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選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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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叔寶練武多年,養(yǎng)成了一個習慣,天不亮就會起來練武,雖然是一路奔波,初到武功縣,秦叔寶還是早早起來,提著雙锏走了出去。剛走出去,門外就傳來呼喝聲,仔細一看,羅士信已經(jīng)舞著一柄橫刀,耍的正酣。 秦叔寶看了一會,走上前去,擺擺手,搖頭。 羅士信突然反應(yīng)過來,收起了橫刀,兩人一前一后,朝著遠處走去,以免影響秦母及郭孝恪休息。兩人沿著縣衙的池塘緩緩而行,過了橋,又走了幾十步,遠遠地,就聽見有人大喝著,兩人相視一眼,快步走了過去。 這時天色尚未完全明亮,借著尚掛在西邊天空上的殘月,兩人依稀能看見一人在校場上手持著一把長槍揮舞著。兩人屏住了呼吸,緩緩上前,生恐驚擾了這人的雅興。在校場外十余步的地方站定,兩人發(fā)現(xiàn)練武之人,居然是楊復生。只見他手中舞著長槍,動作迅捷有力,一陣讓人眼花繚亂。 兩人在瓦崗時,就見過楊復生,知道他是李密的外甥,但兩人都覺得楊復生個性相對軟弱,不堪大用,想不到他居然有一身好武藝?兩人看著,心中越來越吃驚,他們都自負驍勇,可真與楊復生打起來,恐怕也是將遇良才,棋逢對手,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分出勝負的。 楊復生在瓦崗的時候是怎樣的人,兩人都清楚,來到關(guān)中,也不過是想要逃離瓦崗這塊漩渦之地。在關(guān)中,兩人還有打算,只能說走一步看一步,想不到,兩人今日發(fā)現(xiàn),楊復生的身手居然不錯。 兩人震驚的時候,突然,前方一陣風聲傳來,秦叔寶反應(yīng)極快,迅速后退一步,同時推開了羅士信,手中的雙锏已經(jīng)舉了起來,架住了突如其來的長槍。 這一槍,正是在一旁練武的楊復生發(fā)現(xiàn)秦叔寶、羅士信來到了這里,他也有意試探秦、羅二人身手。以前雖說同在瓦崗,也聽說過這兩人身手了得,但畢竟沒有交過手,不知具體的虛實。 楊復生見秦叔寶反應(yīng)極快,大笑了一聲,長槍如同蛟龍一般,朝著秦叔寶刺去。他相信,以秦叔寶的功夫,必然能夠擋住這番攻擊。秦叔寶手持雙锏,與楊復生戰(zhàn)在一起。 羅士信在一旁觀看著,握著橫刀的手臂微微顫抖著,秦叔寶的本事他自然是知道的,可是面對楊復生,秦叔寶也沒有占到什么便宜,盡快楊復生是首先發(fā)難,以秦叔寶的功夫,也不至于如此被動呀。 校場內(nèi),楊復生與秦叔寶你來我往,打了約有一百個回合,楊復生忽然叫了一聲:“痛快!叔寶,罷手吧!”說著,虛晃一槍,主動退出了戰(zhàn)局。 秦叔寶也停了下來,這才發(fā)覺天色已經(jīng)大亮了,后背也濕淋淋地全是汗水。打的這么痛快,秦叔寶也是十分開心。他的內(nèi)心里,突然覺得楊復生也不是沒有能力之人,英雄惜英雄,秦叔寶突然對他多了幾分好感。 “叔寶、士信,可先回去洗漱,稍后,我派人去請兩位,給你們一個驚喜。”楊復生說著,轉(zhuǎn)身離開了?;ǘ稍谒砗?,先遞過了一塊帕子,又接過了楊復生手中的長槍,插在了木架上,轉(zhuǎn)身跟著楊復生離開了。 楊復生洗漱了一番,擦掉了身上的汗水,又讓人在院子里準備了早飯,這才派人去請秦叔寶、羅士信、郭孝恪三人。 羅士信、秦叔寶回到家中的時候,郭孝恪已經(jīng)起來,洗漱干凈了。他看見秦叔寶滿身大汗,羅士信卻一滴汗都沒有,不由覺得奇怪。但他沒有多問。 秦叔寶、羅士信各自回屋,先把汗水擦掉,又用冷水洗了身子,這才換了干凈的衣裳出來。這時,花二郎已經(jīng)在院子里等待著,請三人前去吃飯。 秦叔寶示意花二郎等一等,進了母親的屋子,就見母親正在喝著米粥,米粥里還有著雞蛋,秦叔寶在這一瞬間,突然覺得楊復生是如此的用心,或許,投靠這樣的人,也是一件好事吧? 秦叔寶請了安,這才出門,三人隨著花二郎走了一會,繞過一座假山,幾處宅子,這才到了看見楊復生負手而立,站在那里,看著漸漸升起的太陽。 秦叔寶、羅士信兩人相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的想法。秦叔寶走上前去,道:“主公!” 羅士信也道:“主公!” 楊復生聽見聲音,先是微微一愣,回過頭,看見兩人拱手施禮,不由笑了起來,道:“好,好!叔寶、士信,孝恪,請坐!” 郭孝恪在聽見秦叔寶、羅士信如此稱呼,身子一震,心中十分震驚,不過短短一日,這兩人居然就認楊復生為主?那么瓦崗,又算什么?郭孝恪一瞬間意識到,他在這里,又算什么? 楊復生熱情地招待著,秦叔寶、羅士信分別落座,郭孝恪也值得坐下,他低著頭,仿佛沒有聽見秦叔寶、羅士信剛才的話。 經(jīng)歷了早上的比試,楊復生與秦叔寶的關(guān)系顯然拉近了許多,這一頓早飯幾人吃的還算不錯,吃飽喝足,楊復生令人撤下碗筷。 “叔寶、士信、孝恪,三位遠來,我準備了一些東西,想必你們肯定喜歡,請隨我來!”楊復生說著,朝著西邊走去。 縣衙的西邊,是堆放雜物之地,還養(yǎng)著十幾匹馬,楊復生帶著三人直奔馬廄,馬廄里,戰(zhàn)馬正在吃著草料,草料里還有許多豆子,戰(zhàn)馬吃的正歡。 楊復生指著馬廄的戰(zhàn)馬,道:“諸位,這幾匹戰(zhàn)馬都是來自隴西的上好戰(zhàn)馬,諸位可選擇喜歡的戰(zhàn)馬?!?/br> 秦叔寶、羅士信兩人都是武將,自然喜歡戰(zhàn)馬,聞言都是一喜,走上前去,仔細打量著馬廄里的戰(zhàn)馬。 “灰律律!”這時,在一間特別的屋子里,一批青色的戰(zhàn)馬叫了起來,羅士信轉(zhuǎn)頭,一看這馬,登時就喜歡上了。 羅士信正要邁步走過去,秦叔寶拉住了他,輕輕搖頭。那匹戰(zhàn)馬獨自安排,很顯然不同尋常,應(yīng)當是楊復生的戰(zhàn)馬。羅士信反應(yīng)極快,便停住了腳步。 一旁,郭孝恪笑了起來,道:“果然是好馬!”卻是意有所指。 楊復生看在眼中,沖著羅士信,道:“士信,這匹戰(zhàn)馬是來自吐谷渾的寶馬青海驄,你若是喜歡,盡管取了去!” 羅士信還想猶豫,楊復生大笑著,走了過去,輕輕摸著戰(zhàn)馬的鬃毛,然后耳語了一番,拍了拍馬頭,解下韁繩,把馬牽出來,交到了羅士信的手上。 羅士信抿著嘴,忽然施禮,道:“多謝主公!” 楊復生道:“羅將軍英勇善戰(zhàn),只有這等戰(zhàn)馬,才能配得上士信?!庇挚粗厥鍖殻溃骸笆鍖?,你若是不喜歡,過些日子,再有青海驄,你可取了去?!?/br> 秦叔寶笑道:“多謝主公,我倒是看中了這匹黃驃馬!” 楊復生看了一眼,道:“不錯,這也是一批好馬!” 秦叔寶、羅士信都選了戰(zhàn)馬,郭孝恪看了一會,隨意選了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