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著多辛苦，明天還有事呢。擠一下沒關(guān)系，你側(cè)著睡就可以了。”

    肖曦知道自己的睡姿，肯定會影響鄭海飛的休息，不肯同意：“我那么睡著也累，所以還不如趴著，一晚上沒什么，我之前跟同學(xué)打游戲，熬個通宵，第二天還照樣去打籃球，放心吧，我身體好著呢?！?/br>
    鄭海飛看著他：“你現(xiàn)在年輕，這樣能扛得住，但是對身體并不好，以后千萬別干熬通宵的事了?！?/br>
    “哦。不會了，我現(xiàn)在也不怎么玩游戲了，養(yǎng)了多rou后，就把游戲給戒了?！毙り赝蝗晃ζ饋恚皇丘B(yǎng)多rou，還認識不了鄭海飛呢，這個愛好真好。

    “為什么？”

    “養(yǎng)多rou花錢啊，沒錢買游戲裝備了，還得去賺錢買rou買盆買土，沒時間。”

    鄭海飛說：“以后我的大棚都是你的，看中什么就拿什么?！?/br>
    肖曦被他提醒，猛地一拍大腿，心花怒放：“可不是，以后我還有這么大的好處，以后整個大棚都是我的了，對不對？”

    鄭海飛笑盈盈的：“對?！?/br>
    肖曦偏著腦袋，笑得跟傻子似的，想到他自己以后就是大棚的半個主人了，喜悅的泡泡瞬間將他淹沒了，撿到寶了啊，那么多平時他垂涎不已的寶貝都是他的了，真是賺死了。

    鄭海飛將話題拉回來：“你還是上床來睡吧，我看你累得眼睛都凹陷下去了。本來就瘦，這就更瘦了，多叫人心疼?！?/br>
    肖曦扭頭看著鄭海飛，小聲地說：“就叫你心疼。對了，明天要是能下床了，就別讓馨香來陪你了，我給你送飯?！?/br>
    鄭海飛點頭：“嗯，我明天一早就給馨香打電話，叫他別來了。但是你這樣趴著睡真不行，要不去值班室問問，能不能借把躺椅來?！?/br>
    “好?！毙り卣鋈ィ謾C響了起來，是肖媽打來的：“曦曦，情況怎么樣了，小鄭他好點了嗎？”

    肖曦看一眼鄭海飛：“媽，他已經(jīng)好多了，就是失血過多，需要好好休息補養(yǎng)一下。對了，媽，我今晚不回來了，在醫(yī)院里陪床?！?/br>
    “可以。但是你睡哪兒呢？”肖媽覺得鄭海飛救了兒子的命，照顧是應(yīng)該的。

    肖曦說：“我現(xiàn)在去找找，看有沒有躺椅?！?/br>
    肖媽說：“你告訴我在哪家醫(yī)院，我和你爸給你送張?zhí)梢芜^來吧。就是去年你姥爺生病時，你爸在醫(yī)院陪床買的，夠?qū)?，躺得舒服?！?/br>
    肖曦說：“好是好，但是多麻煩啊，還得你們送過來。我爸也要過來？”

    “他不來我哪里搬得動。再說大晚上的，我一個人可不敢出門。小鄭救了你，我們?nèi)タ纯措y道不應(yīng)該？”肖媽說得頭頭是道，肖曦竟然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他告訴了母親地址，掛了電話，坐回床邊，對以詢問目光望著自己的鄭海飛說：“我媽要來，還有我爸?！?/br>
    鄭海飛差點要坐起來了：“你沒說吧？”

    肖曦挑起眉毛：“當(dāng)然，我又不是有毛病，怎么可能告訴他們。他們只是來看看你，感謝你救了他們的兒子，順便給我送躺椅過來?！?/br>
    鄭海飛點點頭，沒有說話。肖曦沒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什么不對，鄭海飛又不能說什么，兩人才剛挑明關(guān)系，還遠不到出柜的份上，只是他有些不確定肖曦的心態(tài)，到底是認真的，還是一時間只是好奇玩玩呢？

    “我爸也要來，他今天怎么回這么早！”肖曦嘀咕著，對他爸要過來的事顯得有些激動，完全沒想到他爸也要來。肖宇寰平時很少管他，就連上大學(xué)學(xué)什么專業(yè)，肖宇寰都沒過問過，都隨他自己選擇，只要給出正當(dāng)?shù)睦碛杉纯?。肖曦很長時間都覺得肖宇寰完全沒正視過他的存在，其實有時候想想，這個父親給了他這個兒子足夠多的自由和空間，比起那些處處干涉強加自己意愿的父母，他的父母簡直是太開明大義了。

    鄭海飛聽他這么說，想起跟自己有過兩面之緣的肖宇寰，那個男人的氣場有些大，而且相當(dāng)?shù)鼐?，要是給他知道自己“拐帶”了他兒子，會不會對自己痛下殺手？想到肖宇寰，鄭海飛不由得覺得：肖曦還是不出柜的好。“你爸是個怎樣的人？”

    肖曦皺起眉頭想了想：“他挺忙的，從我有記憶起他就很少在家，很少管我。每次找我都是有重要事商量，要不就不會找我?！彼孕び铄咀孕≡谛り匦哪恐芯痛砹藨土P和批評，盡管他長大之后，肖宇寰極少批評懲罰他。

    “看樣子你爸是個很嚴肅的人?！编嵑ｏw下結(jié)論。

    肖曦說：“我覺得是?！?/br>
    “他很有原則性吧？”

    肖曦想了想：“算吧?！?/br>
    鄭海飛發(fā)現(xiàn)肖曦對他爸也不怎么了解，對于這樣一個長輩，沒法知自知彼，鄭海飛覺得這是個很大的問題。

    第42章 溫柔一吻

    肖曦父母到得很快，從掛了電話到來到醫(yī)院，總共也只花了三十多分鐘。肖宇寰一手提著躺椅，一手拎著果籃站在門口的時候，肖曦正在跟鄭海飛分享他小時候被他爸管教的經(jīng)歷。

    背朝著門的肖曦自然不是第一個看到他們的，第一個發(fā)現(xiàn)他們的是鄭海飛，他對肖曦說：“你爸媽到了?！?/br>
    肖曦回頭，趕緊起身快步去迎接父母：“媽，你們這么快就到了。爸你今天沒加班？”

    肖宇寰皺眉，這個兒子，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不會第一時間告訴自己，簡直沒把自己當(dāng)他老子。肖媽將懷里的一大束白百合換到左手臂彎里，騰出右手來抓著兒子的手上下打量：“曦曦你沒事吧？傷到哪兒沒有？”肖媽以為鄭海飛為救兒子差點連命都搭上了，兒子肯定也是受了傷的。

    肖曦拍拍自己：“我沒事，毫發(fā)無損，受傷的在那兒呢?！闭f完指著病床上躺著的鄭海飛。

    肖宇寰早就進來了，他將躺椅靠墻放下，走到病床邊，又將手里的果籃放在床頭柜上，低頭跟床上的鄭海飛打招呼：“小鄭是吧？感謝你救了我兒子，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好些了嗎？”

    鄭海飛覺得肖曦他爸就算是來探病的，但那股子盛氣凌人的精英氣場還是如影隨形，完全沒有撤下去，難怪肖曦跟他爸關(guān)系不怎么融洽，任誰也不喜歡一個總一副公事公辦樣子的爸爸，完全都沒有親切感?！爸x謝叔叔，我已經(jīng)沒事了。”

    肖媽擠到床邊來，想將百合放在床頭，看見果籃占去了地方，便將果籃拿下來，放在地上，將花放了上去，轉(zhuǎn)身來抓住鄭海飛的手：“謝謝你，小鄭，你救了我家曦曦，自己受了這么重的傷，阿姨簡直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你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同樣是內(nèi)容差不多的話，兩口子說出來的語氣聽在耳中就完全不一樣，鄭海飛沖肖媽笑了一下：“我已經(jīng)沒事了，阿姨，謝謝您來看我，快請坐！叔叔，您也坐吧。”

    肖媽坐在肖曦遞過來的凳子上，肖宇寰則站在床邊沒動，說：“當(dāng)時的具體情況是什么樣的，可以給我說說嗎？”

    肖曦覺得他爸簡直是煞風(fēng)景，明明是來探病的，卻搞得像是在調(diào)查取證一樣，只好將事情經(jīng)過簡略說了一遍。肖爸扭頭看著兒子：“所以事實是，你沒守規(guī)矩，不戴安全帽進了正在施工的工地？”

    肖曦沮喪地點了下頭：“嗯，事情因我而起?！?/br>
    鄭海飛說：“當(dāng)時我們誰也沒料到那根鋼管已經(jīng)銹壞了，一點外力就掉了下來，這責(zé)任不完全在肖曦身上?！?/br>
    肖宇寰說：“你們當(dāng)初跟施工方簽合同保證材料可使用多長年限？”

    鄭海飛想了想：“對方說可以保證至少十年，但是合同中寫沒寫就不記得了?！?/br>
    肖宇寰點了點頭，肖媽聽得不耐煩了：“老公，你們在說什么呢，來探病的，又不是來查案的，干嘛這么嚴肅。有什么問題，等出了院再說，先讓小鄭把病養(yǎng)好。小鄭，別跟你叔叔計較，他這人就這樣，從來都三句話不離本行，特別沒有情趣。”

    鄭海飛沖著肖媽笑了笑：“我知道，叔叔也是關(guān)心肖曦?！?/br>
    肖宇寰說：“雖然我說話有點不中聽，但這都是沒法回避的事。肖曦已經(jīng)二十一了，不管是在古代還是在現(xiàn)代，都是個成年男人了，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zé)任了。我不想偏袒他，讓他成為一個敢做不敢當(dāng)?shù)母C囊廢，不要遇事總找借口和理由！”

    鄭海飛總算明白點父子兩人之間的分歧在哪兒了，他不由得有些同情肖曦，朝肖曦瞟了一眼，他果然抿著唇，臉色十分嚴肅，鄭海飛說：“叔叔，我覺得您言過其實了，肖曦從來沒有逃避任何責(zé)任，他是個很有責(zé)任心的人?！?/br>
    肖媽也在一旁說：“我都說了，兒子挺好的，他還成天擔(dān)心被我寵壞了。曦曦哪里不好了？”

    肖曦皺起眉頭：“好了，病也探完了，媽你們先回家去吧，不早了，要早點休息?！?/br>
    肖宇寰扭頭看了一眼兒子：“那你好好照顧小鄭，醫(yī)藥費回頭問你媽要。”

    肖曦漲紅了臉，這是他最恥辱的事，因為他爸總是一臉看廢物的樣子看他，所以他迫切想在經(jīng)濟上獨立起來，無奈還是個學(xué)生，賺點小錢可以，一旦出了大事，他就必須得伸手跟家里要錢，發(fā)生這樣的事，總讓他在他爸面前抬不起頭來：“知道了?！?/br>
    鄭海飛說：“不用了叔叔，醫(yī)藥費的事我自己能解決，不用肖曦負擔(dān)。”

    肖宇寰回頭斜看著鄭海飛：“剛剛是誰在說他不會逃避責(zé)任的？你沒必要替他免責(zé)。非親非故的，情理上都說不通?！币痪湓挾碌绵嵑ｏw啞口無言。

    肖宇寰抬腳先走了，肖媽落后一點，她叫過肖曦，告訴他：“我往你卡里轉(zhuǎn)了兩萬塊錢，錢不夠了再跟媽說?！?/br>
    肖曦本來不想要的，但是想到他爸剛才說的那些話，便默默地接了過來：“謝謝媽，算我借您的，等我以后賺錢了還您?！?/br>
    肖曦送走了父母，回到病房，看見鄭海飛滿臉關(guān)切地望著自己，說：“怎么了？”

    鄭海飛說：“你爸真嚴肅，有點可怕?！?/br>
    肖曦?zé)o力地在床邊坐了下來，無力地垮下肩：“他一直都是如此，從小到大就沒有夸過我，只會打擊我?！?/br>
    鄭海飛想抬手安撫一下他，無奈坐得有點遠，碰不到，便放下了手：“可能每個父母教育子女的方式不太一樣，他覺得自己就應(yīng)該扮演嚴父的角色?！辈贿^這個嚴肅也嚴得過頭了點，兒子從來不跟自己親近，當(dāng)?shù)牟恍娜麊幔?/br>
    肖曦耷拉著腦袋，沒精打采的，本來今晚剛和鄭海飛互明心跡，是最甜蜜的時刻，卻被他爸給打擊得半點綺念都沒有了。

    鄭海飛看他這樣，也不知道怎么勸他，只好說：“你把躺椅放下來，今天忙了一整天，也怪累的，早點休息?！?/br>
    肖曦默默起身，將他爸帶來的躺椅挨著鄭海飛的床放平了，躺椅買得還算長的，但畢竟只是躺椅，不可能像床那么長，肖曦在躺椅那頭放了張凳子架腿，勉強算是躺下了。這病房里啥都好，就是沒有隱私，床與床之間也不說安個簾子，還是雙人病床呢。

    鄭海飛看著隔壁病床還在忙碌的大嬸說：“阿姨，我們把大燈給關(guān)了吧，您要有事就開床頭小燈。”

    中年女人說：“誒，好，我馬上就忙完了，這就走了?！彼煞虻膫麆莺車乐?，至今還插著輸尿管，晚上不用守夜，她都是回家去住的。

    肖曦躺在鄭海飛旁邊，躺椅太低了點，他看不到鄭海飛的樣子，只看得見一點床上的床單和被單，還有一點鄭海飛躺著的輪廓，看不見鄭海飛的臉。

    鄭海飛在床上挪動了一下，挨近了肖曦，可惜他脖子的傷口就在這邊，所以腦袋不能偏動，他對肖曦說：“躺椅還舒服嗎？能不能躺下？”

    肖曦“嗯”了一聲：“還行。”

    鄭海飛說：“等阿姨走了，你再把她的凳子給借來，兩張凳子拼起來，應(yīng)該就夠長了?！?/br>
    “哦，知道了?！?/br>
    兩人都希望那個阿姨快點走，這樣不能說點什么，起碼還可以做點什么。他們等了十幾分鐘，那個阿姨才走，這十幾分鐘簡直就是一個世紀(jì)那么久。阿姨走后，肖曦起身將凳子搬了過來，又去關(guān)好門、熄燈，屋子里只剩下了從門口玻璃窗上透射進來的走廊燈光，非常地暗，但是足夠肖曦辨清室內(nèi)的什物。肖曦回到床邊，并不躺下，他站在床頭，彎下腰，鄭海飛抬起一只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輕輕地吻了上去。

    這個吻異常溫柔，只有嘴唇相觸，舌尖相抵，那是一種溫柔的、珍惜的輕舐，片刻之后，鄭海飛松開手臂，在肖曦唇上輕吻一下，低聲說：“去睡吧?！?/br>
    肖曦勾起嘴角，滿足而陶醉地笑著，躺回躺椅上。他伸出一只手，放在床邊，仿佛是心有靈犀般，鄭海飛的手也伸了過來，兩只手十指交叉，緊扣在了一起。

    第43章 老流氓

    鄭海飛拔了尿管，又還不能下床，方便只能借助夜壺。這一夜里，輸了一天液的鄭海飛起來方便了三回。肖曦給他拿了三次夜壺，弄得鄭海飛怪過意不去的。

    肖曦倒是帶著戲謔的心理開玩笑：“沒事，就當(dāng)提前聯(lián)系了，說不定將來我爸老了臥病在床了，我也得伺候，你將來老了，說不定還得我這么伺候呢。”

    這話聽得鄭海飛又喜又憂，喜的是，肖曦說到了以后，也就是說他考慮過了他們的將來，憂的是自己比肖曦大了七八歲，這么大的年齡差，可不是老了得讓肖曦照顧自己的節(jié)奏？鄭海飛暗暗下定了決心，一定要鍛煉好身體，爭取一直都健健康康的，到老時少病少災(zāi)的，不用肖曦照顧自己。想到將來兩個老頭一起養(yǎng)多rou曬太陽的場景，就覺得生活格外地甜蜜有奔頭，睡得也格外踏實。

    他們手拉著手睡了一晚的結(jié)果，就是肖曦的胳膊麻了，老半天都沒緩過勁來。失血過多而臥病在床的鄭海飛本來身體虛弱，但因為心情愉悅這一劑良藥讓他的身體康復(fù)得非?？?，第二天就能下床了，終于不用肖曦給他扶著唧唧撒尿了。

    去衛(wèi)生間的時候，還被肖曦取笑了一番：“你應(yīng)該再裝會兒虛弱，再讓我伺候兩回嘛，我看你被我伺候得挺享受的?！?/br>
    鄭海飛斜睨著他：“是不是你摸我摸得太舒服了，還想再摸？沒事，現(xiàn)在來一樣的。”

    肖曦就算臉皮厚，臉也忍不住紅了起來，他啐了一口：“呸！老流氓！對了，老流氓，你……”說到這里，肖曦又止住了后面的話。

    鄭海飛“嘩嘩”地尿完，還是自己站著尿舒坦，斜睨肖曦：“你說什么？”他對肖曦叫他老流氓完全沒有覺得什么不妥，當(dāng)成是兩口子之間的情趣。

    “哦，別忘了給馨香打電話，告訴她不用來了?！?/br>
    “就這事啊？知道，你都說多少回了，現(xiàn)在就打?！编嵑ｏw放水沖水，洗了手，拿出手機給馨香打電話。

    馨香也起得非常早，鄭海飛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出門了：“這么早就起來了啊，昨晚睡得好不好？感覺怎么樣？今天應(yīng)該可以進食了吧，我去給你買點菜，讓大媽給你煲湯喝。你失了那么多血，應(yīng)該好好補補?！?/br>
    鄭海飛連忙說：“我已經(jīng)好多了，我是想告訴你，今天不用來醫(yī)院了，我自己能下床了，不用人陪了?！?/br>
    “這么快啊，你傷得那么嚴重，應(yīng)該多臥床休息的。我又沒什么事，你一個人躺在醫(yī)院也怪無聊的，過來陪你說說話?！避跋阏f。

    鄭海飛連忙說：“別，你怎么會沒事，不是還開著店呢，別為我耽誤太多生意。肖曦給我?guī)Я吮緯^來，我睡醒了就翻翻書，很好打發(fā)時間的?！?/br>
    馨香退了一步：“那好吧，我一會兒過來看看你就回店里?！?/br>
    肖曦見鄭海飛掛了電話，問：“怎么說？”

    “她要過來?！编嵑ｏw看著肖曦不高興的神情，補了一句，“不過很快就會走，今天我沒讓她陪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