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云欣見母親真的生氣了，忙閉嘴，只眼淚汪汪的看著她。

    王氏到底是受不了女兒這般模樣，又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呀！就是遇事太急躁了！對于那容昭，母親也叮囑過你要多多拉攏，你怎么就……唉！罷了，既然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你且好生在家里安靜些日子。剩下的事情交給母親吧。”

    “可是母親……今日表哥當(dāng)著顧忱的面發(fā)了毒誓……”蕭云欣是真的以為自己沒希望了才會發(fā)瘋發(fā)狂，所以這會兒聽母親說這話，忙把心里最大的顧忌說了出來，“若是將來讓他做違背誓言的事情，他又如何下的來這道臺階呢！”

    王氏皺眉道：“發(fā)什么毒誓？不過都是誤會而已。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你若是真的還想做瑞王妃，以后此事就絕不許再提。你最好讓這事兒爛在肚子里！”

    蕭云欣忙應(yīng)道：“噢，女兒知道了?！?/br>
    *

    世人最重誓言，皆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對于趙沐當(dāng)著顧忱發(fā)誓此生不娶蕭云欣為妻的事情，蕭正時聽了自己的夫人一番話后，也十分的震驚和生氣。

    “之前睿王對老夫說過，云欣不適合做睿王妃。后來老夫仔細(xì)審視自己的女兒，也覺得她過于驕縱，性子不夠柔和綿軟，氣量也不夠大?？蛇@些都可以提點教導(dǎo)，再過兩年等她大兩歲也許就好了。卻沒想到睿王因為容昭，居然立此等毒誓……這個容昭，果然是害人匪淺?。　笔捳龝r皺眉嘆道。

    “容昭的事情，是我們的女兒氣量不夠，這也怪不得旁人。只是即便如此，睿王也不該發(fā)這樣的毒誓?。∷@么做，又把德妃娘娘怎么想？”王氏嘆道。

    “噯！這事兒還得用心處理。”蕭正時很是犯愁的說道。

    “云欣這邊，老爺不必cao心。妾身自當(dāng)嚴(yán)格教導(dǎo)——這孩子的確是讓妾身給驕縱壞了，任性又嬌氣，受不得半點委屈?？墒牵鯛斈沁呮砭蜎]辦法了，還要老爺多多勸說。至于顧公子那邊……不如交給珩兒去說說？”

    蕭正時想了想，說道：“珩兒跟顧忱之間的關(guān)系不如珣兒，這事兒還是交給珣兒去辦吧?！?/br>
    “全憑老爺安排?！蓖跏厦Φ?。

    “至于娘娘那邊……”蕭正時沉吟了半晌，方無奈的說道，“過幾日你尋個機(jī)會進(jìn)宮去請安，順便跟娘娘說一說吧。自從皇后壽宴上出了那檔子事兒，睿王便一直在府中稱病不出，也不進(jìn)宮給娘娘請安，這也不是長久之計。我聽說那容昭已經(jīng)離京出去游歷了，再過幾日等皇上氣消了，這一場風(fēng)波也該過去了。”

    “老爺說的是，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這些小兒女之間的糾糾纏纏最是叫人頭疼。那容昭離開一段時間也好，至少可以讓睿王也冷靜一下?！蓖跏险f道。

    “容昭這個人么，夠聰明，手段也多。最重要的是他善于對付各種奇毒。即便此人不能為睿王所用，也千萬不能得罪，若是他反水為簡王或者肅王所用，那會對我們大大的不利啊！”蕭正時憂心的說道。

    “老爺放心，妾身明白?！蓖跏厦?yīng)道。

    “簡王那邊的情形如何？”蕭正時又問。

    “昨日妾身回娘家去，剛好簡王妃也回去了，雖然只說了幾句閑話，但也可知簡王如今依然是無心政事只求安逸。只不過是皇后娘娘對他寄予厚望罷了。”王氏輕笑道。

    “皇后娘娘……呵呵。”蕭正時心里早就不把皇后當(dāng)回事兒了，周家已經(jīng)覆滅，簡王所依附的也不過是一個婦道人家而已，皇上一直不喜歡后宮的女人過多的干預(yù)政事，所以他絕不可能把皇位傳給一個依附在皇后羽翼之下的簡王的。

    *

    卻說容昭帶著梅若等人以及盛穹離開京城之后一路不慌不忙的南行，遇到喜歡的客棧就住下，累了就歇兩天再走，覺得不開心就繼續(xù)趕路，直到找到一個好玩的地方再停下，有時候住舒適的客棧，有時候在莊戶農(nóng)家借宿，反正兜里揣著銀子再加上一行人男的俊朗女的俏麗，再加上狗蛋兒等幾個機(jī)靈小叫花子前面探路，倒也沒有什么人為難他們。

    算算日子已經(jīng)離京半月，這日剛好又陰天，眼看要下雪，梅若便勸容昭：“公子，這里剛好是梧州縣城，天氣不好咱們就別急著趕路了，就此住下吧。”

    “行，反正出來就是散心的，在哪兒散心不是散哪？喜歡這里咱們就住下。”騎在馬上的容昭放眼看著前面古舊的城門，又笑道：“這梧州是個什么地方？”

    梅若笑道：“梧州屬于南直隸省，雖然只是一個州縣，但卻富庶的很，既有水田也有旱田，哦，對了，因為這里挨家挨戶都種梧桐樹，所以叫梧州。這梧州往北距離上京城五百里，城東五里之外有碼頭，可通船至姑蘇城。公子若是嫌騎馬辛苦，明日咱們可雇一艘船南下?！?/br>
    “很好，終于不用騎馬顛簸了。那咱們先找個干凈的客棧住下再說吧?！比菡迅吲d的說道。

    “紫姬jiejie送信來說梧州城內(nèi)有個紫陽客?？陕淠_。她前天已經(jīng)到了這里，今天有事又出去了，差不多后天可回來?！泵啡粲值?。

    “行，那就紫陽客棧多住兩天，等她來了咱們一起走?！比菡研Φ?。

    紫陽客棧是江湖人喜歡落腳的地方，也有跟江湖門派有往來的商人會居住，正因如此，梧州官府之人因為不屑跟這些草寇商賈之流為伍，所以對這家客棧的管束也就沒那么多。

    然而這家客棧外面看上去不起眼，里面卻另有洞天。因見容昭帶著女眷，而且這些姑娘們一看就不是尋常女子，店伙計很有眼色的把他們引到了后面一所小院內(nèi)。

    “公子，這小院有北房三間，廳與臥房等各色用具都齊備，這被褥也是今年的新棉花做的，前兒日頭好，我們掌柜的剛吩咐人拿出來曬過。還有左右耳房和西廂房可住仆從，你一行人住這個院子剛剛合適?！被镉嬕笄诘叵蛉菡淹扑]。

    “多少銀子一天呢？”容昭環(huán)顧小院的布置，心里也覺得滿意。

    “二兩銀子一天，包含一早一晚兩頓飯。當(dāng)然，你若是不喜歡在咱們店里吃飯，咱們可再少收公子您二百大錢。公子可叫人出去打聽打聽，這個價兒在這梧州城里算是極其劃算的?！被镉嬓Φ馈?/br>
    “行，只是本公子喜歡清靜，這院子周圍可住了什么亂七八糟的人沒有？”容昭正色問。

    伙計忙笑道：“公子放心，咱客棧做的是正經(jīng)買賣，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是進(jìn)不得咱這店的。再說了，這小院西邊兒是個小花園，北面是我們掌柜的和夫人住的院子，前面兒是過道，東邊是跟著小院一樣的客房。能住這小院的客人若非名門之后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絕不會擾了公子清靜的。”

    “那就好，我們先住三天?！比菡颜f的。

    “公子您是在我們店里吃飯還是不吃呢？”

    “飯錢照給，吃不吃就隨本公子的意了?！比菡颜f著，轉(zhuǎn)頭吩咐梅若：“若兒，給錢?！?/br>
    梅若從荷包里拿出一錠十兩的銀子來遞給伙計，吩咐道：“先給我們公子弄一壺好酒幾個小菜，另外再叫廚房給燒一大桶熱水，我們公子要沐浴?！?/br>
    “好嘞！公子稍后，酒菜很快就好，熱水也是現(xiàn)成的?！彼自捳f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一個小伙計了。

    容昭帶著梅若、盛穹和幾個丫鬟住在小院里，狗蛋兒則帶著幾個機(jī)靈的人住在前面的普通客房里方便打探消息。

    自從聽了容昭的話把上京城的叫花子都組織起來跟著盛穹混之后，狗蛋兒便成了二百三十六個叫花子的頭兒。他嫌‘狗蛋兒’這個名字不夠正經(jīng)，便求容昭允許他也姓容，容昭知道這是他表忠心的意思，不但準(zhǔn)許他跟著自己姓，還給他取了個名字叫容巖。

    當(dāng)時，狗蛋還專門請教容昭，說“yan”是哪個字，是說話的那個“言”嗎？容昭告訴他是“巖石”的“巖”，這這世上有一種石頭叫熔巖，是經(jīng)過火山燒煉而成的，十分堅硬。這個名字便是諧那個詞的音，說他狗蛋兒的命跟熔巖一樣堅硬。用這個名字，以后定能遇難成祥，逢兇化吉，長命百歲。

    這次容昭離京原本是想清清靜靜地出來散心，然而梅若一再勸說什么江湖險惡人心難防一定要多帶幾個人，有明有暗才能保證公子安全。容昭想了想，覺得狗蛋兒這小子值得培養(yǎng)，便叫他挑了幾個年輕的小子一路隨行，一來為自己暗中打探一些瑣碎消息并順便歷練他們，二來也讓這些小家伙們長長見識，總貓在上京城那四角天空中以后也難成大器。說不定十年之后這小子真就能整出一個幫派來呢。

    這客棧的小院果然對得起二兩銀子，屋子雖然不大但收拾的挺干凈，一水兒黃楊木的桌椅床具配著紙花棉布被褥帳幔，屋子里還燒著巧匠用紅磚壘砌的火爐，木柴放進(jìn)去火苗呼呼地往上拔，煙順著火道被抽出去屋子里的煙氣也不重，容昭在這屋里吃了一頓飯便覺得挺好，因?qū)γ啡粽f道：“回頭咱也弄這么個院子清清閑閑的住著就挺好?！?/br>
    梅若一邊張羅容昭洗澡的東西一邊笑道：“這樣的小院子雖然比不上睿王府的蘅院精致奢華，倒也清閑舒適。能這樣安安靜靜的過一輩子自然好，只是公子乃是富貴命，這樣清貧的日子怕是過不慣的?！?/br>
    容昭笑道：“你可別瞧不起我！說不定我吃得苦比你還多?！?/br>
    “公子可別說笑話了。”梅若說著，朝著蘭蘊(yùn)等人擺手示意她們出去守著，又來拉起容昭，解去了他的腰封，“公子快沐浴吧，一會兒這水冷了就不好了?！?/br>
    容昭笑著張開雙臂，說道：“好，洗個澡舒舒服服睡一覺。明兒公子帶你們?nèi)ス浣?，好吃的好玩的盡管買。”

    “公子，雖然顧公子給咱們悄悄塞了好些銀子，但咱們還是得省著花。這衛(wèi)小侯爺家可遠(yuǎn)著呢，奴婢問過了，從這兒坐船到臨安，還得走陸路一個多月才能到粵洲呢。咱們一直趕路，帶的東西多了也不方便，所以能不買的咱就不買了哈！”梅若一邊給容昭脫衣裳一邊勸道。

    容昭進(jìn)水之前捏了梅若的臉蛋兒一把，笑道：“行！都聽你個小管家婆的。”

    在客棧逗留了一天，第二天晚上的時候紫姬果然來了。

    寒暄畢，梅若叫蘭蘊(yùn)去弄吃的，自己則拿了一套新買的衣裙來給紫姬換洗。容昭見這兩個人有說有笑親密無間的樣子，忍不住酸溜溜的說道：“你們這些死丫頭，眼里還有爺沒有?。俊?/br>
    紫姬和梅若相視一笑，忙上前來一左一右給容昭嘻嘻哈哈的笑鬧著給他捶背揉肩。

    容昭受不了兩個姑娘的揉搓，便拍拍紫姬的手說道：“你去洗澡吧，一會兒吃了飯再詳細(xì)說說這陣子的狀況。”

    *

    紫姬這陣子一直在忙著調(diào)查蘭香，萬俟垚以及公孫銓的小妾花綾這三個女子的事情。憑著一腔狗血情懷容昭斷定花綾跟萬俟垚乃是一路人，她們都是那所謂的東靈圣主的人，分別在平南王趙烈和宰相公孫銓身邊潛伏不知道是抱著什么樣的目的。為了查清此事紫姬一直在外奔走，直到現(xiàn)在。

    “得到可靠消息，說東靈仙主已經(jīng)派了圣使到了上京城，可是奴婢想盡了辦法也沒打聽出這位圣使的動向?？磥磉@東靈圣教的人藏匿的極深?！弊霞o奈的嘆道。

    “你看看蘭香，萬俟垚以及花綾這些人便知道，這東靈仙主善于在達(dá)官貴人的內(nèi)宅做文章。便小心查訪一下那位大人家里又納妾了或者新買了丫鬟，奶娘等？”容昭若有所思的問。

    “這也正是奴婢的想法，奴婢就是著重查訪這些人，然而并沒有收獲。之后奴婢又查訪了上京城以及周圍各州縣的青樓妓館以及茶坊，秀坊，珠寶玉器的店鋪等，也沒查到什么?；蛟S是奴婢查的不夠細(xì)致？”紫姬挫敗的搖頭。

    容昭想了想，說道：“這消息是從花綾的嘴里得到的，我記得萬俟垚也說過這事兒?？梢姴粫屑?。別著急，她既然到了京城就勢必會有所動作，留好眼線隨時保持信息暢通就是了。明兒起你就不要再為這件事情奔波了，跟我們一起南下找衛(wèi)承去?！?/br>
    “是，奴婢都聽公子的?！弊霞дf道。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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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回，碰釘子

    容昭等人在紫陽客棧修整了兩天之后雇了一輛客船南下，之前用過的馬因舍不得丟下便交給容巖讓他留了幾個人在梧州，一來是飼養(yǎng)這些從西疆帶來的好馬，另外就是天氣越發(fā)的冷了，饑寒交迫之時總有一些乞丐凍死餓死，他們剛好在這個時候擴(kuò)充力量。用容昭的話說就是最好能在這四通八達(dá)且魚龍混雜的梧州成立一個分舵，將來也好便宜行事。

    狗蛋兒這家伙一聽“分舵”兩個字眼睛都綠了，當(dāng)下就決定自己留下，并向容昭起誓，說等公子來年春暖回來時，梧州一定有自己的分舵了。

    容昭便讓他留下來經(jīng)營，又讓梅若給了他一些銀子作為資本。然后便乘船南下。

    眼看著梧州那頭消失在視線之中，紫姬小聲說道：“公子對狗蛋兒那家伙還真是放心，就不怕他牽著馬卷著銀子跑了？”

    容昭輕笑道：“那孩子是個有野心的。他想要的絕不是這十來匹馬和這幾百兩銀子，所以我信他不會跑?！?/br>
    “嗯，公子識人的目光奴婢十分佩服。”紫姬贊道。

    容昭看著蒼茫的江面以及兩岸蕭條的景象，問紫姬：“我們要多久才能到姑蘇？”

    “如果日夜兼程的話，大概十天之后就到了。過了姑蘇景象就不一樣了，江南即便是冬天也不像這邊蕭索?！弊霞Φ?。

    “然而陰冷卻比這干冷更傷身子?！比菡褔@道。

    “那倒是。”紫姬點了點頭，又道：“不過粵洲那邊不會冷，大毛衣賞是用不到的?！?/br>
    “也不知道衛(wèi)承怎么樣了?！比菡燕恼f道。

    “他一個為父親守孝的人，又不能走親訪友，也不能游山玩水，想想每天除了吃喝睡，也只有練武練武再練武了。衛(wèi)小侯爺?shù)奈涔Ρ揪捅刃旃舆€高，再這么刻苦的練三年，回來后只怕要打遍京城無敵手了?！弊霞Φ?。

    容昭眼前立刻閃現(xiàn)出在國子監(jiān)里被罰對著圣人像思過時衛(wèi)承蹲馬步的情景，唇角的笑意便漸漸地擴(kuò)散至眉梢。

    這邊的天氣也只是陰沉沉的，而上京城卻又下起了雪。偌大的睿王府在白雪紛紛之中更顯空曠。

    趙沐裹著猞猁裘站在敞開的窗口跟前看著外邊的雪花眉頭輕鎖，心里惦念著在路上的容昭也不知道怎么樣了，他本來身體就弱，又在這風(fēng)雪天趕路，真是令人擔(dān)心。

    “王爺?！被粼茝耐饷孢M(jìn)來，見趙沐站在窗口吹冷風(fēng)，忙上前勸道：“這風(fēng)越發(fā)大了，王爺昨兒就有些咳嗽，今天若是再受了風(fēng)寒可怎么好？”

    趙沐不是個任性執(zhí)拗之人，聽了這話便轉(zhuǎn)身向里，吩咐道：“關(guān)窗吧?！?/br>
    旁邊服侍的丫鬟立刻上前去吧窗戶關(guān)好，仿佛生怕慢一點王爺就改變了主意似的。

    趙沐轉(zhuǎn)身去坐在鏤花黃銅鎏金大鼎跟前，一邊伸出手去烤火一邊問霍云：“有什么消息？”

    “回王爺，屬下剛得到消息，容公子已經(jīng)過了梧州，乘船繼續(xù)南行往姑蘇去。而且屬下已經(jīng)探聽到容公子此行的目的是粵洲。”霍云回道。

    “粵洲？”趙沐看著銅鼎里紅彤彤的炭火，皺眉問：“他是去找衛(wèi)承了？”

    霍云忙拱手道：“回王爺，是的。”

    “去找衛(wèi)承了……”趙沐喃喃的重復(fù)道。

    霍云看著趙沐那張被火光映照成暖色的面孔，沒敢多說什么。

    沉默之中，房門忽然被推開，宋嬤嬤進(jìn)門后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方急急匆匆的上前來，說道：“王爺聽說了嗎？那北胡老王上個月死了，三王子繼承了王位，改國號為燕，這新燕王居然親自來上京城給咱們送歲貢來啦！皇上聽了這事兒非常高興呢，要禮部隆重接待呢。”

    “有這事兒？”趙沐驚訝的看了一眼霍云。

    霍云忙應(yīng)道：“是，屬下也正要跟王爺說這事兒。那新燕王大概三日后進(jìn)京，據(jù)說帶的歲貢是往年的三倍。”

    “居然有這樣的事情？！”趙沐越發(fā)的驚訝，“這個新燕王也就是北胡三王子為人刻薄陰狠，是個只進(jìn)不出的主兒，當(dāng)初他們投降之時就在歲貢上幾次三番的折騰，恨不得一毛不拔。怎么，今年居然愿意拿出三倍的歲貢，還親自來朝賀？”

    宋嬤嬤到底年紀(jì)大，率先明白了趙沐的意思，因問：“王爺是說……事出反常必有妖？”

    趙沐點頭說道：“這個新燕王，必定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來。你們都給我盯住了他?！?/br>
    “好，屬下一定多派人手，從各方面盯住他?！被粼茟?yīng)道。

    “王爺放心，禮部的事情咱們辦起來方便的很。”宋嬤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