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頁
忽然那一瞬間,他終于明白了自己身邊有的朋友為何會樂此不疲地熱衷于給小情人買珠寶買包。 那種樂趣,好像真的會讓人上癮。 但是就在去畫展的那天,周祿忽然打電話給他,告訴他心情有些不好,能不能陪他出來吃吃飯散散心。 燕寰一口就答應(yīng)了下來,但沒過多久,才想起來今天下午是要陪陳棲去看畫展的。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推掉了下午跟陳棲的畫展,選擇了跟周祿去吃飯散心。 于是到了今天,他再也沒看見陳棲,陳棲也再也沒有聯(lián)系他。 燕寰微微靠在車椅上,半闔著的眸子睜開,心情有些復雜地想到,陳棲是把能夠陪同他去看畫展這件事,當作了今年最高興的生日禮物。 青年好幾個晚上,都會坐在床頭,認認真真地翻看著畫冊,還會時不時雀躍而高興地指著畫冊里的畫告訴他,這次的畫展里會展出。 開心期待得像個孩子一樣。 這么一想著,燕寰忽而就有些心軟了下來,他告訴自己,小畫家估計是生氣。 就勉強讓他蹬鼻子上臉一次。 這么想著,燕寰回燕宅第一件事就是直直走向陳棲的畫室。 他想好好挑一挑今年陳棲的生日禮物。 前幾年他送陳棲的生日禮物是什么他都不知道,全部是交給梁志處理的。 今天不知怎么了,忽然就特別想親自挑些東西給陳棲。 小畫家應(yīng)該會高興死吧。 這么想著,燕寰走向陳棲畫室的腳步微微加快,嘴角也渾然不知彎了起來。 梁志緊緊跟在燕寰身后,看著面前的男人輕車熟路地走向越來越僻靜的地方,內(nèi)心忽然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一會,燕寰上了二樓,徑直走到一間房門口。男人站在那間門口,腳步微微頓了頓,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對勁,有些遲疑。 梁志心里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他眼睜睜看著男人皺著眉頭擰開門把手,把門給推開了。 整個房間都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空氣里似乎還漂浮著細小的塵埃。 男人僵在了原地,好一會動都沒有動一下。 那一瞬間燕寰腦子里嗡然作響,腦海里猛然竄冒出無數(shù)個念頭。 陳棲帶著他的畫連夜跑了。 他的小畫家?guī)е詡€最心愛的畫具和畫跑了! 走之前還把畫室都清空得一干二凈,連根毛都沒有留給他! 燕寰不可置信地震驚大步跨進畫室里,皮鞋震起了些細微的塵埃,他像個困獸一樣不死心在畫室里轉(zhuǎn)了好幾圈,卻依舊毫無所獲。 他臉色陰鷙得可怕,猛然轉(zhuǎn)身對著外頭的人吼道:“誰讓你們給他搬出去的” 在燕寰眼里,畫畫對陳棲有多重要他自然是知道的,如今畫室都空了,可見這次鬧出的事有多大。 梁志在門外看著猛然臉色就陰沉起來的男人,甚至還能從吼出的話中敏銳地察覺到男人夾雜著些許極細微的恐慌,立馬也踏進了畫室里。 男人憤怒得像頭被激怒的野獸,死死陰鷙地望著進來的梁志,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誰他媽允許你們給他搬出去的?” 梁志心里猛然警鈴作響,想起了一眾醫(yī)生告訴他的話,目前要將二爺穩(wěn)住,等二爺記憶穩(wěn)定了一段時間,再進行干預治療。 最重要的萬萬不可讓燕寰受到記憶沖擊的刺激。 梁志硬著頭皮立馬也變化為震驚道:“什么?!他竟然搬了出去?”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陪這位爺把戲演了再說。 燕寰氣得手指都在發(fā)抖,眸子隱隱赤紅,像頭困獸一樣在空蕩蕩的屋子里頭轉(zhuǎn)了好幾圈。 不就是沒陪他去吃飯嗎? 不就是推掉了那個畫展跟周祿去吃飯嗎? 至燕寰心頭猛然攢起的怒火高漲了起來,他狠狠抬手捋了一把額發(fā),幾縷額發(fā)落在陰鷙深刻的眉眼上,陰郁而野性。 他沉沉在原地上喘了口氣,寒著語氣道:“查他現(xiàn)在在哪?!?/br> 他倒是要看看,到底小畫家聽了誰的話,一聲不吭地就搬空了畫室。 梁志心里一涼,查誰 有誰還給他查? 遲疑了一會,梁志硬著頭皮咬牙道:“二爺,查陳棲少爺?” 燕寰眸子陰沉沉,從牙縫里擠出:“對,再好好查查,到底是誰叫他把畫室搬空,從燕宅搬出去的?!?/br> 梁志心里頭迅速反應(yīng)過來,原來這位爺自個臆想了個屬于陳棲的畫室,還是在燕宅里。 這會去醫(yī)院檢查完腦子,回來一瞅發(fā)現(xiàn)不對勁,自己臆想出來的畫室不見,于是就開始隱隱約約地發(fā)瘋了。 梁志打了個寒顫,他小心翼翼抬頭望著滿身戾氣的男人,只覺得前途絕望。 一個小后,燕家所有的核心下屬全部集中在一起,正在激烈討論著什么。 一群燕家的精英圍在一起,硬著頭皮絞勁腦汁地想著該怎么編一個比較完美的劇本給自己二爺。 冒死從燕寰嘴里套出了一些細節(jié)的梁志痛苦坐在前面,他雙手撐著頭,麻木絕望。 最終,經(jīng)過一群人的討論,他們一致決定,給二爺?shù)慕忉?,是陳棲生氣回學校了,并打算苦口婆心地勸阻二爺給兩人彼此冷靜的時間與空間。 千萬千萬現(xiàn)在不能給兩人見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