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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當初他沒有一時興起,沒有將陳棲帶到秦邵面前,陳棲可能會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都只會把秦邵當成可望不可及的仰慕對象。 陳棲微微偏頭,看到了秦恒眸里情緒,知道了秦恒如今已不是漫不經(jīng)心地將他當作可有可無的獵物對待。 秦恒已經(jīng)不可自控對他的“獵物”投進了過多的感情,即使他腦海下意識里還是覺得自己在獵捕自己感興趣的獵物。 但毫無疑問,他已經(jīng)沉溺在了這場游戲中,并一步一步走了進去。 陳棲對著坐在病床上的秦恒輕輕笑道:“學長,沒什么的,都過去了。” 秦邵在心底微微嘆息,知道面前的青年是不想讓太多人擔心。 能瞞則瞞,不希望旁人為自己擔心,似乎是在陳棲漫長的歲月中已經(jīng)形成了一種習慣。 也許是因為陳棲從小就過早失去雙親,所以逐漸習慣了不去給別人增添麻煩,習慣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 秦邵余光瞥到了坐在椅子上收斂了笑容的秦恒,心中升起訝然。 他太知道秦恒是怎么的人了。 因為對感情感知能里過低,在平時的生活中,秦恒基本很少會表現(xiàn)出自己的情緒,從小到大只有極少數(shù)的幾次秦恒會出現(xiàn)情緒爆發(fā)。 但極少數(shù)的幾次,就足以將秦家嚇得夠嗆,毫不夸張地說情緒爆發(fā)的秦恒整個人都是一片昏天暗地。 他轉(zhuǎn)頭望向秦恒,淡淡道:“你跟我回去,明天再來探望陳棲?!?/br> 秦恒抬頭望向陳棲,笑了笑道:“學長明天再來看你?!?/br> “熬湯給你喝。” 陳棲也彎起眸子點了點頭配合道:“好,我等著學長?!?/br> 秦邵站了起來,對著陳棲輕輕道:“好好休息?!?/br> 陳棲乖順點了點頭,眸子亮晶晶地望著秦邵。 秦邵有些失笑,忍不住又揉了一把青年柔軟的黑發(fā)。 懶洋洋倚在門框的秦恒摸出了兜里的煙,沒有點燃,夾上手中,眸子里看不出什么情緒道:“走了,哥?!?/br> 陳棲坐在病床上看著秦家兩兄弟肩并肩走出了房門,安然地躺下,拉上被子嘆息道:“系統(tǒng),我覺得這輩子我能拼一拼?!?/br> 這輩子進行得很順利。 說不定能夠瞎貓碰上死耗子,一舉拿下秦恒小崽子。 系統(tǒng)沉默了一下,小聲道:“我覺得…也行?!?/br> 秦邵車內(nèi)后排,秦恒單手搭在車窗上,偏頭看向窗外,一手夾著煙,面上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緒。 他看著窗外飛掠過的風景,想起了青年剛才帶著些細微的哀求望著他的大哥秦邵。 秦恒的心猛然就抽了起來,一下一下梗得人心頭發(fā)澀。 他垂頭吸了口煙,緩緩吐了出來,耳邊響起他大哥淡漠的嗓音。 “昨天不是車禍……” 五分鐘后。 秦恒猝然掐滅了煙,喉頭發(fā)緊,不敢相信剛才乖乖坐在床上的青年竟然在昨天遭遇了這種事情。 乖乖坐在病床上的青年除了臉色蒼白些,其余的都一切正常,還能哄著他,告訴他能夠給他熬粥。 笑起來眸子依然沉靜而溫柔。 但是任誰知道了昨天發(fā)生什么,都知道有驚無險已經(jīng)不能夠形容秦邵剛才說的內(nèi)容了。 更何況陳棲還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只是普普通通的大學生。 秦恒臉色沉沉,秦邵偏頭望著他臉色淡淡道:“他不告訴你,是不想你擔心?!?/br> “如果不是來的路上我知道了這些事,陳棲可能誰都不會告訴。” 秦邵嗓音里帶著點無奈道:“他就是這樣的人?!?/br> 太乖太安靜了。 他剛才若不是冷著臉,說不定陳棲還想著掙扎胡混過去。 秦恒喉嚨動了動,聲音有些澀道:“太笨了?!?/br> 一點都不乖。 但是笨得秦恒心都在發(fā)顫,又帶著點惱怒,想要狠下心來將臉色蒼白的青年像上次一樣雙手束在床頭,假裝冷著臉,逼得手足無措的青年緊張笨拙地討好著他。 因為雙手被束住,青年只能笨拙而青澀地用臉頰一次一次蹭著他的手,他會冷著臉提出過分的要求,一步一步逼問著青年下次還敢不敢,青年只能雙眸霧蒙蒙地嗚咽,小聲顫抖著說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才會給青年松綁,將青年抱在懷里,輕輕溫柔地哄著慣著。 秦恒看向窗外,抬手捋了捋頭發(fā),瞇起了眸子,痞帥的臉色少見地收起了玩世不恭,而是帶著一股子悍意。 陳棲他絕對要追到手。 這是秦恒人生中第一次升起如此強烈的占有欲,仿佛在叫囂著讓他把那個黑發(fā)青年追到手。 然后好好寵著慣著,拼盡渾身本領,讓青年眼里只要他一個人,身心都依賴著他。 陳棲病床內(nèi),傍晚窗外昏黃的光芒落在了窗簾上,病房內(nèi)安靜得只聽到中央空調(diào)運行的聲音。 偌大的病房內(nèi)已經(jīng)在青年下午睡著時陸陸續(xù)續(xù)布置上了很多新東西,陳棲靠在病床頭,環(huán)視了病房一圈。 病房內(nèi)偌大落地窗前放作裝飾的木制櫥柜上立著好幾副油畫,都是他喜歡的風格,用來打發(fā)時間的精致書架上擺滿了藝術(shù)類書籍和畫集。 柔軟沙發(fā)上鋪上了潔白的地毯,茶幾上與病房四處都擺滿了一些小裝飾或小掛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