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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談?wù)勀莻€穿進(jìn)書里來追我的家伙在線閱讀 - 第76節(jié)

第76節(jié)

    文軒都記不清自己究竟在其中走了多久,終于,眼前被吹散的黑霧中又出現(xiàn)了別的什么。

    與此同時,文軒心中忽然起了一絲突兀的感應(yīng)。

    是簡易心中的那只蠱蟲。

    這蠱蟲會藏在簡易心中真正最深的位置,只有靠得近了,文軒才會有所感應(yīng)。此時這感應(yīng)來了,證明文軒所想看到的就在眼前。

    文軒不禁加快了腳步,將眼前黑霧一口氣全都吹散,徹底露出被隱藏在其中的那樣?xùn)|西。

    那是一張白色的床,床的模樣很奇怪,床頭床尾都是金屬,就像這個空間中那些文軒看到過的古怪儀器。

    床上躺著一個人。

    一個少年。

    文軒不禁心口猛跳,不得不在原地站了片刻,穩(wěn)住自己的呼吸。而后他終于走近了,讓手中的亮光照到少年臉上。

    少年的臉很熟悉,是簡易。

    雖然這并不是簡易現(xiàn)在所用的身體,但簡易從其他世界來到這里,之所以會投身進(jìn)那個癡兒簡易的體內(nèi),顯然并不是一個巧合。無論是模樣還是名字,都并沒有因此而改變。

    文軒看著少年的那張熟悉的臉,抬起的手卻不禁抖動了一下。

    因為其出奇的蒼白,出奇的削瘦。真的,雖然是這樣熟悉的一張臉,文軒卻從來沒見過簡易如此虛弱的時候。這削瘦的模樣是如此陌生,簡直讓文軒一時不敢去認(rèn)。

    難以置信,這真的是他的簡師弟嗎?

    可是這里是簡易的心中,蠱蟲的感應(yīng)更從眼前少年的體內(nèi)傳來。這就是簡易心底最深的地方,無法作他人想。

    少年的雙目睜開著,卻根本沒有看到文軒。少年的雙眼里什么也沒有,無比空洞。分明是一副活著的模樣,卻猶如死灰一般。

    這就是被簡易一直用盡全力掩藏著的,死也不愿讓文軒看到的,過去?

    文軒隔著被子摸了摸少年的身體,果然也是同樣的削瘦,幾乎只有一把骨頭。文軒的心不由得沉重起來。

    但僅僅片刻之后,他又抬起手,碰到了少年的額頭。好不容易尋到了這里,無論看到了什么,他也必須得看到更多才行。

    隨著一縷神念渡入進(jìn)去,很快地,許多畫面映入了文軒的腦海。

    這些畫面中有許多文軒從未見過的,無法理解的東西。但這并不妨礙他理解少年在那個世界里的一生。

    簡易的家庭確實是富庶的,父母也確實是恩愛的。在那個世界中,簡家是當(dāng)?shù)匦∮忻麣獾囊环礁缓?,簡父簡母更都是能力?qiáng)大之人,將家族的事業(yè)經(jīng)營得蒸蒸日上。在這種家庭里出生的簡易,本應(yīng)該一生衣食無憂,受到良好的教育,有一個飛黃騰達(dá)的人生。

    然而美中不足,簡易從娘胎里就帶著病,無論花費多少也治不好。他從小就住在醫(yī)院中,幾乎沒有用自己的雙腳走過路,只能透過床邊的一面窗戶看著外面。

    起初那些年,哪怕如此,簡易也是他父母的心頭rou。

    哪怕工作繁忙,父母也總會陪在他的身邊,守在床邊為他講著故事,講著世上一切美好的東西,無比耐心地安慰他,告訴他一定會好起來,總有一天他能靠自己的雙腳走出那個潔白的房間,看盡世間一切美景。

    生日時,父母更是會雙雙請假,無論公司里出了多么嚴(yán)重的情況也全然不顧,只為了趕到簡易身邊,帶來蛋糕,點上燭火,唱一首生日歌,然后親吻簡易的臉蛋,告訴他,爸爸mama永遠(yuǎn)愛你。

    這樣美好又溫馨的畫面,簡易的記憶中要多少有多少,數(shù)不勝數(shù),順手拈來就是一個,完美詮釋著一個幸福的家庭,一對深愛孩子的父母。然而文軒在簡易心中看著這些畫面,感受著簡易對此所傳遞出的情緒,卻感不到半分溫暖與愛,只有恨。

    后來簡易漸漸大了,病情依舊沒有一點治愈的希望,父母來陪著簡易的時間也開始沒有那么頻繁了。但那時簡易還相信著,這只是因為公司里的事情更加忙碌了,父母依舊是愛著他的。

    證據(jù)就是,每年的生日他們依舊會拋下一切,雙雙趕到簡易的身邊。哪怕是不在的時候,他們也無比關(guān)心著簡易,經(jīng)常與醫(yī)生商量簡易的病情,并通過那些醫(yī)生護(hù)士向簡易傳遞著自己的關(guān)心。

    為了避免簡易在無聊時胡思亂想,他們?yōu)楹喴讕碓S多書本,更在征求了醫(yī)生的同意之后,特地為簡易安了一臺電腦,供他玩樂。

    大概就是在那個時候,簡易看到了某本修真小說,第一次認(rèn)識了文軒。雖然原著并不是以文軒為中心而寫的,對文軒的遭遇只是寥寥幾筆帶過,只對之后所發(fā)生的一件事大書特書,指責(zé)文軒為背信棄義之輩。但簡易還是以自己獨特的敏銳,注意到了文軒究竟是怎么從初登場的意氣風(fēng)發(fā),一點一點落到最后的那個境地的。

    那時他對文軒的評價是:哇,真慘。

    然后吧,大約十歲左右的時候,母親為簡易懷了一個弟弟。那時母親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嘴角蕩起幸福笑容的燦爛模樣,在回憶中依舊還是那么耀眼。

    父母告訴簡易,之所以要懷這個弟弟,是為了以后讓弟弟去干公司里的那些苦活累活的。他們最寶貝的孩子,始終只有簡易。

    接著弟弟便出生了,一個健康又可愛的男嬰。父母抱著弟弟來看過簡易。但簡易尚未來得及為自己成為一個哥哥而高興,便留意到了,父母看著弟弟的目光,與父母看著自己的目光,是那么不同。簡易那顆原本從未因為患病而絕望的心,就這么第一次冷了下去。宛如墜入冰窟,冷徹心扉。

    有時候簡易會厭惡自己在這種事情上的敏銳。但轉(zhuǎn)念一想,這等事情,就算當(dāng)時沒有發(fā)現(xiàn),遲早也總是都會發(fā)現(xiàn)的。哪怕他是父母第一個孩子,哪怕父母曾經(jīng)再愛他,也抵不過,那個弟弟是健康的。

    簡易也曾懷有僥幸,認(rèn)為哪怕如此,他在父母心中的地位也沒有那么容易被改變。

    然而事實總是難以辯駁。一個新生的嬰兒總能牽動父母全部的時間與精力,而簡易那個醫(yī)院中的小單間,從最初的每天必定有人來探視,終于變得無人問津。

    當(dāng)?shù)谝淮为氉砸蝗诉^完一個生日時,簡易隨手將那本小說又看了一遍。

    那時他對文軒的評價是:嘖嘖,這個人比我還慘。

    是啊,現(xiàn)在想來,簡易最初之所以會記得這個角色,只是因為慘而已。但又似乎不僅僅如此,因為簡易發(fā)現(xiàn)這種想法能讓自己心中多些安慰之后,又去找了許多小說,看了許多同樣慘的角色,卻沒有誰能像文軒那樣,明明最開始并不是那么讓人記憶深刻,卻又總在不經(jīng)意的時候被他忽然想起。

    而他對文軒的評價,究竟是什么時候從“比我還慘”變成“和我一樣慘”的呢?簡易已經(jīng)不太記得了。

    幾日后父母讓醫(yī)生帶了話,對簡易道了歉,告訴他弟弟因為感冒有些發(fā)燒,所以他們那天才沒能過來。如今弟弟雖然退了燒,卻依舊有些不舒服,他們必須花費更多的時間去照顧弟弟。

    再次見到父母,是在兩個月后,簡易病情惡化,鬼門關(guān)里走了一趟,醒來就聽到父母在屋外哭泣。等到醫(yī)生將父母放進(jìn)來,父母撲在他的床邊,哭得幾乎說不出話來。簡易卻只看著那仍被母親抱在懷里的弟弟,略帶得意地想著,我的地位仍未完全被取代。

    父母在簡易床邊守了數(shù)日,卻也只有這么數(shù)日,一切漸漸又恢復(fù)成了原樣。

    為了更多見到父母,簡易拔過自己手臂上的管子,也關(guān)過身邊嘀嘀作響的儀器,病情反復(fù)惡化,重癥室里躺了一次又一次。這種手段整整有效了半年,而后父母終于受夠了。

    終于有一次,簡易從鬼門關(guān)回來,再次看到自己的父母,父母臉上卻不再有那種悲傷與關(guān)愛,只有滿滿的不耐與憤怒。

    父親指著他大罵了一頓,而后吩咐醫(yī)生,將他的雙手縛住。

    從那以后,簡易不僅無法使用自己的雙腳,連雙手也不行了。等到父親終于相信他會聽話,打了個電話讓醫(yī)生解開那束縛,簡易雙臂的肌rou早已萎縮,抬不起來。

    哪怕如此,簡易的病情依舊會惡化,每年都會讓他鬼門關(guān)前過個兩三次。但從那以后,父母再沒有來過。

    直到弟弟到了上小學(xué)的年紀(jì),還記得自己有個哥哥,主動想來看他。

    一家三口再一次出現(xiàn)在簡易的面前,幸福美滿,和樂融融。弟弟長得十分好,活潑可愛,聰明伶俐,是個一看就會讓人喜歡的好孩子。他趴在簡易床邊,煞有其事地噓寒問暖。父母在后面含笑看著,神情中滿滿都是對這個孩子的驕傲。

    簡易看著弟弟那張無辜的臉,卻只想著,如果雙手還能動,他一定會掐著這個人的脖子,掐死為止。

    這真是一種可怕而又扭曲的想法,但是又有誰會在乎呢?

    簡易這輩子,始終只是躺在這張病床上罷了。

    他已經(jīng)徹底被取代了,沒有人會在意他,沒有人的心中還留著他的位置。他聽到弟弟離開時在門外與父母說了句“哥哥好可憐哦”,心里只想冷笑。

    時間繼續(xù)不停歇地運轉(zhuǎn)著,簡易躺在那里,看著潔白的天花板。他連小說也沒法看了,只能反復(fù)回憶著一些片段。文軒是被他回憶得最多的一個角色,他也說不上是為什么,或許只是因為慘,也或許文軒身上真的有能打動他的部分。

    大抵就是在這種反復(fù)的回憶之中,文軒在他心里越刻越深。他開始根據(jù)原著分析整理,在自己的腦中補(bǔ)全這個角色的一生。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腦補(bǔ)出的故事總會與實際有些偏差,他就支使護(hù)士在他耳邊念著那本小說,不斷與原著互相印證,不斷修改著自己所補(bǔ)全的那個故事,直到它已經(jīng)無比貼近真相。

    有時候簡易會覺得,真傻,這個角色太傻了。

    更多時候簡易卻會覺得,人能傻成這樣也不容易。

    明明始終真誠待人,卻始終被別人所傷害。最終世上沒有一個人記得這個角色的好,這個角色曾經(jīng)的榮耀與付出都被忘卻,他在所有人心中的地位都會被后來者所取代,什么也沒剩下,孤零零地離去。這和簡易自己又是多么像???

    簡易最終完成了自己對這個角色的補(bǔ)全,在他最后一次躺進(jìn)重癥室之前。

    每年總會有兩三次的經(jīng)歷,簡易已經(jīng)習(xí)慣了。甚至在鬼門關(guān)前轉(zhuǎn)圈時,他依舊在想著那個角色,想著自己所補(bǔ)全的那個故事。他從未這么用心地做成過一件事,哪怕這件事毫無意義,也讓他覺得出奇滿足。

    直到簡易忽然從暈迷中清醒,以從來沒有如此清晰過的視野看著世間的一切。他忽然意識到,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他看著身旁儀器上的數(shù)據(jù),確認(rèn)自己是真的快死了。他聽到護(hù)士在外面說話,討論著那間將被騰出來的病房又會住進(jìn)去哪個病人。

    瞧吶,就連他在那個住了一生的小小病房中的位置,也終將被人所取代。

    他該闔上雙眼,坦然迎接自己的結(jié)局。畢竟這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從出生就注定了。等待著他的沒有第二條路,早晚的問題而已。

    這種時候,他的父母卻不知道在哪。但是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父母的心里早就沒有他了。

    簡易卻感到有淚水從他眼角滑落,打濕了耳邊的頭發(fā)。

    他不甘心。

    這樣的一生,不甘心。

    這么可有可無的一生,無論什么都能被別人取代的一生,不甘心。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想重新獲得生命嗎?”忽然間,一個老者的聲音憑空想起。

    簡易睜大眼,看著那個突兀地出現(xiàn)在眼前的老者。他沒空思考老者是如何進(jìn)來的,對方的話吸引了他的一切注意。

    “我可以在時空中穿梭,而你能幫我完成我的研究?!崩险叩?,“只要你答應(yīng),我可以給你新的生命,甚至可以讓你選擇將投生的世界?!?/br>
    重新獲得生命?重新獲得生命又如何?能有絲毫改變嗎?不,那個人,至少那個人會需要他的,因為那個人也和他一樣,身邊全是些只會傷人的家伙。他想見那個人,想要去那個人的身邊,他要幫助那個人擺脫那悲慘的命運,因為這是他才能做到的事情,除了他沒人能救那個人。獨一無二,無可取代。

    是的,無可取代。只要他們在彼此身邊,誰都不會被取代。那個人找不出能取代他的人,他也絕不會像其他人那樣背叛。

    簡易忽然就抓住了,像是抓住救命的稻草。

    他答應(yīng)了老者的條件,迫不及待,義無反顧。

    就在這個瞬間,簡易的靈魂便從這個世界消失了。這原本將要泯滅的靈魂卻被老者所抓住,投入了那個簡易所想要去的世界。

    文軒聽到那靈魂最后所發(fā)出的聲音。那聲音很大,充滿了簡易整個心房。

    ——我是為你而來到這個世界的,我想拯救你。

    但是偏偏,文軒還聽到,在這個巨大的聲音深處,其實有著一個更為細(xì)小的聲音,說著另外一句話。

    ——我想,被你,所拯救。

    第80章

    這就是被簡易所拼命掩藏的一切嗎?

    文軒嘆息一聲,神念順著那些回憶一直追溯下去,終于觸碰到了沉睡在簡易心底最深處的蠱蟲。就在被他找到的那一刻,兩人體內(nèi)的蠱蟲雙雙咽氣,從他們的心口脫離而出。

    埋在兩人心底幾十年的同心蠱,終于在這一刻徹底被解決。

    這一瞬間有種感應(yīng),簡易一下子就被這感應(yīng)從幻境中驚醒,只覺得心中所連的某根線忽然被剪斷,仿佛切斷了他和文軒之間最后的聯(lián)系。他一下子就慌了,驚惶地睜開了雙眼,卻見文軒正在他的面前,極近地看著他。

    幻境與現(xiàn)實重疊又錯開,簡易竟半晌沒能反應(yīng)過來。他僵僵地坐在那里,眼眶還是濕的。

    文軒笑了一下,“這就是你害怕讓我知道的事情嗎?”

    這笑容讓簡易晃了晃眼,也讓他終于相信眼前就是現(xiàn)實。與分別前相比,文軒的模樣又有了許多不同。雙眼從原本的漆黑變得湛藍(lán),使得他這一笑似乎多了某種說不出的意味。

    “師兄……”簡易喚了一聲,伸出手,想要碰一碰。文軒卻往后一退,避了開。簡易的那只手便這么僵在了半空中。

    “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好。”文軒笑著道,“結(jié)果還是為了你自己啊?!?/br>
    簡易的一顆心猛地就沉了下去。是啊,他早該想到,文軒已經(jīng)解開了同心蠱,文軒已經(jīng)看到了一切。他明明那么害怕被文軒知道,最終卻還是沒有瞞住。

    “哪怕你確實想救我,”文軒起了身,拍了拍衣擺上所沾染的灰,“最終也是想救你自己?!?/br>
    簡易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一點什么,卻不知道究竟從何解釋。他愣愣看著文軒的模樣,半晌憋出一句,“師兄,你能化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