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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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歡喜出望外,跪在地上追問道:“那定在哪天成親,還求奶奶擇個好日子。” 下人們成親沒太大講究,常常合過八字就請期,楚晴不想怠慢了暮夏,便道:“不著急,總得三聘六禮都過了再說。” 尋歡大失所望,周成瑾斥道:“跟爺這么多年還是一副豬腦子,應(yīng)該問九月里哪天是個好日子?” 尋歡懊惱之極,楚晴卻甚是開心,去樂安居一路都帶著歡喜的笑容。 周成瑾看她高興,湊趣道:“這是觀月軒頭一樁喜事,得好生cao辦,我出二十兩銀子請大伙兒吃席面?!?/br> 楚晴斜睨著他,“你出銀子就成,酒不用吃,要是你去,別人都熱鬧不起來。”周成瑾在她面前嬉皮笑臉沒個正形,可在小廝們眼里卻很有威嚴(yán),他在誰還敢放開了喝? 周成瑾悄聲道:“他們在外頭吃,我陪你在屋里另開一桌?!?/br> 兩人說說笑笑進(jìn)了樂安居,胡太醫(yī)還沒到,沐恩伯與高氏卻在里面,恭恭敬敬地站在廳堂當(dāng)間。 楚晴分別給幾人行過禮,大長公主惦記著她的肚子,笑著招手,“阿瑾媳婦過來坐。” 要是以往楚晴是真不敢坐的,大長公主坐在正中上首,她身旁的椅子也算中間了,哪里有父母站著,而兒媳婦坐在上首的理兒? 可臉皮既然差點(diǎn)就撕破了,楚晴再不顧及這些,略作推辭就笑盈盈地坐在了大長公主身邊。 高氏見狀,氣得差點(diǎn)吐血。她來了差不多半柱香,大長公主別說看座,連杯茶沒讓她喝,硬是晾著她,而楚晴剛到就大咧咧地坐下了。 她也能坐得安穩(wěn)? 看來真的給她立立規(guī)矩了,不立的話,豈不還要站在自己頭上來? 高氏恨恨地想著,就見大長公主杵一下拐杖,冷冷地道:“你們說有事,吱吱唔唔半天又不說,到底是什么事兒?” 聽到“咚”的杵地聲,沐恩伯忍不住哆嗦下,想好的說辭頓時煙消云散,小心翼翼地道:“沒事,沒事,就想問問母親這兩天身子可好,能否安睡?” “我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睡得很安穩(wěn)?!贝箝L公主不耐煩地?fù)]揮手,“早說過別讓你們過來了,沒事就回吧?!?/br> 沐恩伯與高氏對視一眼,行了禮離開。 兩人前腳剛走,胡太醫(yī)后腳就到了。 大長公主不掩臉上喜色,忙讓淺碧架好屏風(fēng),讓楚晴自屏風(fēng)后面伸出一只手來。 胡太醫(yī)已聽徒弟說過,心里有數(shù),凝神試了會兒,笑道:“恭喜大長公主,月份還小,不過老朽摸著十有八~九是喜脈……奶奶身體底子也好,甚是康健,想必懷相定然差不了?!?/br> “承太醫(yī)吉言,”大長公主高聲笑著,吩咐淺碧包了個上上等的封紅出來。 胡太醫(yī)又要給大長公主把脈,大長公主拒絕了,“上個月才診過不用看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有數(shù),你只管照應(yīng)好我這重孫子就成。” 胡太醫(yī)不便勉強(qiáng),接了封紅樂呵呵地離開。 屏風(fēng)后,楚晴已經(jīng)傻了眼,呆呆地問周成瑾,“祖母說什么你可聽清楚了,哪里來的重孫子?” 周成瑾看著她這副懵懂的模樣,不由親了她額頭一下,笑道:“我要當(dāng)?shù)恕!?/br> 楚晴兀自不敢相信,大長公主笑瞇瞇地說:“你有了身子,眼下月份還小不便張揚(yáng),可你自己千萬得當(dāng)心,別餓著累著,有什么想吃想喝的盡管跟祖母說。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祖母也給你夠下來。” 周成瑾道:“我想要天上的星星?!?/br> 大長公主“啪”一拐杖掄過來,“看我不打得你眼前冒金星?” 楚晴如同踩在云里般被周成瑾半攙半扶著回了觀月軒,剛坐下沒多久,就聽暮夏進(jìn)來回稟,“才剛正房院的丫鬟過來,說夫人身體不好,請奶奶過去說話……” ☆、第161章 周成瑾直接就甩了臉子,“不用搭理她,整天除了裝腔作勢就是挖空心思算計(jì)別人……你累不累,歪著歇會兒?!?/br> “什么都沒做哪里會累著?”楚晴笑著掂起他肩頭的一根落發(fā),“既然使喚人跑這一趟,我就過去看看……別擔(dān)心,我又不是面團(tuán)做的,由得人捏圓捏扁?!?/br> 周成瑾想想,笑了,楚晴還真不是肯吃虧的人,除非她懶得計(jì)較,便道:“稍待片刻就回來,中午我讓廚房燉個魚湯。你還想吃什么?” “想吃茭白,素炒的,別放太多油,還有前幾天吃的那個四喜丸子。”楚晴認(rèn)真地說出兩個菜,帶著暮夏往正房院去。 還不到正午,按說應(yīng)該是婆子丫鬟來往回事的時候,可正房院卻靜悄悄的,只兩個小丫頭蹦蹦跳跳地迎出來,“大奶奶安,夫人在屋里呢?!?/br> 楚晴舉步進(jìn)了廳堂,聽到東次間高氏的聲音,“是阿晴嗎,進(jìn)來吧?!?/br> 暮夏警惕地上前一步,高高撩起簾子,看到高氏已換下方才穿的玫瑰紫的褙子,而是穿了件半舊的丁香色褙子,額前覆一塊棉帕,倚著墨綠色靠枕,有氣無力地歪在大炕上,看起來一副病怏怏的模樣。 楚晴見無異樣,這才進(jìn)去,屈膝福了福,“夫人喚我何事?” 以前她一直稱“母親”,現(xiàn)在卻換成了“夫人”。 高氏注意到這個細(xì)節(jié),心里更堵得慌,面上也懶得裝了,淡淡地說:“沒什么大事,你進(jìn)門眼看就到了三個月,當(dāng)兒媳的本分沒忘記吧?” “兒媳年輕不懂事,生怕壞了府里規(guī)矩,時時以夫人為典范并不敢擅為?!背缧τ鼗卮?。 高氏對大長公主是十天請安一次,楚晴還勤快些,隔個七八天就能來正房院問候一聲。 高氏身為兒媳自己都做得不好,怎可能在這方面拿捏住楚晴,稍思索便緩了神情,“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阿琳聽了你的教導(dǎo),這幾日女紅精進(jìn)了不少,昨兒看她繡得枕頭也挺像回事?!?/br> 楚晴客氣地回答:“兒媳不敢居功,繡花本就是熟能生巧的事情,阿琳又聰明能干,這陣子繡得多,技藝自然就上來了?!?/br> “唉,這孩子,也是讓我給縱得,眼高手低什么都不會,”高氏嘆一聲,開始訴苦,“哪像我當(dāng)年,我十七歲頭上進(jìn)得府,大長公主不耐煩這些柴米油鹽的瑣碎事,我頭一個月沒過完就開始管家,起早貪黑的,轉(zhuǎn)眼就二十多年了。府里先前連主子帶下人不過百八十人,現(xiàn)在有二百四十多,吃的穿的用的哪樣不是我經(jīng)手打點(diǎn)?吃苦受累不怕,有時候府里銀錢不湊手,少不得我還得用私房銀子填補(bǔ)進(jìn)去……” 還真是說話不怕閃了舌頭。 高氏娘家就是個小官吏,她能有多少嫁妝往里填?再者沐恩伯活這么大年紀(jì),沒當(dāng)過一天正經(jīng)差事,沒給沐恩伯府賺過半兩銀子,可姨娘沒少納,酒沒少喝,還不都是從大長公主的俸祿里出。 她倒有臉說這些? 楚晴默默聽著并不作聲。 高氏念叨半天見楚晴神色始終淡淡的,住了聲,抬手扶在腰間捏了幾下,“我這一身毛病都是年輕時候累出來的,那會兒不覺得,到老了都找上門來了。阿晴,你過來幫我捶捶腰,還有背,還有兩條腿……哎呀,真是不中用了?!?/br> 暮夏聞言剛想上前,楚晴使個眼色止住她,恭敬地應(yīng)聲“好”,走到炕邊攥起拳頭作勢朝著高氏手扶的地方捶,“我沒做過捶背的活兒怕手勁拿捏不好,夫人別嫌我手重,要是疼我就輕一點(diǎn)?!?/br> 高氏笑道:“姑娘家在娘家都是教養(yǎng)著,可成親之后就不同了,凡此種種都得學(xué)起來……我不疼,你再用點(diǎn)勁兒。” 暮夏見楚晴四指虛握,連高氏的衣衫都沒碰到,只擺著個捶背的姿勢,想笑卻只能憋著,因怕露餡,只好低著頭做拘謹(jǐn)狀。 高氏根本沒覺出力道來,又道:“你用點(diǎn)力?!?/br> “這已是我最大的勁了,不能再重,也不敢傷著夫人,”楚晴應(yīng)著,片刻放下手,“夫人應(yīng)該好多了吧,兒媳手腕都酸了,”轉(zhuǎn)轉(zhuǎn)手腕,聲音也隨著高起來,“夫人真能吃疼,我用這么重都嫌輕,要不我替夫人找個做粗活的婆子來,她們手勁兒大。兒媳實(shí)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已經(jīng)盡力了?!?/br> 高氏明知她使詐,可楚晴已將話說在了頭里,她一時也不好死犟,非得說她沒用力,便道:“說這半天話,去沏壺茶來?!?/br> 楚晴二話不說地應(yīng)了,見廳堂的太師桌上茶盅茶壺都齊備,茶壺卻是空空的,便揚(yáng)聲喚人。喚了兩聲沒人應(yīng),高氏道:“才剛嫌她們呱噪都打發(fā)了,也不知到哪里偷懶了,我口渴得不行,你去燒壺水就是?!?/br> 楚晴問清廚房位置,跟暮夏過去瞧了瞧,臨近中午了,廚房竟然也是空無一人。 明擺著,定然是高氏安排好了,專門想折騰楚晴的。 楚晴四周打量下,指著墻角的茶爐,“把這個搬到正房門口?!?/br> 茶爐不重,暮夏一人足以搬動,只是……暮夏瞧楚晴兩眼,“奶奶會生火?” 楚晴抿嘴一笑,“你幾時見我生過,不會生學(xué)著點(diǎn)嘛。” 暮夏吭哧吭哧將茶爐搬過去,高氏隔著窗扇瞧見了,嘴角撇一撇,露出個輕蔑的微笑,沒作聲。 楚晴正對著窗扇安好茶爐,等暮夏找來幾塊木頭,就打燃火折子生火。 兩人都沒干過這種粗活,火沒點(diǎn)燃倒生出好大一股煙來,正刮著南風(fēng),濃煙順著窗縫往屋子里鉆。 高氏正得意地躺著笑,忽然聞到煙味,被嗆了下,起身開了窗子透透氣,不料一股濃煙著對著撲過來,高氏猛一下又合上窗子,忍著不適叫道:“阿晴,把火滅了?!?/br> 楚晴只做沒聽見,遠(yuǎn)遠(yuǎn)站著,吩咐暮夏將煙生得更濃。 濃煙滾滾,有下人瞧見不知出了什么事情,急匆匆地趕回來,站在門口往里瞧。 高氏終于忍不住,捏塊帕子捂著口鼻從廳堂出來,沒好氣地說:“這是怎么回事?” 楚晴眼圈一紅,悄聲道:“兒媳愚鈍,實(shí)在想給夫人燒水沏茶,可我真的從沒生過火?!?/br> 高氏聞言,胸口便是一滯。 就算是中等人家的姑娘也少有人做這種活,何況是國公府的姑娘。 這不明擺著是難為人家嗎? 傳出去只能是高氏沒理,苛待兒媳,再不會有人覺得楚晴不會生火是種罪過。 又見門口若隱若現(xiàn)的身影,想必已有人將這情形看了去。 高氏腦門突突地跳,壓著怒火道:“我讓你沏茶,也沒說讓你自個兒生火,廚房里難道沒人?” “確實(shí)沒人,”楚晴斬釘截鐵地說,“這幫下人真是,都快晌午了連飯都沒做,眼里還有沒有主子了?夫人心慈手軟,輕易不責(zé)罰她們,兒媳卻是個眼里不容沙子的,今兒定替夫人教訓(xùn)她們一頓?!闭f罷吩咐暮夏,“找人把夫人院子里的丫鬟下人都叫來,還有廚房里的,夫人身子不好,身邊竟然一個伺候的都沒有,反了天了?” 不等高氏阻攔,暮夏已快步走到院子門口,將楚晴原話說了一遍,又加上兩句,“有識趣的早早過來認(rèn)個錯,奶奶還能網(wǎng)開一面,要是真有那不長眼色沒記性的,前天門房的幾位就是榜樣?!?/br> 杜嬤嬤在門房當(dāng)差的侄子就是被打斷雙腿扔出去的,她告假伺候侄子還沒回來。 下人們都知道,呼啦啦就擁進(jìn)來十幾人,跪在地上。 楚晴掃一眼眾人,上前扶起高氏的胳膊往屋里攙,“外頭風(fēng)大,夫人身子又不好,別吹了風(fēng)。這些下人就交給兒媳處置,管教她們再不敢偷懶?;?,當(dāng)差的時候四處亂跑?!?/br> 這些人都是得了高氏的吩咐才出去的,若是因此再受罰,以后誰還會盡心盡力地侍奉她? 高氏笑道:“念她們是初犯,饒過這次吧?!?/br> “夫人果真心善,可管家卻不能太過心軟,做錯了事情就該罰,做得好就應(yīng)該賞,賞罰分明才是治家之道。難怪祖母上次說夫人……”楚晴止住話語,轉(zhuǎn)過頭,對著眾人問道:“你們可知錯?” 下人們齊聲道:“知道。” “那好,”楚晴又問,“既然知錯為什么會犯?說出理由,我便饒你們這次,要是明知故犯,就跟門房一樣下場!”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盯向了高氏。 高氏進(jìn)退維谷,要盡數(shù)罰她們不行,強(qiáng)壓著楚晴饒過她們吧,明顯的是自己沒有手段,不會治家,豈不是白白給大長公主送個把柄? 說不定大長公主會趁機(jī)把管家權(quán)交給楚晴,如果這樣的話,還怎么把這兩口子趕出去。 高氏后悔不迭,真不該閑著沒事把楚晴找來侍疾。 這下子,她真的頭疼了…… ☆、第162章 暮夏一路忍得肚子疼,直到走進(jìn)觀月軒才放肆地大笑出聲。問秋瞧見,笑罵道:“這蹄子,剛說定親事就美成這樣,回頭請奶奶選個近點(diǎn)的日子,早早把你嫁出去?!?/br> “沒你這樣的,才不是因?yàn)檫@個呢,”暮夏鬧了個大紅臉,急忙分辯兩句,卻是不惱,繪聲繪色地將適才在正房院的事情說了遍,“那些丫鬟婆子個個捱了揍,有人就說出是夫人吩咐離開的,最后還是奶奶開恩,每人只打了三大板以儆效尤,個個都感激涕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