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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得要去打兩份工的陳公主在花店街口摘下酷哥的頭盔遞給酷哥,朝著酷哥揮了揮手,沖他笑了笑道:“謝謝了?!?/br> 酷哥季業(yè)銨一如既往地酷,點了點頭,接過頭盔像是不經(jīng)意道:“今晚要是順路回去的話,我打電話來接你。” 沒等陳棲說話,男生帶上頭盔扭油門,在機車的咆哮中揚起一陣灰,走了。 陳棲一邊二丈摸不著頭腦走向花店一邊感嘆道,原來酷哥是面冷心熱。 走到花店里,就見花店的老板焦急朝他揮揮手,努努嘴憂愁道:“小棲啊,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單子全部都爆了。” “外賣小哥都來不及送,有一單加錢催得特別急,能不能幫我送過去?” “車費我報銷,客人一直在加錢,催得特別急,你看行不?” 陳棲點了頭,就看到花店老板手忙腳亂遞給他一束包裝好的花。 花束很輕,從外觀和手感就看得出來是干花。 陳棲心下有些奇怪,打開訂單一看,下意識就皺起了眉頭,拿著花束的指尖用力泛白起來,淡薄的唇線輕輕抿了起來。 地址:長青私人醫(yī)院603病房。 訂單人姓名:梁志。 這一輩子的陳棲是絕對不會認(rèn)識梁志。 但是擁有上輩子的記憶陳棲當(dāng)然認(rèn)識梁志。 梁志,終身為燕家效力,一直都是燕寰的秘書,協(xié)助燕寰處理大大小小事情。 上輩子,他陪在燕寰身邊多久,梁志就看著他陪在燕寰身邊多久。 上輩子的梁志在剛開始的時候,對待陳棲是疏離冷漠的,因為整個燕宅的人都默認(rèn)他是奔著燕寰的權(quán)勢而來。 直到燕家發(fā)生動蕩衰落時,燕寰態(tài)度十分強硬地派人將陳棲送到安全的住處,告訴他這一段時間不要輕易出門。 但是當(dāng)天深夜陳棲便出現(xiàn)在燕宅的客廳上,梁志回到燕宅去文件,見到陳棲,都愣住了,感到十分震驚。 因為他是走回來的。 走了一天的陳棲滿是疲憊灰頭土臉,腳跟上磨出了一個個血泡。 但他見到梁志的第一句話便是:“告訴燕寰,我不走?!?/br> 第7章 長青私人醫(yī)院603病房。 靠坐在病床頭的男人頭上的繃帶已經(jīng)拆掉,桀驁的眉眼右邊有一道淺淺的結(jié)痂。 燕寰繃著臉,聽著站在他面前的梁志跟他匯報公司的情況。 他表面上面無表情,看上去似乎聽得認(rèn)真。但其實只有燕寰自己知道,眼前的梁志說話就跟放屁似的。 他一個字都聽不進(jìn)去。 燕寰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馬上要見到那個白襯衫的黑發(fā)青年這件事。心情莫名其妙地像十八十九歲的毛頭小子一樣急躁。 想到這,燕寰皺著眉,垂著眸子伸手拿了只煙。 梁志看著病床上的男人抽煙,下意識就道:”燕總,醫(yī)生囑咐……“ 燕寰不耐煩瞥了他一眼,像是懶得理他一樣道:“別廢話,繼續(xù)?!?/br> 梁志只能咽下口中勸阻的話。 誰都知道,燕寰的好脾氣只留給周家的小少爺周祿。 燕寰微微抬起下巴,修長的指骨夾著猩紅明滅的煙,面上神色淡淡,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多時,病房門被人輕叩,燕寰猝然抬起頭望向病房門。 不知為什么,那一瞬間燕寰腦海里忽然猛然閃過一些斷斷續(xù)續(xù)的朦朧畫面。 一個莫名其妙的念頭下意識就涌上了心頭。 在那個莫名其妙的念頭閃過后,燕寰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立馬把手頭上的煙給掐滅了。 摁滅煙頭后,燕寰沉默地看著被猩紅煙頭燙出洞的病床被單。 幾秒鐘后,他面色如常踢了踢那被燙出一個黑洞的病床被單,直到把被單表面上的黑洞掩蓋好后,他朝著梁志淡淡道:“去開門?!?/br> 梁志神情有些微妙,一邊轉(zhuǎn)身走去開門一邊想著,得了,這被單不用要了。 又是被煙頭燙出黑洞,又是被二爺十個手指緊緊攥著。 梁志打開門后,看著一個黑發(fā)青年抱著花束站在門口,朝他問道:“請問是梁志先生訂購的XX花束嗎?” 梁志點了點頭,就看見面前穿著白襯衫的青年將花束遞給他,禮貌道:“這是您在XX花店訂購的XXX花束,感謝您的光顧,歡迎下次光臨?!?/br> 說完后青年微微一鞠躬便轉(zhuǎn)身迅速離開。 整個過程用不到五秒。 梁志:……臥槽你不跟我進(jìn)去,我家二爺怎么辦?!淦! 他匆匆追了上去,誰知追了一路,都不見青年的蹤影。梁志不死心四處張望,依然沒能發(fā)現(xiàn)青年的蹤影。 梁志只能回到病房,他一推開的門,看著自家二爺背脊挺直,神情淡淡地低頭翻閱著財經(jīng)雜志,幾縷發(fā)絲垂在他眉骨上,矜貴優(yōu)雅中透露幾絲野性。 梁志甚至懷疑在他出去的幾分鐘里,二爺還手疾眼快地給自己抓了個頭發(fā)。 他干巴巴朝燕寰道:“二爺,人跑了?!?/br> 正在看著狗屁金融雜志,使勁挺直背脊,力圖形象完美的男人:…… 男人猛然不可置信地抬頭道:“跑了?!” 梁志抱著一大束干花,在原地干巴巴地點了點頭。 燕寰只覺得一股氣往胸腔上涌,他在病房內(nèi)老老實實等了一下午,叫梁志不斷給花店加錢,結(jié)果那青年站在他病房門口不到一分鐘!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