容昭說著,給梅若使了個眼色。 ------題外話------ 把沐沐拉出來溜溜,哈哈哈…… ☆、第七十八回,意外收獲 數(shù)點整個大齊朝的權(quán)貴們,能隨隨便便指使睿王殿下過來做翻譯官的,除了皇上只怕也就剩下容昭一個人了。 這幾天趙沐因為科考的事情忙的連覺都睡不安穩(wěn),蕭正時,謝綸等人雖然是得力助手,但這件事情自始至終是趙沐一手促成的,蕭正時再傻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奪了趙沐的風(fēng)頭,所以不管事情大小都要過了趙沐的眼才行。而且,蕭正時覺得這也是自己跟睿王之間緊密聯(lián)系的關(guān)鍵所在,在這件事情上他們甥舅二人必須站在同一條線上,決不能讓外人鉆了空子。 梅若叫盛穹過來找睿王的時候,蕭正時正在修遠堂跟睿王一起商量科考的一些細節(jié)。聽說是容昭身邊的容盛來了,蕭正時不免皺起了眉頭,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趙沐卻吩咐霍云:“叫他進來說話?!?/br> 盛穹進來見禮請安之后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明來意。蕭正時聽完之后不等趙沐說話便呵斥道:“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你們約了北燕時辰喝就居然讓睿王去給你們當(dāng)翻譯官?虧你們想的出來!睿王忙著呢,沒空!” “舅舅?!壁w沐抬手朝著蕭正時拜了拜,說道:“眼看要中午了,忙了半日,也該歇一歇了?!?/br> “王爺?你……你不能這樣!”蕭正時詫異的看著趙沐,心想這容昭還真是個禍害,一句話就讓睿王心神不寧,連科考這么重要的事情都拾不進心里去了。 趙沐卻依然笑得如沐春風(fēng):“舅舅,本王也乏了,想要松散松散你應(yīng)該不反對吧?就本王這身子骨兒,若是再這么忙下去,只怕沒幾天又要倒下了?!?/br> “王爺若是累了,盡管休息便是,只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卻更加費精神,還是不要去的好?!笔捳龝r勸道。 “舅父,本王難道連這點數(shù)兒都沒有嗎?”趙沐依然微微的笑著,眼神卻有些變冷,語氣也淡了許多。 蕭正時知道自己再多說下去也是白白的討趙沐嫌,便無奈的嘆了口氣,起身朝著趙沐深深一躬,退了出去。 “嬤嬤,更衣。”趙沐吩咐旁邊的宋嬤嬤。 宋嬤嬤答應(yīng)著上前來扶著趙沐進里間臥房換了一身黛青色的家常深衣出來,又在外面罩上一件孔雀藍挑金線繡芝蘭紋外袍。盛穹只看了一眼便低下頭去,心里默默地嘆了口氣——這睿王爺果然是神仙人物兒,怪不得世子爺一個大老爺們也那么喜歡他。 趙沐帶著霍云等一行護衛(wèi)跟著榮正到了醉仙樓的雅間,此時衛(wèi)承和徐堅已經(jīng)跟耶律龍崎喝了好幾輪了。 而容昭坐在席間笑嘻嘻的看著徐堅跟耶律龍崎品酒,自己卻抱著一只茶杯,倒是讓趙沐看了臉色緩和了不少。趙沐是真的很擔(dān)心這祖宗又跟徐堅他們一起喝酒把自己弄個酩酊大醉人事不知。 “哎呦,王爺來了!”徐堅一回頭看見趙沐,嚇得連手里的酒杯都沒來得及放下就慌忙起身,弄得一杯酒有一半兒都灑在了身上。 衛(wèi)承,耶律龍崎也隨之起身各自向趙沐行禮問安,唯有容昭緩緩地喝了一口姜棗茶才起身,在眾人身后朝著趙沐拱了拱手:“王爺果然來了,夠意思。” 趙沐淡淡的笑了笑,對耶律龍崎說道:“想不到六王爺這么好興致,在這兒喝酒卻不叫本王?!?/br> “龍崎早就想去王府拜望睿王,只是聽說睿王最近忙得很,所以還沒好意思去打擾。想不到卻在這里遇到了。”龍崎說北燕話,他身邊的安先生替他做翻譯。 趙沐笑了笑,換北燕話跟耶律龍崎交談。 旁邊的徐堅詫異的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回頭看容昭,朝著他悄悄地豎起了大拇指。 “王爺,您也來一杯吧?!毙靾孕呛堑膯枴?/br> “本王下午還有事,不能喝。你們好好喝,給本王一杯茶吧?!壁w沐說著,轉(zhuǎn)頭問容昭:“你喝的什么茶?” “惜之喝的是姜棗茶,說是昨兒晚上受涼了這會兒要發(fā)汗?!毙靾哉f的。 趙沐別有深意的看了容昭一眼,蹙眉嗔道:“受涼了不在家里好好待著還跑出來胡鬧。” “關(guān)你什么事兒。”容昭斜了趙沐一眼,轉(zhuǎn)身坐回榻上。 “好了!本王來是湊熱鬧的,雖然不喝酒,但也不能耽誤你們喝酒,都坐吧,你們繼續(xù)喝,繼續(xù)!”趙沐說著,轉(zhuǎn)身走到容昭身邊坐了下來。 原本坐在容昭身邊的衛(wèi)承只得挪到了下面跟徐堅并肩。 “喝這玩意兒管用嗎?”趙沐看著容昭手里的白瓷杯問。 “要不你試試?”容昭笑問。 “算了,本王這幾天上火,就不喝這些東西了?!壁w沐斜了容昭一眼。 “上火啊?那弄點金銀花黃蓮什么的給你燉一壺茶唄?”容昭說著,便轉(zhuǎn)頭叫梅若。 “唉……算了算了,你好生歇著吧,別瞎cao心了。這天底下還有你不管的事兒嗎?”趙沐無奈的嘆道。 “嘖!我這可是替你著想,你倒好,不領(lǐng)情還埋怨我。”容昭橫了趙沐一個白眼。 “領(lǐng)情領(lǐng)情?!壁w沐轉(zhuǎn)頭看著那邊跟耶律龍崎喝酒的徐堅,眼底帶著淺淺的微笑。他知道容昭一直擔(dān)心北疆,所以從沒把安平去和親這事兒當(dāng)成什么好事兒,所以處處防著北燕人。 “安平公主出嫁,皇上就真的不派人送親?”容昭小聲問。 “不是不派人,是……”趙沐說著,看了一眼坐在耶律龍崎身邊的那個安先生,剩下的話就沒說。 對面的耶律龍崎端著一碗酒站起身來朝著趙沐一舉,說道:“睿王爺,龍崎要敬您一碗酒?!?/br> “哎呀,實在不好意思,本王這兩年身體一直不好,太醫(yī)不讓喝酒。不過六王爺敬酒可不能不給面子,這樣吧,本王以茶代酒。”趙沐用北燕話說道。 容昭靠在椅子上看著趙沐跟耶律龍崎用北燕話愉快的交談,忍不住默默地感慨這有才華的人就是不一樣,這會兒工夫看趙沐神采飛揚如魚得水,而自己只能坐在這里當(dāng)聾子。你說大齊朝也不跟歐洲人建個友好邦交,那樣的話自己那一口正宗的英格麗式也能派上用場了。 眼看著那邊一碗酒一碗酒的喝,容昭只管捧著紅棗姜茶安靜的看著,不過一個多時辰的工夫,徐堅喝醉了開始說胡話,衛(wèi)承喝醉了,一張黝黑的臉繃得好比弓弦,像是隨時都要跟誰打起來似的,耶律龍崎早就不知東南西北了,又被趙沐勸著喝了一杯酒之后干脆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他帶來的安先生都拿著筷子敲著盤子唱小曲兒了。 “噯?這安先生是巴蜀人?!比菡押鋈徽f道。 “嗯?”趙沐不解的問:“何以見得?” “他這小曲兒是巴蜀民調(diào)兒,我聽紫姬唱過,紫姬說是她小時候她娘哄她睡覺的時候才唱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