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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詡仙門正道,沒想到里面竟也有jian猾之輩。” “是啊是啊……” “并非如此。”那墨宗弟子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實在是這里面太過危險,修士進入極易殞命。我等之所以要阻止大家進去,都是為了維護大家的安危呀!” 走在前頭那人卻冷笑一聲,“修行界中,想要得到寶物機緣,哪一種不需要拼力爭取?哪一種又會全無危險?” “小姑娘,你要是怕危險,就先回家吃奶吃多幾年吧?!?/br> 上前勸阻的墨宗弟子微微紅了眼。 “阿遙,算了?!迸赃呉粋€墨宗少年扯了扯自家?guī)熃愕牡琅邸?/br> 墨宗女弟子卻執(zhí)拗道:“我沒有騙你們!里面真的很危險!” “廢話少說,讓開!”前頭的修士直接推了那墨宗弟子一把。 墨宗女弟子踉蹌幾步,摔倒在地。 那幾個修士看著深坑中央赤紅色的靈寶光芒,眼中滿是貪婪,駕馭起護身靈寶,就往深坑之中飛去。 赤紅的火焰覆蓋住他們幾人的身影。 墨宗女弟子嘆一口氣,閉了眼睛。 幾聲凄厲的慘叫忽然從深坑之中傳來,那幾個進入的修士逃竄而出,可臉上身上,連同手邊的法器,都在燃燒。 “誰來救救我們!” “這火在燒……火在燒我們的神魂!” 然而這幾人還沒有徹底從深坑之中逃出,就已經化成了黑色灰燼,在虛空中飄散。 圍觀人群靜默了。 墨宗少年上前俯身牽起自己師姐的手,低罵了一聲:“一群不聽勸的蠢貨?!?/br> 卻又見到有人從他身邊走過。 以他角度,只看見對方玄色衣擺。 “喂!等一等,你難道沒有看到方才那幾個人的下場嗎?”墨宗少年忙喊住對方,想追過去阻止。師姐卻忽然拉住了他的手。 少年回頭,見自家?guī)熃銓λ麚u了搖頭。 那玄服之人停下腳步。 那聲音低沉,并不大,卻傳遍了方圓數里。 “此處暫由曜日皇族接管,無關人等,速速退去?!?/br> 墨宗少睜大眼。 他們身為道門六宗之一的墨宗,即便深知巨坑危險。也不敢在五洲四海而來的修士面前宣布要接管寶物出世之地,這個人,憑什么? “憑什么?” 有人替他問出了這個問題,“寶物出世人人皆有機緣可得,即便是曜日皇族,也沒有獨占的道理!” “你說憑什么……” 那玄衣人淡淡重復了一遍。 他站在巨坑邊緣,背對著眾人,朝方才那幾個人化為灰燼之處看了一眼。 而后抬起手,做了一個手勢。 忽有狂風席卷。 遠處有烈火燃燒半邊天際。 定睛細看,竟是無數炎麟獸跨過天際而來,將此處團團圍繞。 每一只炎麟獸,都相當有化神期實力。 炎麟獸王,等同渡劫。 而現在天際之中,炎麟獸數量,成百上千。 玄衣人衣袍在風中獵獵揚起。 他回轉過身。 一雙燦金眼眸,比高天之中曜日更為灼然。 “憑此物本就與我曜日皇族有所淵源,”玄衣人負手而立,淡淡道,“憑孤為曜日太子,孤所想要之物,便沒有被其他人強占的道理?!?/br> ——葉云瀾清醒時,只覺得頭疼欲裂。 夢中焦黑的土地和巨大城池給他一種極不真實的虛幻,可偏偏他所感受到的那種荒涼悲傷卻如此真切。 葉云瀾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緩了許久,才回過神。 經脈有火灼之后的痛楚,胸口也隱隱作痛。但體內火凰尖嘯聲音已經止息。 方才突發(fā)的傷勢似乎已經稍稍穩(wěn)定。 他支起身,微微蹙眉,打量著周圍。 入目是陌生的房間。 房中燃著熏香,每寸裝飾都極為華麗,被上繡著暗金飛凰。 側頭便見窗外云海曜日。 ……他怎會在別人的飛舟之上。 忽然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師弟醒了?” 賀蘭澤快步走到床邊,面上滿是擔憂。 葉云瀾:“我……之前發(fā)生了什么?!?/br> 賀蘭澤道:“之前天池山地脈異變,師弟身上傷勢被引動,恰好得曜日太子相助,才勉強穩(wěn)住傷勢。我已設法聯系了宗主,過來此地為你療傷。” 賀蘭澤并未看見,提起“曜日太子”時候,葉云瀾眉頭深深皺了一下。 賀蘭澤手上端著剛剛熬制完的靈藥,里面糅合了無數珍貴靈材,散發(fā)出苦澀的藥味。 他拿起勺子輕輕吹氣,道:“只是宗主到來之前,師弟必須好好喝藥,你如今身體經脈,可全靠靈藥的藥性護著。”房中角落之中,卻忽然傳出一道溫和聲音。 “靈藥畢竟苦澀,云瀾,不如試試我這百花凝露丹。此丹藥乃是由百種靈花花蜜所制,極好入口,也于你傷勢有所助益。” 有人從暗處走了出來。 陳微遠走到葉云瀾床邊,清俊面容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溫柔關切。 修長的手伸出,掌心躺著一顆散發(fā)清甜香氣的丹藥。 賀蘭澤大吃一驚:“陳微遠?你方才不是已經走了么?” “我走后關心云瀾情況,便又折了回來。”陳微遠似笑非笑看了賀蘭澤一眼,“賀蘭道友不也一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