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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釋興致勃勃推開身旁黏在他身上的美少年,新奇地瞧著燕寰第一次開口叫人過去。 那男生丹鳳眼微微亮了一下,立馬就走到了燕寰跟前,微微仰頭,露出一截白皙的頸脖,仰慕地望著面前的男人,顯得極為無害與青澀。 燕寰緩緩?fù)鲁隹跓?,他瞇著煙一動不動盯著面前的男生,把男生盯得面頰不自覺紅了起來,眼睛越來越亮,彎起嘴角,聲音帶著愛慕道:“二爺……” 就連那邊的趙釋都快以為燕寰終于正眼瞧上了一個(gè)小男生了,卻沒想到燕寰掐了煙,俯身抽了一張紙,極為厭惡地丟在那位男生面前,冷冷道:“把你的痣擦了?!?/br> 燕寰瞇著眼足足盯了兩分鐘,才終于確定了男生眼瞼下那顆小小的黑痣是化妝點(diǎn)上去的。 不是什么玩意都配的。 男生僵硬在原地,臉色蒼白起來,勉強(qiáng)撿起那張紙惶恐道:“好好…二爺…” 燕寰冷冷望著那個(gè)男生就著酒水慌忙地擦著眼簾下的那顆小痣,直到擦干凈完全看不見了,他才沉著臉色道:“滾一邊去,別來煩我?!?/br> 看了就心煩。 笑起來沒有陳棲好看。 聲音也沒有陳棲好聽。 就連手,男人抬頭挑剔的瞥了一眼那男生的手。 就跟雞爪子一樣,還好意思在他面前亂晃? 燕寰靠回沙發(fā),閉著眼想起陳棲鼻尖上的那枚小小的痣。 他的小畫家情動時(shí)霧蒙蒙的眸子會無神地蒙上水光,有時(shí)要得狠了,淚珠子還會落到鼻尖處,可可憐憐地浸著那枚小痣。 每次燕寰都沉淪得厲害,伸出手掌撈了撈青年被汗水浸濕而粘膩在白瓷般頸子旁的黑發(fā),俯身在青年耳邊低啞笑道:“怎么哭得那么厲害?” 青年每次也只能從喉嚨里不出聲地嗚咽幾聲,雙目無神,燕寰會俯身將鼻尖抵在青年鼻尖啞啞柔道:“別哭了。” 都快軟成了一灘水了。 但每次陳棲都幾乎沒了意識,結(jié)束后就昏昏沉沉睡去。 想著這,靠在沙發(fā)上的男人眸子深了深,但是過了一會,他臉色又難看了起來。 陳棲已經(jīng)整整四天沒有回燕宅了。 那邊的趙釋看著自己的老友兇神惡煞地對著青澀青春的美少年丟下一張紙,冷冰冰叫人把臉上的痣擦掉,他吐出口中的葡萄籽,喃喃道:“這什么玩意cao作?” 他尋思著周祿臉上也沒有痣啊。 燕寰伸手捋了捋額發(fā),沒回他,好一會才抬頭,似乎是有些猶豫,抬手啜了口酒才遲疑道:“我有個(gè)朋友?!?/br> 微醺的趙釋懶洋洋從鼻腔里哼了句,摟著身旁美少年的腰道:“然后呢?” 燕寰撐著額角,抬頭強(qiáng)調(diào)道:“是我的一個(gè)朋友?!?/br> 趙釋醺醺低頭喝了口遞到嘴邊的酒道:“懂懂懂,然后呢?” 燕寰似乎是在組織語言,好半天才猶豫咬牙道:“最近他小情人跑了。” 趙釋猛地噴出口酒,抬頭望著燕寰微妙道:“跑了?” 燕寰看上去挺鎮(zhèn)定,似乎仿佛是事不關(guān)己,隨口一提一般道:“對,他跟我說的?!?/br> 趙釋抹了嘴,好奇道:“然后呢?” 燕寰舌尖頂了頂下顎,猶豫了一會,才遲疑道:“他來問我,他小情人為什么跑?” “他小情人以前特喜歡他,特愛他的?!?/br> 趙釋噗嗤大笑起來,擺了擺手道:“不是我說,小情人的話你朋友也信?” “沖著錢,那些小情人什么話說不出來?” 燕寰眉頭下意識皺了起來,忿忿道:“他不一樣的?!?/br> 似乎是覺得趙釋不相信,燕寰認(rèn)真強(qiáng)調(diào)道:“他小情人對他一見鐘情,特愛他?!?/br> 趙釋滿不在乎道:“得了吧,特愛他還跑了?!?/br> 忽然想到什么,趙釋眉頭一挑,悠悠道:“不過也不是沒有不沖錢的小情人。” 他坐近了一些桌子,幸災(zāi)樂禍道:“前段日子那個(gè)吳家小少爺?shù)男∏槿瞬灰才芰藛幔俊?/br> 提到吳家這個(gè)小情人,趙釋嘖嘖道:“他那小情人,長得真的是絕,也不圖吳家的錢,也不知道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吳家那玩意?!?/br> 燕寰不關(guān)心吳家那小情人長什么樣,他敏銳抓到了幾點(diǎn)道:“他那小情人怎么就跑了” 趙釋醉醺醺灌了口酒道:“他那小情人,搞藝術(shù)的,之前估計(jì)是把吳家那小少爺看成了繆斯。” 趙釋懶洋洋靠著沙發(fā)指著腦袋對著燕寰道:“就,繆斯你懂嗎?那群玩藝術(shù)的都是靈感的狂熱者?!?/br> “你身上有靈感在,他能把你捧在手心里,當(dāng)成他的繆斯,他的神?!?/br> “你身上沒他要的靈感了,你屁都不是?!?/br> 趙釋說得幸災(zāi)樂禍,他早就看不爽吳家那囂張的小少爺很久了,這會知道了他小情人跑了,心情舒暢得不得了。 燕寰心底一涼,只覺得一股涼意往天靈蓋上躥,他結(jié)結(jié)巴巴道:“屁、屁都不是?” 醉醺醺的趙釋沒發(fā)現(xiàn)燕寰的反常,繼續(xù)幸災(zāi)樂禍道:“何止是屁都不是,估計(jì)是看一眼就煩?!?/br> 燕寰被震住了,僵住了身體,趙釋感情經(jīng)歷豐富,拿捏這種事情自然是拿捏得八九不離十。 他失魂落魄想著前天青年冷漠的眼神,不死心抬頭繼續(xù)問道:“萬一他小情人真的特愛他呢?沒有例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