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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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冥道:“只要陛下愿意,就一定可以?!?/br> 宋銘噗嗤笑了一聲,又轉(zhuǎn)頭挑挑眉朝伶俜道:“十一,你認為呢?” 伶俜起身跪在蘇冥身邊:“臣妾認為世子說得沒錯,只要陛下愿意,就一定可以。若是如此,便是黎民百姓的福音。” 宋銘哂笑,不以為意道:“黎民百姓關我何事?”又半真半假玩笑般道,“不瞞你們說,其實我想當皇帝的初衷,就是想做個為所欲為的暴君,最好弄得天下生靈涂炭,讓宋家王朝幾代積累的基業(yè)毀于一旦,讓天家的子孫們嘗一嘗從云端跌入塵泥的滋味,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為奴為娼,最好把那些列祖列宗都氣得從地下爬出來。” 蘇冥和伶俜對視了一眼,聽他繼續(xù)道:“不過后來我就改變主意了,我要做個明君,找一個知冷知暖,舉案齊眉的妻子?!?/br> 蘇冥稍稍松了口氣:“陛下能這么想,是天下的大福?!?/br> 伶俜附和道:“陛下一定會是個明君,也一定能娶到這樣一個皇后的。” 宋銘目光落在她臉上,笑道;“是么?那最好不過?!闭f罷,又揮揮手,“你們兩個快起來?又不是在朝廷在宮中,跪著作何?誠心夫唱婦隨,讓我這個光棍兒眼熱么?” 蘇冥伸手拉著伶俜起身,復又在圓凳坐好。宋銘看了看兩人,道:“我知道愉生你不是惦念功名利祿的人,但如今父皇雖然退位,京中三大營的兵符卻未交予我,遼王這兩年在東北一帶打了很多勝仗,收編了許多蠻族,手下兵力日漸壯大。我三哥死了后,裴放被罷黜,但他在魏州還有幾萬私兵,如今也投靠了遼王。我只怕京中還沒掌控好,遼王那邊就打過來。” 宋銘道:“陛下不用太過擔憂。遼王藩地地廣人薄,物產(chǎn)稀少。除非得到九州堪輿圖,否則以他目前的兵力,別說是三五年,就是十幾二十年,恐怕也沒本事起事的。等到陛下手握三軍營,徹底掌控京畿,他就更不會以卵擊石?!?/br> 蘇冥若有所思點頭,又問:“那九州堪輿圖你尋得如何了?” 宋銘道:“已經(jīng)有眉目,總歸不會讓遼王搶在前頭?!?/br> 蘇冥笑了笑:“既然你不愿意,封爵的事情,等你舅舅的案子塵埃落定,咱們再說。”又似想到甚么似地看向伶俜,“十一,你留在宮里的什物,何時去???” 伶俜一想到自己在后宮待了快三個月,心中就不是個滋味,趕緊道:“也沒甚么重要的東西,今日正好無事,不如就隨殿下回宮拿回來?!?/br> 三人一道進的宮,那住了幾個月的錦繡宮,對伶俜來說,不過是個華麗的牢籠,完全沒有半絲留念,倒是宮里的丫鬟太監(jiān),對她十分不舍。畢竟在宮里跟對主子很重要,本來還以為這個主子不久就是真正的后宮之主,他們這些下人也算是背靠大樹,何況伶俜對下人極為仁厚慷慨,打起賞來毫不吝嗇,讓這些人覺得前途充滿了光明。哪知一夕之間,未來的后宮之主,搖身一變,成了權臣夫人。對她自己倒是無甚影響,畢竟蘇世子文武雙全,模樣又生得極好,往后也不用在后宮爭寵,倒是比做個皇后還舒心。只可憐他們這些馬上無依無靠的下人,也不知道下個主子是個什么樣的。 伶俜的什物兩個箱籠就裝好,但她這一收拾妥當,那金碧相射的宮殿,驀地就有了幾分冷清寥落。伶俜自己倒是渾然不覺,只滿心歡喜終于離開了這不屬于自己的地方。 兩個內(nèi)侍抱著箱籠走在前頭引路出宮,伶俜和蘇冥跟在后面。宋銘則只站在錦繡宮門前,目送著兩人離去。等到見不到那親密的一對璧人,方才慢悠悠踅身進入寢宮內(nèi)。他臉上先前那笑語宴宴的模樣,早已消失殆盡。一張如玉的臉,冷得如同寒冬臘月的冰霜。錦繡宮里的宮女和內(nèi)侍,見狀不對,個個立在旁邊噤若寒蟬,不敢出聲。 宋銘越過那殿內(nèi)的緋色帷幔,伸手便撕扯下來踩在腳下,又入內(nèi)將圓凳圓桌踢翻,舉起旁邊的圈椅狠狠砸在地上。不出須臾,本來錦麗別致的宮殿里,一片狼藉。 他砸夠了,走到那張自己曾經(jīng)躺過許多次的美人榻上,斜斜靠在上面,闔上了眼睛。此時不過深秋,并不算太冷,但他忽然蜷縮在一團,好像凍得受不住了一般,哆嗦著吩咐:“快把毯子給朕拿過來!” 屋子里的大宮女見狀,趕緊拿了床毯子搭在他身上。宋銘閉著眼睛打哆嗦,緊緊將毯子裹在身上,良久之后,又猛然睜開眼睛看向跪在跟前的宮女,伸手將她提起來壓在身下。 宮女不過是十七八歲,哪里見過這陣仗?嚇得渾身直抖,眼圈都紅了。可面前的新帝,生得實在太好看,她雖則害怕,卻又生出了一絲期待。 宋銘本來冷冽的眼神,涌上一層笑意,那桃花眼愈發(fā)迷人,他牽起唇角低聲道:“你會對我好么?” 宮女小雞啄米般點頭:“奴婢愿意為陛下肝腦涂地。” 宋銘一雙眼睛灼灼看著她:“像你對愉生那樣?” 宮女這才發(fā)覺,他的目光空洞迷離,并非是在看自己,她也聽不懂他在說甚么,只嚇得繼續(xù)點頭。宋銘嘴角的笑意更甚,只是驀地又沉下來,伸手將她用力丟在地上:“滾!” 宮女嚇得連滾帶爬,跑了出去。 宋銘躺在美人榻上,看著空蕩蕩的寢宮,嘴角詭異的勾起一絲笑。 …… 這廂伶俜和蘇冥歡天喜地去了寧府。昨夜寧任遠也在沁園,自是知道發(fā)生了何事,何況這些日子一直悄悄跟蘇冥有聯(lián)絡,本就對內(nèi)情知道幾分。昨晚他和伶俜都恢復了身份,本來他是想把外甥女帶回府,好生慶賀一番,哪知這外甥女婿迫不及待就將人領回了他自己的宅子。話說回來,兩個人是夫妻,蘇冥那兒其實才是伶俜真正的家。 幾個人熱絡地敘了許久,寧任遠才又想起什么似地道:“也不知道皇上還會不會為難你們?” 蘇冥不想讓長輩在為兩人擔憂,笑著道:“皇上沒那么不講道理,何況他如今日理萬機,哪里會再糾纏在這事上頭?!?/br> 寧任遠其實也弄不太清楚其中的彎彎拐拐,他說沒事,他就當做不會有事。又問:“先前你同我說過,等到你舅舅平反。你要光明正大地同十一辦一次婚禮,訂好了日子么?” 蘇冥淺笑:“舅舅的案子頂多十來天就能塵埃落定,我看了下黃歷,月底是個好日子?!?/br> 伶俜咦了一聲:“你怎么沒同我說過?”之前蘇詞倒是說過,她并未放在心上,現(xiàn)下聽到蘇冥說起,也難免意外。 蘇冥朝她柔柔看過去,道:“當年你是代嫁的你九姐,后來又被太上皇下旨讓咱們婚事作廢,你做回了謝家小姐。一波三折,你不覺得委屈,我也舍不得。這一回,我要堂堂正正地娶你?!?/br> 伶俜嗔笑道:“咱們都老夫老妻的,要這些虛禮作何!”嘴上這樣說,心里頭卻跟抹了蜜糖似的。 寧任遠連連說好,又笑道:“先前十一成婚,舅舅也不在京城,全都是你那個混賬爹弄得糊涂事。不過事兒雖做得糊涂,倒也陰差陽錯成就了你們一段好姻緣。若不然,我真是見他一回削一回?!?/br> 蘇冥也笑:“那年咱們成婚祖母都不在,這回咱們就干脆去田莊辦喜事,讓莊子上的大家伙兒都熱鬧熱鬧?!?/br> 伶俜覷他一眼:“你不是最不喜歡熱鬧的么?” 蘇冥抿嘴想了想:“其實熱鬧也挺好的?!?/br> 寧任遠笑道:“要熱鬧還不簡單,你們趕緊多生幾個孩子,還怕不熱鬧的?” 蘇冥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又朝羞紅臉的伶俜道:“我覺得舅舅說得極是?!?/br> 幾人正說著,寧璨從衙門里回來,還未開口說話,就被他爹指著道:“你瞅瞅你,二十歲的人了,這兩年給你說了幾門親事,你都不愿意,什么時候才能讓我抱上孫子。你看看愉生,比你還大不上兩歲,跟你表妹都要再婚了?!?/br> 寧璨噗嗤笑出聲:“爹,有你這般說話的么?甚么叫再婚?您老放心,在您咽氣兒之前,我肯定給您弄個孫子出來。” 寧任遠氣得狠狠瞪了他一眼,寧璨又忙道:“爹,我今日上衙門去時,還真在路上看中一個姑娘,那姑娘好生厲害,路上一輛馬車失控,差點撞上了一個小孩,還是那姑娘挺身而出給救下的。那姑娘模樣也好,真真是天女下凡一般。” 寧任遠皺了皺眉:“這般拋頭露面的女子,能是什么好人家出來的?!?/br> 寧璨道:“這叫巾幗不讓須眉,那女子穿戴打扮并不似尋常人家的女子。就是不知是哪戶人家的,你幫我打聽打聽去?!?/br> 寧任遠將信將疑:“京中還有這種世家小姐?”說著又瞪了他一眼,“也不知人家有沒有婚嫁,你就貿(mào)貿(mào)然讓我打聽?” 寧任遠素來開明,所以才養(yǎng)出了寧璨這樣灑脫又溫和的性子,父子倆就這般好整以暇的討論起了那不知哪里冒出來的姑娘,伶俜和蘇冥忍不住笑輕出聲。 ☆、119.第一更 蘇凜一案三司會審,不過是走個過場。蘇家當年在朝中風光無限,自是有過不少關系匪淺的同僚,只是樹倒猢猻散,都不過是想明哲保身罷了。如今此案重審,那些曾經(jīng)默默為之鳴不平的臣子,自是又冒出了頭,其中就有不少三司衙門的人,何況如今證據(jù)確鑿,任何人都不需要承擔責任,誰不愿意做個順手人情?十天之后審判結(jié)果就呈至圣上。蘇凜一案得以昭雪,被追封為鎮(zhèn)國公。 那個曾榮寵一世,后又消亡的蘇家,如今強勢回歸,不僅有蘇凜三個兒女,還有曾經(jīng)做過錦衣衛(wèi)指揮使,如今的大學士蘇冥,也冠回母性,成為蘇家人。 一切塵埃落定。蘇冥便著手開始準備和伶俜的婚事。謝家田莊上也一早就收到消息,謝老太太活了一把年紀,算是經(jīng)歷過風浪的人,得知前因后果,卻也感動得老淚縱橫。而最激動的,自是這些時日因為伶俜入宮,去了田莊的長安長路。還有什么比知道自己的主子其實還活著更高興了。 長路是見過好多回蘇冥的,可是從來沒認出來,得知真相后,不免為自己的粗心思而汗顏。尤其是得知伶俜在杭州就已經(jīng)認出世子,更是覺得無顏面對江東父老。他可是從世子一下山就跟著的啊。 婚禮就在莊子舉行,伶俜在田莊長大,而謝家田莊與蘇家的山莊相毗鄰,又是兩人初次相遇的地兒,從田莊出閣這道儀式,意義非凡。伶俜雖然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回嫁人的繁冗儀式,但被蘇冥牽著上花轎的那一刻,心中還是排山倒海般翻涌。這才是真正屬于她的婚禮,從此之后,她是蘇冥明媒正娶,堂堂正正的妻子,再也沒有什么能夠?qū)⑺麄兎珠_。 這一回,謝伯爺帶著兒女們齊聚一堂,多年未見的嫡親長兄背著自家meimei上轎子,一屋子謝家人哭得稀里嘩啦,倒也有幾分喜極而泣的真情實意。長兄謝大是已過而立之年的男子,常年外放,伶俜和他只有過書信來往,幾乎沒見過面。伶俜倒也也不算遺憾,至少這一世哥哥聽了自己的勸誡,一直留在外頭,反倒安安生生活到了現(xiàn)在,沒有像上輩子一樣遇到匪劫,早早沒了性命。 謝大對親meimei的遭遇,其實也只是略知幾分,但那幾分里已經(jīng)足夠讓人垂淚唏噓,多少為自己沒保護好meimei而愧疚不安,可他也知道,京中暗涌叢生,他資質(zhì)平庸,入了朝堂能自保已是不易,哪里有能力護著meimei,幸好這妹夫非等閑之輩,將meimei交給他,也算是讓他放心在外過自己本本分分的小日子。 蘇冥是個不喜歡熱鬧的人,但畢竟是大喜之日,尤其是賓客多是兩家莊子上的人,沒有虛與委蛇,都是爽快豁達的人,拜堂完畢,喜婆送了伶俜回房,他難得舉杯在外招待賓客,一時觥籌交錯,賓主盡歡。 伶俜坐在婚房內(nèi),隔著鳳冠珠簾,看著大紅喜燭搖曳,照得屋內(nèi)紅光滿堂,雖然都已經(jīng)是老夫老妻,但心中不禁歡喜。又聽到外頭的喧嘩,卻是蘇冥頻頻被人灌酒打趣,他竟是來者不拒。她想起初遇那年,祖母設筵留他在田莊,他幾乎不說話,但也是抵不過人們樸實的熱情,不知喝了多少,總歸是醉得一塌糊涂,后來酡紅著臉在自己窗外說了些莫名的話,然后就癱在地上人事不知。 他在寺廟長大,未曾染纖塵,饒是看起來冷冽無情,她卻知道,他從來都是至純至真的一個人。 也不知道外頭鬧了多久,伶俜從窗欞子看出去,只見月亮已經(jīng)升得老高,酒香彌漫,笑語宴宴。她正想著蘇冥何時回來,驀地聽到外頭蘇冥的聲音傳來:“臣叩見皇上?!?/br> 眾人看他的舉止,嚇得不輕,也都誠惶誠恐跪下來行禮。 宋銘笑著道了聲免禮,道:“愉生大喜之日,朕怎能不來?” 蘇冥恭恭敬敬立在他跟前,他先前已經(jīng)同宋銘報備過自己在田莊大婚,如今他是圣上,屈尊來田莊觀禮,自是不妥當。當然,他私心也并不想他來,一旦生了懷疑,信任破滅,兩人的關系雖則表面未變,但里子中早已經(jīng)面目全非。 他笑道:“多謝陛下,臣倍感榮幸?!?/br> 宋銘揮揮手:“君臣之禮到此為止,今夜這里無君無臣,只有兄弟好友,咱們一醉方休?!?/br> 莊子上的人都是樸實豪爽的漢子,見皇上如此親和灑脫,也就不再拘謹,敲鑼打鼓,繼續(xù)開懷暢飲。只聽得醉言醉語的嬉笑聲,一時不絕于耳。 宋銘最是能來事兒的,只怕這一鬧,不知要多久。伶俜等得無趣,聞著洞房里鎏金香爐內(nèi)的暖香,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直到屋內(nèi)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她才驀地轉(zhuǎn)醒,笑著起身坐在床沿邊,嬌聲笑道:“世子,你怎么才來?**一刻值千金,你再不來,我就睡過去了?!?/br> 來人在她面前站定,一雙云紋錦繡的鹿皮靴,和半截緋紅的絳紗袍露在她垂下的眼底。她心中一怔,撩起頭上的紅紗昂首看去。站在自己面前頎長俊秀的男人,雙頰嫣紅,一對桃花眼似笑非笑看著她,哪里是蘇冥。 “陛下,你……你怎么在這里?”伶俜嚇得差點從床上彈起來。 宋銘瞇著眼睛,打了個醉意nongnong的酒嗝,笑嘻嘻道:“我要來看看新娘子!” 伶俜側(cè)耳聽了聽外頭,蘇冥大概還被人拉著喝酒,他的酒量如何,她還是很清楚的,估摸著已經(jīng)醉得不輕。她將頭紗撥下來,道:“陛下,這是我和世子的洞房,您這樣闖進來,不是很合適吧?” 宋銘但笑不語,踉踉蹌蹌走到旁邊的梨木圓桌前站定,目光落在那對紅燭火焰上,忽然鼓起嘴巴。伶俜見勢不對,趕緊上前擋在他跟前,于是他那口準備吹滅蠟燭的氣息,便落在了她胭脂輕點的臉上。 伶俜緊張兮兮地護住紅燭,道:“陛下,您喝醉了!這花燭可不能吹滅,不吉利的!” 宋銘抿嘴笑,傾身上前,雙手撐在圓桌上,將她圈在身前,碰著醺然的酒氣,啞聲道:“是嗎?” 伶俜怕他把蠟燭吹了,雖然被他圈著,也不敢動彈,只推了推他道:“陛下,您真的醉了!”一面又朝門口瞟著,期望蘇冥快點進來。 宋銘只是吃吃地笑,倒像是真的醉得厲害一般,歪頭看了看她的臉,含含糊糊道:“我一直以為愉生跟我是一樣的人,我們從小沒人喜愛,也不會喜愛任何人,孤獨地活在這個世上??墒撬龅搅四悖矚g你,你也喜歡他。我真是羨慕,看著你們在一起的樣子,就想著如果我是他該多好?!?/br> 他帶著酒味的氣息撲鼻而來,伶俜渾身直冒雞皮疙瘩,也不管其他,將他用力推開:“陛下,還請您出去吧,咱們孤男寡女待在這里,實在是不合體統(tǒng)?!?/br> 宋銘悶聲笑著看她,點點頭:“好,我這就出去。這個完美的洞房花燭確實該留給愉生,算是我給他最后的一份恩賜?!闭f罷,踉蹌著離開了洞房。 伶俜重重舒了口氣,轉(zhuǎn)頭去看紅燭,見火焰微笑,趕緊拿起剪刀剪了剪燭芯,那火光復又明亮,照得一室堂皇。 她坐回床邊,外頭傳來吵吵鬧鬧的腳步聲,間雜著蘇冥含含糊糊的話語,總算是回來了。長路長安和寧璨幾個人攙扶著他要進來鬧洞房,被他推了出去,然后將門無情關上。 他當真是不勝酒力,卻又來者不拒,如今是醉得一塌糊涂,勉強歪歪扭扭走過來,拿起喜秤,將伶俜的蓋頭掀開。伶俜對上他一雙嫣紅的迷離眼神,真是哭笑不得。 他傻笑著抱著她的臉親了一口,拉著她站起來到桌旁,大著舌頭道:“咱們喝交杯酒?!?/br> 雖然醉得厲害,但正事還未忘記。伶俜看他連酒壺都拿不穩(wěn),趕緊從他手中接過那青花瓷的酒壺,兩只小酒盞,各倒了半盞。蘇冥吃吃地笑,平日里那種冷冷清清地嚴肅,半點蹤影都無,只余下傻氣單純。他接過伶俜手中的酒盞,與她手臂一勾,半杯薄酒送入了口中。 伶俜也小心翼翼抿完,放下酒盞后,他整個人已經(jīng)掛在她身上,軟綿綿的好像沒了骨頭一般。她知道他醉得厲害,笑著將他扶起,往床上挪。 他人高馬大,分量不輕,好在那些年伶俜跟他學了些武藝,勁兒還挺大,還算輕松地便將人挪到了床上。她讓丫鬟傳來熱水,坐在床上細細給兩人清洗。 蘇冥身上還是一身紅色喜袍,平日里白皙的臉,因為染了醉意,多了幾分嫣紅,冷冽的俊朗中夾著柔和,好看得厲害。也許是上輩子還留著的記憶,雖然如今的蘇冥和從前的沈鳴,模樣上沒有半點相似,但對伶俜來說,毫無差別,怎么看都是同一個人,無論他變成何種模樣,都是她喜歡的那個人。 她小心翼翼幫他褪下外袍,只留白色的中衣,又怕他凍著,趕緊把那簇新的鴛鴦給她蓋上,自己正要起身脫衣服,卻忽然被他伸出的手拉住,跌在他身上。 蘇冥睜開一雙迷離的黑眸,淺淺笑著看她:“**一刻值千金,咱們別糟蹋了好光陰!” 他說這話竟然又不像是喝醉的模樣,伶俜趴在他身上,笑著戳了戳他的臉:“你這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 蘇冥抱著她的臉吻她,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混亂將她的鳳冠霞帔撤掉,床上很快凌亂成一團。 被翻紅浪,一室春光。 醉酒加半宿歡愛,蘇冥醒來已經(jīng)是隔日日上三竿,伶俜其實早就已經(jīng)醒了,但是被他抱著動不了,見他睜眼,幽怨地看著他:“人家說喝醉了干不了壞事,世子怎么喝醉了干壞事比平常更厲害?” 她嘟噥著的聲音,像是在撒嬌一般,蘇冥抵著她的額頭親了親她,笑道:“十一是說我平日里不厲害么?” 伶俜被他撩得咯咯直笑,正鬧著外頭傳來丫鬟焦灼的叫聲:“世子不好了!小姐把寧公子打傷了!” “什么?”蘇冥和伶俜異口同聲,一起從床上彈坐起來。 門口的丫鬟又道:“小姐把夫人家的表公子打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