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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掌中妖夫在線閱讀 - 第149節(jié)

第149節(jié)

    天色漸漸地晚了,她趴在床上看了下手機的時間,已經(jīng)晚上八點了,天色完全暗下來,不過月亮升到了半空中,外面的光線并不算太暗,從窗口往外看,可以看到那面湖在月光下折射著粼粼波光。

    這里儼然就是一個理想的世外桃源,木屋臨水而建,花香襲人,沒有蚊蟲的困擾,連孤魂野鬼也沒見一個,滿山的妖精雖然想想有點兒可怕,但她身邊有一只更可怕的山大王,那些妖精屁也不是一個,躲她躲得緊,根本不敢隨便出來找存在感。

    在這里,她可以橫著走。

    睡了一整天,她此時的精神很好,感冒也好很多了,一時間并不困。

    想了想,郁齡爬了起來,找了件比較厚的衣服披上,就出了門,準備去找那只又露天席地療傷的妖。

    郁齡以為奚辭依然會在那片樹林里,誰知她剛出了門,就聽到一陣沙沙的聲音,草叢中似乎有黑色的蛇影蜿蜒而過,嚇了一跳,以為是蛇時,很快便看清楚那是一根翠綠色的藤蔓。

    那藤蔓爬過來,圈著她的腿拉了拉,然后又縮起來,朝前邊指了指。

    郁齡順著它指的地方看去,就看到木屋不遠處靠著山壁的地方,爬滿了綠藤,整個山面仿佛一片綠色的瀑布,從上空傾泄而下,在月光下蕩起一波波綠色的波浪。

    在這綠色的海洋中,坐著一個烏發(fā)及地的妖,他沐浴在月光之下,除了一張臉外,渾身上下都是紫色的脈絡(luò),像血管,又像某種植物的根系,看起來邪惡恐怖。偏偏那張臉慘白得無一絲血色,白得近乎透明,又顯現(xiàn)出某種脆弱來,仿佛精致得一碰就會碎。

    他原本閉著眼睛坐在那里,感覺到她出現(xiàn)后,睜開一雙紫色的眼睛。

    “你來做什么?”他的聲音冷冰冰的。

    郁齡知道自己這種時候最好別離他太近,從昨晚的經(jīng)驗來看,似乎在這樣的時候,他就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妖,具備所有妖類的特點,人類的七情六欲都被冰冷取代。

    縱使如此,他關(guān)心她的心情卻沒有變。

    郁齡找了找,發(fā)現(xiàn)草地上有一塊石頭,便走過去坐下,默默地看著他,醞釀了下情緒,才道:“我一個人在屋子里十分無聊,不能上網(wǎng),又不能看電視……”

    那雙紫色的眼睛盯著她,半晌冷冰冰地說道:“明天給你裝網(wǎng)線?!?/br>
    郁齡:“……”

    “你今晚不去樹林那邊么?”她轉(zhuǎn)移了話題。

    那雙紫眼睛盯著她,就像某種強大的冷血生物盯上獵物一樣,沒有足夠強大的心臟,還真被看得落荒而逃。郁齡面上一片平靜,手心卻沁出了汗?jié)n,依然堅.挺地沒有選擇離開。

    她果然愛他愛得要死,這么邪惡恐怖的一面,還能神色自如地面對他。

    “在哪里都一樣。”他慢慢地說,“原本是怕你看到我這樣子,所以才離得遠一點。現(xiàn)在嘛……”他笑了下,笑容也是冷冰冰的,就和他身后那一片碧翠濃綠色一樣,像翡翠一樣地冰冷。

    郁齡默默地補完他的話,這明擺著就是近距離監(jiān)視她,順便也想靠她近一點,她理解的。

    她現(xiàn)在大概明白這只妖的三種形態(tài)了。

    第一種是封禁妖力變成人類時,俊秀溫和,宛若一個新好男人,所有男人和女人的美好品德都可以冠到他身上。

    第二種是釋放妖力后變成妖時,性格張揚,狡猾霸道,完全放飛自我,一言不合就打打殺殺。

    第三種是如同此時完整的妖體,和他的本體一樣冰冷,感情也淡漠到幾乎讓人感覺不到,甚至可能更自私自利,按著自己的喜好來。

    這種時候最好離他遠點。

    這么想著,她也就起身準備離開了。

    就在她要離開時,坐在藤蔓上的妖眼睛瞇起,冰冷的臉上戾氣一閃而過,下一刻就伸出一根藤蔓將她卷住拖了過去。

    第162章

    這種當空中飛人的感覺真不好,兩個晚上都當了一回,心情也不怎么愉快。

    郁齡抓著外套,感覺風涼嗖嗖的,直到落到一個同樣冰冷的懷抱里,讓她忍不住嘶地叫了一聲。

    一雙有力的手臂已經(jīng)牢牢地禁箍在她的腰肢上。

    接著是一張細膩又冰冷的臉貼上來,湊到她的頸項邊,冰冷的舌舔過脖子的大動脈,舔了一下又一下,讓她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幾乎以為下一刻,這只妖就會露出鋒利的獠牙咬破她的血管吸她的血。

    她的血rou對于妖魔鬼怪都有一種吸引力,而且對妖而言,吸引力最大。

    他舔了好一會兒,幫她捂緊了身上的外套,然后將她摟到懷里.

    一人一妖就坐在那盤龍虬曲的藤蔓編織成的瀑布下,一起沐浴著月光,就像某種精怪在月下汲取天地精華一樣。周圍安靜得可怕,仿佛所有的生物在這片天地,都受他主宰,小心翼翼地收斂著,不敢惹怒他。

    夜風有點涼,他將她捂得很緊。

    郁齡窩在他懷里,他渾身冷冰冰的,捂得再緊,她并不覺得有多溫暖,不過勝在他為她擋了涼風,沒有吹到風,感覺沒有那么冷。

    有什么東西戳了下她的腳心,癢癢的,她下意識地一腳蹬去,將那東西踹開了。

    那是一條藤蔓,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他唔了一聲。

    郁齡僵硬了下,干干地道:“我踹它……你會有感覺么?”

    “有點?!彼浔恼Z氣多了幾分忍耐。

    郁齡:“……”

    郁齡整個都不好了。

    這說明什么?說明這些植物其實也是他身體的一部份吧?不然她踹一腳過去,他怎么會有感覺呢?原來她老公不僅不是人,甚至連血rou之軀都不是了,變成了一種邪惡的觸手系植物了么?

    郁齡覺得自己可能需要一包去污粉。

    過了會兒,她縮起腳,小聲地抱怨道:“你別再玩我的腳了,很癢的?!?/br>
    她身后的妖輕描淡寫地應(yīng)了一聲,暗地里卻有好些觸藤蠢蠢欲動,暗搓搓地又戳著她,好像在和她玩一樣。

    直到她又踹了一腳,他才說道:“抱歉,我控制不了它們,它們喜歡親近你?!?/br>
    見鬼吧!他自己的身體,還不是由他來控制?

    郁齡不想留在這里了。

    他收緊了手,將臉靠到她的肩膀,微一偏首,冰冷的紅唇含住她的耳珠,然后聽到那清柔冷冽的嗓音說:“我要在這里坐到月亮西垂,一整個晚上……你難道不多陪我坐一會兒么?”

    郁齡于是又坐回去,只是捂住了耳朵,不讓他碰。

    這只妖現(xiàn)在冷冰冰的,不像白天時那副妖艷賤貨的樣子,可是行事卻有些喜怒無常,總給她一種下一刻他就會直接和她翻臉的感覺,有點心累。

    更心累的是那些不安份的藤蔓。

    她現(xiàn)在完全沒辦法將這些藤蔓看成是他好么?明明他現(xiàn)在就好好地坐在她身邊,就算他渾身都是冷冰冰的,和那些植物一樣沒有溫度,但好歹有個人的模樣吧。

    坐得有些無聊時,她又舊事重提,靠在他懷里,將自己右手的衣袖擼了起來,將白晳的手伸到他面前。

    他冷冷地看她,一雙濃紫深沉的眼睛沒什么感情地瞪著她纖細的手。

    郁齡仔細看了看他,沒在這張臉冷冷的臉上看出什么情緒來,不禁有點兒郁悶。

    她清了清喉嚨,在他那雙冷眼下,作死地問:“要不要喝血?喝了我的血,你很快就會好的?!?/br>
    腰間的手又收緊了,勒得她腰有些痛,感覺在幫她瘦腰一樣。

    “不喝?!彼浔卣f,脖子上的紫色脈絡(luò)像有生命一樣,在蠢蠢欲動。

    “喝吧,這次我不會像小時候那樣怪你?!币廊辉谧魉赖娜祟愓f。

    “不喝!”

    “喝……”

    然后作死的人類被一把按在那藤蔓織成的平臺上,身上壓著一個沒有絲毫人氣的妖,直接堵住她作死的嘴。

    她瞪著眼睛看他,看到月光下,那些紫色的像血管一樣的脈絡(luò)已經(jīng)爬到他的臉上,占據(jù)了那張美得精心動魄的臉,讓他看起來非常邪惡可怕,好像那些潛在暗地里的怪物一樣。

    冰冷的舌在她嘴里橫行無忌,吸吮著她的氣息,好像含著一塊冰塊一樣,直到她發(fā)出抗議的鼻息聲,他才放開他。

    此時她的手腳都被藤蔓束縛著,沒有絲毫人氣的妖壓在她身上,就像壓著一坨冰塊似的。

    他的呼吸都是冷的。

    就仿佛身下的藤蔓一樣。

    他面無表情地吻了會兒,才將她重新?lián)У綉牙铩?/br>
    郁齡縮在他懷里,咬著唇,仍能感覺到嘴里涼絲絲的,看著周圍那些蠢蠢欲動的妖藤,腦補到一些非常邪惡的畫面,她決定還是不作死了。

    于是窩在他懷里繼續(xù)糾結(jié)著先前的事,可等到點時,還是窩在他懷里睡著了,還睡得非常香甜。

    再次醒來時,天已經(jīng)大亮了。

    醒來時,她是睡在床上的,仍有些鼻塞,喉嚨也不舒服,并且開始咳嗽。

    昨天雖然感冒了,但并沒有咳嗽,今天一早,剛醒來就悶悶地咳嗽。

    “你咳嗽了?!睋е难幸荒槗鷳n地說。

    此時他的身體是溫暖的,呼吸也是溫暖的,是一個有血有rou的……妖。

    她抽了一張紙巾捂住鼻子擤去鼻涕,帶著nongnong的鼻音說道:“沒事,繼續(xù)吃藥就行了?!?/br>
    他看著她,皮膚有些干,嘴唇又干又淡,有點死皮卷起,整個人看起來沒精神,這下子真的有點兒愧疚了。忍不住將她揣到懷里摟著,在她臉上親來親去,柔聲說道:“還是去醫(yī)院吧。”

    “不去!”她毫不遲疑地說,“我吃藥就行了?!?/br>
    他一臉憂心。

    郁齡瞥了她一眼,“今天晚上我不去陪你了,估計明天就好了?!?/br>
    原本她今天就能好了的,誰知昨晚這妖男硬要她在那里陪他,雖然他將她抱在懷里,她的衣服也穿得密實,可他身上冷冰冰的,實在是不怎么溫暖,于是感冒又拖著沒好。

    他忍了忍,忍不住心花怒放,恨不得將她揉到懷里,用柔得像蜜糖的甜膩聲音道:“昨晚你怎么又去了?你知道的,我在那種情況下,有點兒不能控制自己?!?/br>
    她完全不想知道!

    得了便宜的妖男雖然對于她生病之事又擔心又愧疚,可架不住心底的高興,于是很快活地去給她做早餐,等她吃完了早餐,吃了感冒藥后,又催著她去睡覺了。

    睡得迷迷糊糊之際,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郁齡翻了個身,面向窗口的方向,好像看到外頭有人走動,慢慢地醒來了。

    她披頭散發(fā),擁著被子醒來,探頭往窗外看去,恰好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對個正著。

    那男人長得眉清目秀,非常愛笑的樣子,眼角有著一種陽光的笑紋。不過此時卻嚇得后退一步,不想后面是階梯,直接踏空,就這么摔了下去,哎喲地叫了一聲。

    “林毿!你是怎么回事?”一個沉穩(wěn)的男聲叫道。

    “大哥……”叫林毿的青年委屈地叫了一聲,“屋子里的小姐好像醒了,我嚇到了嘛?!?/br>
    “醒了?”那沉穩(wěn)的男聲馬上叫道:“奚老大,屋子里的小姐醒了,可以進去裝網(wǎng)線了么?”

    郁齡聽到這里,大概已經(jīng)明白這些是來裝網(wǎng)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