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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分鐘,病房里兩人正好把桌上的早餐解決掉,阮笙站起來收拾垃圾,一抬眸就看見房門外站著的兩人。 “蘇阿姨?宋哥哥……”阮笙連忙走過去把門打開,“你們怎么不進(jìn)來?” 蘇憶寒溫和笑笑,舉起手里的水果和零食,道:“剛剛出去給你們買了點吃的,醫(yī)院里什么都沒有,笙笙可別覺得無聊?!?/br> 阮笙把東西接過來,放到柜子上。 宋清越朝他招招手:“我們到你那個病房,和你說件事情?!?/br> 阮笙想不到有什么是不能在這里說的,轉(zhuǎn)念一想,或許是蘇憶寒有什么事情要和傅元灼交待。蘇阿姨只當(dāng)他一無所知,肯定不會在阮笙面前說太多。 他就跟著宋清越到了隔壁病房,兩人坐在阮笙的病床上。 宋清越開門見山:“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包廂里的人目前全部被關(guān)在警察局。笙笙放心,他們絕對會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br> 那群人聚眾□□,使用違禁藥品,甚至其中查到有人吸食毒品,盡管是外國人,但也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更何況,宋清越還記得昨天晚上,那群人被抬出包廂,身上已經(jīng)沒有幾塊完好的地方,受到那樣的折磨,恐怕以后也不會好過了。 阮笙現(xiàn)在回想起昨晚的事,還是忍不住害怕,如果他當(dāng)時不小心多喝了幾口咖啡,很有可能就清醒不過來,也不知道會發(fā)生多么可怕的事情。 “對了!”阮笙突然想到,“你們是怎么找到我的?” 他出門時給蘇憶寒發(fā)了消息,但只說自己去了咖啡廳,完全沒有提到后面的酒吧位置。 宋清越頓了幾秒,才道:“是小傅告訴我們的?!?/br> 阮笙微微一愣,他怎么就忘記了呢,傅元灼可是一直在監(jiān)視著自己。 他仔細(xì)看看自己,唯一一個總是戴在身上的,只有左手上的白色腕表。 阮笙唇角微抿,抬手解下手表,遠(yuǎn)遠(yuǎn)推到一邊。 宋清越看他情緒有點不對勁,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連忙開口道:“小傅雖然性格偏激些,但他終究對你沒有壞心。有什么事情,你們一定要說開,別在心里藏著?!?/br> 阮笙張張唇,似是想要反駁,但話剛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確實,他知道傅元灼心狠手辣,為人冷酷無情,但不得不承認(rèn),傅元灼從頭到尾都沒有真正傷害過自己。他寧愿自殘,寧愿受傷,也要保護(hù)阮笙的安全。 可是…… 阮笙垂下眸,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低聲嘀咕著:“他總是騙我,不說真話?!?/br> 宋清越摸摸他的肩,語氣溫和,安撫意味十足:“小傅在那種環(huán)境中長大,性格難免有些病態(tài),笙笙肯定能理解的,對不對?” 阮笙手指微動,抓緊身下的潔白床單。 他知道傅元灼本來就是書中的大反派,性格本來就和常人不一樣,也怪他之前想的太簡單,以為傅元灼那么容易就能變好,實際上早就黑到骨子里了。 宋清越嘆了一聲:“如果笙笙能狠心丟下他,那不管小傅是個什么樣的性子,也和笙笙沒關(guān)系了。但顯而易見,你也不愿意放棄他,是不是?” 阮笙輕咬著唇,面露糾結(jié),過了好久,才低低地從唇間逸出一個“嗯”字。 “既然如此,你就和他把話說清楚?!彼吻逶饺崧暤溃皟蓚€人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和坦誠,開誠布公把事情說開,才能消除隔閡?!?/br> 阮笙怔住幾秒,眸里劃過思量,把宋清越的話在腦子里想了好幾遍,心里還是有幾分猶豫。 “那他要是不愿說呢?”阮笙抬起眼簾,他知道傅元灼那個性子,若是真的想要隱瞞某件事,那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說出來的。 宋清越笑道:“凡事都要慢慢來,我看小傅雖然比同齡人成熟許多,但他在感情經(jīng)歷上還是一片空白。他不懂如何愛人,笙笙可以一點一點教他?!?/br> “我們……我們不是那種關(guān)系?!比铙享锖龅馗Z過一抹慌亂,兩邊臉頰上泛起淡淡的紅暈,支支吾吾道,“我們只是朋友?!?/br> 宋清越了然笑笑:“好,我記住了,你們只是朋友。” 阮笙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 “還有一點,”宋清越又說道,“有的時候,笙笙可以揣著明白裝糊涂,哪怕心里清楚,也要裝著不知道?!?/br> 阮笙不大明白,疑惑地眨眨眸。 宋清越笑道:“畢竟有些事情,能成為拿捏對方一輩子的把柄。要是早早說破,這事兒就過去了,豈不是便宜了他們?” 阮笙似懂非懂,只默默把這番話記在心里。 隔壁病房說了好久的話,等蘇憶寒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快到中午。 宋清越叫人送來午飯,比醫(yī)院的飯菜好吃多了,阮笙吃得開心,等吃過午飯,身體深處的疲憊就涌上來。 大概是藥效發(fā)作,阮笙只覺得困得厲害,不停地打哈欠。 蘇憶寒和宋清越兩人已經(jīng)離開了,傅元灼艱難地騰出半邊床的位置,拍拍床單,讓阮笙上床睡午覺。 阮笙揉揉眼睛:“我回隔壁睡吧?!?/br> 他剛要走,卻被傅元灼拉?。骸绑象吓阄宜?,不然我會壓到傷口?!?/br> 阮笙不信,傅元灼為了彰顯自己話語的真實性,悄悄踢了下床沿,腳踝處傷口一裂,頓時低低地叫了一聲。