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裴炎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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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間的惡戰(zhàn),你來我往的攻防轉(zhuǎn)換猶如行云流水??此茞憾妨藥资畟€回合,其實也就只過了一、兩刻鐘的時間。 在場眾人,包括楊耀、武則天、裴炎在內(nèi)的三人,看得是屏住了呼吸。當(dāng)然,更緊張的是,與自己命運息息相關(guān)的團兒,小手兒的手心早已滲出了冷汗,心兒已到了嗓子眼。 待到薛楚玉大獲全勝,將論弓仁擊暈了過去,眾人還愣在當(dāng)場。 吐蕃使團的十余人齊沖沖的上前,有幾人去探查論弓仁的傷勢,還有幾人則抽出戰(zhàn)刀圍上了薛楚玉,嗚哩哇啦的叫嚷著什么。 龍武軍擔(dān)心吐蕃人輸了抵賴動粗,也齊刷刷的沖了上去,雙方紛紛手持兵刃對峙,一場混戰(zhàn)是一觸即發(fā)。 全場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皇帝還沒說話兒,百官哪里敢急著說話兒? 論弓仁生死未明,楊耀在獲勝的狂喜之余,又生出隱隱的擔(dān)憂。 他是堅決的主戰(zhàn)派,但,又不是戰(zhàn)爭狂人。眼下大唐內(nèi)訌已到了白熱化,絕不是和吐蕃開戰(zhàn)的良機。 論欽陵的兒子論弓仁若是死在了洛陽城,吐蕃必然會大舉入侵,戰(zhàn)火會迅速蔓延至西域,靈州,以大唐西陲的防御兵力,吐蕃就是攻進關(guān)中,也不是什么天方夜譚。 一旦吐蕃肆虐靈州,甚至關(guān)中,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楊耀麾下的兵馬,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必然也會影響洛陽斗爭的成敗。 在楊耀看來,與吐蕃開戰(zhàn),奪回西域、青海是必須的,但要等解決了虎媽、裴炎,平定了江淮李賢、李敬業(yè)再說,至少是在半年之后。 半年之內(nèi),絕不宜和吐蕃開戰(zhàn)! 楊耀搶先站起身來,面不動容的沖王德道,“小德子,御醫(yī)呢?立刻前去替楚玉,論弓仁治傷?!?/br> 楊耀大步走向紅毯,王德立刻派出在一側(cè)等候已久的御醫(yī)一同到了紅毯之上。 御醫(yī)分成了兩波,一波前去給薛楚玉止血,還有治療脫臼的手腕,一波前去探查論弓仁的生死。 太陽xue乃是要害中的要害,只要擊實了,真是會送命的。 楊耀噓寒問暖了幾句,由得御醫(yī)替薛楚玉止血包扎結(jié)束,又將脫臼的手腕復(fù)位,薛楚玉已無大礙,這才問道,“楚玉,論弓仁沒死吧?!” 薛楚玉低聲道,“圣上,臣焉能不知輕重,最后一擊只使了五成力,想來也死不了!” 御醫(yī)替論弓仁診斷過,氣息還在,就是腦子受了重?fù)?,估計要休養(yǎng)一段時日才能康復(fù)。 在楊耀的理解,其實論弓仁就是被打成了腦震蕩,這才松了口氣,下令吐蕃使團的副將贊破將論弓仁扶去國賓館休養(yǎng)。 論弓仁至少還有口氣在,贊破當(dāng)然不敢自作主張,立刻就抽刀火并,只能強忍了口氣,帶著論弓仁下去了。 待吐蕃使團一行人離去,楊耀這才高舉著薛楚玉的右手過頭,高聲大喝,“龍武軍將軍薛楚玉,力挫吐蕃論弓仁,揚我大唐國威,朕冊封其為冠軍大將軍,以示嘉獎!” 冠軍大將軍是武官正三品的官位,不是實職,和十六衛(wèi)大將軍是一個品級。但,薛楚玉的實職是統(tǒng)領(lǐng)五千龍武軍,二十出頭的年齡,已和王孝杰、黑齒常之這些軍方大佬有了平起平坐的地位。 “大唐必勝!” 有了皇帝領(lǐng)頭喝彩,龍武軍爆發(fā)出雷鳴般的叫好聲,“大唐必勝!”“圣上必勝!” 整個乾元殿廣場,聲勢有如排山倒海,勢不可當(dāng)! 武承嗣見了這種壓倒性的聲勢,驚得渾身顫抖不止,幾乎要立足不穩(wěn),求助似的望向了武則天。 武則天緊閉雙眼,面容冷峻。她這一次本是算計著給皇帝挖一個坑,未曾想是作繭自縛,自個兒掉坑里了。 武則天猛地睜眼,冷冷的道,“既然薛楚玉獲勝,和親一事暫且作罷!吐蕃使臣受傷昏迷,締結(jié)和約一事,稍后再議!” 楊耀見虎媽想避重就輕的蒙混過關(guān),哪里肯善罷甘休,帶著薛楚玉,王德一行回了乾元殿,冷然道,“太后,這么一份喪權(quán)辱國的和約,朕,絕不認(rèn)可!列祖列宗在天之靈,也絕不認(rèn)可!” 他搬出了列祖列宗這塊金字招牌,直接否決了和約的內(nèi)容。 皇帝是出盡了風(fēng)頭,威望是空前提升,武則天默然了一會,開口問道,“圣上的想法是?” 楊耀冷笑了一聲道,“朕會親自主持與吐蕃使團談判,這一次禮部尚書武承嗣喪權(quán)辱國,令我大唐蒙羞,該當(dāng)撤職論罪!” 他開始按照既定計劃向武承嗣發(fā)難,先栽一個喪權(quán)辱國的罪名將武承嗣撤職論罪,徹底毀了他的政治前途。然后再依律論罪,接著和虎媽討價還價。 楊耀是抓著武承嗣的過失咄咄逼人,武則天是忍無可忍,反問道,“圣上,和談成敗與否,關(guān)乎兩國邦交,豈是武承嗣一個禮部尚書所能決斷?若辦事出了岔子,就要撤職論罪,滿朝的官員們幾人可以平平安安坐在官位上?先皇待人以寬仁,百官敬服,圣上卻要反其道而行之,嚴(yán)于律人,寬于律己,豈是仁君之道?” “裴中書,你說呢?!” 虎媽直接搬出了先皇來當(dāng)擋箭牌,更將裴炎也拉下了水,楊耀也是醉了。 老爸就是待你們太寬仁,百官敬服個毛,是偷著樂吧!堂堂一個打下了漢人王朝最大疆土的帝王,卻被史書上將其定位成性格軟弱的窩囊廢。真是最大的諷刺哇! 虎媽這話也是說給裴炎聽的,今日皇帝能為了一點小事無限上綱上線的嚴(yán)懲武承嗣,改日當(dāng)然會有樣學(xué)樣,依葫蘆畫瓢的對付裴炎。這個口子一開,裴炎還有他手下的那幫官員能有什么安全感? 裴炎微瞇著雙眼,也是打著自個兒的小算盤。 皇帝今日的風(fēng)頭出得太過了,令他是生出深深的警惕?;实垭S便一出手就是冠軍大將軍,雖然不是實職,但也是正三品的官位啊!皇帝這么一玩,就是在向百官暗示,只要愿意投靠的,可以立刻飛黃騰達哇! 這對裴炎來說,絕不是個好征兆! 他身為輔政大臣的優(yōu)勢就是擁有百官任命的人事大權(quán),誰想升官就必須來拜他的碼頭,所以才可以在朝堂之上一呼百應(yīng)。如果人人走捷徑投靠皇帝就可以獲得一個個官位,誰還愿意來拜他的碼頭?他這個輔政大臣還拿什么來掌控百官? 再說了,如果放任皇帝隨意懲處政事堂的宰相武承嗣,那其他政事堂的宰相還有什么安全感。至于其他官位更低的朝堂百官,必然立刻在皇帝的yin威下屈服。 皇帝要和太后斗,裴炎可以坐山觀虎斗。但皇帝若擅自將手伸進朝堂來,其引發(fā)的官場連鎖效應(yīng),對他這個權(quán)臣是百害而無一利,必須堅決扼殺在萌芽狀態(tài)。 裴炎權(quán)衡利弊之下,之前還是太小看了這個皇帝,絕不能一味站在皇帝那方,必須要在太后、皇帝間和一和稀泥了。 裴炎微微一笑道,“圣上、太后,武承嗣有罪無罪,老臣也不知曉,該當(dāng)責(zé)成御史臺查問?!?/br> 楊耀一聽便知裴炎這個老狐貍突然站在了太后這一方,皇帝親自出面都摘不了武承嗣的官帽,御史臺那群老油子是什么鬼,能查出個毛,還不是就蒙混著就過關(guān)了。 老裴,這可是你先反水,背叛盟友,你不仁休怪朕將來不義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