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節(jié)
林清遠道:“媛媛,怎么了?這些菜不合胃口?” “哦,不是,我想起娘了,她以前常做這些菜?!?/br> “嗯,我也是,娘走了都多少年了,我也很久沒回去祭拜他們兩老。” “沒事,娘和阿爸知道你出國,知道你出息了,泉下有知也會欣慰的。” 林清遠露出一抹苦澀又無奈的笑,搖搖頭,沒再說什么,招呼她吃菜。 用餐到一半時,餐廳門口進來了一男一女兩個人。 男人年約五十多,儀表不凡。女人很是年輕妖嬈,大冬天的,也不怕冷,就穿著一件皮短褲,過膝長筒靴,露出兩條光溜溜的大腿,外套一件皮大衣,勾著男人的手臂,畫著艷麗濃妝的臉上勾著媚惑的笑容,說起話來也是嗲的發(fā)浪。 女人一下子就看中了林清遠兄妹倆相鄰的位置,伸出手指著那,“大叔,我們?nèi)ツ抢镒?,好不好嘛??/br> 男人的視線看過去,在看到林清媛的那張溫婉淡笑的面容時,原本帶笑的嘴角僵硬了! 下一秒,滿身的憤怒充斥過來,他連身邊的女人都沒管,氣沖沖地來到了林清媛的面前。 “你在這里做什么?” 這一聲怒吼,讓餐廳里的客人都紛紛抬頭看了過來,女人跟著他一道,看清楚林清媛的容貌之后,心底定了定,可是周圍的目光都看了過來,她有點難為情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大叔,你干嘛呢?跟這個老女人說什么???” 林清媛也抬起了眸,眼中閃過一絲吃驚,很快就淡定下來,她在葉禮誠和那個年輕女人的臉上看了一眼,什么話也沒說。 倒是坐在她對面的林清遠,目光不由得加深幾許,眼底的憤怒難以掩藏。 葉禮誠眸子冷冽地瞇起來,一把甩開了身邊女人的糾纏,他的目光一直一瞬不瞬地盯著林清媛,“啞巴了?話都不會說了?” 林清媛淡淡地道:“你要我說什么?” “我問你為什么在這里?” “我來跟我哥哥吃飯?!?/br> “家里沒飯么?非得要出來吃?” “……”林清媛抿緊了唇,不說話了。 說再多也沒意思,葉禮誠什么樣的男人,她太清楚。 這時,葉禮誠身邊的女人聽出來話不對勁了,她眸子一瞪,盯著林清媛上下打量了幾眼,嬌滴滴地道:“大叔,這個女人是誰???你為什么這么生氣?人家都說了,跟哥哥出來吃飯而已,你管那么多做……” 她話還沒說完,卻被葉禮誠反手“啪”的甩了一巴掌! “大叔?”她震驚地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滾!” “……” “我讓你滾,沒聽見是不是?”葉禮誠的臉色陰沉沉的,十分嚇人。 女人從沒見過他發(fā)這么大的火,說到底,她也不過是他的一個玩物而已。 她委屈地扁著嘴,從始至終,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zhuǎn),卻再也不敢多說什么,氣呼呼地跺一跺腳,走了。 林清媛和林清遠都沒開口說什么。 剩下他們?nèi)齻€人時,葉禮誠緩了口氣,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來回轉(zhuǎn)了一下,“兩位好久不見,是不是聊的挺好?我出現(xiàn)的太不是時候了?” 林清遠聽不下去了,他冷笑一聲,“原來葉總都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何況我們還是兄妹相聚?!?/br> 葉禮誠眸子冷冷地射向他,“林教授,你要跟我老婆吃飯,可以選個其他的任何時候,怎么偏偏是今天?” “今天怎么了?” “今天這滿大街成雙成對的,你自己看了沒有?若是你不說,她不說,誰會以為你們倆是兄妹?” 林清媛聽不下去了,她自己無所謂,可她受不了葉禮誠這樣的瞎編亂造,“禮誠,不要說了,我們回家吧?!?/br> 葉禮誠不看她,只是盯著林清遠,“林教授,你說我說的對嗎?” 林清遠一把怒火在心中狂燒,“葉禮誠,這么多年,你就是這樣對我meimei的么?” “怎么了?她是我老婆,我想怎么對她,是我的事!” “你簡直混蛋!”林清遠氣得一下子站起身,若不是林清媛攔著,估計他又得上前去打葉禮誠了。 “好了,都別說了?!绷智彐鲁吨~禮誠往外走,“我們回家再說?!?/br> 她看都不看一眼林清遠,但林清遠卻看不下去,起身攔在她面前,“媛媛,你這么多年都是跟這樣的男人過過來的嗎?他有在乎你嗎?你沒看到他剛才還帶著別的女人……” “哥哥,別說了。我說別說了!”林清媛忽然提高音量,林清遠怔了下,她微微呼口氣,“行了,我們回家了?!?/br> 她率先走出了餐廳,葉禮誠兇狠地瞪了一眼林清遠,也跟著出去了,林清遠望著meimei進了葉禮誠的車,整張側(cè)臉,面無表情。 他的拳頭不由得緊緊握住,微斂的視線里,閃過深深的痛苦。 …… 警局內(nèi),謝婉瑤,寧瀟瀟,許安靖三個人分別錄完了口供后,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快十一點了。 今晚這一下弄的,好好的一個圣誕節(jié)之夜直接被毀了。 站在警局門口,外面的大雪早都已經(jīng)停了。 許安靖嗤笑一聲,望著寧瀟瀟,“瀟瀟,你不是說今晚下雪有艷遇么?艷遇我倒是沒瞧見,不過霉運我倒是覺得有了?!?/br> 寧瀟瀟嗚嗚一聲,“安靖,你還說呢!我也不想的……” 謝婉瑤道:“好了,都別說了,現(xiàn)在我們?nèi)ツ模窟€回我家嗎?” 許安靖說:“對了,打電話給涼煙吧,她是不是還在醫(yī)院???” 寧瀟瀟點頭:“嗯,對,我來打?!?/br> 電話通了之后,葉涼煙那邊確實還在醫(yī)院,周小青雖然無礙,但還得觀察一下。而且她現(xiàn)在在國內(nèi)這邊也不知道有什么親朋好友,更沒法聯(lián)系,所以她和江煜棠在醫(yī)院里等她醒來。 掛了電話后,寧瀟瀟說了結(jié)果,她們?nèi)俗罱K還是決定去謝婉瑤的住處。 可是現(xiàn)在這都深夜了,路上都是積雪,根本打不到出租車。 蕭程理走出來,正好聽到她們?nèi)齻€的商量結(jié)果,想了想,上前一步,“幾位,要不要我送你們?” 男人穿著一件墨綠色的大衣,這種顏色若是別人穿,必然失了效果,可是配上他白皙如脂的肌膚,更加顯得他五官俊美如玉,他身姿筆挺地站定,一雙冷銳沉靜的眸子猶如會看穿人似的。 許安靖對他這種比女人還要美的小白臉沒什么好臉色,更何況第一次見面時兩人就掐上了,之后他們倆每次見到都要針鋒相對。 這一次,她自然也不放過機會。冷哼一聲,她皮笑rou不笑的道:“不必了,誰知道跟你在一起會不會有危險?” “放心,本人口味正常,絕不會饑不擇食?!笔挸汤聿焕⑹锹蓭煟粡堊煜麩o比,這句話聽來就是滿滿的嘲諷。 許安靖笑了笑,“大哥,你聽不懂我的意思嗎?我是怕有人來劫色,我們?nèi)齻€女人成了殃及的那些‘魚’!” 她這是在拿他的長相說事,這女人已經(jīng)不止一次這樣了,蕭程理冷笑一聲,“行,既然幾位不需要,我也不勉強?!?/br> 他說完就走,謝婉瑤和寧瀟瀟卻不同意了,好歹他也是江大少的好友,還是信的過的。 “哎,蕭律師,別走啊,我們幾個正好不知道該怎么回去呢,就麻煩你送我們一截好嗎?謝謝了!”寧瀟瀟趕到了蕭程理前面,揚起笑臉說道。 蕭程理回頭盯了許安靖一眼,“你的朋友可不是這樣說的。” “安靖她就是那樣,蕭律師您大人大量哈?!?/br> 許安靖聽了有點不服氣,“瀟瀟,我說的可都是事實,我覺得我們還是打車回去吧。” 謝婉瑤伸手捅了捅她,“你還說,現(xiàn)在這么晚了,路上都是積雪,萬一我們要是打不到車的話怎么辦?再說,你愿意站在寒風里等著打車,我和瀟瀟不同意?!?/br> “婉瑤,你這話說的,我……”許安靖有點啞口無言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那邊,寧瀟瀟總算用她的真誠、可愛、完美的笑容說服了蕭程理,他走過來,對她們?nèi)说溃骸白甙伞!?/br> 許安靖翻了一個白眼,被謝婉瑤和寧瀟瀟逼著走了。 …… 城郊。 程遠雨緊緊跟上了顧時遠的身影,她左右四顧,就怕有人會突然出現(xiàn),但是這條巷子走到頭了,她也沒發(fā)現(xiàn)有人出現(xiàn),只是兩邊的屋子里,偶爾會傳來很多奇怪的聲音。 “阿遠,還有……多久才到?” “不遠了,前面就是?!鳖檿r遠抬起下巴,看著前面的寫著一個某某賓館的房子。 程遠雨吃驚不已,一瞬間,心頭閃過幾分羞澀,幾分期待,也有幾分疑惑,“阿遠,你要是想……干嘛來這么遠的地方?城里的酒店多的是啊?!?/br> 顧時遠勾起唇角,卻沒說什么。 幾個跨步,男人推開了賓館那有些陳舊的大門。 程遠雨有點嫌棄地皺起眉,如果讓她把自己跟他的第一次就在這里,她是百分百一萬個不愿意的??蛇@是男人帶她來的地方,即使她心中不愿,腳步卻不由自主地跟進去。 但是進了里面,她卻驚訝地張大嘴。 而且越是往里走,她越有一種來到了新世界的那種感覺。 這門里門外,完全是兩個世界! 看似破舊的大門,到了里面,卻逐漸華麗奢侈起來,一盞昏黃的壁燈指引著他們,走了沒多遠,轉(zhuǎn)個折,再來到一座大門前,這座門卻已經(jīng)有了高貴奢華的精致感了。 顧時遠一手搭在那精致的門把上,扭頭朝女人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隱約可以聽到屋內(nèi)傳來一些聲音,似乎很熱鬧,女人的嬌笑聲,男人的歡笑聲,還有喝酒聲,謾罵聲,興奮聲…… 程遠雨感覺自己好像被什么吸引住了一樣,即使知道前方可能是一個未知的黑洞,她也義無反顧地踏了進去。 顧時遠推開了門,“哐”的一聲—— 里面的場景出現(xiàn)在程遠雨的面前,她吃驚地一下子捂住了嘴! 她出生在程家,到今天也算是見過不少世面,更能hold住很多大場面,但是眼前這一切,她卻還是忍不住驚訝,用“奢華、富貴、高端”這些詞來形容都覺得太low了。 只能說,眼前這里的一切,就是一個紙醉金迷之所。 富麗堂皇的大廳里,巨大的圓形水晶吊燈下,這里充斥著各色各樣的男人和女人們,有穿衣服的,有沒穿衣服的,有穿一點露一點的,也有半露不露的,他們喝酒,調(diào)情,玩牌,親吻,還有的明顯精神興奮過度,想來是吸了du,甚至有的人已經(jīng)大膽開放到現(xiàn)場上演活春宮,而更可怕的是,周圍的人竟不覺得這些有什么,甚至還邊觀摩邊遞一些道具,更別提還有一些不堪入目的x虐場面…… 程遠雨一下子緊閉雙眼,又雙手狠狠捂住眼,頓時心驚rou跳,“阿遠,不不不,這里,我不去,我不去!” 顧時遠的眸色幽黑深沉著,他勾起一抹殘忍的笑,“那可不行,這里有個規(guī)定,一旦來了,必須參與其中,否則只能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br> 男人的聲音冰冷無溫,程遠雨覺得她心臟都有點承受不了,眼淚也不可控制地流了出來,她使勁搖著頭,“不要,我不要進去?!?/br> 這時,里面出來一個穿著服務(wù)生制服的年輕男人過來了,他的目光在他們倆身上打轉(zhuǎn),眼神有點陰沉,還算客氣地道:“先生,小姐,你們有邀請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