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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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丫頭,竟然真的敢一人上路! 薛楚玉也是無奈,再過一個時辰就會夕陽西下,哪里敢放任團兒一人在官道上行走? 既然團兒這么倔強,他只能拉下了男兒的面子,縱馬揚鞭追了過去。眼見前方官道上的團兒,就這么俯身一攬,將她攬進了懷里,抱上了馬背。 團兒只不過是在和薛楚玉賭氣,又不是真的膽大包天,一人走在官道也是害怕?。?/br> 既然薛楚玉愿意主動服軟,她也就順勢下了臺階。雖然兩人摟在一起甚是親熱,但總比她一人坐馬背上來得舒服。 在相隔五里的官道上,楊耀、上官婉兒也同騎而行。 這一路上,兩人已有兩刻鐘沒說話兒。 上官婉兒直接采取了三不原則,不抗拒,不說話,不接受。 楊耀一直憋著不說話,他滿腔的怒火還沒處發(fā)泄。一個昭儀膽敢擅自私自出宮,大唐雖然女風(fēng)開放,但還是封建社會也,和朕玩女權(quán)那一套?朕的臉面還要不要?宮規(guī)還要不要?是不是寵得你太過頭了,忘了朕是皇帝了? 這一次必須給她一個深刻的打擊!當(dāng)然,打擊上官婉兒最有效的手段,就是徹底毀了李賢高大上的形象,令她看一看,她的偶像是個什么鳥樣的人。 楊耀冷冷的道,“昭儀,你認(rèn)為不寫這份詔書,事后廢太子會感激你?” 上官婉兒怔了怔,反駁道,“圣上這才當(dāng)了幾日真正的皇帝,就想著兄弟相殘。圣上的目標(biāo)不該是太后?” 哥的計劃里,虎媽要打擊,廢太子更要打擊,不分彼此! 楊耀冷笑了一下道,“昭儀,你是廢太子什么人,他的父母,還是夫人?” 上官婉兒為之語塞,搖了搖頭道,“不是?!?/br> 楊耀繼續(xù)問道,“廢太子被囚禁之前,給了你替他做主的權(quán)力?” 上官婉兒的花容也黯淡了下來,還是搖了搖頭道,“沒,沒?!?/br> 楊耀冷笑道,“那,昭儀,你有什么權(quán)力擅自替廢太子做了選擇?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你認(rèn)為廢太子不想去揚州,朕與你的看法完全不同,廢太子必然會欣然去揚州!” 上官婉兒拒絕的態(tài)度仍是相當(dāng)?shù)膱詻Q,“圣上,臣比你更了解李賢,他不會謀反!” 楊耀緩緩的道,“昭儀,你真的這么了解廢太子?朕容許你寫一封書信給廢太子,向廢太子闡明給他的兩個選擇。其一,來長安投靠朕;其二,去揚州,匯合李敬業(yè)謀反?!?/br> “若廢太子真的來了長安,朕就饒了他一命,封他當(dāng)一個逍遙王爺,平平安安度過余生。若廢太子去了揚州,就是甘心當(dāng)亂臣賊子,當(dāng)以國法論處!” 楊耀的承諾看似輕描淡寫,但卻是分量十足的。歷史上,新皇帝登基之后,前廢太子能活命的是鳳毛麟角。楊耀愿饒了李賢的性命,已是天大的恩賜,更是冒了巨大的政治風(fēng)險。 當(dāng)然,她卻不知楊耀完成任務(wù)就要拍拍屁股走人的,有沒有政治風(fēng)險,關(guān)他鳥事?! 上官婉兒輕咬著櫻唇,雙眸閃動著異彩漣漣,“圣上真的愿意給李賢兩個選擇?!” 愚蠢!上官婉兒自以為很了解李賢,其實了解個毛。李賢若是安于當(dāng)個逍遙王爺?shù)娜?,就不會明知不是虎媽的親生兒子,還敢坐上太子之位。縱然當(dāng)了太子也不至于去和虎媽硬碰硬,該學(xué)著弟弟李旦一樣,乖乖聽話受教。 楊耀有十成的把握,李賢必然會去揚州謀反。至于給他兩個選擇,根本不是選擇題,而是必答題。也只有上官婉兒被李賢蒙蔽了理智,才會認(rèn)為這是一道選擇題。 楊耀緩緩的道,“朕想與太后、廢太子賭一把,看一看誰才是真命天子!” “好,臣愿意寫這封書信!” 上官婉兒如水的雙眸落在遠(yuǎn)方的夕陽上,心緒如潮,這一場母子,兄弟間的權(quán)力爭斗,到底會是什么結(jié)局呢?! 洛陽皇宮 西內(nèi)苑 武則天身著便服,面色凝重的審閱著一疊厚厚的奏折。這一疊奏折的內(nèi)容只有一個,全是來自各方的匯報,關(guān)于皇帝楊耀在關(guān)中的所作所為。 如何在關(guān)中收買人心;如何招攬薛家兄弟;如何借狩獵大會奪取了兵權(quán);如何組建了親軍龍武軍;如何平定了金吾衛(wèi)的叛亂;如何抓捕了金吾衛(wèi)的名門子弟,逼迫關(guān)中名門就范,全都一五一十的呈現(xiàn)在她的面前。 更有甚者,楊耀還專門往洛陽的皇宮,還有政事堂送來了通告天下的詔書,公開宣告武三思謀反,詔令全天下通緝武三思這個反賊?;实酃_了武三思的罪名,更懸賞通緝武三思,就是在打她這個太后的臉??!謀反是要誅九族的,武三思若是謀反該殺,她這個太后不也在連坐的范圍? “顯兒,你的翅膀硬了,想飛了?。 ?/br> 面對楊耀公然的挑釁,武則天深吸了口氣,自言自語的說了,將奏折放在了龍案上,沖侍奉的宮女道,“將武三思帶來見朕?!?/br> 此時距離金吾衛(wèi)弒君謀反被平定,已過去了兩個月。武三思雖然逃出了長安,卻擔(dān)心被龍武軍追擊,不敢沿著官道逃命,更不敢經(jīng)過薛顗駐守的潼關(guān)。一行人只能往北渡過渭水,從太行山的山路繞了一大圈,再南下返回洛陽。這一路下來,時間也耽擱了兩個月,但所幸平安無事的抵達(dá)了洛陽。 兩日前,武三思神不知鬼不覺的回了洛陽城,卻不敢擅自去皇宮面見太后,而是偷偷去見了武承嗣,再由武承嗣通報了太后。 武則天這些日子正在氣頭上,因為在皇帝離開洛陽的這些日子,她為了解決權(quán)臣裴炎,不僅在朝堂之上大肆的安排周興、索元禮這些酷吏擔(dān)任刑獄要職,清除異己;收買朝堂大臣的人心;更是在程務(wù)挺的禁軍中不斷安插眼線。本來一切進行得非常順利,只要時機成熟,便可以收網(wǎng)捉了裴炎這條大魚。 但皇帝指認(rèn)武三思弒君謀反的詔書一到洛陽,算是徹底打亂了武則天的部署。處于劣勢的裴炎終于找到了站在道義制高點向太后開火的理由,糾集了一大幫朝臣,開始彈劾以武承嗣為首的武氏子弟。甚至,還有幾個折子將矛頭直接對準(zhǔn)了太后,要太后必須對弒君行為給出合理的解釋。 之前本來已被收買站隊的官員,程務(wù)挺軍營的中層軍官們突然見到皇帝竟然和太后干了起來,而且皇帝在關(guān)中搞得有聲有色,再非之前裴炎一人在洛陽孤軍奮戰(zhàn)。 雖然洛陽是太后的地盤,但皇帝加上權(quán)臣的勢力,還有富饒的關(guān)中、蜀中作為后盾,足以令他們在這個微妙的關(guān)頭,再次選擇了保持中立,又紛紛開始對太后的拉攏推諉起來。 武則天得到了武三思安然回到洛陽的消息,對這個扶不上墻的爛泥也是恨鐵不成鋼,恨不得立刻將他交出來,三司會審后直接剮了,才能解了心頭之恨。 但在這個關(guān)鍵時候,交出武三思就是示弱,裴炎完全可以順著武三思這條小魚,直接咬到武則天這條大魚。說到底,大家都是信武的,武三思謀反,武則天能脫得了干系?武則天有沒有真的參與弒君,并不重要。只要裴炎咬死武則天參與了弒君,那就足夠武則天頭疼的。 武則天唯一脫身的法子,就是死保武三思,撇清武三思與弒君謀反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